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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 怪癖医生
报业大楼的下面有一个绿化很好的公园,小桥流水,雅致宁静。平时这里经常会有附近的居民来散步、遛狗,偶尔还能听到孩子们的嬉闹声。因为病毒蔓延迅速,最近几周来的人明显变少了。
谢默霁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小时了,却是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按照惯例,她需要提前一天和采访对象做一次面对面的沟通。但鉴于目前形势的严峻,只能退而求其次,采用电话交流。
她已经看了一下午有关单望辰医生的资料。知道他是医学界一个近乎天才式的人物,不然不会在年纪轻轻的二十九岁就被升为主任大夫。
此外,她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这个单医生喜欢蒙着脸接受采访。至少在谢默霁看到的最近的所有采访中,他都是戴着口罩出现在镜头里。就连登在医院网站上的照片也是蒙着脸的。谢默霁想,如果不是这个单医生有洁癖,那就是他长得太惊悚了,也许还是那种惨不忍睹的。
但是,他的声音却很好听。低沉沙哑,是那种极富磁性的男声。就算面对电视记者极尽刁难的问题,他的声音仍是轻缓而从容不迫的。这让多少有些声控的谢默霁有了期待。
做好了一切采访准备后,她拨通了单望辰医生的电话。
“你好,中心医院,传染病科。”一个温和的男声说道。
“你好,我找单望辰医生。”
安静了几秒后,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就是。您是哪位?”
谢默霁愉快地介绍完自己,又向单医生说明了来意。她讲的时候,话筒那头静寂无声,连“嗯”“唔”之类的应答声都没有。让谢默霁心里产生了很不好的联想,对方是不是把电话搁在一边去忙别的事了?
等她一鼓作气讲完,内心正疑惑得紧,那头突然出声了:“谢小姐,我这边真的很忙。能不能明天直接采访?”话语是询问式的,语气却不容人置疑。
谢默霁怎么甘心就这么挂了电话,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单医生有邮箱吗,我一会儿把相关问题发给你,你可以抽空先看起来。”
“wangjibuwangji@163。。”对方迅速抛出一串字母。
忘记不忘记?这邮箱名也太文艺了吧?谢默霁联系到医生这个冷冰冰的职业,立刻有了吐槽的冲动。
她正磨叽着,对方啪嗒一声挂了电话。听到手机里随之而来的嘟嘟音,她有些微愣。这单医生是真敬业,还是不喜欢被媒体打扰?如果是后者,那她此行的采访大概就凶多吉少了。
————
回到弯刀大楼,已经是傍晚时分。谢默霁看到她的同事们接二连三地从楼里奔出来,如同逃难般迅速没入路边的下班潮中。偶有几个平时和她走得近的,停下来和她打完招呼,也匆匆往前走了。
病毒肆虐的今天,每个人都以为家是最安全的地方。殊不知病毒是无孔不入的。
谢默霁对自己染病前的记忆还有印象,她那时可是一日有两餐在家里吃的。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出租房里看小说玩游戏。可还不是照样光荣中标,还有幸成了未知病毒的首轮攻击对象。
收拾完资料,她拎包下班。男友陆羽发来消息,说明天上午会去接她。她看完消息,心里一阵郁闷,拨通了他的号码。
“我大概在八点左右到你家。”陆羽的声音很急促,给人下一秒就要甩电话的感觉。
“陆羽,明天的约会要取消了。领导临时给了我一个任务。对不起……”她觉得有些懊恼,自己真的是铁了心要去见他爸妈的,但事实证明,板上钉钉的事也会有变卦的时候。
陆羽的语气里流露出些许不满:“怎么回事?你不是早就请了假吗?”
他这一说,谢默霁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我是早请假了。可赵主编临时让我去医院采访一个白衣战士,推也推不掉……”
“默霁,我有时觉得你心里装的并不是我……”陆羽语调一变,不满中加了一丝伤感。
谢默霁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但转而一想,临时变卦的情况确实也有好几次了,大部分时候还真是自己放了他的鸽子。只能好声好气地解释着、道歉着。
她左一个“陆青天”,右一个“大人明鉴”,终于哄得对方笑起来。她却在这边累瘫了,一个人摘了口罩,坐在公交车上拼命喘大气。
————
下了车,她戴好口罩过天桥。整个天桥弥漫着一股咸鱼味,细细闻闻,还夹杂各式小吃的味道:小笼包的油腻味,拌面的葱香味,还有三明治里生菜的清香……
谢默霁醒醒鼻子,看到天桥一侧的餐厅里人头攒动。就算是疫情当前,也总有几个不怕死的人溜出来品尝各样美食。谢默霁偶尔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所以她一直觉得,吃货才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你们看这个人的症状像不像感染了未知病毒?”走她前面的一个中年妇女,突然指着天桥上的一乞丐说。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附近很多人的耳膜。谢默霁往前一看,那乞丐果真满脸红晕,连眼圈也是红的,很像是感染病毒的症状。
人群开始本能地向远处散去,虽也知道病毒是通过血液循环传播的,但此刻恐惧战胜了一切。很快乞丐所在的一侧没了人影,而另一侧却是人挤人,十分壮观。
谢默霁跟着人群往前挪动,心里却有些担心那个乞丐,于是不放心地回看了一眼。这一看越发同情起他来,偌大的天桥上,就他一人孤身坐着,双眼迷蒙,像是已经发烧了。
她拿出手机,不知道应该打电话给哪个部门。警察局?防疫站?或者还是医院更直截了当?她犹豫了片刻,拨通了下午刚打过的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低沉如大提琴的男声在耳廓附近响起,听着就是单医生本人。
“单医生,我是谢默霁。”她急急说着眼前的情况:“我在朝阳路的天桥附近发现一个疑似病人……”说完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好像有些不太礼貌。一天之内打扰了他两次,就算是采访对象,也不需要如此频繁的接触。希望这个单医生不要想太多才好。
对方听她讲完,沉吟片刻后才开口:“谢小姐,你能让他来医院吗?我们可以给他做个检查。”语气礼貌,就像是港台片里那些医生的标准腔调。
“那我问问看,你先别挂电话。”谢默霁捂住手机的话筒,跑到了那个乞丐面前。她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人群里的一阵骚动。估计有很多人心里在骂她傻子。
“老伯,你好像生病了,去医院看看吧?”她冲着乞丐喊。乞丐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傻呆呆地坐着。人群里有人小声提醒:“他是个聋子。” 谢默霁咬咬牙,有些不悦他们为什么不早说。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写下了刚才的问话,递给老伯看。老伯看了一眼,茫然地摇摇头,像是不认识上面的字。
这可怎么办?谢默霁一下子没辙了。
“单医生,病人是聋子,又不认字,我和他沟通不了,只能请你帮忙了。”她向单医生求救。
“第一,报给我你所在的确切位置;
第二,拍张病人的面部照片传给我,我的手机号是138*****776;
第三,在我赶到之前,你先别离开。方便我和你联系。”
单医生在电话那头快速下指令,说话简洁,条理清晰。
她一一照办,猜他大概是要先看看照片做个初步判断。就急忙抓拍了一张传过去。
很快就有条消息进来:“他是个乞丐?”
她回复:“是的。看上去很可怜。”
“好,我会尽力。谢小姐回去记得洗澡消毒!”
几米远的人群早已散得干干净净,只有她独自一人靠栏杆站着,无聊地拿着手机拍西边的晚霞。老伯在旁漠然打盹,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古道热肠的女人是要帮自己。
差不多等了十几分钟,谢默霁听到了救护车的呜呜声。往桥下一看,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正从车上跳下来,脸上都戴着口罩。
等他们走近,谢默霁主动上前,对为首那个露出一对圆溜溜小眼睛的医生说:“你是单医生吗?我是谢默霁。”
“单医生正在抢救病人,过不来了。我姓秦。”那人说着,指挥两个护士把乞丐扶上了担架。
谢默霁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点开手机看时,发现单医生已发来一条新消息。
“谢小姐,我马上要进手术室,秦医生会代我来接病人。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乡亲好友,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各位有闲的出个闲场,没闲的出个人场。走过的,路过的,收藏一个呗,点击一个呗,撒个花呗。
谢过大家了。
鞠躬,下台~~~
正文 3 那一只手
一夜无梦。
清晨,天下起了蒙蒙细雨。谢默霁吃完早餐,调试好录音笔就匆匆出门了,连伞都忘了带。刚出小区大门,就看到了马路边的那辆黑色帕萨特,和撑着伞的陆羽。
她微微有些惊讶,一早就到家门口来截人,这不太像是陆羽的行事风格啊。但心里的疑问很快就被涌上心头的欣喜覆盖。她躲到陆羽的伞下,笑着问:“陆羽,你良心发现了?知道心疼女朋友了?”
陆羽白皙的脸上浮起笑意:“反正都请假了,干脆来送你去医院。”
陆羽把车停在医院对面的地道口,和谢默霁一起走下地道。地道里人不少,大多行色匆匆,一看就是上班族。谢默霁牵着陆羽的手走到地道的中间段时,两边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突然齐齐关闭了。
谢默霁旁边的女人非常缺乏安全感,怕得尖叫连连。这一喊,其他人也跟着叫起来。原本流通顺畅的地道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不少人慌乱地往前挤,那些被挤到一边的人又骂骂咧咧,发起新一轮攻击。
谢默霁还算冷静,被一个大块头挤到旁边后,干脆扶着墙体走。陆羽原本在她身边的,这时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流挤到了中间。
“陆羽,陆羽……”她大声喊着,但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各种尖叫声中。
“大家别挤了,小心踩踏。”前面有人大声提醒,声音听着很熟悉。谢默霁小心贴着墙往前挪动,心里隐隐有些害怕。旁边一直有人在往她身上挤。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拆散架了。
就在这时,黑暗中伸过来一只手,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一把把她拎出了人墙。
是陆羽吧?谢默霁内心一阵感动。
陆羽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巧妙地躲开纷乱的人群,避密就疏地往前带着。昏暗中他的背影模糊,看不真切。但那手劲,那步履却是谢默霁熟悉的,所以很安心地任他牵着自己,边走边问:“等我采访完去你家找你,好不好?”
对方没有回答。
快到地道口时,他放开了自己,粗糙的手掌抚了抚她的脸庞,又倏地放开了。谢默霁回抓他的手时,意外地触摸到他手背上一道细细的划痕。心里一惊,陆羽什么时候受的伤?
眼前的光线突然变得充足起来,让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