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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老师我不是故意的,你杀了我吧。”
身后传来的声音重合,秦蒙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玄关那里占了一个男人。
背后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见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那个男的也恐慌得摆手,“我我我,我以为只有老师在家,我错了,师母我错了,你帮我说说好话。”
“你是?”
一声“师母”把秦蒙叫的满脸通红,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转移话题。
那个男生长得不太高,但是白白净净,穿着一身合体的西服,手里还提着一盒类似保健品的东西,听见她问话,立刻毕恭毕敬道,“我是陆老师的助理,我叫华天,呜呜呜,师母你别生我的气。”
又来,秦蒙原地跺了下脚,忍不住辩驳道,“你可别瞎叫。”
身后的陆子由却拄着拐杖站起来,声音比起刚才略微回暖了一点,“进屋。”
他指了指华天夹在腋下的公文包。
“哦哦哦,好,”华天明白过意思,赶紧脱下鞋,走到餐桌旁边放下手里的东西,“师母,这是我给老师买的营养品,您快看看。”
说完就一溜儿烟的进屋去了。
华天今天本来是受陆子由指令来送材料,没人告诉他秦蒙的存在,或许整个律所也没人知道陆王牌的家里住了个女人,所以他才会直接开门进来。
原想着自己实在太贴心了,省的老师多走几步路,腿怪疼得怪不容易。
谁曾想,无意中破坏了单身三十年老牛的好事。
他汗涔涔的站在陆子由的卧室里,并不是害怕被算账被骂。
他只是发现,陆子由满窗的粉色。
太骚了。
没想到陆老师有这种爱好。
禁欲系人设崩塌的很厉害啊。
“想什么呢?”陆子由把床头桌上的另一份材料拿起来,一把扔进他怀里冷冷道。
“嘿,没事,”华天挠了挠后脑勺,“老师,我下次绝对不会随便开门进来了,师母不会生气吧。”
陆子由捏了捏脖颈,似乎很疲惫的样子,闻言抬头看过来,完全没有平日对待秦蒙的亲切与赖皮,但眼中的温情却是华天从未见到过的。
“不会的,她脾气很好。”
他听见自己的老师说。
短短八个字,却是他见过陆子由最温顺的一刻,提到那人的时候,黝黑深瞳似冰雪融化。
华天几乎要哭出声来。
——我们王牌终于在三十岁这年,迎来了少男的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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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华天后,秦蒙随便做了点早饭,就要带着陆子由去医院换药。
到了车上,她小心翼翼的从车位里往外倒车,她的技术其实不太好,万事都靠稳,怕陆子由嘲笑她,就没话找话,“也不知道要排多久队,普通门诊应该不用在网上提前拿号吧。”
“不用,我联系了人。”
终于把车倒出来,秦蒙松了一口气,颇有兴趣地问他,“你主动去找人家加塞的?”
陆子由还在利用坐车的时间看卷宗,眼皮耷拉着,声音清淡,“你哥说漏嘴的。”
“……那也是你的同事,”秦蒙从后视镜看他,忿忿道。
果然,到了医院,秦蒙路过外科门诊时,里面座位都满了,许多带着伤的病人都不得不站在那里等叫号。
两人都到一楼电梯那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笑着走过来打招呼,“你好,我叫魏翔。据说陆律师有女朋友了,我竟然是先见到的那批人之一。”
这位医生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保养的很好,说话声音洪亮,似乎跟陆子由很相熟的样子。
示意他废话少说赶紧上楼,陆子由冷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榆城司法圈都知道了,我自然就会知道。”
懒得多说,陆子由靠着拐杖闭目养神,秦蒙紧张兮兮在旁边站着。
到了四楼病房区,魏翔大跨步走在前面,把两个人落在身后。
她轻轻拽了一下陆子由的衣袖,小声问道,“你怎么不解释啊?”
“解释什么?”
“我不是你女朋友的事情。”
当时就有一分钟的沉默,陆子由脸色突然就变了,紧紧抿着唇,眼神里都是嘲讽和冷漠,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加快速度往魏翔那里去。
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我很烦你不要碰我的气息。
莫名被嫌弃的秦蒙不得其解,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两人追进了一个病房区的换药室里,魏翔正在消毒器具,笑意吟吟地哼着歌。
“哎呀,有生之年能给我们陆律师换药,很是开心啊。”
秦蒙心疼的看着陆子由翘起来的那条打着石膏的腿,小手抚摸上去,叮嘱道,“魏医生你要轻一点哦。”
“不用。”
陆子由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冲着秦蒙轻轻吐出一句话,“活着干死了算。”
秦蒙:“……”
魏翔:“……”
他哪学来的垃圾话。
他到底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二十一天
换完药后; 魏翔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打了个招呼就得离开。
他帮陆子由开完药单,便交给秦蒙去拿。
离开之前,他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秦蒙的肩膀; 带了那么点悲壮的意思。
把人安顿在一楼药房外面的长椅上; 秦蒙嘱咐他,“我去拿药啊,你在这等我会儿好吗?”
陆子由没说话,阖着眼睛微微点头; 还是那副别扭的样子。
阴晴不定的,秦蒙腹诽着离开。
察觉到人走了,他偷偷睁开眼睛望着在药房排队拿药的女人; 深蓝色的牛仔外套露出里面灰色卫衣的帽子,打扮得像个大学生。
唉。
他倚在后面的椅背上,难得生出一种无力感觉,心中无数次揣摩刚才秦蒙的意思。
为什么要解释呢?
是因为不想做他女朋友吗?
那为何对他这样好; 难道她对每个男人都可以这样好?
也说不准; 秦蒙这么可爱,应该对每个人都很友善。
心中的疑虑挥之不去; 沉沉笼罩在周身,就算是当年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开庭辩护,第一次败诉,都无从这种挫败感觉。
越是喜欢越小心翼翼; 却又越发的放肆。
真是个废物。
陆子由一直手插进自己的黑发中,睁开眼睛望向医院的天顶,透明的玻璃投进来阳光,把匆匆人群照的清楚,熙攘杂闹,却把他隔离成一个单独世界。
忽然眼前的阳光被人挡住,他定睛,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其实对方的这份打扮,在大家的眼中称得上是精致艳丽,剪裁合体的灰色条纹西服套装,两条大长腿没有穿丝袜,露在空气中却不带一点寒冷的瑟缩干。名牌单肩背包,最流行的口空色号,身材高挑而丰满,一看就应该是追求者众多的类型。
可惜陆子由并不这么想,在遇见秦蒙之前,他的眼里没有一个长得过得去的人。
化了妆俗气,不化妆寡淡,甚至于很少有精力去看看这个人的面貌。
经常会在街上遇见曾经的委托人,他都冷冷掠过。
有那种大大咧咧格外热情的会主动过来打招呼,“陆律师好啊。”
“你是谁?”
……
总之就是这样的男人,在心情极差的时候被人打扰,自然是极度不爽。他眼睛懒懒睁着,眼角微微耷拉,很不耐烦地说,“让开。”
那位女士似乎也是来看病的,手里还提着刚从药房拿出来的药,刷着睫毛液的大眼睛扑闪着眨,很无辜地样子,她迈了一小步坐在陆子由的身边,香水味刺的他眉头一皱。
“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吗?”
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算是个豪爽的女人。
陆子由却已经冷冷看了她一眼,下达最后通牒,“离我远点。”
“你熏死我了。”
对于女人,三样东西是不能嘲讽的——外貌、品味、年龄。
这是COCO小姐好嘛,女人气愤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起身走了。
土鳖。
她正气冲冲地在心里搜刮词语骂着陆子由,低头在包里找粉底时,却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那人正是秦蒙。
她也正低着头检查药单,担心会出错或落下什么药没拿,因此两个人猛地一撞,她第一反应是自己的错。
当时秦蒙就很不好意思地抬头,声音轻轻柔柔地道歉,“真是对不起,你没事吧。”
在医院这种人多嘈杂之地,这种事其实难免,每天不知多少人都会撞到别人,也都是默默带过,最多小声嘀咕一声。
却赶上那个女人心情正恼怒,有火没处撒,正好来了个撞枪口的。
秦蒙长得显小,个子也比她矮,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
她因此也就放开了骂,声音尖利,言语刻薄,看准了秦蒙首先认错的软糯,主动占据了有理一方。
动静不算小,渐渐吸引了旁边的路人,尤其是在附近等待亲属的人,皆都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地讨论着。
陆子由自然也听见了。
他眯着眼睛看过去,周身的气压突然间就降下去,看见秦蒙愣在原地不置一词的态度,就更加上火。
柱起拐杖,他一步步走过去,正想伸手去拦那个正满嘴脏字的女人。
却跟路人们一起呆住了。
他眼睁睁看着秦蒙回过神来,手臂飞速地抬起来,平日小小软软只会做饭码字的手,狠狠地一把捏住那个人的嘴。
真的是捏住,完全没在意捏后的造型,活像一直唐老鸭。
涂着口红的嘴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软趴趴在秦蒙的手指中间,那人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顿时睁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哼哼唧唧地声音。
“是我不看路撞到了,我也道歉了,”秦蒙不顾她的挣扎,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哪里受伤了,我可以负责医药责任,但是你不能骂我。”
她说完就轻轻的放开手,见对方似乎又想开口说些什么,她立马又补上一句,“我练过咏春,上个这么骂我的人,我家赔了他十万块钱。”
神色严肃里透着分毫的阴郁,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似乎是怵了她,以为自己再次提到了铁板,那个女人也不愿意再多纠缠,只当是自己倒霉了,怒气冲冲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围观的人们看事情也结束了,自然就散开各做各的。
秦蒙看见站在不远处还出神的陆子由,立马变了一副神情,还是平日里的可爱软萌的笑容,跳着小步子过来,扶着他的胳膊道,“怎么站在这里,我们赶紧走吧。”
天顶的阳光直直照下来。
带着一瞬间的眩晕。
坐在车上,陆子由自己扣安全带,秦蒙一如早上的小心样子,紧张兮兮地倒车。
他点开短信看了一下,说道,“我可能要去律所一趟,你方便吗?”
“……”
秦蒙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客气从哪里来的,分明刚才还一副小家子气的耍脾气。
“当然,我说照顾你自然就会送你啦,”秦蒙把车倒好,松了口气道。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一阵光包裹住车身,疾驰在公路之上,路边的景象倏忽倒退的飞快。
陆子由踌躇了一会儿,很没有气势地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
“咏春的事。”
分心看着后视镜转弯的秦蒙没多想,神情自然地回答道,“对啊,我爷爷以前开武馆的,我跟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