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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开玩笑,她是真的好奇,尽管姚姗是她的亲生母亲,年轻时也算明艳妩媚,但她始终坚持认为,钟其岳的眼光不该这么差。
姚姗也不是那种能和他谈天说地,从星星月亮聊到诗词歌赋的人。
当然,她更不能理解姚姗为什么要选择出轨,在钟其岳发现并提出离婚后,她又反过来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并在年幼的钟亦心面前,愤愤不平的指责前夫不该那么快成立新的家庭。
当然,姚姗这个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匪夷所思的,她早就放弃理解。
钟其岳没怪她口不择言,反而温柔的说:“人是会变的,感情也会变的,但爸爸不希望这些事影响到你和你母亲的关系,爸爸希望你有自己独立的判断。”
她很庆幸,自己是钟其岳的女儿。
“既然要回去,就听你老师的,他不会害你,”钟其岳埋怨又欣慰地说,“既然你的手没问题,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你阿姨那段时间都急坏了。”
钟亦心忍不住歉意的笑了笑,是啊,那段时间家里气氛诡异,谁也不敢提,杨晓薇甚至要让佣人把她房里的钢琴搬出去,免得钟亦心看见钢琴更加伤心,还背着她联系了不少业内知名的神经科专家,小心翼翼同她商量,问她要不要去看医生。
“对不起啦,老爸,是我不好,待会儿我会给阿姨道歉的。”
钟其岳笑着说:“不光是你阿姨,还有我,还有小声,你都得道歉。”
她乖巧地对父亲微笑,没问题,这些都不是问题。
午饭时间已到,佣人礼貌的敲门提醒,钟亦心拉开书房的门,等待着父亲过来,同他一起去饭厅,她没有错过父亲眼中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去美国的事,和陈嚣商量过没有?”钟其岳目光如炬,“按理说,你们的事我们长辈不该插手,但你自己要想清楚。”
他不是那种唠唠叨叨的父亲,前些时候她和陈嚣的婚姻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他也只是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动用资源压下丑闻,并未质问或苛责半句。
他今天有此一问,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约了他吃晚饭,到时候会和他说的。”钟亦心回答,她避过父亲探寻的目光,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用午餐的时候,气氛活跃,今天钟亦声的话似乎格外多,他给父母和姐姐夹菜斟酒,忙得不亦乐乎,他向来不爱拍照,这次却主动在饭桌上拍了张全家福,发到朋友圈里,不到半小时,收获上百条点赞和留言。
杨晓薇对她要去美国这件事,表现出非常矛盾的反应,她当然希望钟亦心重拾旧梦,但又忍不住为她的婚姻生活感到担忧,从某种层面上讲,她是个非常传统的女性,始终把婚姻摆在人生第一位,自然也会因此担忧子女。
吃完饭,钟其岳急匆匆去书房处理文件,钟亦声送姐姐出去,他们沿着鹅卵石铺就的一条小径上穿行而过,经过花园,最后停在离大门不远的一条林荫小道上,她的司机等在那里,看见钟亦心过来,已帮她拉开车门。
“姐姐,我能去美国找你玩吗。”他轻轻碰着钟亦心的袖子,拽一下,又松开,像小时候玩游戏那样。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一定有功夫陪你玩。”钟亦心笑眯眯地望着弟弟。
钟亦声撇了撇嘴,他想到什么,有些别扭地说:“那你走了,姐夫怎么办?”
钟亦心睁着眼睛,故作疑惑:“什么怎么办?他这么大的人了,有吃有喝,还有公司要管,你怕他没事做啊?”
“我不是说这个。”钟亦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姐姐,“你到底懂不懂男人?你走这么久,就不怕他……?”
钟亦心笑得乐不可支。
她伸出食指,轻轻在弟弟额头上戳了戳,充满爱怜地嘲讽道:“等你进化成了男人,再来跟我讨论这个话题吧,刚刚成年的小屁孩。”
直到她乘车离去,回头一看,钟亦声仍维持着羞愤的表情。
她和陈嚣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在北山路新开的一间米其林餐厅里见面,在这之前,她特意利用这一下午的时间,去做了头发,化了一个精致妥帖的妆容。
化妆师是上回来久溪别苑给她化妆的那位,她真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主次分明,并懂得用妆容搭配她的衣着和首饰,她不强调眼线,只轻描淡写地勾勒出她的眼型,着重睫毛,配合淡色眼影,既不喧宾夺主,又恰到好处。
上回她点在钟亦心眼下的细微闪粉,以假乱真,让陈嚣当成了真的眼泪。
这一次,她没做这些心机处理,依照钟亦心的要求,给她画了一个干净的眼妆,镜中的人,明眸善睐,面庞娇俏动人,又不失优雅,她很满意。
在餐厅见到陈嚣后,从他盯着自己略微失神的反应中,她便确定他也很满意。
今天早上,她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动作笨拙地在手机app的指导下,完成了两份早餐,虽然是简单的熏火腿三明治,也足够让她手忙脚乱。
她细心地为陈嚣搭配好今天上班要穿的衬衫和领带,在他晨跑回来洗完澡后,亲自为他系上。
她的这一系列怪异举动,陈嚣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他顺从地由着她摆弄自己,吃掉那块味道不怎么样的三明治,最后在她送自己出门前,突然发狠,将她抱起来用力地亲吻。
她闻到他下巴上淡淡的剃须水味道。
双唇分开,她约他今晚一起用餐,陈嚣思考片刻,推脱自己今晚有事。
“你今晚一定要来,我会等你。”她望着他的眼睛,严肃的强调。
他还是来了,无需她等,他先一步到达餐厅,自作主张地替她点了餐。
都是她喜欢的,他很了解她的口味。
“我上个月来这里吃过一次,那次还行,我喜欢这家的冰镇吉多拉生蚝,”钟亦心今天格外健谈,她微笑着看着陈嚣,“不过这一次味道好像变了,我怀疑他们家换了主厨,下次不来了。”
陈嚣“嗯”了一声,不作回应,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她感觉他尚未从工作状态中抽离出来。
“你今天话好少,是有人惹你生气了吗?还是觉得这里的东西不好吃?”钟亦心慢条斯理地切着面前的牛排,将一小块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陈嚣表情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能惹我生气的,除了你这位大小姐还能有谁?吃东西不要说话。”
钟亦心扁了扁嘴,倒是真的不说话了,默默切割着盘中的红肉,陈嚣忽然伸手将她的盘子挪到他跟前,将自己切好的牛排换给她。
“吃完饭想做什么?”陈嚣问。
“什么?”
陈嚣皱着眉问:“是想去看电影,还是去游乐场,摩天轮之类的?我没跟人约过会,不知道接下来的流程。”
“看电影吧。”其实她想说,做什么都无所谓,摩天轮的确浪漫,但她想到接下来要跟他说的事,突然有些害怕两人独处,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种情绪。
电影院人多喧闹,或许可以让她放弃思考。
侍者撤下他们面前的餐具,送上甜点,蛋糕表面勾着细密的蓝莓果酱,她吃了两口就觉得腻了,用餐巾压了压嘴角,将自己吃了两口的点心往陈嚣面前一推:“帮我吃。”
“吃不完就不要吃。”陈嚣冷冷地看她一眼,眼睛黑沉,似乎是在分辨她的动机。
钟亦心露出骄矜的笑,“可是你喜欢吃甜啊,不是吗,不然那次去西藏,为什么在车上抢走我的糖,到现在还不还给我?”
“我吃完了,怎么还给你?”
餐厅里响起钢琴声,是贝多芬的《月光》,他们的桌位靠着落地窗,正对着美丽的月湖大桥,车流攒动,玻璃窗上映着温暖的光,她抬头望天上,今晚没有月亮,乌云密布,仿佛昭示着一场暴风雨。
她重新拿起刀叉,切下蛋糕的一角,身体稍稍前倾,将点心送到陈嚣嘴边,“我喂你吃。”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张嘴吃下去,蛋糕上洒着一层巧克力粉,甜中带着一丝苦涩。
钟亦心如法炮制,又喂他吃了几口,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喜欢看他现在这副强悍又驯服的样子,这是种恶趣味,不能宣之于口。
她停下来,擦了擦手,忽然状若无意地问他:“陈嚣,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吃甜食吧?说不定很讨厌,像我一样讨厌。”
陈嚣平静地注视着她,说:“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吃甜食,是你说的。”
“是我误会了,但你可以跟我讲清楚啊,那样我就不会再强迫你吃了。”那次在外婆家,她发现陈嚣对拔丝薯球并不热衷,一直到食物变凉了,他才面无表情的吃完,她就感觉到了。
“吃一点甜又不会死人,”陈嚣不以为意地说,“你该不会是在自责吧?”
钟亦心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混乱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主动靠近陈嚣,她若有若无的靠近,步步为营的试探,她总以为自己爱得比他长久,可却在每一处细节上被他打败。
他让她想依赖,想软弱,想躺在温暖的被子里不动弹。
不甘心被这种情绪侵占,她开始慌不择路地找茬,“你说过我们是夫妻,你什么都会对我说,那我们就不该有秘密。”
“是不该有秘密,你说得没错,那我问你,今天是几号?”他丝毫不乱,稳得像一座山,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她沉默几秒,小声回答:“三十一号。”
“你八月二号和你老师一起去美国,这件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陈太太?”
她这副踌躇的样子实在令他烦躁,既然他不能放纵自己自私地留下她,那他干脆替她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评论区好多小可爱都在说不要虐啊,大家放心啦,我是亲妈,大写的亲妈,男主这么小可怜我怎么舍得再虐他。
虽然会让他们暂时的分开一下下,但是……
小别胜新婚,我只能透露到这里了,你们懂的啦~
第52章
餐厅里琴声悠长,侍者帮他们开了一瓶红酒,钟亦心轻轻晃动着酒杯,忽然产生一个念头,她干脆把自己灌醉在这里,就可以不用回答陈嚣的问题了。
那天梁霁辰发来的消息,陈嚣果然还是看到了。
而他显然不打算放过她,她不回答,他就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
桌上铺着纯白色的桌布,发不出声响,可他一身冷肃的气场却让她压力倍增。
钟亦心轻咬着嘴唇,用脚碰了碰他的腿,她退了一步,他是不是也该退一步,就这样放过她?
然而他不。
“不要撒娇,”陈嚣警告性地看她一眼,“钟亦心,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
她像猫咪那样,伸伸爪子,被主人拒绝,又委屈地缩回来,“那什么时候可以撒娇?”
陈嚣抿抿嘴,“等你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可以,不过考虑到你后天就要走,你也没多少时间对我撒娇吧?”
他的眼神带着促狭,她都要忘了他不近人情且惯于讥讽的一面,她被这个男人的温柔蛊惑太久,中毒已深。
不能被温水煮开。
必须扳回一城。
“好吧,”她收起脸上慵懒的笑意,镇定地说,“我已经决定要和老师一起去,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到了那边,会进行密集的封闭式训练,可能……不对,应该说确定很长时间都不能回来。”
这些话她藏在心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