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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在伊斯受伤的时候,他是半夜惊醒,痛骂派过去的七万军队是摆设,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出门直飞你那儿。
关于苏曜撤职,苏曜跟你说过?他早知道自己的结局,那是因为寒声跟他谈过,把伤害转移到他身上,保全你。我想,寒声绝对没跟你说,他也没说过扶持苏曜意大利公司的人,是他朋友?能对情敌这样,还有几个人呢?”沐钦笑了笑,“总之我是做不到的。”
沐钦还说:“关于你们因为蓝修之前吵架,采姨是寒声心里不可碰触的一块,蓝修拿来做威胁,要不因为那是蓝修,寒声都可能直接统归第一岛,他有那个能力短期内抚顺第一岛民心,你该知道的,可最后,他不仅让了一步,更给蓝修加官,封特别席位,为什么?”
沐钦转头看着她,仿佛真的问她。
傅夜七听得心里轻轻颤抖。
明明只是一字一句,可她越听越疼。
她伤害过沐寒声,不止一次。可这些东西,怎么能平衡呢?她算不过来,已经累了。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她看着远处,问。
风吹过来,沐钦微微眯眼。
“我从小什么都想和寒声争,包括你。”他不怕她介意,淡淡的一笑。
好一会儿,才悠悠的一句:“因为我希望你过得很好,不要怨恨谁,也不要责备自己,轻轻松松。”
她该这样生活,那些年颠沛流离够了,她值得他放弃执念,让她这样无忧的去生活。
许是风大了,她眼圈有些红。
沐钦看了她,静静的看进那双布满疲惫和心酸的眼,微微呼气,转了话音。
“奶奶知道你可能不信,她只是希望你不必太痛苦,因为寒声没有做过那些事,我想他到现在都还在查整件事,等他查到二叔身上,或许痛苦的就是他。”
自己的父亲这样伤了自己最爱的人,又怎么能好受?
悠悠的抽回思绪,她逼着自己深呼吸。
“苏夫人呢?”她淡淡的皱着眉。
沐钦也皱了皱眉,“别看唐尹芝只是个女人,但她身上的交易太多了,身后藏了多少人没人清楚,单凭你,也许是挪不动她的。”
除非寒声帮她。
“我不信。”她轻轻的开口,“就算她再厉害,我都一定要查清楚,我不信迪雅君能接手项目,就那么巧,为什么苏夫人偏偏选中她,她背后不论有谁,我都要揪出来。”
迪雅君说得对,她很拧,很倔,可若不是这样,就不是她傅夜七了。
“如果一定要,让寒声知道。”沐钦皱着眉,那是对她的担心。
二婶当初‘死去’的车祸,连奶奶到最后都没能查清楚,唐尹芝背后的人不是狠就是过于严密,她一个女人始终不安全。
她却摇头,“我和他没关系了,没理由劳烦他。”
这话让沐钦皱起眉。
都成过家,生过瑾儿,难道真的就这样散了?
她就是不想和沐寒声再扯上关系,就算麻烦苏曜都不想麻烦他,谁让她拧呢?
可直到猛然听到苏曜被袭击,她陡然乱了分寸,终于知道自己的拧,决不让沐寒声插手,也是要付出的代价的。
在此之前,她一门心思的查证这件事,时常去医院见宋沫,一遍一遍的梳理那些视频和音频。
接过赵霖的电话,他说:“迪雅君去自首了,警方秘密立案了,但听闻迪雅君想张口录供,点名当年的参与者,却在狱中差点遇害,最后被转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关押。”
她想,那必定是苏夫人,苏夫人怕被供出来。
所以,她越是固执的翻找证据。
当接到电话说苏曜在和合作商娱乐打靶时被横空出来的利箭射中时,傅夜七一下震在当场。
苏曜一直在帮她,可苏夫人连自己的儿子也动么?
“傅小姐,患者伤势严重,只有您的电话能通,请您立刻过来配合院方签字,患者拖不了。”医生急促的声音,几乎没有停顿的说完。
电话里还能听见渗人的救护车鸣笛。
她的手有些颤抖,“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下电话,手机差点摔在地上,却猛地想起了什么。
急促的出了公司,那辆出租车适时的停着,给她开了门,她什么都没想就钻了进去。
宋沫的电话终于通了。
“宋沫!”她略微颤抖的声音,努力稳着,不让宋沫紧张,“你今天不要出医院知道吗?如果有人送饭,也不要吃,等徐米过去照顾你……”
“嫂子,怎么了吗?庄处在我这儿呢!”宋沫略微带笑的声音,因为她百忙之中还惦记着自己。
傅夜七顿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对啊,她怎么忘了庄岩呢,庄岩在就好,那就好。
压下紧张,她挂了电话。
殊不知,宋沫身边都有沐寒声的人,再复杂都不会出事,可苏曜身边没人。
“师傅,麻烦您快点可以吗!”她紧捏着电话坐立不安,在她印象里,苏曜只有在伊斯受过伤,但他是文人,不似沐寒声那样的身体,顶不了的。
------题外话------
我要是把苏曜写死,你们会给我寄刀片吗?好怕怕。p:我说,老沐爱得真的很深沉,不说只做,理智而分寸是他那个身份的无奈。说的时候也只是轻快的*,一点不给压力,瞧瞧,被骂了多少?
第二百二十章 不查了,我们离开吧
傅夜七一路赶到医院都是皱着眉的,越是发现,她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
忘了怎么签下字的,只是又一次盯着急救灯,心里空颤得难受。
医院走廊几乎没人,安静到让人觉得凄凉。
也对,苏曜曾经有过的朋友,在他被撤职后还能剩谁?
被利箭刺中的伤,她从没见过,不知道会有多难,只是焦急的辗转徘徊。
走廊里响起女人急促的高跟鞋声音时,她无意识的转头看了过去,可视线还没清晰起来,脸上却结实的挨了一巴掌。
“啪!”
“傅夜七你就是个贱货!”唐尹芝怒火凶燃,脸上的肌肉似乎都是颤抖的,愤恨的盯着她,那手指上戴着硕大的戒指,刺啦啦的划过她的脸,很疼,“你非要把我儿子折磨死吗?!”
傅夜七是怔愣的,懵然看着她风韵犹存的脸,好一会儿才皱了皱眉,但没有抬手捂脸,疼得眼底扭着眼泪,又坦然的回视。
“对不起。”最终,她低低的道歉。
苏曜为她做过太多,的确不该这样受伤,这是她的错,但她也很清醒。
定定的看着苏夫人,道:“伯母,我因为苏曜才尊重您,虽然这件事我有错,但我希望您分清主次,如果您不希望这样的伤害再发生,就告诉我,当年谁跟您是一伙?”
唐尹芝听完她含泪还敢这样质问自己,愣了一下,下一秒却冷笑起来,“疯子!”
傅夜七轻轻的皱起眉,“您在心虚吗?”
“你给我住口!”唐尹芝冷然瞥了她一眼,“我儿子生死未卜,你竟然还有新在这里质问我?”
她微微捏起手心,“正因为苏曜很危险,我才更要尽快知道真相。”
唐尹芝扭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最终是一句话都没说。
苏曜从急救室被推出来的时候是醒着的,但是一脸的苍白,还吊着血袋,看到她还想努力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可惜,未果。
唐尹芝见状,狠狠白了她一眼,“还真是和你母亲一个狐媚样!”
这话立刻让**上的苏曜拧了眉,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唐尹芝转过头,想帮着把苏曜送回病房,却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愣了愣,最终抿了唇,刚伸手却被苏曜闭眼,虚弱的一句:“请你离开。”
唐尹芝愣了,看着**上嘴唇苍白的苏曜,“你跟我说什么?”
苏曜定定的看着她,又虚弱的重复了一遍:“请你离开。”
用了“请”已经很客气了。
傅夜七想劝,刚走过去要张开,却发现苏曜直直盯着她的脸。
她皱眉,抬手看似随意的拨了头发,道:“回病房。”
苏曜视线转了,看着苏夫人的目光越是冷漠,眉头皱着,“你很清楚这一切的起因,还敢这样对她,不怕报应?”
唐尹芝是心急火燎的赶过来看他的,没想到却是收到这样的态度,心底一片酸楚,一张脸立刻凄然的开始流泪。
“你可是我儿子!她还什么都不是,你就开始向着她,以后还能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苏曜那么一个温和的人,竟是冷笑了一下,“既然知道,你可以跟我断绝关系。”
总归也没有多大区别,更不必年近六十了,忽然想起来所谓要疼爱儿子,何其讽刺?
唐尹芝听到这个话,好像被雷劈中一样震惊的盯着苏曜,他可是儒雅绅士的代名词,这哪是苏曜啊?
进了病房,苏曜转过头,看着傅夜七,“我没事,放心。”
苏曜试着伸手,想看看她脸上的伤。
她笑了笑,不让他随便乱动,“刚下手术台,别乱动,小心又出血了。”
苏曜失血过多,现在下地可能会直接往地上栽,利箭本该是冲着他心脏的,可他猛然转过身,最后刺进右胸,多处组织受伤,恢复起来会比较慢。
她拨了拨头发,“没事的,你出事伯母很担心,我能理解。”,
这话让苏曜眉头皱得更甚。
唐尹芝站在不远处,冷了一眼,倒是能装。
缓了好一会儿,苏曜看向他母亲,面色冷然,“你很清楚,必须把事情说出来,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唐尹芝拧着眉,心底狠狠一紧,却激烈否认:“不可能!他们不会动我!”
只要傅夜七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她、苏曜,都是安全的。
所以,唐尹芝咬牙盯着傅夜七,“十六年前的一件破事而已,你一定要搭上苏曜的命?……更甚,说不定下一个也是你,只要不查,什么事都没有!”
傅夜七静静的看着苏夫人。
似乎,她可以理解苏夫人这辈子为什么活得这么失败。
因为她不懂什么是情。
十六年前死的是她父母,她怎么可能不查?
在病房里,她什么都没说,出了病房,才看着苏夫人,“伯母,事,我是一定会查的,我就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参与?您恨我父亲,还是嫉妒我母亲?您串通了多少人?”
唐尹芝像没听见一样,冷然撇过头。
“您真以为,只要不说,他们不会动你?”傅夜七笑了笑,“这些人,我比您了解,只要事件出来了,就是不安全的,您的存在像一个定时,他们只想除之而后快。”
说着,傅夜七笑了笑,“不怕让您笑话,我是不怕死,但我想您怕,还怕连累苏曜,所以,还是说出来。”
宋沫能调到的证据几乎是尽力了,再多的,没办法弄出来,但是事件不够完整,只能希望苏夫人开口。
唐尹芝却一笑,“说出来?我说出来才是找死,你也得死!”
她皱着眉,“法律会制裁这些人的。”
“法律?”唐尹芝觉得可笑,“你以为法律是万能的?有多少*细菌就在法律两个字上生根发芽,肆无忌惮?因为他们就是法律!”
“那是没到时候。”她笃定的看着苏夫人。
唐尹芝一脸的可笑。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走廊上偶有医护人员走动几乎无声,所以唐尹芝的笑极其讽刺而刺耳。
这样的声音被几个凌乱的脚步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