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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到皇宫,他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除了恨,还有不知所措。恍然间似乎有想起年幼时父皇下朝陪他射箭的日子,独孤烈心头一颤,忍不住推门冒着雨水走向荣和殿。
路上有宫人向他行礼,他却恍如木偶一般,冥夜见到主上虽然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却知道他是难过了,跟着主上这么多年,老陛下被囚禁的时候主上虽然没有说话,却是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不然何以拖到今日;每次老陛下来信希望见到主上,主上虽然笑的冷然,可是他知道他还是在乎的。
拖着一身泥水踏入荣和殿,一片哭声顿时入耳。视线所及既陌生又熟悉,不知道是不是独孤烈的错觉,自他出现,那个椅子上的老人大张的眼眸滚落一滴泪水,心里一紧,却是再也没有勇气上前。
“殿下——”
老公公扯着他的衣袍,哭的昏天黑地,独孤烈却是僵硬着看着那个人的脸,松弛的皮肤,满是皱纹的脸,银丝缠绕的头发,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满含渴望的眼睛。
温热的泪滑落,独孤烈觉得比起母后去世的消息现在他心里更难过,不是没有想过来看看他,只是一直说服不了自己,眼下终于有机会了,却是这样的情形,笼在袖子下的手掌,遽然握紧,一股悲意,一股怒意咆哮开来。
齐国老皇帝薨,震惊天下,可是新皇没有即位,所以各国并没有遣使者来吊唁。清歌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城隍庙查看将士们修炼后的效果,消息一入耳,她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心里不由得担心阿烈。
那个冷峻寡言的少年,那个对她百般迁就,宠爱有加的少年,一番大乱之后,他会不会受得了?真的——很想去看他。
紫枫见她一脸出神,心里也是有些怀疑,齐国的老陛下薨,清歌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事吧?”他关切的问。
“我——只是担心阿烈——”心有所想,便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紫枫一听心里一沉,阿烈——魔主的全名就叫独孤烈,清歌嘴里的阿烈难道就是独孤烈?见她一脸掩饰不住的担忧,紫枫心里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躁动难安过,但是却不能问她。
两人各怀心事的挨到晚上,清歌还是忍不住想要飞到齐国去看独孤烈,她一出门,正好遇到同样一脸犹豫的紫枫,见她要出门,心里的担忧成真,不由得急切的拉着她道:“清歌,不要去。”
“为什么?”她疑惑。
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她去,心里苦涩因为她一点都看不到他的疼痛,却又不忍心说出来,紫枫咬咬牙,装作轻松的道:“他——现在正是需要一个人安静的时候,等过段时间再去吧。”
是这样吗?她不解,却也没有再说要出去的事情,只是蹙眉深思,按照阿烈的性格,也许真的不适合在这时候打扰他,还是等他恢复再说吧,心里叹口气她转身准备回屋。紫枫见她不去找独孤烈,稍稍放心,却有见她一句话也不说就要走,情急之下扯住她的手,道:“你很担心他?”
清歌看着紫枫明显焦虑的眼睛,藏着不安,想了想终究还是不忍伤害他,于是和他站在月光下,斟酌一番静静开口:“我担心他,因为我和他是一类人,都曾被抛弃过,受过很多伤。”
“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他也不知道我的过去,可是冥冥之中有时候只是一眼,就可以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人。”
她轻轻的说着,眼神飘忽不知道看向哪里,紫枫闻言看着她的侧脸,瘦削,明媚,可是清歌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眼神选择了他,我的眼神却是牢牢的看向了你,心里的苦楚让他的唇瓣有些苍白。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你要找的人?”他不甘心的问。
清歌回神看向紫枫,伸出带着魔戒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我懂他,他也懂我,这就是心。”
紫枫的心神如遭雷击,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清歌便不再是之前对他承诺的清歌,一股压抑憋得难受,却在对上她明亮的眼睛瞬间掩去,他该怎么办才能阻止她喜欢独孤烈,难道她不知道修炼魔经最后会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吗?这般冒险,甚至丢掉性命,也不在乎?
转念一想,只要她和独孤烈还没有结婚,那么就一切都还有机会,他没有输,只是恰好多了一个情敌而已,紫枫这样告诉自己,看着清歌的眼神越发的柔和,这个第一次和云峥联袂出现在他眼前的女子,聪明,冷静,手段狠辣果决,偶尔腹黑,偶尔狂傲,却又重情重义只是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第六十七章 联姻之日起兵之时
天元大陆,九月十八,宜嫁娶,祭祀酬神,乃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好日子。这一天是秦国和金国联姻的大日子,各国的使臣皇子都去秦国贺喜送礼;而齐国的老皇帝刚刚驾崩,所以独孤烈并没有去,而是派了朝中的一位重臣前去。
这是一场旷世婚礼,两边都是一样强大的国家,却也是一场政治联姻。百里红妆,倾城而嫁,清歌站在闪电雕的背部,默然的看着这一切,手里拿着的正是纳兰云翔亲自送来的请柬,旁边是同样跟随的紫枫站在龙跃的坐骑大鹏背上。
今日是秦太子大婚之日,所以凤国内的所有守城士兵都可以大口喝酒上下欢腾,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眼睛不自觉的扫到手里的红色,秦天,你的大喜之日我不会去,但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希望你喜欢——
“他可是让纳兰云翔亲自送来请柬,你不去吗?”见她一脸平静,他还是忍不住问。以前整个天元都知道清歌喜欢秦天,即使她变了好多,可是他还是想问清楚,想知道秦天在清歌心里的位置和分量。
“我要是去了恐怕凤国就再难以崛起,何况——”她眯了眯眼睛,狠下心说道:“我和他是对立的,不适合。”
为了这一天,她布置了那么多,不得不挑大梁,甚至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弟弟清扬还没有下落,她同意打天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清扬将来不再被欺负,她有很多想要保护的人,秦天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好朋友,没有秦太子的身份,或许她会用心准备一份礼物,而不是起兵;可是哪来那么多如果。
想起在神风学院那天,秦天和她说的话,她不是不明白秦天的心意,只不过她还是那句话,喜欢不是爱,过去的喜欢也许不知不觉就不见了,如今他马上要成为金国的女婿,无论怎样将来都会是敌人,不去,是最好的告别方式。
“清歌——你,难过吗?”他担忧的看着她,从前国破家亡都会义无反顾,在他看来她还是难过的。
闻言,她下巴微抬,不解的道:“难过什么?他结婚我除了恭喜还是恭喜,何来难过。”
紫枫望进她清澈明亮的眸子,坦诚,真实,忽然就笑开了。
金国公主的婚嫁队伍五天前就开始出发,此时此刻已经到了秦国的都城平阳城,车架并未立马进入宫内,而是在别馆稍作休整,由秦太子亲自出来迎娶,方显重视。
此时,秦国太子殿,秦天满脸阴沉的砸完东西,气息不稳的跌坐在地。纳兰云翔回来了,带给他的消息是,她收了请柬并未说来不来,难道她真的愿意看着他娶别的女人?满地狼藉,寝殿外到处都是父皇特派的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自从她离开神风学院,他回到秦国二人便再也没有说过话,联系过,今日大喜,他心里万般苦涩,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一直疼他爱他的父皇这一次没有站在他这般,和亲?可笑,他堂堂秦国太子需要和亲吗?
宫殿的门被推开,一群嬷嬷宫女鱼贯而入,见到满地狼藉,失魂落魄的秦天,顿时惊叫起来:“殿下这是怎么了,公主的车架已经到了,您赶快起来梳洗一番,这就要去接驾了。”
秦天冷哼一声,嗤笑:“我一个太子,凭什么让我去接驾,她爱嫁,我还不愿意娶呢!”
嬷嬷一听,心头大惊,忙呵斥宫女都出去,她是秦天母后身边的嬷嬷,说话有分量,且看着秦天长大,所以对于秦天的反应也是知道一些。她将秦天扶起来,语重心长的道:“殿下切莫再说这样的话,联姻是陛下和金国的陛下商量好的,这是两国的颜面,您这般反应,要是被有心人说出去,将会至秦国于何地?”
秦天蹙着眉,脸上不甘心的道:“嬷嬷,父皇他只顾着天下,怎么能拿我的幸福做筹码!”
“您身在皇家,难道不知道身不由己吗?”嬷嬷看着他,爱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不由己——呵,若是这样他宁愿不要这个太子身份!
秦天恼怒的拍着自己的额头,心里的愤怒无以复加,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不想娶金国的狗屁公主,他想要的只有凤清歌!
嬷嬷将他安坐在镜前,叫来宫女婆子一番梳洗打扮,换上大红喜服,腰缠美玉,头束金冠,唇红齿白,若不是一脸黑气,还真真是喜气洋洋。就是这样的秦天也让一干小宫女红了脸,小声的道:“太子殿下好帅啊——”
嬷嬷瞪了一眼,小宫女立马收起花痴表情,跟着出去。
今日秦国宫内来了各国的使臣皇子公主,从永和殿到邰明殿到处都是红绸,红毯,端的是好看,六宫妃子也是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秦王端坐在上,略微发胖的脸和秦天七八分相似。
宣和宫门口,秦天骑着黑马,阴骘的回头看了一眼秦国的皇宫,身后整齐划一的跟着二十人的铁甲卫,个个满脸冷酷,似乎不知道这是太子大婚。全城百姓夹道站立,就想一睹太子和公主大婚的风采,秦天策马徐行,一出来,百姓们顿时惊呼:“天哪,咱们太子殿下太美了——”
“也不知道那公主长得如何?”
“我要是也能嫁给太子别说为妃就是小宫女我也愿意。”
——
人潮里发出的议论声并未让他的心情变好,他面无表情的端坐马上,到了别馆的时候,纳兰云翔已经等在那里,他也是一身红袍负责保护公主的安全,太子没来他就要一直站在那里。
秦天在看到纳兰云翔的时候眼睛闪了闪,二人对视片刻,秦天毫不犹豫的走进去。金国的宫女嬷嬷向他问安,秦天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冲着二楼而去。
“你们都下去吧——”他冷着脸对门口的侍卫说,侍卫见他脸色不好,也知道这是秦太子,遂犹豫了一下,遵命下去。
等到侍卫都离开,整个二楼只剩纳兰云翔和秦天,秦天第一次用感激和愧疚的眼神看着纳兰云翔,后者只是一脸的微笑,过了半晌,秦天毅然推门而入,床上坐着的正是远道而来的和亲公主,未来的太子妃,甚至是一国之母。
纳兰云翔等在门外,知道秦天抱着公主出来,才面无表情的跟着下了楼。
金国来的嬷嬷和宫女见到自家公主被秦太子抱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之前还听说秦太子不乐意联姻,谁知道竟是个闷/骚的,铁甲卫见到秦天冷着脸抱着金国公主上轿,这才回到马上,似乎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纳兰云翔站在最后,直到秦太子的婚嫁车队进入宣和宫门口,这才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道:“走吧,去城门口巡视一番。”
侍卫得令,火速离去。纳兰云翔一翻身策马扬鞭而去,谁都没有发现异常,出了城门,他脱掉外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长衫,简简单单,平凡的不能再平凡。马鞭一抽,马儿吃痛,嘶叫着朝着凤国而去。
婚典如火如荼的举行,凤国凰城,清歌却没有闲着,趁着秦兵喝酒助兴的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