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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终于看不下去了，拖着叶娜的手，也跪了下来，“司令，我有些话憋在心里难受，今天一定得说出来了！”
第474章 一定要说出来（2）
“张婶，你别说！”叶娜用手去拦，可张妈只是安抚她，望着她，语气里带着固执，“娜娜，张婶可以这么喊你吧？张婶在十年前就认定你是少将军的媳妇儿了，若不是当时你出意外，这个四合院东院主卧，就是你住。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老天安排，咱们不怪老天，只怪自己命不好。可就算命再不好，也不能自暴自弃，让一些坏人得逞呀。”
“坏人？”沈司令听得一头雾水。
张妈按住叶娜，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随后直起腰，向沈司令鞠了个躬，理好情绪，义正言辞道：“司令，您被林恩然被蒙蔽了！她根本就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纯洁善良。要不是娜娜一直压着，我早就把她在外面偷汉子的事告诉您了！”
沈司令看着张妈，顿时怒上心头，举起拐杖就朝人劈起，“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我没胡说八道，林恩然她在外面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而且还不止和一个男人有染！”一边说着，张妈一边从自己棉衣的兜里掏出几张照片，递了过去。
其中一张，是库克跟拍到的，上次莫绍白在雪场抱住林恩然的照片，另外一张，是黎烨和林恩然在她家楼下咖啡店的，照片右下角特地备注了拍摄时间2018/1/29/22：48：23。
这些照片，让沈司令看了血压立刻升高，原本黝黑的脸，忽然蹿地通红。
可张妈丝毫没注意到这点，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不过这东西，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递了过去。
“司令，您看这个。”
沈司令接了过来，一看是孕检报告，上面写着已经怀孕三周。
这本该是高兴的事，“这是？”
“这是林恩然的孕检报告，陪她去医院做检查的是她妹妹和黎团。我怀疑，孩子根本不是少将军的，不然她怎么一直瞒着咱们这事？我怀疑，这孩子根本就是她和黎团瞎搞，搞出来的！”
“小张，我跟你说，这种抹黑我们沈家的话不能乱说！这事……”沈司令话到一半，忽然被哽住了，整个人白眼一翻，往后栽去。
手里的拐杖松手，‘砰’地掉落在地上。
“司令！”老副官第一个反应过来，双手去接，下意识地吼了起来。
沈浩平一路疾步，走进的时候，便撞见自己父亲昏厥倒下的画面。
他想也没想跑了过去，将父亲抱了起来，冲最年轻机灵的小姑娘吼道：“快去，拿床厚毛毯来！吴叔，给医院打电话！”
“是！”一时间，人都散去，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两人。
看着沈浩平抱着老司令匆忙离开，那愤怒而决绝的身影，叶娜知道，这一局，自己赌输了。
无论林恩然犯了多少错，但都没有她把沈司令气到病倒来得严重。
如果沈司令转危为安，那她还可以跟沈浩平道个歉，事情还有转机。
但倘若，老人因此遭遇不测，她势必成为罪人，再也得不到沈浩平的原谅。
她不想的，原本只是想掐着点演出戏，好把林恩然的这档子事告诉被蒙在鼓里的两父子。
可她就是没算到，沈司令的心里承受力以及身体状况。
第475章 一定要说出来（3）
霎时，叶娜捂着自己的脸，低声痛哭。
那声音就像黑夜中孤独的布谷鸟，叫唤着‘布谷、布谷’，不哭，不哭。
张妈也没想到事情会搞得这么严重，整个人愣在那里好久，随之才清醒过来，听到叶娜哭，赶紧搀扶她。
“娜娜，我扶你起来。”
叶娜却用手轻轻挥开，哭得越发伤心。
“张婶，你不懂，我这辈子，可能再也得不到平的原谅了。”
“这不怨你，这全是林恩然的错！是她出轨的事惹怒了司令，把司令气成这样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真相一五一十地跟少将军说清楚。”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叶娜执拗着，全身都在颤抖，“你就让我跪在这里忏悔吧，直到伯父醒来为止。如果他不醒，我就长跪不起！”
“娜娜，你的腿本来就不好，这样何必呢？少将军也不在，他看不到这些的。我求求你了，你起来吧。”
“张婶，你别管我了，随平一道去医院吧，好好照顾伯父。只有他醒来，我才能生，否则，生不如死！”
“好……”
张妈无法理解叶娜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自责。
这些错分明都是林恩然犯的，该承受的人是她啊。
但既然叶娜这么吩咐了，她自然也不会再多说。见外甥女抱着毛毯从院子里出来，她赶紧拉着一起朝外面奔去。
这一晚，实在太漫长了，漫长到每一分每一秒都走了很久很久。
半夜，天空开始飘雪花。
四合院里，叶娜仍旧保持着方才的跪姿，任凭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衣服上。
一个高大漆黑的身影钻了进来，将自己身上的厚大衣披在她身上，抚上她的背，温柔道：“娜，跟我回去吧？咱们去看漫天的黄沙、沙漠尽头的日出日落，我会陪着你，直到你白发苍苍。别再继续留在这里痛苦煎熬了，好么？”
男人说着斯瓦西里语，那是他们国家的语言。
他在黑夜中，那双眼睛特别地明亮，眼白特别白，就那么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的女神。
犹如依米花一般的女人，在沙漠中摇曳，虽然美丽的时光短暂，但却非常坚强。
他挽上叶娜的手，可叶娜却垂下了眼眸，摇摇头。
“回不去了，自从踏上国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回不去了。”
她顿了顿，忽然扭头望着身侧的男人。这个男人守了她十年，从部落里最年轻威猛的帅小伙子，到如今有些沧桑的成熟男人，他真的为她付出了很多。
“库克，你知道的，我无法生育。在你们国家，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是不能被接受的！我势必遭到你们族人的厌弃，让你成为族人的笑柄。”
“我不在乎。那咱们不回去。咱们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你去哪里，我亦去哪里。”这一次，他没有用斯瓦西里语和她交流，而是说着中文，每一个字，都情真意切。
叶娜却摇摇头，“我怕耽误你。”
“不耽误，十年我都等了，不在乎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库克眼里充满了真情。
叶娜看着眼前的眼睛，炯炯有神，明亮而清澈。
“仓央嘉措有句话：不负如来不负卿。库克，如果我不负如来，就会负了你。你懂么？”她捧着库克的脸。
库克听不懂，可却仍旧执着，“那我就继续等。”
第476章 一定要说出来（4）
叶娜笑笑，不再说话。
过了好久，直到雪花已经将她身上的大衣染白，库克的黑皮肤上也染上了一层雪白。她才轻轻出声，“你走吧。”
库克却坚持，“我不走，现在陪着你。”
“去，去找我妹妹。你去照顾她，这是我的命令！”叶娜望着身边的男人，眉头深拧，表情严肃。
可库克就是不听，非但不听，反而紧紧攥住了她的手，“你再继续这么跪下去，另一条腿也会残废的！甚至可能冻死！走吧，跟我走，咱们去个暖和的地方。”
“我不去。”
“那好，咱们便一起。”
……
军区总医院
沈浩平将沈司令送进了抢救室，随即便一个人来到了安全出口的窗边，一根又一根地抽烟。
手术时间多长，他便抽了多久的烟。
满满一窗台，全是抽完的烟头。
两台手机，被他排列放在窗台边，一部是军用的，另一部，则是私人的。
可不管是哪一部，都没有接到林恩然打来地电话。
反倒是22点多的时候，叶南希打来一通，说恩然不在宿舍，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他的心很乱。
从小失去母亲，他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的话，他不敢不从。
但前些天家中bbq的时候，父亲已经找过他谈话，让他把叶娜送走。
如若他早一些下决定，或许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少将军，您在这里啊。这里风大，您去走廊坐着吧。或者您先去眯一会儿，有我和副官还有小央在，您就放……”心。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张妈便闪了舌头。因为她看到沈浩平将没抽完的烟狠狠扎进铝合金窗子里，火星因此四处飞溅。
看他的动作，应该是压抑着愤怒。
“说！你们和我爸到底说了什么？把他气成这样！”
“不管我们的事啊。都是少夫人……是少夫人的错。她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勾搭不清，连怀了孕这种大事都瞒地密不透风。这些事我们不敢告诉您，怕您伤心，所以就先多嘴告诉了司令，哪成想，就……就……”
说到后面，张妈捂脸开始哭了起来。
沈浩平原本掐烟头的手，忽然一僵，因为走神，手里的烟头随风飞走。
他挑了挑眉头，“怀孕？”
“是啊，还是黎团长陪着少夫人去医院的呢。这事真的太蹊跷了！”
“你们跟踪她？”
沈浩平忽然转身，用要将人生吞活剥般的眸子瞪着她。
吓得张妈连打了个哆嗦。
这个时候，少将军地反应不该是愤怒，然后各种骂少夫人么？
怎么还反倒帮少夫人说话呢？
她咬着嘴，忽然不敢说话了，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说的话，哪句会惹得他不高兴。
“说！谁指使的？”
他虽然心知肚明，可若不从外人口中得到确认，是不会相信，十年前那个善良体贴的女人，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是……是我偶然间发现，然后私下去找私家侦探跟拍的。”
张妈最终没说实话，低下了头。
沈浩平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和她纠结，而是从她身边擦过，余光犀利地落在她身上。
“明天我会让人把你和你外甥女的东西丢出去！你们今晚最好就从我视线中消失！否则，连你们两个一起丢到大街去！”
第477章 一定要说出来（5）
“少将军，您不能赶我们走啊。我在司令和您跟前伺候了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这么绝情啊……”
张妈立即追了上来，却被沈浩平嫌恶地一把推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少将军！我们也是为了您好啊，您不能这样一意孤行，您不能赶我们走啊！”
推开过道门的时候，张妈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划过长廊，听起来是那样可怜又无助。
沈浩平单手抄兜，面无表情地走向过道内，当要关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转回了身。
张妈以为事情有转还的余地，于是凑上笑脸，“少将军，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我就知道，我伺候了您十几年，可是把您当亲生儿子般对待，你对我，也有种舍不得割去的母子感情吧？母子之间会有矛盾，可哪个孩子会舍得让自己的妈妈睡大街呢。”
她赔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沈浩平跟前，想要挽上他的手臂，却被他冷漠推开。
“然然是我的妻子，无论她犯了什么错，教训她的人只有我和她的父母。你们，没资格！”他顿了顿，眼神瞟到张妈那只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上。
的确，这些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