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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旧地
“小五,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认识四皇子?”陈二小姐忽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陈宝珠问道。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所谓的什么四皇子。”陈宝珠懒得理她,继续用银箸夹桂花糕吃二小姐甚是无趣,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没见过四皇子?也对,我听府里的丫头说,救小四那一次,你遇到的是二皇子,而在马场的时候,我看二皇子看你的眼神,就与别人不一般……”
说到这,她恍然大悟:“难道说,二皇子他……”猛然想起二皇子也是日后继承大统的热门人选之一,如果二皇子喜欢小五的话,这个五妹妹就是日后自己与四皇子的对手。想到这,她的目光又蒙上了一层敌意。
自己既然与这个小五是对手,那她就绝对没有白帮自己的道理,她救自己一定是有目的的!
难道是为了……
想到这,陈二小姐猛然问道:“小五,你不会那么好心救我吧?”
陈宝珠回答得很干脆:“当然不会。”
这个回答让二小姐气结。想二小姐平素在伯宁侯府的时候,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时被人这样威胁过?
当下气急败坏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是为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姨娘生的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非得把她当宝似的!”
陈宝珠才不理会二小姐的气急败坏,她淡淡道:“二姐姐,我们没什么情份,所以,我们只能只能等价交换。我与四姐姐不同,我们是有情份的。”
“你!”二小姐的肺都快气炸了。在她的意识里。面前这位五妹妹虽然家境破败,但毕竟还是嫡出的,有别于那些没身份没地位的姨娘所生的。怎么现在面前这位五妹妹非但与自己不亲近,反而跟那个姨娘所出的贱人一起联手对付她呢?
“你与那个贱人有什么情份?不过是一姨娘生的贱种罢了。”二小姐气咻咻道,“要不是我娘当年疏忽的话,那个贱种能生得出来吗?都怪我娘,当年一碗药就能搞定的事情,居然拖拖沓沓,弄到现在多个人来堵心!”
陈宝珠讶然地望着二小姐。多大的人啊,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按现代来说还未成年呢,怎么竟可以说出这么狠毒的话来呢?
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陈宝珠对于二夫人当年的买凶也就深信不疑了。
让她跟仇人的女儿站在同一阵线?算了吧。
但是。有些事实的真相,还是必须让二小姐知道。她不希望二小姐一世被蒙在鼓里,待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在骗她。
她放下银箸,敛了慵懒的神色。静静地看着二小姐道:“二姐姐,如果不是我爹在三年前赴任途中出了事,还有我大哥在大火中得以逃生的话,你想想,你爹爹,我的二叔能够继任爵位吗?你们会有如今这伯宁侯府的荣耀吗?”
二小姐被问得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悻悻道:“那是天意!谁让你家……”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宝珠打断。陈宝珠冷冷道:“天意?!我爹出事的同一天,在京城的大哥也出事了。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二姐姐,你好好想想!”
二小姐并没有料到陈宝珠会在这个时候,拎这些陈年旧事出来,她正要反驳,忽地想起这几年来府里的传闻。不由怔了一下,底气也硬不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陈宝珠。咬咬牙道:“你怀疑我爹与我娘?”
“人在做,天在看,谁做过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吧?”陈宝珠道。
“你有什么证据?”二小姐不服气道。这些年来,虽然府里关于大伯一家之死的传闻不断,二小姐也曾问过二夫人。但是二夫人的语气坚决,让她深信,这些事情不会是自己的母亲做的。
如今,旧事重提,令她不禁回想起三年前她向自己的母亲求证的情形。当时母亲的神色好像有些惊慌,坚决否认的同时,还大声斥责她不准过问此事,不能妄听底下那些莫名其妙的传闻。
当时年幼的她,对于二夫人的回答深信不疑。但是三年过去了,成长中的她也学会如何思考问题,如今回头想想二夫人当年的神情,还有当年的回答,的确疑点多多。
看到二小姐脸上的神色有变,陈宝珠知道二小姐的心动摇了。她放下银箸,马上站了起来,拉住二小姐道:“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二小姐挣扎道:“我这个样子……”
她自己如今的样子,连自己都不敢看。如果要她这样出门的话,那岂不成了京城里各府第闺阁小姐们的笑料?!所以,打死她也不出这个门。
陈宝珠当然明白二小姐的心思,转头朝着不远处的林荫小道叫了声:“春桃!”
林荫小道的尽头,果然有人应了声,然后一路脚步声传过来,一个俏生生的大丫环掀了帘子走进来,给两位小姐道了万福之后,方才问道:“陈五姑娘,唤奴婢何事?”
陈宝珠道:“你告诉王爷,就说我要与二姐姐去一个地方,麻烦他备下车马。还有,取顶帷帽过来。”
二小姐莫名其妙:“小五,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陈宝珠道。
不一会儿,那个叫做春桃的侍女便回来了,对陈宝珠道:“陈五姑娘,我们王爷说,小姐是客人,小姐要去哪里都可以。但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王爷让奴婢跟着小姐,方便照应小姐。”
陈宝珠点点头,她知道西平王这是在保护她。而派春桃来跟着她,想必春桃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春桃很快取了帷帽过来,给二小姐戴上。二小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想到自己的这副尊容,还是乖乖地戴了。
做完这一切,陈宝珠转身对二小姐道:“我们走吧,去到你就知道了。”
二人从后门出府,果然一路畅通无阻。在府第后门处,一辆青衣马车早早停好,略显陈旧的颜色,让二小姐看得眉头一皱,暗下道:“听闻西平王是唯一一位先帝许诺与其平分江山的人,这说明西平王地位尊容,吃穿用度肯定与那些王孙公子不同。没想到的是,这个西平王竟然这么寒碜,竟连一辆像样一点的马车也不派给我们!”
心里面虽然这么想,但是周遭再没有其他车辆,总不能这样徒步行走吧?再说了,去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呢。
等上了马车,二小姐发现自己先前所想的,竟然全错了。
这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厢却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在宽敞的车厢里,车壁装饰精美,华丽,车帷挂着由东海珍珠织就的珠带,闪耀着柔和的光泽。车厢的四个角各挂着一枚环形的玉佩,玉佩下挂着长长的流苏。
车厢内,左右两侧是柔软舒适的贵妃榻,上面铺着色泽鲜艳的锦缎,既可坐,又可躺。上面放着绣着玫瑰花图案的迎枕与靠枕。
车厢的中间,放着一个长方形的茶几,上面摆着各式瓜果糕点,供乘车之人享用。旁边还有一个熏炉,投了香片下去,此时正袅袅地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香气幽然,却能使人心旷神怡。
二小姐不禁讶然,这样的配置,即便是自己的母亲外出时,也没有这样的奢华。
看来,西平王府就是西平王府,装置与设备果然与其他府第不同。
低调,但仍然未脱离奢华的主旨。
春桃在车厢的脚踏处半蹲着,赶车的是个老把式,把马车驾得四平八稳,不一会儿,就到了陈宝珠要去的地方。
马车停住,二小姐并不着急下车,她用手掀开窗帘的一角,朝外看去。
这一看之下,心里忽而震了一下。
她没有料到的是,陈宝珠居然会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
这里,近千平米的地方,是一大片废墟,残砖断瓦,一片破败。
外墙坍塌,上面有烧灼至焦黑的痕迹。由外而内,虽然时隔几年,但烧灼的烙印仍在,碎裂的墙砖,焦黑如炭般的房梁,无一不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而且是一场十分惨烈的火灾。
二小姐透过帷帽垂下的帷布,观看着面前的一切,慢慢的,她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惶恐起来,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曾经是一座奢华的府第,帝师之府,但是由于三年前的一场火灾,一切都变了。应该说,因了三年前的一场大灾,什么都没有了,包括府第里面留守的那几十口人。
那几十口人,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一具具不会再说话的焦尸。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京城。京城内各府第以此为训,加强了自身的防护与戒严,以防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
而这件事情,与她伯宁侯府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她的亲人,是她大伯府第里的人。里面,有她的堂兄堂姐堂妹,尽管少有往来,毕竟是她的亲人。
一想到这里曾经屈死了几十个冤魂,二小姐只觉得背脊发凉,即便是大白天,也觉得浑身寒毛竖起。她看了身边的陈宝珠一眼,略带了些许怒意道:“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第二百一十章 激将
惊悚之余,陈二小姐迟疑着不肯下车。
陈宝珠可不管这么多,一把把她拖下马车来。站在一地破败上,陈宝珠望着二小姐道:“二姐姐,站在这里,你想起什么了吗?”
二小姐刚要说话,旁边的杂草丛中不知什么时候蹦出一只癞蛤蟆来,一下蹿到了她洁净的裙摆处。她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慌躲闪。不巧踩到一块长满绿苔的青砖上,差点摔个仰天朝天。
二小姐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但鬓发已经歪向一边,裙摆处有一处沾到了青苔,青青绿绿的一块,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个样子的二小姐,看起来是一副的狼狈模样。
二小姐提着裙子,嫌恶地望着自己裙摆处的脏污,终于忍无可忍道:“小五,你带我到这里来,就是看我怎么出丑的吗?”
陈宝珠并不理她,她看着入目这满目疮痍,眼前浮现出昔日陈侍郎府第的繁荣热闹景象。楼台雨榭,锦衣玉食,还有父母兄长的关爱,一家人温馨和睦。即便有姨娘及庶姐偶尔堵堵心,那也不过是给太过于顺畅平坦的日子添几味调料而已,无伤大雅。
但是,昔日景象犹在眼前,眼前却是一切都改变了,再没有父亲宠溺的面容,再没有母亲轻言软语的关怀,再没有顽皮淘气大哥的玩闹……这一切,一想起来,陈宝珠便觉得一股恨意直逼心头,讨回公道,让恶人绳之于法,或许是她目前能给予那些死去的,和活着的人最好的慰藉。
“二姐,如果伯宁侯府也成现在你看到的这般模样,你作何感想?”陈宝珠幽幽道。
“你胡说!”二小姐怒道。“我们伯宁侯得蒙皇恩浩荡,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的!”二小姐语气坚定,“即便是可能有这一天,我也誓必将它维持下去,不让它走向衰落。”
她是堂堂的伯宁侯府二小姐,如今她的伯宁侯府,深沐皇恩。而且,在今后,她会努力让这份皇恩永远持续下去。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诋毁她的侯府,她是尊贵出身。是注定要享尽荣华富贵的。
“是吗?”陈宝珠轻笑一声,“三年前,我何尝不是这样地想着?但是结果呢?”她看着面前遍地废墟。深深地叹口气,“世事难料啊。”
“小五,你到底要说什么?”二小姐扭头看着陈宝珠。她赚戴着的帷帽碍事,索性把帷帽垂下来的白纱用手掀起,“你是想让我看看你们的侍郎府第败落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