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亦心斟酌片刻,淡声回答:“陌生以上,敌人未满。”
“啥意思?”赵锦橙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她皱眉片刻,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立刻掏出手机查了半天,然后把屏幕对准钟亦心,“是这个女人吧?高菁!对,就是她,接受采访的时候说那些狗屁不通的话,是她吧?”
钟亦心瞟了一眼,正是事发第二天高菁接受国内某古典音乐杂志的新闻。
“对,是她。”
侍者按照她们提前点好的单逐一上菜,撇去其他不说,这餐饭的重头戏是餐厅独家秘制的药膳煲,钟亦心为赵锦橙点了一份药膳花胶鸡煲,又在老板的推荐下,给自己点了份虫草花药温补乳鸽煲,每盅份量不大,但用料十足,对得起这间餐厅的价位。
赵锦橙平时说话粗声粗气,神经也直,但只要一碰上钟亦心的事,赵锦橙就格外细腻,因为担心刚才的小插曲影响她心情,赵锦橙立刻笨拙的转移话题,她从这次的比赛情况有多糟心,说到相亲对象有多扎心,最后峰回路转,聊到了她家陈嚣身上。
“你和你老公进度如何?出去旅行一趟,怎么都得增进点感情吧?还是同床以上,夫妻未满?”赵锦橙笑得有点邪恶。
对于她的即兴改编,钟亦心付之一笑。
她也说不清他俩现在的状态究竟如何,但凭昨晚贴在她小腹上的融融暖意,和今早起来躺在他身上醒来的事实,她的形容的确精准。
“不要说他了,这周六我师兄的音乐会,两张最好的票,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她笑眯眯的邀请赵锦橙。
赵锦橙一脸抗拒,连忙摆手,“别,钟钟,你饶了我,别为难我这个德云社女孩好吗?”
钟亦心连声笑,“我不知道该叫谁一起去了,严冬也不爱这个。”
“叫你弟弟啊,小家伙这是要火啊,我看新闻了,都有人接机了诶,带上,倍儿有面子!”赵锦橙一脸感叹。
钟亦心把那天的聊天记录给赵锦橙看:“他还在生我气呢。”
“那就带你老公去呗,联络联络感情,”赵锦橙喝了口汤,拿眼觑着钟亦心,状若无意地说,“实在不行就别去了,免得见到刚刚那女的,要不要去我家吃饭?我妈说好久没见你了,给你做姜辣凤爪。”
平心而论,赵锦橙妈妈做的姜辣凤爪是可以开店的水平,对无辣不欢的钟亦心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几乎和伦敦爱乐平分秋色。
她在心里进行了一场“物质追求”和“精神追求”的大角逐,最终,还是后者略占上风,毕竟,姜辣凤爪时时有,伦敦爱乐不常闻,何况,这次还有她喜欢的曲目,只是,叫谁一起去好呢?
她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电话。
因为高菁的缘故,那通电话她听得十分敷衍,只记得是陈嚣的助理打来的,具体说了什么,她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她做事情不能分心,只能顾一头。
钟亦心隐约记得助理在电话里有提到“出差”、“星期六晚上”这些字眼,她和赵锦橙吃完饭,俩人逛了会儿街,直到晚上她将赵锦橙送回家,自己一个人回到久溪别苑睡下后,她才模模糊糊的响起,助理说的貌似是陈嚣周六晚上有空。
这天晚上,陈嚣没有回久溪别苑,她猜他是宿在酒店了,钟亦心躺在那张大得过分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她捏着手机,调出通讯录,找出陈嚣的电话,想要打过去,一看时间已近十二点,她只好改为发短信。
“睡了吗?”
发完,她面朝天花板无聊地发了会儿呆,又起床到冰箱里翻出佣人准备的水果沙拉,吃完一半,他的回信终于来了。
拱白菜的:“睡了。”
冷冰冰的两个字,就着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冰冰的水果,相得益彰。
钟亦心淡淡一笑,合上手机,在玻璃碗中挑来拣去,叉起一块黄桃送入口中,清甜冰爽,她打算把所有黄桃吃掉就去睡觉,随着一声震动,那头的短信又来了。
拱白菜的:“你要干嘛?”
钟亦心想,这人真奇怪,睡了还要回短信,她乖乖配合他的傲娇演出,他自己却视而不见,还要一发再发,让人啼笑皆非。
钟亦心咬着一瓣黄桃,快速打字:“想问问你周六晚上是不是有空,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听场音乐会?”
她心想,他要是说不去,她就把他的反对者——钟亦声带上,既能给她长脸,又能凑一块儿讲讲陈嚣的坏话,一举两得。
拱白菜的掐着时间,不早不晚的回了消息:哦,干嘛要我去,没人陪你去吗?
钟亦心从善如流的回答:没人愿意陪我去,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发完,她又忍不住感慨,发短信这种原始的沟通方式真麻烦,要是在微信上,她还能再附赠两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为自己加强语气。
如她所料,拱白菜的回复她:那行吧。
她一早想到,她这样说,他一定会答应,因为白天的那场小插曲,要她放软姿态,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也并非为难。她曾经问过杨晓薇,结婚二十载,是怎么保持婚姻的新鲜和热度的,杨晓薇摸着她的头发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包容。
细算下来,钟亦心觉得还是陈嚣包容她的要更多一点。
她弯起嘴角,发消息过去问他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而这一次,陈嚣的回复相当快,他说:你要是能保证晚上睡觉不踢我,我就回来。
钟亦心愣住了,她昨晚睡得死沉,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踢过他,可听他的语气也不像在骗人,也许她睡着了真有做过什么也不一定。
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钟亦心表示自己不能保证,于是,陈嚣也果断表示自己是绝对不会回来住的。
钟亦心笑了笑,没太在意,她吃得差不多了,将剩下的水果放回冰箱里,本想结束对话,可她心念一动,忍不住朝陈嚣诉苦:我今天出门,遇到了一个很不喜欢的人,现在觉也睡不着,老觉得有人会从我床底下爬出来,怎么破。
发完消息,他一时间没回复,钟亦心拿着手机回到卧室,将手机随意搁在床上,自己洗手间刷牙,等回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一通未接来电。
是拱白菜的打来的。
她抿嘴一笑,正要回拨过去,那边电话又来了,她等手机震了三次,这才接起。
“怎么不接电话?”他声音听上去有些凶,还透出一点倦意。
钟亦心关灯躺上床,老老实实回答:“刚刚刷牙去了。”
“哦,那我挂了,你睡吧。”他话虽这样说,可却没立即挂断,等了几秒,对方没什么反应,像是在等着他挂,他将手机支在耳边,过了会儿,听见钟亦心闷闷不乐的声音,“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话吧。”
“要说什么?”
钟亦心翻了个身,从桌上翻出耳机戴上,干脆地说:“算了,我来说,你陪我说话就好。”
那边没反对,她就自顾自的说起来了,临近深夜,她思维散漫无绪,一会儿跟陈嚣说她和赵锦橙今天去了一间精品私人餐厅,一会儿说她逛街时没买到喜欢的衣服,饶了一圈,话题又转回到吃上面,她说起那天陈嚣不许她吃火锅一事,语气带着委屈。
“这个仇你打算记一辈子,跟我念叨一辈子是吗?”他声音冷淡,可他说到“一辈子”,这让她感到开心。
这通电话,大部分时间是她在说,陈嚣偶尔回应几句,透过手机的特殊电流,她发觉自己很享受他的声音,低沉又清透,并不像播音员那样刻意压低,却很自然。
人的声道本就是一件天然的乐器,他的声音令她想到巴赫大无,而且必须是Janos Starker的版本,空荡宽敞的房间,月光柔和地撒在地板上,背靠着一个宽阔温柔的胸膛,像是在梦里一般无限慢镜头播放。
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低低唤了他一声:“陈嚣,我快睡着了,你别挂电话。”
“……嗯。”
过了一阵,那边没了声音,他轻轻咳嗽一声,那边又迷迷糊糊地喊他:“陈嚣……”
“在呢,睡你的,不准说话。”
她果然不说话了,不出几分钟,他听到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终于放松神经睡下,她的呼吸声像睫毛轻蹭在他肩上,令人松驰。
他很快也睡着了,任由电话通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大胆的说一句,作为一个咸鱼,突然做了一个明天双更的梦,你们酷爱鼓励鼓励我八!
第25章
第二天清晨,陈嚣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的,闹钟没响,他睡得不踏实,头隐隐作痛,躺着缓了几秒,才猛然抓起身旁的手机,一看,已经自动关机了。
昨晚的事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迷迷糊糊睡着时,他记得钟亦心仍会时不时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低柔,慵懒到接近无意识,他一开始还能清晰的回应,到最后,自己也困了,连凶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就这样跟钟亦心通着电话睡了一晚上?
他忍不住摇摇头,真是有够疯的。
他从衣服里摸出烟,想到什么,刚要放回去,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没人,他不禁失笑,低头默默给自己点上烟,才抽了两口,脑子里不知怎的蹦出来一抹极亮的红色,又是那条几根线勾成的衣服,他不自觉愣了愣,紧接着,又想到她还没恢复精神时,缩在自己怀里乖乖睡觉的样子,满怀馨香,简单安宁。
而现在,他举目四望,洁白到没有生气的床,空荡单调的屋顶,总统套间的摆设固然是极尽奢华,可他总感觉差了点东西。
陈嚣灭掉烟,翻身下床,简单的洗漱完,在出门前,他翻出口袋里的薄荷糖吃了两片,是那天在车上他抢了她的,一直没还。
去往公司的路上,仍是杨升来接。
他坐在副驾驶上,照例跟陈嚣一板一眼的汇报工作,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薄荷糖的清新气味,与车内略显沉闷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话语不停,却忍不住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陈嚣。
他神色依然冷淡,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窗外景色匆匆掠过,都不曾进入他的眼里,这几天公司事务繁多,昨晚加班到九点,还赶去参加一场酒局,可他精神看上去却很不错,眼下的青色已经消失,眼角眉梢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愉悦。
杨升不敢多看,及时收回视线,总之,对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来说,老板脸色好,就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工作会顺利一点。
快到公司时,陈嚣的电话响了。
他看一眼屏幕,接起电话,“姑妈,什么事?”
在家里,他和陈立衡已多年不曾沟通,另一个被他叫做“二叔”的陈立岩,连公司打杂的都看得出来他对陈家家产虎视眈眈,只有这个姑妈与陈嚣关系不错,他独自在国外闯荡时,姑妈也暗中给了他不少帮助。
对于陈若男,他多一分尊重。
“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臭小子,”陈若男嘴上埋怨,接着又说,“我打电话提醒提醒你,这个礼拜天什么日子还记得吧?”
陈嚣记得,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礼我会送到,周日我有事,就不去了。”
“去!凭什么不去?孩子,别傻,你老爸寿宴你不出席,要叫别人占便宜吗?记得带上小钟一起。”陈若男的语气偏严肃,又带着对侄子的无奈。
她的话让陈嚣略微沉默片刻,他在斟酌,也在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