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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世事无绝对。就好比当年,你不一样认为五小姐不再活在这个世上吗?但结果呢,陈五小姐福大命大,她依然活得好好的。”她顿了一下,看住四皇子,“四皇子的帝师,为人正直仁厚,按理不该遭此横祸。或许是上天垂怜,令他的家人得以生还吧?”
四皇子沉默了。这个卫队长,虽然年长他几岁,但是他们朝夕相处,既像父子,又像兄弟。在这个世上,这个卫队长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他性格冷酷,情感不喜外露,最能探查出他的情绪的人,还是这个卫队长。
就好比当年,当他得知他的珠儿在荒郊遭遇不测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管怎么样,也要冲出皇宫去,去救他的珠儿。是这个卫队长拦住他,告诉他,切不可莽撞,因为这样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还会害了他心爱的人。
因某种不可预测的因素,他不能冒险,因为,那个时候,他如果冒险去救她的话,势必会激怒父皇,甚至会害了她!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他的珠儿也熬过了这一劫,完整健康地活着。在那个时候起,他就决定,不管怎么样,他再也不要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以保护好自己最心爱的人。
而现在,他强大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一次失去她。
现在,她的亲生大哥能活着,或者就是上天对于他们一家的垂怜吧?
“通知红屋那边的人,发动所有的人力给我查找那个人,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四皇子斩钉截铁道。
今天的事情,的确太过于蹊跷了,仿佛里面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如果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生奴才,陈大公子与之无冤无仇的,何至于会杀了她?按理说,死去的大公子突然复活,作为他的亲人的伯宁侯府的人,应该感到欣慰高兴才对,怎么会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死灰表情呢?
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四皇子的感觉何其敏锐,他从这个杀人事件中,隐约嗅到了当年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片断。再联系这几年来京城里关于伯宁侯府的种种传闻,他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四皇子,现在五小姐怎么办?”卫队长提醒着四皇子。
二夫人与陈五小姐失和,如今陈五小姐的大哥杀了二夫人跟前的红人刁妈妈,二夫人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而陈五小姐似乎想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这无意间中了二夫人的计,五小姐可能要遭殃了。
四皇子拧紧眉阔大,思索着对策。他并没有表现得过于紧张与焦虑。他隐约觉得,他的珠儿身处危难,仍能临危不惧,必然是对整个事态有了胸有成竹的考量,也就是说,他的珠儿多半有了主意。
于是,他问道:“你当时在场,听到其他什么特别的消息吗?”
卫队长看了四皇子一眼。面前这个强悍的男人,年纪虽轻,却着着敏锐的判断力。他人虽然不在现场,却能够从一些语句中分析出现场出现的其他因素。这就是四皇子的过人之处。
他想了想,道:“四皇子,陈五小姐曾提到西平王,她还进书房写了一封书信,让陈大公子带给西平王。”
“西平王?”四皇子现出讶异的神情来,“珠儿为什么要捎信给西平王,难道说西平王能够救她?”
卫队长摇摇头:“这个属下不清楚。但是属下打探到一个消息,说陈五小姐曾两度到清风寺借九珠连环,每一次都很顺利。”
清风寺是皇家寺院,众所周知,清风寺是西平王出资兴建的,每年西平王都要到清风寺里修养一段时日。而九珠连环,说白了就是西平王府的宝物,是权属于西平王府的东西,西平王对此有着绝对的拥有权。如果没有西平王的首肯的话,陈五小姐是绝对拿不到九珠连环的。
正是因为西平王对于陈五小姐的过于慷慨,令四皇子不得不怀疑惑,西平王与陈五小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什么秘密不成?
卫队长看了一眼眉头越拧越紧的四皇子,继续道:“四皇子,陈五小姐的确给自己拟定了一套说辞,要不要听一听?”
第二百七十七章 败露
二夫人提着裙子,也不用关婆子前头引路,她神色惶急,走得又快又疾,关婆子紧走慢走,差点跟不上。
竹韵院一如往常般景色优美,只不过被大火熏黑的墙壁多少刹了点风景。空气中飘浮着大火熄灭之后的烟尘,还有随风飘来隐约的血腥味。
二夫人的心紧了紧,又走快两步。
一进竹韵院,二夫人就看到攒动的人头,有的站在门口处,有的站在烧塌的矮墙处,有的就站在门口处,伸长着脖子朝着院子里看,却不敢上前一步。
二夫人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院子中央,一个人头朝外倒在血泊当中。鲜血从颈部汩汩而出,浸湿了她的鬓发,还有衣衫。愈到跟前,血腥味越是浓烈。
二夫人微微皱了一下眉阔大,用丝帕捂住鼻子。面前这个人,这个身影,这个面容,她再熟悉不过。天天跟在她身边的人,就在不久前,她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替自己出主意……
二夫人的心猛然颤抖起来,心里像是被人剜了一刀般,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慢慢地走过去,一步一步挨过去,每走一步,她的心都颤抖一下。
果然是刁妈妈,她的脸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眼睛大大地睁着,似有不甘,又似有无尽的追悔。一把长约四五寸的匕首直直插入她的咽喉处,刺破了颈部大动脉,洞穿了整个喉管。
二夫人忽然觉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她赶忙用手帕捂住嘴,立起身子,却感到一阵晕眩。后面紧跟着的春蝉忙上前几步。一把扶住她。
“夫人,别看了,奴婢还是扶你回房休息吧。”春蝉道。
“不,我要看看她。”二夫人努力支起身子,眼睛死死地看着已经没有一丝生息的刁妈妈,缓缓地问道,“找大夫过来看过了吗?”
春蝉讶然地看着二夫人:“夫人。刁妈妈已经……”
看这个情形,刁妈妈属于当场毙命,并且已经死去多时,哪里还需要请大夫过来呢?
春蝉想了想道:“夫人你保重身子,千万别太过伤心了。此事已经禀报了四老爷,想必四老爷很快就会赶回来处理此事。”
“四老爷?”二夫人这才想起四老爷,也就是现在的顺天府尹,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最好不过了。还可以防止这件事情被大加渲染传将出去。
“也对,让四老爷来处理这件事情最合适不过了。”二夫人疲惫道。
“那么夫人……”春蝉抬头看看二夫人,“既然四老爷会处理这件事情,夫人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二夫人咬咬牙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杀死我的人,我一定会替刁妈妈报仇的!”
二夫人说出这话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忽然都看向了某一处。
在房门敞开处。陈五小姐陈宝珠神容平静地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二夫人,再看看地上的尸体,缓缓道:“见过二婶婶。”
二夫人也同样看着陈宝珠,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小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指住地上的刁妈妈,“刁妈妈怎么会在这里出了事?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你竟敢连刁妈妈也敢杀死?”
陈宝珠走到刁妈妈面前,冷哼一声:“这样的贱奴,死有余辜!”
“你说什么!”二夫人彻底被激怒。“好你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知道刁妈妈是谁吗?那可是我的人,岂容你说杀就杀?!”
她怒意冲冲地转向身后的几位仆妇。厉声道:“你们几个,还等什么,还不快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抓起来?”
时刻戒备着的清鸳与紫兰,一看情形不对,马上挡到了陈宝珠的面前。
陈宝珠依然神容不变,她冷冷一笑:“难道二婶婶真的想当着众人的面,包庇这样的恶奴吗?”
“什么包庇?一派胡言!” 二夫人怒道,“我的人死在你这里,我在给我的人讨回公道!”
陈宝珠指着地上的刁妈妈,朗声道:“这恶奴率仆妇冒然闯入我的院子里,用木条将我的院子的门封住,然后焚火想烧死我!这样的恶奴留作何用?!”
陈宝珠此言一出,外面一顿哗然。府里的人虽然知道二夫人处处针对五小姐,但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一个嫡出小姐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还是第一次。
虽说在大户人家里,当家主母暗中陷害府里自己看不顺眼的嫡庶出小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那些当家主母们都很聪明,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尽量不会露出蛛丝马迹。即便是那些嫡庶女们知道自己被陷害,也唯有哑巴吃黄莲,敢怒不敢言的份,像陈宝珠这样当面识穿二夫人,激烈反抗的人,还是头一遭。
众人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这位陈五小姐的身上,他们当中有佩服的,有抱以同情的,有幸祸乐祸地看热闹的。但大多数人的心里都认为,陈五小姐这样当面反抗二夫人,其下场一定会很惨。
二夫人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野丫头,居然如此伶牙俐齿,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一个死人的身上。如今人已死,死无对证,而一切的证据……
二夫人把目光看向院子的大门。果然,在大门处,散落着不少的又粗又长的方形木条,连门框也有不少没有缷下来,这个证据的确对自己大大的不利。
但是二夫人就是二夫人,哪个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没有做出过一些过份的事情?有些当家主母还亲自给庶女们灌药呢。所以,即便全府的人都知道自己对五小姐做出过份的事情,二夫人也一点都不在乎,她自然有办法封住全府上下的口,不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只要事情封杀在府里头,对于二夫人,还有伯宁侯府的声誉根本没有一丝影响。
她冷冷一笑:“五小姐,你不要信口雌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是你亲手杀死了刁妈妈,杀人者偿命,这个道理你总该听说吧?”
陈宝珠好笑地看着二夫人:“杀人偿命?二婶婶未免太抬举一个奴才了。再说了,这个恶奴手持匕首行刺于我,如果不是我闪躲得快的话,怕是早就丧生在她的刀下了。这样的恶奴,不是死有余辜吗?二婶婶难道还要替她伸张正义不成?”
此时的院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在竖起耳朵听着,当听到陈宝珠的这番说辞时,人群里传出“哗”的一阵惊呼。
这个时代有着极其严格的等级观念,要知道,作为奴仆的,如果犯上,那绝对是死罪的,更不要说手持凶器行刺主子了。如果送到官府,也要判一个凌迟处死的。
所以,听到陈宝珠这么一说的时候,众仆役的脸上都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二夫人怒道:“一派胡言!刁妈妈这些年来在府里,一向循规蹈矩,从未逾越礼仪半步,你如此信品雌黄,莫非想诬谄她不成?”
“我诬谄一个奴婢干吗?”陈宝珠不由笑了笑,“理由呢?但是,刁妈妈想杀我,我倒是有一个很明确的理由,这也是刁妈妈亲口说出来的!”
二夫人恶狠狠地盯着陈宝珠:“什么理由?”
陈宝珠踱到二夫人面前,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朱唇微启,吐出几个字来:“刁妈妈说,三年前就不应该留下我……”
这句话如惊天滚雷,一下子击中了二夫人。二夫人的脸色瞬时雪白,身子也猛然晃了一下。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