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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小小地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对她道:“元茗,你在等谁啊?”
杜元茗笑了笑,回道:“不等谁,我们走吧。”
以防出现之前杜元茗记忆里的突发事故,她仍旧牵着陈若的手,让她走在右边。
一直到走到马路对面,才松开她的手。
两个人一般很少会有少女之间的那类肢体接触,比如拉手,后者勾着手臂。
陈若指着前面一条巷子道:“我们朝这里走吧,这里走会近很多,我知道路。”
这时牛仔裤口袋里震动起来,杜元茗将手机抽出来,看向显示屏,是万宝玲。
她对陈若抱歉地笑了一下,接起了电话,道:“喂?”
万宝玲似乎很开心,她的声线轻盈,三十八岁的女人快乐起来跟小女儿没有什么两样。
她道:“元茗吗?还没吃饭吧,我发个地址给你,你自己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杜元茗道:“我们,我们是谁?”
旁边似乎有男人的说话声,万宝玲立即捂住话筒,过了几秒,她嗔怪道:“元茗,你知道的。”
是啊,能被她称为“我们”的,还有谁,不过是那个名叫季高阳的男人罢了。
她回道:“我跟同学已经约了饭。”
万宝玲的腔调立即变了,她不高兴地说:“元茗,是你的同学重要,还是你妈妈重要?我们一个月才吃几次饭?”
对于她的指控,杜元茗心无波澜,虽然万宝玲说的情况并不是她造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宝贝们留言啊
☆、见面
杜元茗打电话的时候,她是斜侧着身对着陈若。
陈若一直看着她。
杜元茗从不穿裙子,作为一个女生,在班上的存在感极低,几乎很少有人会主动提起她。
因为她身上没有非常明显的特征。
性格不活泼,团体活动看不到她的身影,课堂上的表现也非常一般,成绩中游。
杜元茗有的时候,就像一团空气一样,默默地存在在教室里的某一个角落。
即使你的目光滑过她,也会很快略过,不会多看,随即也将其忘掉,不会对她产生诸如好奇之类的想法。
牛仔裤和T恤,或者浅色的衬衫是她最常穿的配备。
衣服的颜色不亮丽,柔和的浅色系,如米灰色,米白色,或者是沉沉的黑色,都让人觉得她就像是一阵风,只感到有风滑过,却不会去探讨风来自于哪个方向。
两年多的同桌,并没有让陈若了解杜元茗多少。
杜元茗总是习惯跟所有的人都保持距离。
她不是刻意的。
陈若如是想,如果一个人刻意去做什么事情,总会让人察觉到蛛丝马迹,会让人发觉苗头后感觉不舒服。
杜元茗纵然不热情,但从未让她感到不适。
陈若只是搞不懂,大家都是十几岁的,正直热情和激情的时候,好奇心也是最旺盛的时候,为什么杜元茗可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陈若去推醒趴在桌上睡觉的女孩,是因为看到她脸上有种格外让人难受的表情。
她皱着眉,嘴角不时的抿两下,额前甚至有些潮热。
然而当杜元茗睁开眼睛看她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的眸子并不是沉黑色,似乎带着点深棕色,夕阳从窗外打进来,余光落尽她的眸子,那里看着更像是晶莹剔透的琥珀色。
杜元茗看着她,似乎又没有看着她。
她的眸光很平静,又有些恍恍惚惚,如望向虚空。
陈若当时的心脏骤然猛跳,她忽然发现,杜元茗身上有些很特别的地方。
但是她说不出来。
就好比此刻,她看着杜元茗在打电话,她的动作很随意,站得不是很直,一条腿的膝盖稍微弯曲,脚尖轻轻的磨蹭着地面。
有点儿弓着身子,眼睛望向时而望向地面,但大多数是望向马路的另一头。
陈若突然又回想起,杜元茗刚才在教室,突然伸手摸向她脸侧的动作。
那一下子,简直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到她眼中的关心。
这种关心并不是女孩儿脸上常有的那种软绵绵的,而是随意的,清浅的,又是发自内心。
她能感觉到,所以她的脸更红了,变得手足无措。
如果她们两个真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她反而觉得没什么。
杜元茗松松地扎着一个低马尾,头发不算很长,刚刚过肩,侧刘海,刘海很长,有时候会掉下来挡住她一边的眼睛。
也不知道她在跟谁讲电话。
她的风格总是这样,根本搞不清楚。
杜元茗挂了万宝玲的电话,只好跟陈若说抱歉。
陈若连忙摇手,道:“你有事就先去吧,反正我们是同桌,机会多的是呀!”
说着,她脸上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杜元茗点点头,道:“那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陈若当然愿意,就是不想要她现在的语气,太客气了。
杜元茗叫了一辆的士,上车后对着手机短信报地址。
那司机从后视镜瞟了她一眼。
杜元茗看回去,问道:“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司机嘿嘿笑了两声,道:“同学,那里有点远,打车过去估计要打一百多左右没问题吧?”
杜元茗的嘴角勾起半厘米的弧度,声调淡淡地,道:“没事,你打表就行。”
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杜元茗靠在座位上,从窗户吹进来的风让她眯着眼睛。
后半程她还好好的睡了一觉。
的士开到了齐翠山下面,他叫醒后面的女学生,道:“到了,要开上去吗?”
齐翠山不是座高山,顶多三四百米的垂直高度,但是它的地理位置本身就不低,从这边往旁出望,能看见大半个台城的市中心。
齐翠山背靠海湾,这海湾没有港口,海上风向平静,风光宜人。
杜元茗下车马路边走了一段,她朝的士挥手,那车跟了上来,她坐了进去。
的士沿着平整的公路开进去,一路上,道路两边的草丛树木郁郁葱葱。
他开到半山腰一栋独栋的宅子外面停了下来。
杜元茗从书包里面拿出钱包,结了账。
司机走前问道:“你要不要留我一个电话,等会儿出来很难打车了。”
杜元茗摇了摇头,司机便摇上车窗掉头走了。
杜元茗面前是一道宽阔的古意的铁门,铁门周边是花岗岩的门柱和门顶。
从铁门连边延展出去的是长长的高墙。
她从这个角度朝上看,顶多只看得到里面的树木的顶尖。
她摁了摁左手边镶嵌在墙壁上的通讯器,等了几秒,也不用她说话,铁门叮的一声响了,然后徐徐地朝石墙的内壁收进去。
杜元茗将右边肩膀上的书包往上推了一下,抬腿往里面走。
路面能通过两辆车的宽度,再旁边就是精心修剪过的园艺。
她朝前走了四五分钟的样子,前方是一道台阶,台阶下方左右仍旧是道路,看样子应该是预留给车辆往内部开的路线。
等她走上台阶,上面是空旷的平地,一栋三层楼的别墅立在正前方。
整栋房子是原木色,跟这山这景融为一体。
万宝玲远远站在门口,一道伸出来的木制屋檐下。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裙子上面有大朵大朵绽放的渐变的花朵。
她的长发散在背后,发尾经过打理,带着美丽的波浪形。
身边同样站着一个极其甚是的男人,远看非常有气质,也很儒雅。
他单手轻轻地搭在万宝玲的肩膀上,脸上的表情很温柔。
等杜元茗走近了,才发现男人的年纪并不轻,但是身体状态和脸上的皮肤包养情况,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
万宝玲同杜元茗招手,道:“元茗,你来啦!”
待杜元茗走近了,万宝玲拉住她的手,朝男人道:“高阳,这就是我的女儿,元茗。”
季高阳朝杜元茗伸出手,笑道:“你好,元茗,今天很高兴见到你。”
杜元茗也跟着送出一道礼貌的笑容,伸出手。
万宝玲伸手捶了一下季高阳的胸口,嗔笑道:“你。。。。你真是客气了,元茗还是小孩子呢。”
季高阳握了握杜元茗的指尖,听着万宝玲的话,脸上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眼神。
他道:“好啦,一家人,我们就不在这里客套了,晚饭准备好了,我们都进去吧。”
在门口换鞋,杜元茗将自己的鞋子放到鞋架上,同上面的一列鞋子比较起来,她的帆布鞋显得格外的暗灰,好像又旧又没有洗干净一样。
房子内部地面是白色的瓷砖,一尘不染,干净到就算一根头发掉在地上,都会觉得过分。
餐桌也是纯白色的,白色欧式的靠背椅,坐垫和靠背上都有着精细的刺绣。
三个人入座,季高阳跟万宝玲坐在她的对面。
季高阳朝杜元茗笑了一下,抬起手臂看时间,道:“这个如宪,怎么还不下来。”
从后边走过来一个女佣模样的女人,她恭敬道:“先生,季小先生在楼上处理文件,说马上下来。”
季高阳朝她摆了摆手,道:“海娜伦,你去催催他,人都到齐了差他一个了。”
海娜伦的普通话带着点外国音调,总体来说还是很标准。
她点头正要走。
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清和的,连声线里都带着如沐春风的味道。
他道:“爸,我已经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陪作者嗑两句
☆、声线
季如宪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他朝下面看过来,眼睛正视着自己的父亲,转而朝万宝玲轻轻颔首。
最后目光落到杜元茗的身上,温和地笑了一下。
季如宪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体恤,如水清浅的颜色,下面配着米灰色的休闲裤。
他似乎不久前洗过头发,黑色的头发,蓬松中带点柔软,发型自然,刘海落到眉毛以上的部分。
季如宪必定是好看的,但是没有具体到哪里特别的出彩,整体的感觉更胜于局部的完美。
他的鼻梁俊挺,男人中少有的单眼皮,眼睛却不算小,双目有神,脸部轮廓很顺畅柔和。
他看过来的时候,杜元茗愣了一下,随即回复了一个微笑。
季如宪慢慢地走下来,那动作看着慢,实际动作流畅,很快就走到餐桌这边。
他主动走到杜元茗身边,拉开座位坐了下来。
季高阳向他介绍道:“这就是你阿姨的女儿,元茗,在中心高中念高三。”
季如宪伸出手来,笑道:“元茗,你好。”
杜元茗的看向握在自己指尖上男人的手指,他的手掌明显大于她的,然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比例很好看。
他的掌心带点凉凉的感觉,带点力气的捏了一点,随即退开。
万宝玲看着这幅画面很开心,季家父子能够这么宽和地接受杜元茗,那就代表着对她这个未来女主人的认同。
她笑了起来,声音带着成熟女人特有的味道,向季高阳问道,道:“元茗该怎么称呼如宪合适呢?”
季高阳道:“就叫。。。。。”
季如宪接口道:“叫大哥好了,毕竟我大她十岁。”
万宝玲轻轻的鼓掌,身体倾向季高阳,季高阳顺便搂住了她,在她的侧脸上很自然地亲了一下。
万宝玲红着脸看向季如宪,抱歉的笑了笑。
大家安静的吃完晚饭,饭后上来银耳桂圆的甜汤,每人一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