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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的话,还作数?”幽幽锁着她的背影,男人终于开了金口。
傅夜七蹙了一下眉,侧首,盯着他转变之快的脸。
“哪一句?”一步一步走回去,她立在沙发前,“你背着我查了瑾儿,我让你不高兴,平了?”
这也是事实,他不喜欢瞒着她办事,但……感觉他有那么点亏。
偷偷生下儿子,还瞒着他,加之与苏曜那事,怎么都是他在理,她该罚。
暂且不计较。
他薄唇微动,“我今晚能住这儿?”
这是她刚刚不经意提过一嘴的。
可这回,傅夜七总算看明白了他,他这一路都在欲擒故纵!
因而,她柔唇一扯,转瞬即逝,轻飘飘的一句:“御阁园的供暖要比这里好,房间也极其舒适,再不济就是玫瑰园,你怕睡不惯这里吧?”
“睡得惯。”他难得的厚脸皮,“你在哪,哪就是习惯。”
女子好笑,忍了,一本正经盯着他,“小庙不容大佛。”
沐寒声英眉微蹙,再辩下去,天就真的黑了,‘适可而止’,深有体会。
或者……
他忽然从沙发上起身,一步一步朝她逼近,英俊的脸几天不见,依旧那么迷人,只带了稍许的疲惫。
“干什么?”她略微眯起美眸,看着他短时间内一变再变,此刻的幽眸,透着几许危险。
果然,男人进无可进,她背后是墙,“啪嗒”一声刚开的灯被压灭了。
正好,黑暗多邪恶,素来好办事,
她略微侧了脸,又端着气势,“沐寒声,你别装了!你真生气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在伊斯是因为你一个多月的照顾,才愧疚才眯了眼……”
“谈谈别的事?”男人忽然开口,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
这就是他的原则,从来不谈自己不占上风之事,讨不得妻子主动的巧,他便想别的办法!
她的话被打算,仰脸之际,那股温热直扑面颊,带着若隐若现的檀香。
竟有一种久违的错觉。
从他烟瘾见长,这么纯粹的檀香,许久不曾,迷得人心神微醺。
昏暗里,褐眸眨了眨,尽可能的平静,“好,谈。”
一手温热的大掌定着她巴掌大的脸,拇指几不可闻的摩来摩去,一下一下也是拂过她的心尖
一下也是拂过她的心尖,极考验人。
她好似越来越受不得他的蛊惑。
沐寒声的薄唇忽然凑近,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低沉:“当初在医院,为什么骗我说瑾儿没了?”
有那么一会儿,她没反应过来,话题跳得太快。
抿了抿唇,她才仰脸,幽若的夜灯下,见了男人背光的肃穆,猜不透他当初确认瑾儿身世时,是什么反应?
“……”她在寻觅合适的回答,片刻,才道:“你身边候着黎曼,带着宋沫,我哪能委屈自己?”
嗯,是么?
姑且是说得过去的,可是……
“我问你,蓝修的儿子,该喊你什么,你为何胡谄?”他的嗓音很温和,夜里却透着说不出的压迫。
幸得是她,若是其他女人,恐怕受不住。
傅夜七心里没底了,那个时候,沐寒声对她的好,她很清楚,可她当时无暇多想,保险起见,又瞒了他。
“既不否认瑾儿非蓝修之子,还敢说喊你‘姑妈’?”沐寒声再次开口,鹰眸微眯而蛰,“该不该罚?”
她微抿唇,有那么些勉强,“我又如何能确认你的心思?万一你是习惯了对所有女人都好……”
“狡辩一条,多罚一次!”男人幽幽的一句,颇为认真。
傅夜七倏地住了嘴,想起了上次的‘惩戒’,小脸竟是难得的后怕。
沐寒声低眉敛目,见着她的神色变化,心底清浅笑着,面色板得一脸好严肃。
“当初的一岁宴,瑾儿喊你妈,还敢说那是情理,该不该罚?”男人低醇审责。
“儿子你都见了,长那么像你,你自己不带脑子……”她没忍住,又猛地顿住。
可惜晚了。
“再罚两次!”男人已然跟上。
瞪着沐寒声,刚刚她才收回阵地,看穿了他的欲擒故纵,怎么又到他手里去了?
沐寒声这会儿就是赖了,他是早该知道那是他儿子,可他竟然还去翻阅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书籍,看看是否能有一种谬论:与他生活久了,是不是她与别人的儿子,都会长得像他?
一想当初他的行为,自己都鄙夷自己的智商!
奈何就是太在乎她,不敢查,不舍伤,如今不罚她,还对得起自己?
她秀眉微动,“你当初来伊斯,还一句不提这事,找茬苏曜算怎么回事?”
沐寒声却是一脸淡然,又恍悟。
“说起这事……”他低眉,摩挲的指腹从精致的脸腮移至她的唇侧,“外访时偷偷离开,还让蓝修带走儿子,我陪了你那么久,给了一个多月的机会,你可半句没提儿子身世,还敢和苏曜牵手出游,罚不罚?”
牵手出游?
“你是不是太言过其实……”
“再罚四次。”轻飘飘的低沉,不期然的响起。
拧起秀眉。
“所以你对我生气,就是故意的。”这一次,她无比笃定。
正好找点平衡,给她点惩罚,是不是?
沐寒声是有那个意思的,也不怕被看穿,竟然点了一下头。
一转眼,圈在胸前的女子差点逃脱,他忽而收拢双手臂圈住她,好以整暇的一句:“儿子还在楼上听着呢,让他看我们吵架?”
她这会儿已经不是生气,是愤懑,气堵,说起话来情绪外露,“我没打算跟你吵,你赶紧的,能有多快走多快!”
还想住这儿?
可她想拿开他手臂时,男人是纹丝不动的,只低眉盯着她。
“你还想怎么着?”她闭了闭眼,“没看够我在伊斯那么讨好你?”
沐寒声竟是一脸坦诚,略微回忆,厚重的嗓音磁性而平稳:“主动握了手有……两秒?给我倒水?想给我下厨?还是……自个儿在门边玩投壶?”
“闭嘴!”她瞪了他闲适微动的薄唇。
好好的皮鞋,就为了解气,她就那么投垃圾桶了,导致后来苏曜送另一只来,她也直接给扔了。
这会儿,沐寒声忽而笑了,晕黄的灯光下,薄唇弧度极其好看,忽而幽幽的道:“你这态度,要么……多罚八次?”
傅夜七原本不当回事,却忽而拧紧眉心,“你会不会算账?”
一次、两次、三次的涨还说得过去,这还到八次了?
男人英眉一挑,“我喜欢等比数列增加。”
她愣了一下,没好气,“你怎么不按次幂呢?”
嗯……“是个不错的主意!”
粗略来说,都已经是五年多的老夫老妻,竟然为男人惩罚女人多少次而如此讨论上了,况且,一个是政界显赫的冷面翻译,一个是深沉睿智的商界大亨。
谁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后是她气了一句:“随你爱算几次,你还能用强?”
说罢,略微低身,要从他臂弯之间钻出去。
可沐寒声好似早已算到了,伟岸身形随之一低,一把将她揽得贴近自己,身体力行的‘用强’。
她因为蹲下,半途被捉住,一时站不住,几乎整个重量在他臂弯里。
对于忽而压下的薄唇,无暇顾及。
起初,沐寒声大概是带了不少玩性的,他的妻子总是太清冷,难得与她这么捉弄。
可一旦他碰上那双薄唇,尤猛虎嗅见蔷薇,深陷流连,再不愿放,只深一寸、再深一寸的探寻、攫取
探寻、攫取。
粗略的算,他回来也十来天了,不见她,**尤眠,见了她,却如洪荒脱束,她便是那个引人狂乱、欲罢不能的深潭。
她的身体被托起,抵在墙边。
“啪!”后背擦过开关,客厅的灯却亮了,照着那幅引人脸红的旖旎。
她眼底颤巍的迷离,沐寒声见了,每一次沉陷,她定会哄着耳珠,柔唇轻颤。
理智忽然被刺眼的灯光拉回,女子眉心动了动,想推,发觉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脖颈。
比她更快的是沐寒声一伸手暗灭客厅的灯。
顿时又是一片昏暗,放纵他的**肆无忌惮,更替她褪去那一丝难为情。
他真是**好手!
越发粗重温热的呼吸往她敏感的耳际拂撩,迷离之际,是他低低的呢喃从唇畔溢出:“次幂增加,是不是十六次?”
昏暗里,她眯着眼,反应微钝,看不清他的脸,他一开口,满是迷人的檀香。
终究她听清了他的话,骂不出口,动不了手,却在他轻吐温热之际,一口咬在他颈侧。
“嗯!”沐寒声低低的闷哼,也顺势含了她柔腻的耳珠,换来一声轻吟。
公平了,满足了,身体却不安分了。
咬得牙关酸了,她终于松开,“瑾儿在楼上……”
那这意思,是只要瑾儿不在,他就可以尽情发挥了?
“好办,过两天带他回玫瑰园。”沐寒声非常认真的低喃,不肯松开她,借着黑暗,努力平息小腹的灼热。
傅宅地处郊外,占地宽阔,周围虽然被沐寒声打理过,但植被不如御阁园,夜风一吹,便迫不及待的挤进客厅里,穿堂而过。
拂过男人的身体,一丝丝凉意,不冷,正好。
她能感觉他身体的变化,轻轻倚着,岔开话题,“宅子的借款,我都让秋落打给你了,这回可清了。”
沐寒声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句,债清了,情不清。
“不过,还要谢你,我若自己收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住进来。”她轻轻的声音,很诚恳。
“我能报销么?”
一个千亿身价的商贾大亨,竟然忽然说出这番话,傅夜七愣了一下,有些好笑。
“行,说吧,装修、翻新用了多少?”她倒也慷慨。
沐寒声却颇为认真的接了一句:“我自然不缺钱的……那就再加十六次,攒着慢慢用。”
她在昏暗里拧眉,这男人!
“啪!”客厅的灯被沐寒声环着她的手按亮,自己却愣了一下。
蓝司暔的小身影规整整的立在那儿。
“妈咪,你们在说什么?把我送哪儿去?”他仰着小脸问,一点认真,一点严肃,黑漆漆的眸子有种压迫力。
傅夜七愣了一下,蓦地转头,看了儿子,抿唇,无话可答。
倒是蓝司暔转头看向男人环着的手臂,浓密的小眉毛一拧,“老沐,你冷吗?”
她一时没反应。
沐寒声却英眉微动,这台词真熟!当初他就是这么问黎曼的。
薄唇微抿,乖乖的松开妻子,谁让他是小祖宗?倒也颇为配合的一句:“我不冷,你妈咪冷。”
蓝司暔转眼看向他妈咪,抬起短短小胳膊一招,“妈咪,我给你暖!”
示意她蹲下身。
她柔柔一笑,刚蹲下却是……
“啵!”一下,儿子亲了他,一脸得意的看向立在一旁的沐寒声,这才拉着她往客厅的沙发而去,像模像样的一句:“妈咪,你舟车劳顿那么累,还要倒时差,晚上要早睡,晚餐就让老沐做吧,他做的意面还凑合!”
嗯,凑合,好高的评价。
沐寒声嘴角抽了抽,追妻刚见了曙光,却被小祖宗挡了天际,难了。
看来,他也得追着要个小情人。
是该做晚餐了,蓝司暔都活跃一整天了,他有个习惯,晚上睡得早。
所以,沐寒声先给他做了一小碗。
傅夜七陪着儿子慢慢用,沐寒声在厨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