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迟虽不是很喜欢热闹,但也不反感和他们接触。
这么一待,就待到了孩子出生,待到了那个粉红的小肉团长成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婴儿。
是个男孩子,眉眼间像足了他哥郑颢,鼻子却像谢南音,还特别爱笑,很可爱。
满月酒办得很大,这些年随着他们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圈子里的朋友太多,这次都来了,因此郑迟也帮着喝了不少酒,等到晚间散场之后,他看着他哥和嫂子带着孩子上车的背影,眼前都觉得有些模糊。
他感觉心里像放下了一样东西,从此之后,真正的海阔天空了。
因为喝了不少酒,他也不好再开车,还是程骁送他回去的,回的还是程骁的公寓,之前他已经搬了出来,只是没想到程骁似乎还留着他的房间。
郑迟酒意上涌,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细节,迷迷糊糊的想睡觉,有意识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公寓里,他还半躺在床上,程骁似乎在给他脱裤子。
郑迟因为醉酒,脑子里反应迟钝很多,没感觉到多少窘迫,还懵懵的说:“我自己来……”
一边想自己动手脱掉裤子,但是手上没力气,还是程骁帮忙的,只是磨磨蹭蹭的时候,不免碰到些不该碰的地方。
郑迟能感觉到自己的某个地方半软不硬的抬起了头,他终于感觉到了些许羞窘,但是这个时候,程骁不仅没有退开,还伸手握住了。
那个地方太敏感了,以至于郑迟的反应很是明显,他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到程骁专注的正在用手帮他……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程骁的目光转到他脸上,四目相对间,郑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变了。
黑得像无尽的苍穹,又如深海一般,似乎压抑了许多惊涛骇浪。
那一刻,双方的呼吸都在寂静的夜色中放大了。
程骁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他却不想停下来,郑迟的眼神有些迷离,他知道他的意识并不是很清醒,以至于神态上明显还有些抗拒,手上却迟钝的没有当即做出反击的动作。
直到宣泄的那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程骁只看了一眼郑迟,他半仰着头,眼睛眯着,眉头蹙起,有些隐忍的抿紧了唇,额头上细微的汗在闪着些许光芒。
程骁不敢再看,站起来飞快的走了出去,门“碰”的一声被关上了。
夜很安静,郑迟侧脸枕在床上,睁开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窗外斑斓的灯火。
他的唇抿得紧紧的,半晌,才有些郁闷的吐出了一句:靠!
身体的欲望宣泄之后,酒意就已经清醒了大半。可是一方面是有些倦懒,不想动弹,另一方面,是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结果。
他的心脏到现在还跳得很快,急促得一如很多年前他即将离开南山县的那个晚上。
分不清是因为之前肉、体的刺激还是因为某些情愫的悸动。
……
蔡博文半夜正好眠的时候,接到了程骁的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蔡博文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险些没爆粗口,凌晨两点半。
然而到底顾念着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情分,他最终还是选择忍了,心想:看在他为情所困的份上。
只是去到某个还营业的酒吧包厢时,程骁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惊了下。
“他知道了。”
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放了好几瓶酒,程骁端着一杯漫不经心的喝着,眉宇间尽是烦躁。
蔡博文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都这么久了,程骁能忍到现在才说,已经算格外有耐心的了。
他“哦”了一声,并没带什么情绪。
程骁大概也不需要意见,他只需要一个倾听者。
然后,他果然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来了一句:“我忘不了他高、潮时候的样子,我他妈都因为这个打了两次飞机了……”
蔡博文:“……”
他脑子里的念头来回转了许多,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本来以为程骁只是去告白了,并没有想到,就发展得这么快了呀!
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看到他身体的时候,就没有那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正常直男就算弯了,第一次面对对方裸、体的时候,应该也会有些不适应的吧?
蔡博文喝了口冰水,想顺便缓和一下混乱的情绪,然后就听到程骁说:“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脸上的疑惑不像作假,还有些毛躁的模样,然后有些恍然的压低声音道:“想操、死他算吗?”
蔡博文觉得,他这辈子最失态的模样,也就今天了,那杯水一部分进了他的鼻子,一部分进了喉咙,呛得他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程骁不太走心的拍了拍他的背,没好气的说:“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吧,我他妈现在烦死了,我真怕再见到他就只想把他压床上去……”
蔡博文瞪着他那张有些无辜的脸,心想敢情刚刚他一脸烦躁的喝酒不是因为求而不得,而是他妈的欲,求不满啊!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终于接受了自己这个发小已经弯成了蚊香的事实。
接下来的话题,有些少儿不宜。
程骁不知道是不是压抑这份感情太久,以至于现在突然爆发之后,有点破罐子破摔搞强制系的意思,而且他当兵也有一段时间了,本身性格就不是特别端谨的人,难免沾染了些痞气。不过他也就敢在他这个兄弟面前叫嚣,真要见了对方的面,估计一句话都不敢放。
蔡博文一时也不知道该同情被他看上的郑迟,还是同情满屋子乱转显得十分欲,求,不,满而奄头耷脑的像只大笨狗一样的发小了。
程骁这会儿还要追着他问建议,蔡博文一脸冷漠的想:我他妈一个直男,在这里听你讲自己想把个同性对象怎么怎么地推倒,你考虑过我什么感受吗?
蔡博文发现,他最应该同情的,明明是自己才对。
程骁没能从发小那得到什么好的建议,不过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之后,他也轻松了一些,其实很多时候,他自己也怀疑是不是暗恋到把自己的脑子给弄坏了,不然明明之前刚回来的那时候,他最想的也只是陪在郑迟身边。
只要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朋友,能相伴着,一直看到他,就已经觉得既满足又幸福了。
可是现在却发现,他越来越贪心,能够一起聊天的时候,他渴望和他经常一起吃饭,能够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希望他们有一天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之后,他发现,他依然不感觉到满足。
他渴望的是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如同夫妻爱侣一般,晚上可以抱在怀里,揉进骨血里,可以肆意占有,可以对外宣誓主权,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欲壑难平。
程骁有些不敢再见郑迟了,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今晚的事,他就已经走到了失控的边缘。
……
然而没等程骁想好怎么舒缓自己压抑到有些爆裂的情绪,第二天就得到了郑迟已经订机票飞日本的消息。
郑迟之所以走得这么匆忙,不得不说,主要原因还真是在程骁身上。
有些事是不曾往这方面想,而现在露出痕迹之后,以郑迟的智商,又怎会看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唯有三样东西无法掩饰,贫穷,咳嗽,以及爱情。
那天晚上看到程骁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里面的秘密。
无法不离开。
他活了二十几年,竟是第一次感觉比当初得知谢南音和他哥在一起的时候还要来得心绪翻滚。
可他很清楚,他们之间没有未来的,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是人生又不止爱情这一样东西,他相信程骁只是一时走了岔路,只要不再见面,时间可以愈合所有的东西。
郑迟坐在飞机上的时候,看着窗外的天空这样想,只是想到那双眼眸中压抑到近乎沉寂的情绪,这样的想法,也多了几分不确定。
在日本,遇见好看的风景,会突兀的想起程骁带他去采风的时候,偶尔遇见有趣的人和事随手画在速写本上,也会想起程骁抢着要看时的表情。
郑迟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程骁也侵入了他的生活里。
不过想想也难怪,郑迟本身是个性格比较淡的人,很难对陌生人热情,若是换了旁的人,或许就没有耐性总是凑到他跟前,也就是程骁百折不挠,郑迟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起,程骁也能想到办法把他逗笑,或者转移他的目光。
某天郑迟想画个人像,笔下却鬼使神差的画出了程骁的脸。那一刻,他终于承认,原来自己真的不是无动于衷。
而他之前之所以能顺利的放下对谢南音的感情,也不得不归功于一部分程骁总是想方设法转移他注意力的原因。
这世间的事,环环相扣,郑迟有些烦躁的放下笔,心想,到底是他欠了他一笔感情债了。
罢了,要是他真要追过来讨,也就顺其自然的还了吧。
郑迟放下心事,继续自己的旅程,停停走走,偶尔灵感来了再画下来,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然而程骁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某天他所在的地方发生了一场地震,倒也不算严重,日本这个海岛国家地震频发,大家都挺有经验的避难,郑迟只是右手臂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流了些血。
他在医院缝针的时候,程骁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似乎来得很急,不知跑了多久,一个经常参加部队训练的人,竟也有这样累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他险些没认出他来。
程骁一见到他,就把他拥进了怀里,周围人的视线瞬间聚集到了这边,郑迟手动了动,想推开他,最终却没动手,只是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用力得有些发紧。
“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程骁说的第一句话,就爆了句粗口,郑迟皱了皱眉,但是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不容易,程骁放开了他,从医生那里得知他伤的手,又紧张兮兮的追问会不会影响他画画,医生都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了才罢休。
回去的路上,郑迟才搞清楚了些状况。
“什么时候过来的?”
程骁小心的偷觑了下他的脸色,才回道:“你刚来的第三天。”
已经两个月了,郑迟走后他只忍了一天,最终还是追着他的脚步到了日本,他没敢往他跟前凑,就待在市中心那边,每天偷偷坐车过来看他。今天出了事故,以至于道路堵塞,他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郑迟反应了几秒钟,道:“你工作呢?”
程骁不像他可以到处跑,两个多月的假期,是怎么来的?
“我上半年就转业了,现在是无业游民。”
程骁回答得一脸坦然,以至于把郑迟想说的话全噎住了。
郑迟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他没法不去想,程骁这么做的原因有多少是因为自己。
两个人站在路边沉默了一下,程骁看着郑迟的脸,终于鼓起勇气来:“你别为我遗憾,我为国家做的贡献不算少,现在想追求自己的个人幸福,没道理不批准,我爸妈,还有爷爷和大哥他们,都同意了的。”
郑迟说不出话来,尽管如此,就这么放弃,真的不会遗憾吗,他还记得以前和程骁聊天说起过部队的生活,程骁的眼里心里,是真的装着很多东西,那是梦想之地。
而如今,他说他转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