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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中间有一段僵尸的自白。淼淼狰狞着脸,伸手手臂,粗着嗓音继续唱着:“ I used to play football。Road cones protect my head …… ”
声音如东北大汉一般粗犷豪放,与之前判若两人。
单子文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滑落下来。韩佳骏眼中的笑意更盛,弯着嘴角,继续给她打节拍。
这段过后,淼淼又切换回萌妹子的模式,摇着碎花裙摆,声音软得如同一团柔柔的烟雾氤氲开来。
热烈的掌声过后,单子文接过话筒,高歌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淼淼极其想知道,除了四川话、陕西话和广东话,单子文还会哪些方言?
……
英文歌和粤语歌轮流轰炸上演后,音响飘出了《蜗牛与黄鹂》的前奏。
淼淼把话筒塞到韩佳骏的手中,催促着:“佳骏,快点唱啊,我专门为你点的。”
韩佳骏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经不住淼淼跟小鹿一样期盼殷切的小眼神,亮嗓开唱:“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
单子文这下真的从沙发上滑落下来。额滴神啊!谁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那一向傲娇的老板,即便出事后也是傲娇的傻子,居然会变成这样。
当他看到老板和老板娘肩并着肩,深情并貌地演唱着让他呆掉的儿歌,他深信,一定是老板身上潜在的二货属性像磁铁一样吸住了另一只二货,才成就了这一段奇缘。
淼淼点了一首《死了都要爱》,去柜台买了一篮子零食,一路小跑回来,推开包厢。内里灯光暗沉,让她好不适应。奇了怪了,韩佳骏不是特别怕黑吗?
这时,《死了都要爱》的伴奏响起。淼淼心中疑惑尽散,拿起桌上的话筒,“啊啊啊”的吊着嗓子,神气俨然地说:“看姐姐给你们来首高难度的”。
淼淼并不擅长唱中文歌。小玫曾经用“惨不忍听”来形容她的中文演唱实力。
比如说这首人人必点的曲目,她一张嘴,就是……
完全跑调啊。
音调忽高忽低,节奏忽快忽慢,就像一台串了线的收音机,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听众的耳膜。
可淼淼依然乐在其中,唱到高~潮时,她扯上不去,只好降了两个Key。好不容易撑到主歌,她又降不下来,只好随意乱唱到最后一个音符。
“Bravo!”伴随着掌声响起,灯光也亮了起来。
淼淼的心咯噔一下,这个声音不是单子文,也不是韩佳骏!
她缓缓地、呆呆地、迟钝地转过身,差点要跪倒在地。她居然走错房间了,还在陌生人面前唱了这么丢脸的歌!
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一派的西装革履,看上去气度非凡。一位肤色黝黑的老外用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对身旁的青年男子说:“Noah,没想到中国的KTV这么好玩。还有可爱的小姐来给我们献歌。原来这首歌是这么唱的,真不愧是神曲。”
这个声音,就是刚才叫Bravo的那个人。
青年男子用虚握的拳抵住唇边,很是风趣地给尴尬到不行的淼淼解围:“是啊,她唱的很棒。那我就不献丑了。”
他的嗓音充满了金属的质感,极富磁性,让人想起了在午夜时分慰藉心灵的电台DJ。极其的悦耳,极其的动听。
淼淼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双眼有点中东男人的味儿,自带眼线,深邃又迷人。可他的样貌,又是实实在在的亚洲人。
“啊,对,是老板让我给两位贵宾献唱。两位慢慢唱哈,不打扰了。”淼淼用双手捂着脸,逃命般地跑了出去,一溜烟钻进了对面的包厢。
她那该死的方向感,让她的脸丢到了西伯利亚。
“老板娘,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骏少还一直念叨着他的草莓味棒棒冰。”单子文看着不停拍胸口的淼淼,继续无良地揣测着,“你是见鬼了吗?”
“不是!我刚才见到一个男人,酷到爆!他就像一个会移动的雕塑,那眼睛,那五官,绝了!真的,跟天神下凡一样!”淼淼双眼狂冒桃心。
“咳咳咳——”单子文一盆冷水泼了过来,“老板娘,当着你老公的面花痴另一个男人,这样子不好吧。”
淼淼自觉失态,还是嘴硬地回道:“哪条法律规定不行啊?反正佳骏也不会介意的。佳骏,是吧?”
韩佳骏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虽然没有表态,但淼淼从他冷峻的眼神得到了答案——他介意!
在日式餐馆吃了石锅拌饭后,淼淼带着韩佳骏去医院看望韩老爷子,碰巧遇见了许久未见的王管家。
“好久没看到二少爷笑的这么开心了。这些年,他太累了,累得连笑都不会了。现在倒是可以活的无忧无虑。”王管家的神情显得极为矛盾,忧伤中又带着点欣慰。
淼淼突然想起单子文说过韩佳骏没有童年,向王管家询问着缘由。
“唉——”一声悠长的叹息过后,王管家开口道,“二少爷的父母因为空难,在他一周岁时就过世了。老爷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后,就把二少爷接到身边,当成继承人来严格培养。二少爷从小就忙着学很多东西,没有时间玩,甚至连游乐园都没去过。”
淼淼仿佛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韩佳骏,刚学会走路就要跑步,刚咿咿呀呀学话就要学认字。或许他也渴望跟其它小孩一起玩,或许他也想把书烧了,把琴扔了,把画笔丢了,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是韩礼怀的孙子,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驾车回去的路上,淼淼突然打弯方向盘,往另一条路开去。
韩佳骏双手托腮,好奇地问:“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游乐园!”
乘坐旋转木马,玩了过山车后,淼淼拉着韩佳骏奔向下一个目标——激流勇进。
小艇缓缓向上移动,到达顶端后,轰的一声,沿滑道快速向下俯冲,掀起三米多高的水花。
水花飞扬,宛如一串串晶莹的珍珠抛上天空,又洒落下来。大大小小的“珍珠”随风飘荡、浮动,如烟如雾,如雨如尘,溅湿衣衫。
他们兴奋地尖叫着,到达终点时,瞧着对方落汤鸡的狼狈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淼淼见过的,韩佳骏笑的最开心的时候。那一刻,淼淼突然有种冲动,她要竭尽所能,让韩佳骏一直都这么开心地笑下去。
韩佳骏用手擦了擦满脸的水花,乐得手舞足蹈:“姐姐,我玩的很开心。”
淼淼也乐坏了,“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跟你在一起,就像回到了童年。”
微风吹拂在他们湿答答的衣服上,驱走了夏日的炎热,带来了无比惬意的凉爽。
淼淼将草莓味棒棒冰从中间折断,与韩佳骏一人一半,坐在游乐园外的楼梯上,一边乘凉一边吃着棒棒冰。
对面有个手艺人在编蝴蝶。他一会儿用剪刀修剪竹叶,一会儿用灵巧的手上下翻折,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编织完成。
“以前秦朗哥一有空就会为我编蝴蝶。他还说会一辈子只为我一个人编。自从他跟姐在一起后,我就只能从姐的微博上看到他编的蝴蝶。”淼淼低头咬了一小块棒棒冰。冰块在嘴中融化,滑入食道,甜丝丝的。可是,她的心却有点酸涩。
快乐的时光总是一闪而过。夜幕再次降临。淼淼让韩佳骏在远近驰名的蛋糕店外等候,再三嘱咐他不要乱跑,进去排队。十分钟后,等她拎着一袋泡芙出来时,韩佳骏已经不见了!
第16章 信任
淼淼慌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喊韩佳骏的名字,寻找着他的身影。这个地方没有,那个地方也没有!
十字路口,她焦急地往四周张望着。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想到的不是把韩佳骏弄丢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而是孩子一样的韩佳骏,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该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害怕!
淼淼将十指交叉紧握,放在额头前,默默地祈求着:万能的上帝,拜托,请让我快点找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十分钟后,她急的快哭了。像只无头的苍蝇,逮了个路人,询问她有没有见过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的男人。
“他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三,穿着愤怒小鸟,不,印着愤怒小鸟图案的黄色短袖。小姐,你有没有见过他?”淼淼语无伦次地描述着。
这件小鸟短袖,是刚刚在路边摊,淼淼花了三十块买来送给他的。韩佳骏很是喜欢,立刻就套上了。
路人小姐摇了摇头,热心肠地给出了建议:“你快给他打个电话,问他人在哪里。”
“他没有手机。”随之而来的自责差点淹没了淼淼。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我真傻。我怎么会忘了给他配个手机呢?”
今晚没有月亮,甚至连星星都没有。夜空如浓稠的泼墨,深沉得化不开。
又过了半个小时,淼淼蹲在路边,手指往下滑动通讯录,一颗心也跟着沉沉地、深深地陷下去。
除了单子文,她想不出还能打给谁。偏偏单子文接了个离婚官司,下午就飞到外地去了。
“淼淼,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是秦朗,还挽着一个高挑美女。她戴着鸭舌帽,还有口罩,看不清她的脸。可淼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蔡以萱。
“姐,怎么办?我把佳骏弄丢了。他要是被坏人拐走了,该怎么办啊?”淼淼站了起来,心急如焚地叫道。
蔡以萱搂着淼淼的肩膀,温声软语地安慰着:“没事的,他都那么大人了。姐和你一起找。”
就在这时,半是责备半是担心的话语骤然在身后响起:“姐姐,你跑到哪去了?我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一直在找你!”
淼淼猛地转过身,那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人可不就是韩佳骏!
“佳骏,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你到底跑去哪呢?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吓死了!”淼淼长长地舒了口气,拿出手帕,踮起脚,擦拭掉他脸上的汗珠。
“我去给你做这个。”韩佳骏从背后拿出一个四不像的竹蝴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做的很难看。姐姐,送给你。”
淼淼怔住了,缓缓地接过蝴蝶,一股感动的情绪直窜进她的心间。与感动同时涌上来的,还有那哽了喉咙的酸涩。
蝴蝶编的很是疏散,怕了不久就要散架。青绿的竹叶上还染着一点点红色的颜料,在路灯的映照下,格外的显眼。
淼淼再仔细一看,那不是颜料,是血!
“佳骏,你的手——”
他的手满是被竹叶割到的伤痕,密密麻麻,横斜交织。乍一看,刺痛了淼淼的眼睛。再一看,淼淼的心都痛了。
“编这个好难的。”韩佳骏把手放到裤兜里,咧嘴傻笑着。
“疼吗?”那股酸涩顿时弥漫上她的眼睛,即将泛滥成灾时,被她强行忍住了。
“有一点点。”韩佳骏微微俯下~身,视线到了与她平视的高度,凝视着她的眼睛,很是正经很是认真很是严肃地保证着,“以后我会一辈子只为你一个人编。”
内心深处的某根弦,被无声地拨动着。“傻瓜,你知道什么是一辈子吗?还学大人讲话。”淼淼笑了。那笑容甜美温柔,还淡淡地带着点羞涩。
“我不是傻瓜,”韩佳骏旁若无人地玩起了她的头发,又郑重其事地纠正着,“我是傻子。”
淼淼朝他吐了吐舌头,嘻嘻哈哈道:“我说是傻瓜就是傻瓜!大傻瓜!”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