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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混黑社会混什么？”马思正小声嘀咕。
“你们以后就是附近三条街的维安成员，维护街区治安，不许多收钱，收来的钱交给龙帮。”
“那我们呢？可以拿钱吗？”
顾惜点头：“当然，你们以后就来我这里领工资吧。”
马思正搓了搓手：“哪能儿啊，我们怎么能用老大的钱。”
“也行，那你们就免费跑腿吧，反正不许在讹大家的钱。”顾惜点了点头。
马思正脸色顿变，一副哭丧的表情：“别介啊，老大，小弟还得养家糊口呢。”
顾惜沉吟：“你们以后不能当混混，吃饭的确是个问题，要不这样，你们都来我家酒楼打工，靠自己劳动赚钱总比抢人钱好吧？”
“啊，可是那一点都不威风啊，而且当个打工的，钱太少了……”
马思正话没说完，就被顾惜一个冷眼扫过，登时噤若寒蝉。
“想跟我学功夫，就乖乖听话。”
“听！听！绝对听！老大您有事请吩咐，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小弟也不敢推辞！”
顾惜笑道：“别嘴贫了，你先回去，明天到集市上去找我。”
“好嘞！老大，明天见！”马思正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想到自己刚刚忽略的细节，转眸好奇地问，“老大，你家开酒楼的？叫什么名字？”
“望仙楼，过几天就要开业了。”
马思正一听，卧槽，不得了啊，居然是望仙楼，那可是十里八街都有名的酒楼啊！
“原来老大是望仙楼的少东家啊，嘿嘿，难怪老大随便摆个地摊生意都那么好。”他吃过望仙楼的菜，那味道真是绝了！
此时稍微一想，嘴里不禁分泌出许多唾液，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顾惜弯了弯嘴角：“明天你和你那些朋友不用吃早餐了，直接去找我吧。”
马思正读书不好，但脑子机灵，立刻就猜到顾惜的用意，眼睛铮亮，大声回道：“遵命！”
抬起手比了个敬礼的手势，然后说了声明天见，就跑掉了。
顾惜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顾惜来到集市，看到马思正并七八个青年都等在那儿，一看到她，立马精神一震，簇拥过来。
不明真相的以为这些混混又来找顾惜麻烦，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顾惜注意到四周的眼神，又看看这些打扮非主流的手下，默了默。
“老大！”
马思正可不知道顾惜心里在想什么，像遇到偶像的粉丝一样，表情兴奋地叫她。
刷的一下，顾惜发现四周的人眼神都是一变。
她心里也咯噔一下。
这些小摊贩不会以为她成了混混吧？
“咳，这是你们的早餐。”
顾惜从车上拿了一大包吃的递给马思正。
附近的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来吃霸王餐的啊，刚才那声“老大”是他们听错了吧？
马思正眼睛一亮：“谢谢老大！”
说着从顾惜手里把袋子接过去。
顾惜扫了他们一眼：“以后别打扮成这样了，穿正常点，还有五颜六色的头发都染回去。”
“啊，老大不觉得这样很时尚吗？”马思正笑脸微垮。
顾惜斜他一眼：“时尚？看不出来。而且，你又不当明星，弄得那么浮夸做什么？难道不知道高手都是朴实无华，强大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吗？虚有其表，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而已。”
马思正收起了脸上的苦楚，表情严肃，认真听完顾惜的话后，朝她郑重点了点头：“老大说的对，等下我就和弟兄们去把头发染成黑色，另外买几身衣服。”
其他混混已经从马思正那里知道他跟了个老大，而他们听说顾惜的刀法后，对她也生出了一股崇拜。
因而顾惜的话并未引起他们逆反心理。
昨天没和顾惜见过面的，和她自我介绍，又拍了几句马屁，然后就和马思正等人被顾惜赶走了。
没办法，他们这模样聚集在她这里，顾客胆儿小，都不敢来光临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顾惜的摊子前面空荡荡。
昨天提醒过顾惜的宋明惠从自己摊位跑到顾惜旁边：“小惜，他们昨天没把你怎么样吧？”
顾惜莞尔，摊了摊手：“您瞧我这样，像是有事的吗？”
宋明惠上下打量顾惜，笑道：“没事。”
“他们为什么叫你老大？”
另外一个摊主也凑过来，好奇地问。
顾惜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笑笑：“他们看我的土豆饼好吃，已经拜倒在我的厨艺下，决定拜我为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几个摊主一脸懵逼状。
“宋阿姨，有人到你摊子前面，好像要买包子。”顾惜不好说的太细，忙转移宋阿姨注意力。
宋明惠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有人站在她摊子前。
于是，朝顾惜挥挥手，往自己摊位跑去，至于顾惜刚才的解释，她完全是不信的，当然，也没太在意，很快抛到脑后。
其他几个摊主也觉得顾惜是在开玩笑，见她不想说实话，也就不再打探。
闲杂人等走光，顾惜摆好摊子，开始煎土豆饼。
香味飘散，路人渐渐被吸引过来。
和往常一样，顾惜不到两小时就卖完了。
“老大！”
她正准备收摊回家，忽然听到有人喊道。
她转头一瞧，是那个叫胡金的少年。
“胡金？什么事？”
“老大，马哥让我跟您说一声，大家改造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今天恐怕没有时间去找您。”
“哦，没事，明天再来找我也一样。”顾惜昨天跟马思正提过，准备带他们去望仙楼熟悉熟悉场地。
这件事顾惜也跟父亲说了。
望仙楼重新开张，少不得要一些跑堂的，还有后厨的小工。
不需要太多技术，只要有力气，肯吃苦就行。
这些家伙以前是混混，别的没有，力气管够。
“你剪头发了？”顾惜多瞅了眼胡金的头。
胡金摸了摸头发，嘿嘿一笑：“是啊，原来头发太长了，马哥说我们既然跟了老大，以后还是望仙楼的人，不能太邋遢，把头发减短了精神。”
顾惜抿嘴浅笑：“嗯，看起来精神多了。”
“老大喜欢就好。”胡金脸微微一红：“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顾惜点了点头。
胡金脸更红了：“老大再见。”
跑出几步，忽的停下来，转身冲顾惜喊道：“老大，你做的饼真好吃！”
说完像兔子一样，嗤溜一下子跑得老远，很快不见踪影。
顾惜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就在这时，一张放大数倍的俊脸突然凑到顾惜面前。
第二十二章 借势
顾惜往后退了一步，并把面前的脸推开，看清对方的脸，她眨眨眼，不解地问：“兰斯，怎么了？”
“不要看他！”兰斯别扭地说。
顾惜迷茫地看着他。
兰斯固执道：“不要看刚才那个人。”
“……”顾惜盯着兰斯的脸沉默片刻，脑中灵光一闪，讶异地问，“你吃醋了？”
兰斯不解：“吃醋？”
瞧着对方懵懂的模样，顾惜哑然失笑，兰斯现在是个大龄儿童，就跟小孩似的，占有欲很强。
不过估计他不懂，只是看到她对别的人多笑笑，多说几句话，怕她跟别人好不再理他吧。
这种小孩子心性并不会让顾惜觉得无理取闹，反而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那看你好吗？”她开玩笑地哄他。
兰斯认真点头，一直皱着的眉毛舒展开。
顾惜更觉得好笑，真是个孩子。
……
好些天没来望仙楼，再次来到这里，顾惜眼神有些恍惚。
望仙楼重新装修，墙壁刷白，柱子上漆，高悬在二楼的匾额换了一张新的，“望仙楼”三个大字由暗金色的金墨写成，底色为暗红，红得发黑，贵气与厚重，鲜艳与深沉，形成鲜明对比。
字是请书法大师写的，笔锋犀利不失飘逸，如游龙戏凤，气势磅礴，又似飞流瀑布，潇洒肆意。
楼里也同样修缮完毕。
以前一二楼只有一道楼梯，而在顾惜的建议下，二楼与一楼中间被打通，二楼四面则是座位和包厢。
这样一来，二楼的顾客还可以看到一楼。
虽说会减少用地面积，但是望仙楼本来就不小，即便这样的设计占据空间，也依然绰绰有余。
而中间部分是用来装饰的。
顾惜找人订制了假山喷泉，过一两天假山喷泉来了，就置于酒楼中央。怪石嶙峋，水流潺潺，再加上花草树木的映衬，看上去仿佛仙境一般。
望仙楼望仙楼，景观不布置得雅致精巧一点，怎能配得上这个名字？
除了中间的假山以外，酒楼的边缘角落也都摆放着盆栽。
以木制结构为主的楼里，搭配上这些别致清新的装饰，让人犹如身临古境。
在这样的氛围中吃饭，身心都会得到愉悦，岂不美哉？
如今人们还不懂得那么多，无论是饭店或者酒楼，都弄得很朴素。
而比别人多活十几年的顾惜清楚，有时候人们要的不是吃饭，而是情趣。
要不然西餐厅的生意怎么那么好？
就算国内很多西餐做得不正宗，味道也不地道不美味，依然令人趋之若鹜。
相反，很多中餐厅反而生意冷清，局面尴尬。
其实便是缘于此。
这个时候西餐已经开始流行了。
所以顾惜在望仙楼的设计上多花了些心思，也是为了多吸引一起高端消费者。
当然，她也明白，望仙楼要想出名，要想生意好，最关键的是把菜做好。
口碑也是建立在美食基础上的。
“老大，你脑子是什么长成的，这种奇思妙想也就您能想到。”马思正打量四周，看向顾惜时一脸钦佩。
顾惜斜睨他一眼：“前面半句省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在骂人。”
“我哪敢啊！”马思正赶紧求饶。
“消息打探到了吗？”顾惜一边参观酒楼一边问他。
马思正跟在她身后，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我亲自出手，您还不放心吗？”
接着，马思正就把他打探来的消息叽哩咕噜讲给顾惜听。
在同一条街相隔不远的御膳斋后天开业。
从望仙楼离开的几个厨子和学徒，都成了御膳斋的员工。
而御膳斋背后的东家是一个叫李开阳的年轻人。
李开阳家里是做饮食的，家族公司下面管着好几家酒店和大饭店。
算起来也是个富二代。
而这一次御膳斋开业，他们还把副市长请过来剪彩。
副市长都来了，这可是要上新闻啊。
“副市长是李开阳的舅舅，说是以私人名义过来，但是我打听了，他们早就买通记者，让记者到时候过来采访拍摄。”马思正不愤道，“他们虽然没打着顾家菜的名义，但是却打算把柳仁山是顾大厨徒弟的消息传扬开。”
说白了，仍是要借顾家的势。
顾惜闻言，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
柳仁山这是钻空子呢，不能声称是顾家传人，就改成宣扬自己是顾常鸣的首徒。
首徒即便不是传人，那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如果懂得经营操作的话，完全可以把他塑造成厉害人物，而顾惜这个“真正传人”则很可能被讽刺成为一个靠血脉传承，名不副实的顾氏传人！
而事实与顾惜猜测*不离十。
此时，柳仁山与李开阳等人为了后天开业一事，正在紧锣密鼓进行最后的准备。
“记者我找好了，相信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够一炮打响，让御膳斋名气传开。”李开阳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头发打了发膜，全部梳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
他长得不错，只是鼻孔朝上，颇有些倨傲。
柳仁山坐在旁边，腆着脸笑：“李少出马，肯定没问题。”
“我这边没问题，你那里也没问题吧？”李开阳看向他。
柳仁山点头：“当然，我在望仙楼当了那么多年厨子，闭着眼睛也能烹饪，只是当众做几道菜，小菜一碟。”
李开阳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那就好，我也看好柳师傅的本事，才会让你以技术入股。”
柳仁山笑笑。
“只是……”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