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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阳光原本灿烂着,这会儿却隐进了云底,明亮的卧室也一片阴黯,一阵阵粗重低喘和压抑轻吟交织,突兀又满是炽烈,隐约的,夹杂着低低的呜咽求饶。
直到太阳再次钻出云层,时间早已过去很久。
极致的疲惫的男人却没有到头就睡,而是起身直接去了浴室,洗完竟也没有停留,扔下她,一句交代都没有就出了门。
**上的女人安静的蜷缩着,好像哪也不疼,但是哪都难受,尤其他走得冷漠,一眼都不看她被折磨得泪满脸的憔悴。
捏着被角,她就那么瞪着门口,眼底的情绪越来越浓。
……
接完秋落的电话,傅夜七本想起来去卧室睡,但是躺了会儿,竟然又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她果然不出所料的感冒了。
昨晚就开始哑的嗓子现在说话更是费力,鼻子有点堵,倒是没了别的症状,因此她照常去上班。
今天去的不是傅氏,是外交部,苏曜回来了,她需要帮忙的地方也不少。
夏日早晨却是微凉,打车不太容易,站在街头晒着早晨的太阳,偶尔有一阵风吹过,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到外交部时,她都差点迟到,皱着眉匆匆往里走,赵霖叫了她几次,她才懵然反应过来。
“怎么了?”
赵霖皱了一下眉,走近才看到她略微憔悴,声音也不对劲,“您没事?”
她暗自舒了口气,清淡一笑,“没事,你说。”
赵霖虽然皱着眉依旧担心,也道:“是这样,今天中午到下午都有会议,而且不在国委,需要参会人员自行开车,苏先生让我把您送过去。”
“他走了?”她皱了一下眉,虽然晚了点,她也没晚几分钟,
赵霖点了头,“我现在送您过去?”
就这样,她刚进来,又转身往外走。
会议竟然安排的嘉玺酒店,特制的隐秘会议室,中午休息房间,下午接着开会。
这地方她很熟,但从进去之后就没走动过,身体虚乏得难受。
中午休息吃饭她也就吃了几口,沐寒声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但是早上开始,他们就没说过话,眼神交流都没有。
苏曜抽不开身,被几个官员执意要求坐到了另外一头。
她从自助餐桌起身时,餐盘里的食物几乎都是满的,沐寒声冷沉的视线一直随着她出了餐厅。
大家都会去房间休息,但她真担心一睡下去,状态全无,干脆去了会议室趴了会儿。
猛然感觉有人时,她撑着意识眯起眼看去。
沐寒声就立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偌大的会议室,因为只有两个人而显得极其空旷,空旷得心底都发凉。
头有点疼了,她还是从撑着站了起来,“有事吗?”
她的态度,已然是面对上级领导的疏远和清淡。
沐寒声视线低垂,盯着她因为趴在桌上而压得通红的侧脸,越发憔悴。
“早上的会议,为什么不发言?”低低的嗓音,平坦得没有起伏。
她的确一个字都没说话,只安静的坐在那儿。
听他这么问了,才笑了笑,“只要是拥护苏曜的我都支持,所以觉得没必要发言。”
沐寒声不说话,垂眸抿唇。
是她先开了口,因为想到了昨晚的两句争吵,心口憋得慌,“我还有事……”
“夜七!”沐寒声仓促出声。
她顿了会儿,但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匆匆走了出去。
沐寒声拧了眉,她已经没了影。
下午那场会议,她也一直低头不语,虽然精神面貌无异,只有沐寒声看后沉着脸。
中途她出去休息了会儿,可能没掌握好,想回去时竟然已经结束了。
“会议提前结束。”苏曜走出来,略微蹙眉看了她的脸,“身体不舒服?”
提前结束会议,是沐寒声的意思,想必也看出了她不舒服。
可惜沐寒声被人留住了。
苏曜和她已经往外走,傅夜七勉强笑了笑,“没事,昨晚被子没盖好。”
“傅小姐!”一个女人匆匆跑过来。
她顿了脚步,回身看去,清浅一笑,“怎么了?”
女人喘了两口,“沐先生请您去他房间等一会儿,也许是有事,这会儿他临时加一个会议走不开。”
傅夜七皱了一下眉,“他的房间?”
女人点头,已经站好了,略微的恭敬,“沐先生昨晚就住的这儿。”
好端端的,他住酒店?
脑子里猛然钻出他说去碰其他女人的话,眉心越是紧。
苏曜看了她,“如果不舒服就回去,给他留个信息。”
她想了会儿,点了点头,对着来人交代了两句就往外走。
可惜她一直皱着眉,万一沐寒声要跟她说公事,虽然身体不太舒服,这样处理未免过于情绪话。
“赵霖,停车。”她忽然出声。
苏曜知道她要返回去,也没阻止,只是温和一笑,“有事打电话。”
她点头笑了笑,下了车往回走,也没给沐寒声说她又折回去了。
来来回回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小时,所以她进去时到前台确认了沐寒声是否还未退房。
“沐先生的房间在顶楼,我带您上去?”前台很礼貌。
她笑了笑,“谢谢!不用了。”
不知道他开会结束没有,也不知道有什么事,电梯只有她自己,顶着一张略微憔悴的脸,倘若不说话,倒看不出感冒。
电梯里的逐渐多起来,她才站到了角落。
沐寒声结束会议没一会儿,正在往房间里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刚脱下外套,一手扯了领带,余光猛然瞥见了地上散落的女人**,幽眸蓦然一紧,扫向宽大的**榻。
女人侧身躺着,一脸妖娆,只是那样的浓妆艳抹让沐寒声即时拧了眉,五官越发冷峻。
“你还在?谁让你进来的?”他就冷然立在那儿,目光如炬,盯着搔首弄姿的女人,脸冷得不能再冷。
女人笑起来,把早就准备好的腹稿满是娇娆的吐出来,“沐先生,这没什么,大人物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兴致,只是想不到别人替您想得这么周到!”
别人?
沐寒声已然眯了黑眸,这么替他的事着急的,只有她。
女人见他不说话,略微惊讶的看过去,“你难道不知道?我昨晚就说了,是来试试给你解决问题……”说着,目光**的往他下身看去,“男人不管什么问题,到我这儿一准药到病除!”
女人一口一个妩媚,听在沐寒声耳朵里,刺耳到俨然是对他的嘲讽。
坚实的手臂一用力,一把扯了领带,薄唇却冷然勾了一下,“昨晚,也是她安排的?”
他这样的身份,那种事情被摆上来,对尊严是极大的打击,冷峻的五官已然铺满阴霾。
她就真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检验他的功能?倘若不行就毫无留恋了?
还真是好到替他找好了女人?
真是大度!大度到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良久,沐寒声面色愠冷,走到门口拧开,薄唇微动。
“出去!”
女人在**上趴着,扭了扭,“别呀~”
“沐寒声。”门口忽然响起傅夜七的声音。
因为沐寒声把门扭开了,她也没敲门,就站在那儿,面色清淡,没打算进去,意欲请他有事到外边说。
沐寒声却倏然扭头,头一秒是略微的惊慌和愣神,而下一秒,愠怒有了几许上升的趋势,就那么盯着她。
怎么?验收结果来了?
房间里的女人愣了一下,看着门口的方向,然后眨了眨眼,赶紧捡起地上的**穿到一半就没了动静。
因为沐寒声指节猛然捏紧门框,倏地一用力把门彻底敞开。
三个人就那么面对面。
视线里猛然多了一个几乎赤果的女人,傅夜七愣了,脑子里“嗡!”一声,一片空白。
“那个……”房间里的女人作势迅速拿起地上的衣物,“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刚好完事了,您们聊!”
走到门口,女人还娇笑着回头看了沐寒声,莫名一句:“沐先生,比昨晚有进步了哦!”
刚好完事了?
比昨晚好多了?
她木愣的站着,缓缓转头看着他阴沉的脸,棱角之间尽是阴霾。
怪这个心直口快的女人透漏了他的是么?
他昨晚就住这里,所以这就是他说的,找别的女人试试?会议一结束,知道她不会折回来,今天再试一次么?!
若是再早来一步,是不是还打搅别人兴致了?转头看着沐寒声扯下的领带,开了两粒的衬衣。
真像刚从战场下来的。
傅夜七忽然扯起柔唇,竟然笑了,“我是不是要恭喜你?”
沐寒声低头,一张冷峻黑如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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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两个人的消失
“很高兴?”有岁的眸子凝着她浅笑微仰的嘴角,沐寒声问。
声音压抑、低哑,酝酿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
她甚至走近一步,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褐眸里却越是浸凉。
柔唇轻轻一句:“当然,不该高兴么?怎么说也是好久的毛病了,别人把你弄好了。”
沐寒声心底躁意叫嚣,抬手又解了一粒纽扣,似乎才能透过起来,沉冷的嗓音震着安静的空气,“所以呢,如此在意这个问题,早就做好了转投怀抱的准备?站在这里,是要交代什么?”
交代?
她微微仰头,安静的看着他紧绷的棱角,薄唇抿得冰冷。
片刻,她还是失笑了,这话不是应该问他么?是他让她过来的。
照前几天的果断来看,既然隐疾好了,也找到了可以的女人,哪还用得着她?
清绝的脸,笑意变得越来越勉强,向前几步,终于走进了房间。
**上的凌乱无比刺眼,她实在没办法呆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太久,没办法想象这样一个男人在其他女人身上酣畅淋漓的样子。
太疼,疼如陵刺一点点从心脏穿透而过。
终究转了方向,走到了阳台入口,这儿够明亮,还有隐约掠过的清新空气。
站定身,她也努力勾着嘴角远远的看他,“好像该我问,你叫我过来,不就是想在了断前,把一切都说清楚?虽然不和别人一样,也都要涉及那些的,抚养权?不动产?”
房间的门没赶上,沐寒声依旧立在原地,侧首拧眉,“我何时要你过来?”
不就是她安排妥了一场戏,验收自己的成果来了?
她笑了笑,“这么快就后悔不想谈了?”
沐寒声终于挪动脚步,修长袁臂一甩,房间门重重的砸上。
“砰!”一声转移了她的视线,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深冷的五官披着一层阴郁,薄唇冷然,“说清楚?可以……顾小姐是奶奶相中的女人,宫池奕的妻子;茶馆外你所见的一幕不过是辛溪使坏,反观于你,从苏曜回来开始魂牵梦绕、蠢蠢欲动?甚至想到给我安排这一幕,我和其他女人做或不做,都是你离开的理由?”
他若不行,哪个女人愿意形似守寡?他若好了,她又怎么会稀罕一个脏了的沐寒声?
傅夜七抬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