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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一群小孩到后山,她个头高,在中间显得突兀,半蹲下来点鞭炮,孩子们围在一起吓得尖叫,又笑又闹你推我搡,周围是不落叶的松柏,围着层层怪石,和更远处一片冰封的湖,漫天的红纸炸开来,平添一份色彩。
秦蒙不怕,连耳朵都不堵,任这噪声冲破耳膜。
她想起陆子由。
阖家欢乐的日子里,还会继续待在空荡的家里,或许会抱着小狗一起睡觉,或者会起来吃点代餐粉,继续做年前剩下的无关紧要的工作,到处都在吃着年夜饭,只有他在品尝孤独。
可是他有女朋友啊。
秦蒙笑,笑自己傻了。
到处都很热闹,不缺她,而唯那间清冷屋子,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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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开餐的早,因为打钟的时候,大家还得吃饺子,姑父已经赶回来,风尘仆仆,脱下外套,来不及歇口气就坐在饭桌上,先给老爷子敬了杯酒,“爸,今年回来的晚,跟您赔不是。”
年下里,大家脾气都好,老爷子自然也不可能计较,反倒因为被尊重悦色了几分。
众人其乐融融,秦蒙提溜着双眼,旁敲侧击道,“姑父一路过来,肯定累得很啊。”
程天海待她如己出,立马笑着说,“不累,三十路上没有人,一路顺畅开过来,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哦,秦蒙笑着点头,心里开始盘算着时间。
吃过饭已经八点半多,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实则讨论着一年里的旧事,好事坏事八卦事,旁边人家的小孩子又按点来,叫着夏正宇出去跑,大人嘱咐几声,便放了出去。
秦蒙一双眼睛瞟了瞟,不作声的上楼去,不敢收拾太多东西,把一些护肤品放在一个小布袋里,从窗户扔到花池里。
还有许多衣服没有带走,她想着过几天还要回来。
当然,前提是还能回来。
若无其事的下楼,她穿戴整齐,倒是程阁先发现端倪,主动出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人们都望着她,她也不局促,淡定回答,“我前几天好像把东西忘在你后备箱,你车钥匙借我,我去找找。”
倒是不疑有他,程阁爽快,直接告诉他钥匙在门口大衣口袋里。
临走,秦蒙还想到,家里的冰箱里余粮并不多,两个人吃或许不够,大年下的又没地方买,她悄咪咪又去厨房,假装找水喝,实则找了个袋子,装了些年货,从厨房窗户又扔了出去。
她回头看了眼家里的欢声笑语,心里默念着道歉。
除夕的夜里极冷,她搓着手心,绕着宅子一圈,去捡自己扔出来的东西。
全部放在程阁车子的后座上,她熟练地上车,带上安全带,倒车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
冷不丁有声音传过来,她打开车窗往后看,是疯玩回来的夏正宇,脸蛋红红的,惊疑不定地看她。
秦蒙把食指放在唇上,小声道,“你乖乖保密,年后回来,我让我男朋友给你大红包。”
“多大?”
现在小孩子真不好骗,她硬着头皮,想想陆子由这么辛苦挣的钱,难道不是用来娶媳妇的吗,故而大方道,“你一斤肉换一千块钱。”
说完就调转车头走了,尾气喷在他脸上。
夏正宇站在山路上,满脸的纠结,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坏了。
他明明都打算减肥了。
☆、四十天
现在禁烟花查的严; 越往市里面走越是安静; 从席山出来,高速驰骋区区几辆车,秦蒙害怕夜路; 越开越慢。
已经快要十一点半; 她心里着急。
而榆城的家里,整洁的房屋,有个男人抱着腿坐在沙发上,陷进柔软布料之中; 身上披着粉红色的毛毯,电视中还热闹的表演这节目,他看不进心里去; 却又不敢打扰小姑娘。
此时她应该与家人在守岁,守着爆竹声声,期待年岁变迁。
他的脚边蜷缩着熟睡的小狗,它也长大; 嗜睡的毛病却没变;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念白,竟也没把它吵醒。
厨房里烟火安静; 一瞧就是没人动过的样子,餐桌上连半点油渍都没有。
他受不了孤独,仰着头看天花板,长长的睫毛向下遮盖住眼睑,一片缩小的阴影; 盖住心绪的不安,他的手放在手机上面,实在是没忍住,于是拿起来,拨通。
却是响了好久,也没人接。
算了。
起身去倒杯水,算是过年的犒劳,他还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
哗啦啦的声音流入玻璃杯中,泛起层层涟漪,侧面看着上升的气泡,他放在嘴边,却没来得及喝下去。
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按响门铃。
他抬眼去看墙上挂钟,十一点五十九分。
走到玄关处,他伸手推开门,一个小小的身体冲过来,双腿盘在他的腰上面,继而柔软的触感压在他刚喝过温水的唇瓣上面,渡过来一阵甜味,小舌头在他的口腔里灵巧的攻城略地,夹着一颗话梅糖,左摇右摆,作威作福。
而他,除了站在那里,沉浸在喜悦中,却也说不出什么,做不出什么。
电视里的主持人们在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他的耳边一股热气,软糯的声音响着,似乎要把他的心都揪走,让人永远沉沦海中无法上岸。
“陆子由,新年快乐。”
这是梦境吗?
他眯了眯眼睛,决定让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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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耳鬓厮磨,秦蒙终于想到要体谅他抱着个人委实累了,才依依不舍跳下来,左脚并右脚的踢开鞋子,身后的门早已经自己合上,她好奇问道,“为什么要改密码?”
牵着她的手往屋里来,他撇头想了想,“前几天小区闹贼,我便把密码改了。”
“那新的是什么?”
陆子由说了串数字,嘴里还含着那块糖舍不得嚼,秦蒙去餐厅倒了杯水,咕咚几下喝进肚里,脑子才转过弯来,“啊,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你户口本在家里,我那天翻开看了看。”
好像是,秦蒙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把户口本扔在哪里去,但也没多问,反正知道陆子由会帮她收好的。
环顾厨房,她气结,冲到客厅里,对着正在发呆的男人质问,“为什么不听话吃饭?”
陆子由好脾气的笑了笑,觉得她生气也是最可爱的女孩,完全置若罔闻这个问题,一把将她拉进怀中,脸蛋蹭着她锁骨,柔软的皮肤和皮肤交叠,恨不能擦出火花。
秦蒙跨坐在他的腿上,结实的肌肉如同座椅,无奈地将他头推起来,直视那双好看却无辜的眼睛,叹着气道,“你这样不行的,你年纪比我大,如果不好好照顾身体,我以后嫌你弱,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弱。
是男人就不能弱,哪怕佛系律师也不可以。
陆子由眸中暗下来,言语中带着威胁问道,“能把这句话收回去吗?”
收回去?秦蒙瞪大了杏眼,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过是过了新年,怎么胆子就大了,连句批评都不能承担,果然女人是不能太主动的,不然就会被轻视。
她鼓着嘴巴,脑筋完全没有跟上陆子由,还挑衅道,“说的就是你,不吃饭的弱鸡!”
还自以为厉害的抱臂,腮帮子鼓起来,眼神中透露威胁。
然而对方压根没有理她。
直接大手扶起她的屁股,抱进了屋子里。
“啊,你要做什么?”
她被扔到床上,整齐的床铺直接被弄得散乱,支撑起身子半坐在那里,眼睁睁看见陆子由把窗帘拉上,还去外屋里又给她倒了杯水,进来很是平淡语 气,“喝水。”
似乎跟平日睡觉前的养生程序差不多,她也不作他想,觉得是自己唠叨,他想让人睡觉罢了。
便乖乖接过来喝掉。
然后……
被按在床上深深吻住的的时候,她的思维还是迟钝运行的,只觉得这个吻和刚进门的那次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倒也说不清。
只觉得疼,下嘴唇被他含在嘴巴里作弄,时而吮吸时而轻咬,温柔不再,像只野兽。
她不满,用手去推他,却被他压制住,大手像两个铁钳子,把她的手腕固定在床上面。
那吻细细密密,从上至下,如春雨滴落,如清风拂面,不空落一丝痕迹,由唇到下巴、脖子、胸口……
她眼睛逐渐睁圆,才明白他的用意。
似乎是感受到秦蒙身体一瞬间的僵硬,陆子由抬头望她,脸颊难得泛红,充满人间颜色,不再清冷无双,眼神中带着欲/望和忍耐,压抑着声音里的细微颤抖,问她,“可以吗?”
如果她拒绝,那么他也会毫无怨言的停下来。
秦蒙心中清楚,却愿意献身,这是她最爱的男人,愿意尊重她的所有想法。
只见她“噗呲”一声笑出来,皙白的手动了动,挣脱他,继而拥抱住他,轻轻点头,“那就把灯关掉。”
黑暗是情绪最好的催化剂,在这里面,彼此都不用掩饰,也不必羞涩,她感受到身上游移的大手,和身上衣物的脱落,空气扑倒在她身上,带着微微的冷意,毕竟还是冬天,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撑着胳膊笼在她上方的男人感觉到,将被子拽过来打散,将两人盖住。
她的肢体柔软,他的肌肉紧实,两厢触碰,却交缠不可分开,秦蒙不知他怎么懂得这么多,只跟着陆子由走,回应他所有的热情,胸口起伏上的两粒被人含在嘴中打转,她忍不住出声嘤咛,将那人的头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他的头发扎在细嫩的皮肤上,带来陌生的触感。
而他不曾停止,不断往下开发,从幽密的丛林进入,惹得她大叫,双手双脚的反抗,眼泪从眼角那里聚集滑落,声音里都带着疼痛,“你不要动呀,好痛。”
见她反应剧烈,陆子由还真的不敢动了。
那处肿胀充斥在她的身体之中,炙热难忍,但如果停在那里,又让人想要动一动,她又开口指责,“你怎么不动了?这样很难受的。”
听她这么说,陆子由便又往里推进了一下,额头的汗滴落下来,掉在她的胸口上,一滴两滴,不断。
结果秦蒙又吱哇乱叫起来,开始推他肩膀,用力拍打,忿忿指控,”痛的不行,你还是别动了。”
“……”
陆子由是个男人,却很少参与同事的荤段子聚会,保持不闻不问的清苦生活。
但他记住了一句话。
“在床上,还是不能听女人的。”
这时他深深地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如果他再不掌握主动权,可能就要在今天跟着自己小兄弟一起完蛋。
便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俯身吻住秦蒙的唇,用舌头压住她的声音,大手往下面探,一下一下的安抚,保持着匀速和稳定的力气一点点往里面进,他松开嘴巴,秦蒙大喘气,甚至没有力气再叫,只能掐住陆子由的背,也顾不得心疼他,反正怎么使劲怎么掐。
这是两个人初尝人事。
陆子由却早早地缴械投降,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低头往下看,秦蒙也注意到,此时也顾不得疼痛,打心眼里觉得有趣,笑的乐不可支,白藕似的小臂还搭在他脖子上,一耸一耸的动着。
至少在情侣关系上,秦蒙从来不是聪明的那个人。
否则她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推开陆子由的身体,声音夹杂着浓浓笑意,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胸口,不走大脑的嘲笑,“大兄弟,不行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