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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点点头,带着香姿香茉上车。
香姿有些担心道:“小姐,抄捷径的话,要走小道,那里人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二小姐掀起车窗帘子,看看天时:“现在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不怕,我们有几个人呢。再说了,四叔上任之后,京城一带的风气较之以前大大的不同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那些匪徒不可能这么猖狂。我们快去快回,不会有事。”
说话间,大媳妇已经发动了马车,马车快速驶上一条大道,飞驶而去。
“这马车的脚力不错,看来一刻钟之内我们应该可以赶到,一定会赶在刁妈妈面前的,小姐不用太担心。”香姿看到二小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开口劝道。
二小姐叹了口气。以往的她一直以自己是京城名媛自居,现在看来,这个令着京城多少人羡慕以至嫉妒恨的头衔也不是那么好戴的。
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自己名头响了,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全招呼着自己来了。在大户人家里头,谁家没有这些勾心斗角,排除异己的事情?甚者,有些嫡母直接给庶女灌冰寒草的,让那些庶女们终生无子嗣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有的。
但是,那些人家不出名,所以有什么事情别人懒得关注。但是自己就不同了,自己顶着京城名媛这个名号多年,并且在这个位置里久居不下。让那些一心想着出人头地的名门贵族小姐们吃不消了。自己稍有些差池,马上被人大加渲染。而此次自己亲自出面处理这件事情,也是对于自己被中伤的名誉做一个挽救。
这时。马车已经从京城大道上转入一条小道。小道凸凹不平,荡得一车人东歪西倒,头晕眼花。
外面,传来赶车的大媳妇的声音:“小姐,现在抄的是小路。所以有点巅簸,你忍一下,很快就到了。”
大媳妇的话音未落,只听得拉车的马匹嘶叫了一声,声音惨烈。二小姐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觉得马车凌空而起。自己心下恐慌,忙死死抓住车辕,这才把身子稳住。
但是。车厢里的其他两个丫头就有些惨了。她们本来在过道里蹲坐着,车子被抛起来的时候,一时惶急,找不到可以抓手的东西,身子不由自己随着马车凌空而起。头部重重地撞击了车蓬顶上厚实的木板上,顿时血流如注。
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狂蹦起来的马突然自半空中直坠下来,瘫在地上如一堆烂泥般,一动也不动。而马厢也随着掉了下来,砸在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扬。
二小姐傻了。幸好自此至终,她一直都死死地抓住车辕,这才没有受伤。
马死了,车厢也散了架,车上是两个血流满面的丫头,那个赶车的大媳妇也不知道给抛到哪里去了,二小姐只记得最后听到了她的惨叫声。
而马的肚子上,明显插入了一把利箭,顺着箭杆,还有滴淌在地上的血都是黑色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二小姐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要在往日,只有她谋害别人的份儿,没想到,今天却是倒了过来,自己反被别人谋害了。
要在往日,遇到这样的情景,她必定破口大骂,一泄心中的愤怒与害怕。但是今天她没有这么做,害别人害多了,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看到了一块断裂的木条横在自己的面前,本能的,她快速地捡了起来,挡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地方,是她不熟悉的一个地方,看样子,那辆马车非但没有带她们去城西,而是将她们带到了城外。
这个地方,都是官道,两旁树荫蔽日,显得格外阴深。而附近,只有几处废弃的农庄。
陈二小姐俯下身子,看了一下那头死马肚子上的箭。那箭大约深入几公分,看来射箭之人应该很远,且箭术奇高,有百步穿杨的本事,不过马快的话,那些杀手很快就会到了。
“小姐,快走!”被侧翻的马车压住身子,头破血流的香姿困难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
另一侧,被马车压住半条腿的香茉也使尽浑身力气叫道:“小姐,快跑啊,他们很快就追上来了。”
“我带你们走。”二小姐道,走过来要用木棍撬侧翻在地上的车厢。
两个丫头愕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二小姐,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但很快,她们就被身上的痛苦牵扯住了所有的思绪,她们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道,“小姐,你还是赶快跑吧,回去叫人来救我们。要不然的话,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赶上来的话,我们三个就全完了。”
二小姐神色凝重,似乎只有自己经历过这种暗杀,她才明白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愤怒。害她,伤她的奴婢,这样的事情她绝不能容忍。
她咬咬牙,转身朝着一条通往农庄的小道奔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茶寮
这是一片偏僻的荒原,远处是一大片一大片望不到头的荒地,点缀着零零星星的农庄,由于人烟稀少,这些农庄大多废弃,野草横生,偶尔从野草丛中传出一两声不知道是什么虫子的鸣叫声。
二小姐提着裙子,顺着坑坑洼洼的山路一路狂奔,有好几次,被脚下长长的裙摆绊到,差点摔倒。她索性扯掉过长的裙摆,把头上沉重的钗饰卸了下来,披散了青丝,只用一条丝巾覆了脸颊。这样一来轻便多了,跑起来也快了许多。
逃命之余,谁还会顾着自己的形象呢?
二小姐跑了一段路,跑得气喘吁吁,奇怪的是,后面并没有人追上来。 这让她微微有些诧异,难道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那支箭只是意外?或许是什么江湖纠纷争斗,自己行走在这条路上,一不小心,误伤了?
她再回头看去,自己跑了约有一刻钟了,背后莫说有人,连个人影都没有。
如此一想,她只觉得心头一松。只要不是被追杀,那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什么都不用怕。
她是伯宁侯府的尊贵小姐,只要到达农庄,看到有官府模样的人,尽可以道出家门,然后让他们送自己回家。或许,用钗子作抵,雇辆马车送自己回府也成。
经过一段时间的夺命狂奔,她的鬓散乱,几条碎发垂于额前,与她平日里光亮整洁的形象大为不符。二小姐皱了一下眉头,索性把全部青丝放下来,这样目标不致于太显眼,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早在以前,她就听人说过,城外的农庄其实都是些废弃的农庄,只作为那些高官的一处地产。之所以还保留着那些农庄。主要是给那些得罪了嫡母的庶女们流放的居所。在这些废弃的农庄里,这些被人遗忘的庶女们,被冠以各种各样的病因,或是老是这里,或是顶不住压力,自杀身亡。传到外面,只有一句话:暴病而亡。所以,在附近农户的口中,这附近的农庄,阴气都很重。
二小姐一路走过去。果然可以看到孤零零的几排平房,用篱笆围着。里面没有狗吠声,没有炊烟。孤孤单单地矗立在那里,阴沉沉,死寂一般。
路上偶尔有一两个脚上沾着泥巴的乡民走过,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讶异。只有同情与唏嘘。看来,这里的乡民已经对这些流放在外的富家小姐们见惯不怪了。
这样更好。
二小姐笑笑,她初初还担心会有人上来盘问,而如今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她惦记着马车下压着的两个丫头,她要尽快回去搬救兵。她辨认了一下方向。匆匆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细想了一遍,仍然觉得一团迷雾。或许。这不过是一场误会吧。等到达城门口,让人禀报四叔,把她接回去,到那个时候,一切事情交给英明的四叔处理就好了。
一想到这。她只觉得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脚步的步子也快了许多。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她看到了茶寮的四方旗子在不远处迎风飘扬。
她轻轻地吁了口气,有茶寮的地方就有人烟,而且那里也是交通要道,所以设置茶寮专供路人歇息打尖之用。
这个时候,二小姐才感到口干舌燥,喉咙冒烟。看到不远处的茶寮里,茶香扑鼻,刚烙出来的大饼香气袭人,她顿时觉得口更渴了,而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抬脚朝茶寮奔去。下一秒,她却顿住了脚步。
茶寮里不是很热闹,摆出道边上的几张老旧的木桌边上,坐着三三两两的行人,包袱或背在身后,或放在木桌上,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咕噜咕噜地灌着茶,显然是渴得慌。
在靠左的一个旧桌子上,却坐着七八个精壮的汉子。桌子已经很小了,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但是他们却非得挤在一张桌子边上,令人很是费解。
二小姐心存疑惑,认真地看到那伙人几眼。那伙人似乎在等什么人,等得很是焦急,时不时朝着路边东张西望。在他们的衣襟边上,二小姐隐约看到了状似刀鞘之类的东西挂在腰间。
二小姐的心“格登”了一下。
在府里的时候,自己仗着伯宁侯府嫡女的身份,京城名媛的名号,没少在外树敌,与人结怨。时至今日,她才发现,什么叫做强出风头的后果。
或许,是她自己不知道,因着自己的骄横跋扈,京城里有多少大家闺秀们想好好的整整自己。
她定定神,虽然不太确定那伙人是冲着谁来的,但是,一切小心为上。
她看看自己这身衣衫,虽然沾满灰尘,但是绸缎的原样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明显一个靶子。即便是被当作从农庄逃出来的流放庶女们,势必会惹来很多麻烦。
她想了想,把身上的所有饰品收好,然后,目光在周边四处搜索。
旁边,是一个小林子,有一个小小的泥潭。想必是这里地势低洼,前几天的雨水汇集在这里,兼之阳光普照不到,所以过了这些天,这个泥潭还屯积着一些泥水,没有完全渗入地里。
二小姐想了没想,走到泥潭边上,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再上来时,没有了二小姐,只有一个泥人。她的浑身上下,沾满土黄的泥巴,兼之不知道哪条可恶的恶狗在泥潭里撒过尿,臭味熏得人想吐。
二小姐深深地呼了口气,忍下心中的恶心。为了逃命,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她想了想,又从泥潭里捞了些烂泥出来,把自己的脸,脖子,还有手,但凡是裸露在外面的地方,统统涂了个遍。
这一下,不要说别人,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将自己认出来了。
这样,是最好的伪装。
她站起身来,慢慢朝着茶寮移去。
“那个叫花子……哎,叫你呢。”贩卖大碗茶的小二大声嚷嚷道,“一身臭气,离远点。”
二小姐困难地点点头,只得停下脚步,指着桌子上的茶壶道:“水,水……”
“好了,我知道了,你在那里别动,别惊扰了我的客人。”店小二似乎对于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很快就拿过一个缺了一个口的茶盅过来,斟了满满一大盅茶放在了二小姐面前,附加的,还有一小碟的薄饼。
二小姐疑惑地看向小二哥。
小二哥同情地看着她:“吃吧,吃吧,吃饱之后好回家去。”
说完,取下披在肩上的抹布开始擦桌子,一边擦一边叹气道:“唉,现在那些大户人家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小姐为什么要送到农庄里来?那些大宅子里的当家主母……唉!”
旁边喝茶的一个下马挂着山羊胡子的老者笑着说道:“虎子,你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此话一出,在外面蹲着吃烙饼的二小姐猛然顿住了手。那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