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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正南微微摇摇头,目光有些忧伤:“那个案子,是我平生第一次隐瞒真相的案子。隐瞒事实真相,放你一条生路,实属情非得已。”
“为何?”刀疤男子不解道,“关知府大可把我呈交皇上,然后邀功请赏。”
关正南看着刀疤男子的眼睛道:“这正是皇上的意思。”
刀疤男子大大一震:“不可能,皇上怎么会如此对我们陈家?想我们陈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我爹又是帝师……”
“怎么不会?”关正南悲伤地摇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贤侄,难道你不知道你父所犯何事?”
刀疤男子摇摇头:“不是因为我爹官场上曾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那些人来报复的吗?”
时至今日,他都是这样认为的。
关正南摇摇头:“比你相像的严重多了。当年你爹……你爹是这样对你们说的吗?”
刀疤男子摇摇头:“当年,爹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爹常对我们说,伴群如伴虎,我们都知道,官场上升升贬贬都是很正常的……”
“可是这一次,不正常。”关正南摇摇头,“你不要以为,当今皇上是个昏君,偏听偏信。其实不然,想当今圣上年轻的时候,可是随过先帝征讨天下的,英勇善战,智勇双全。这些年来,那些自诩聪明的,以为能够逃得过皇上的慧眼,哪一个有好下场的?所以说,当今圣上,心如明镜,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那为何我们陈家……”刀疤男子拧紧眉头,他想不明白。
关正南叹了口气:“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哪怕他是九五之尊。陈侍郎……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脸上有惋惜,有同情与怜悯。
刀疤男子怒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只要告诉我,当年害我们陈家的人究竟是谁就行了。”
“真要知道?”关正南看向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紧咬着牙关,双拳紧握。想必是记起了沉痛的往事,他的脸绷得紧紧的,脸上那道紫红色的疤痕一抽一抽的,更显狰狞。
“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害的我们陈家!”刀疤男子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来。
关正南站了起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手微微握拳,朝着一个方向道:“当今圣上。”
刀疤男子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关正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关正南正色道,“你以为老夫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想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即便是天大的冤情,哪管对方是什么皇亲国戚。王孙公子,一律都给它平反罗!但是这一次……这一次可是皇上亲笔圣旨,老夫也没有办法……”
“那你可曾看了圣旨?”刀疤男子急切地问道,他还是满脸不相信。
关正南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不错,是皇上亲笔御写,国玺在印盖在上面。不会有错。”
刀疤男子“咚咚”倒退几步,他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真凶竟然会是皇上?!
“关叔,你告诉我,皇上究竟为何要灭我们陈家的口?究竟所为何事,到底所为何事呀?”
泪水自刀疤男子的脸上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他抱着头蹲了下去。失声痛哭。
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他的家,全在皇上的一个圣旨下全毁了。没有原因,不给解释的机会,就这样,一夕之间,全没了。
关正南走了过去,轻轻地拍着刀疤男子的肩膀道:“贤侄,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我告诉你好了。但凡是人,任谁都会有弱点,你有弱点,我有弱点,皇上也会有弱点。你爹呀,为人比我还正直啊,他可是直直地戳到了皇上的痛处啊。”
“皇上的痛处?”刀疤男子不解。
“江山社稷。”关正南道,“任哪一代帝王,哪怕是他再英明,他也不敢拿祖先们打下来的江山开玩笑。而你爹,就是要跟他开江山社稷的玩笑。”
“不可能,我爹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不太听得明白关正南的话,刀疤男子还是一口否决了。
“这可不可能的事情,应该不是凭个人臆断,而是靠事实说话。”关正南凝重道,“名单,听说过逆贼张冲手头上的那份人皮名单吗?”
“人皮名单?”刀疤想了想,“略有耳闻。但是,这与我爹有什么关系?”
“你或许不知道,但是朝堂上很多人都知道,当年张冲的案子,可是你爹与王老丞相联合会审的。”
“这事我听我爹说过……”刀疤男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年了,张冲已经绳之以法,又怎么把它翻出来呢?”
关正南道:“不是翻出来,而是没有找到那份名单,这个案子根本不能算是告破。皇上从来没有对哪件案子上过心,但是这个案子事关社稷,他不能不上心。”
“那份人皮名单找到了吗?”刀疤男子闷声道。
关正南道:“找到了。在三年前的天,一个昔日张冲的幕僚投案自首,手里面揣着的,就是那份名单。”
刀疤男子呼了口气:“既然名单找到了,这个案子不就结了吗?”
“但是后来,人皮名单后来又不见了。”关正南静静道。
“不见了?”刀疤男子愕然,“什么叫做又不见了?”
关正南道:“名单的确不见了,当时那个张冲的昔日幕僚把名单呈上来的时候,在场的官员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后来,名单被王老丞相借去一观。再然后,有人看到王老丞相趁夜去了一趟陈侍郎府,第二天王丞相把那个幕后僚打入死牢,说他妖言惑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名单之事……”
“然后呢?”刀疤男子问道,“然后那个幕后僚怕是被人灭了口了吧?”
关正南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那个幕僚在牢中突发急病,口吐白沫,状似疯颠,不出一天就在牢里死掉了。”
刀疤冷哼一声:“这不过是杀人灭口者惯用的伎俩罢了。至于那份名单一定是……”
说到这,他猛然住了口,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指向不利于他们陈家的地方。
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关正南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心里一“格登”:“难道关知府也在怀疑,是我父亲私藏了那份名单?”
关知府再度摇头:“不是怀疑,而是可以肯定,是你父亲私藏了那份名单。”
刀疤男子只觉得头顶“轰”的一声炸响,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关知府,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我爹监守自盗……这怎么可能?”
关正南重重地叹息一声,扶住刀疤男子的肩膀:“贤侄,你不懂,你不知道皇上为何死死咬住那份名单不放,你不知道那份名单万一呈给皇上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有空的时候我再给你细说吧。反正,你爹做得很对,但凡天下热血之士,都会这么做的。”
刀疤男子的脸上现出焦急而茫然的神色来。
关正南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贤侄,相信老夫所说的话,你爹绝对不会是与逆贼张冲一伙的,他是一个忠臣,一个忠心耿耿的忠臣。但是啊,这个世上,但凡做帝王的,都喜欢玩弄帝王之术,反而不相信忠臣了。你家的事情,终有一天会有人给你们平反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明白吗?”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现在最要紧的,反倒不是你陈家的事情,而是你们此行要找的人,西蒙公主。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事关边关的战事,事关天下的稳定,你们总不至于希望因了公主的事情,西蒙与中原撕破脸皮,打起来吧?如果你们信得过老夫的话,就把整件事情告诉于我。只要西蒙公主还活着,以我多年断案经验,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们把公主找出来!”
“你真的能帮我们把公主找出来?”大胡子坐不住了,他“豁”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关正南面前,道,“公主可是我们王与王后的心肝宝贝,我们王说了,谁要能找到公主,从此以后,世世代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关正南摆摆手:“老夫这可不是冲着你们的荣华富贵来的。这么说吧,你们公主跑到我们中原来,莫名其妙的失了踪,我们中原这方有责任,也有义务帮你们把公主找出来。老夫担心的,是怕有人居心叵测,利用公主一事,挑拨中原与西蒙的关系,从而使中原与西蒙对立和冲突,引发战争……”
大胡子与刀疤男子对望了一眼,大家都沉默下来。关知府说得没错,如果真的有居心不轨的人利用公主一事大做文章,甚至大造谣言的话,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不过,他们很幸运,他们掳了一个人来,不想却是掳了一个救星来。这个救星一定会带着他们,一步一步,抽丝剥茧,探秘出事实真相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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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陈宝珠停下手来,有些无奈地望着二小姐,“二姐姐,你再这样动下去的话,我可不敢担保,你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二小姐果然不敢动了,她小小声说:“好痛啊。”
陈宝珠没好气地看着陈二小姐。敷了这么些天的药,现在是验收效果的时候了。只不过是把敷在脸上,已经凝结成一张干燥了的面膜的东西从脸上揭下来而已,哪有什么痛苦而言?二小姐这个样子,显然被娇纵坏了。
“如果想要漂亮的话,就忍着点。”陈宝珠道,“忍忍就过去了,不会太久的。”
二小姐点点头。
陈宝珠边揭边看,九珠连环果然有奇效,前几天被碎石划得如此破碎的脸庞,如今如今愈合得十分理想,光洁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肤色比以前还要漂亮上几分。
陈宝珠在心里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四小姐有救了。
最后一张药膜揭了下来,陈宝珠停下手。二小姐见她好一会没有反应,忙道:“小五,怎么样了?是不是我的脸……”
陈宝珠摇摇头,取过身边梳妆台上的铜镜,递给二小姐:“恢复得不错,你自己看看。”
二小姐忙夺过铜镜,她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容颜,最自负的也就是自己的容颜。如果没有这如花的容颜,她也不要活了。
二小姐的手微微有些抖,镜里面的人也在微微晃动着。她凝神,屏住呼吸朝镜中看去。镜中,一个美丽的少女正对着她微笑着。
“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二小姐扔掉铜镜,心底一阵狂喜。她伸手抚摸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容颜。一时间心潮澎湃。
美貌一直是她的资本,如果没有美貌,她如何嫁与心中的郎君。如今好了,事情过去了,有惊无险,她看起来似乎比以前还更漂亮一些呢。
春桃捧着盛满温水的铜盆走了过来,铜盆里放进去一条毛巾,她把铜盆端到二小姐面前,看着二小姐的眼神里闪着惊叹:“二姑娘,恭喜你!”
二小姐心花怒放。她觉得,这几天的辛苦还真是值得的。
陈宝珠一边净手一边道:“春桃,帮二姐姐梳妆打扮。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今天就回伯宁侯府。”
春桃应道:“是。”
二小姐一听说要回家了,更是心花怒放,她开心道:“小五,待我回到府里。一定会向母亲说明情况,为你请功的。”
陈宝珠冷泠道:“不用了,只要二姐姐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就行了。”
二小姐猛然抬起头来,被人不重视的滋味,这几天她已经受够了。她“呼”地站了起来,气咻咻道:“小五。你的眼里除了那个贱人,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的?”
陈宝珠慢悠悠地再重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