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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着腿忸怩着不肯动弹,只是红着脸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路重庆卷了卷袖子。胳膊伸下去,试了试水温,抬头睨着她。“来嘛,我给你泡泡脚。”
说着,伸手从被子里拽出了她的小腿,两只大手揉捏着她的穴位。活络了一会儿,低了头嘱咐道。“你以后要经常泡泡脚,哪怕天热也要泡一泡,你这小腿,是不是经常会抽筋?”又抬起头来。笑着说,“昨天半夜里大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爬起来摸着你的小腿。才知道是腿抽筋了。”
又摇了摇她的腿,问“经常会这样?”
谌晓玉点了点头。
她是会经常抽筋。一个人的夜里,睡得好好的。会突然被痛醒,只能拼了全力伸直脚尖,这样才能减轻疼痛。
“经常泡泡,活络血管会好一点。”他说着,将她的脚放进了盆里,慢慢揉捏着,又问,“不烫吧?”
“嗯。”晓玉嗯了一声,鼻子有点泛酸,两手撑着床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自在地盯着那盆里的水,不敢抬起头来。
路重庆的手指轻柔有力,一点一点地按着她的脚底的穴位,手法的专业程度完全比得上前世谌晓玉去过的任何足浴房。
她等了好一会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问道,“你连这个也会?学过中医按摩?”
“是在西藏的时候跟一个老藏民学的。那里天气冷,腿脚经常挨冻,自己学了能舒坦舒坦。”路重庆不温不火地说。
谌晓玉不说话,咬着嘴唇看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揉捏着,又酸又麻,可是舒服得直想吸气。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你在西藏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还好。”路重庆轻描淡写地说,捧起她的脚,裹上毛巾擦拭干净了,幽深地眼睛盯着那白皙的小脚有点恋恋不舍。
“什么叫还好?”谌晓玉猛然怒道,“你得了高心病,又遇上了雪崩,命都快折在那里了,你还跟我说还好?现在又要跑去什么鬼地方,还不肯告诉我,杨畅说,这次比去西藏还要危险,你以为你是属猫的,有九条命?给你安排好的地方你不去,非要折腾,折腾到最后,又能怎么样?说啊,又能怎么样?”说着脚底下一使劲,将盆踢翻了,水洒了一地。
谌晓玉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是的,她不够还的,就算是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他也不够还的。
路重庆连忙起身爬上床,反手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脸,“好了,乖,不哭,不哭,从来没见你哭过,今天是怎么了?”
谌晓玉哭得更凶了,泪水绝提而出,哭得气喘吁吁,肝胆俱颤,重生以来第一次,她的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个不停。
重庆伸出拇指擦拭着她不住流下的泪水,心口也是揪着一般的疼。
他知道她的委屈,知道她的心里想的那些,这么长时间不敢接受那份感情,一定是无法忽视那份自尊心。
“好了,别哭了,我告诉你就是,反正也不是什么军事机密,我也没有多危险,只是去了集团军的特种部队。”他无奈地说。
“特种部队?”谌晓玉止住了哭泣,瞪着眼睛看着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国际新闻中,那些头戴贝雷帽,身穿迷彩服,挎着冲锋枪,飞檐走壁的蒙面军人。
“嗯,特种部队。”路重庆点了点头。
“那还不危险?”谌晓玉的声音又哽咽着。
“是有一定的危险。”路重庆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圈在怀里,温和地笑着安抚道,“但是,你没听过有一句话吗,“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安全的地方,你看我在军校上课,应该是很安全了吧,谁知道要参加抗洪抢险,谁知道我又会落水了?听说,要不是你从电视新闻上找到了我的位置,我不也。。。。。。”他淡笑着问,”那我们还能像这样在一起了吗?”
说完,他又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捧着她的脸,看进了她的眼睛里去,“所以,别担心,我既然是个军人,就必须承受这些,躲是没法躲的,不如坦然接受。”他看着她的眼睛是那么深邃。
有的话他没说出口,他不能总让她等着,只有用尽快的速度提升自己,才会有更多的自由度,才能按照他的意愿去过他想要的生活,包括娶他想娶的女人。
“重庆,你今天就要走了,我。。。。。。。”谌晓玉泪如雨下。
路重庆将她搂在怀里,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说,“晓玉,这一天一夜,我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谌晓玉一听,已经是心中大恸。
☆、第203章
初夏。
“时节过繁华,阴阴千万家。巢禽命子戏,园果坠枝斜。寂寞孤飞蝶,窥丛觅晓花。”
暖风拂阑,绿荫冉冉,相思树静静地伫立在庭院中,风吹树叶,飒飒而响。
每天的忙忙碌碌中,望着那庭院中的树影,谌晓玉总有着片刻的失神,隐约还记得那天站在那树下,他挥手告别,月光皎洁,从树叶之间洒下清辉万点,他清俊的笑容迷离渺然。
那一天一夜的相聚,带来的是久久的别离。
佛说,“云何爱别离苦,当知此苦,亦有五相。”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
繁华转眼成空,婆娑世界,莫不悲苦。
**********
日子过得如往常一样。
谌晓玉依然是每天看股票,买进买入,高抛低吸,追涨杀跌。
有空的时候,她会去找路重庆的西藏战友扎西。
那个憨厚的小伙子勤勤恳恳地管理着那个饭店,每天忙进忙出,采购,进货,后厨,前厅都是他一个人在管着,忙得脚不沾地。
可是天气渐热,羊肉这种暖性的食材,渐渐失去了人气,饭店生意不好。
谌晓玉有次过去,下午两、三点钟,大厅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儿,看门的老头认识她,要站起来打招呼,晓玉摆了摆手,轻声地问,“扎西呢?”
老头手指了指隔壁的一间包房。
门没关严实,晓玉推了门进去。只见扎西仰头靠在椅子上半张着嘴打着呼噜,桌上铺着几页信纸纸和一个信封,看着样子是给人写信,写到了一半,睡着了。
她悄无声地走过去,准备拍他起来,无意中眼睛一瞄。瞥到如小学生一般幼稚的字迹。一笔一划地写着“重庆哥”sa三个字,她犹豫了一下,悄悄地伸手拿起那桌上的几页纸。
那几页纸正是写给路重庆的信。信里扎西如实汇报着这段时间的营收情况,谌晓玉看着,眉心渐渐皱起了。
生意的确是冷清了许多,可是她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扎西说。“重庆哥,你不要再给我钱了。不能因为我没经营好这饭店,影响到你其他的生意。”
谌晓玉知道他说的其他生意,指的是路重庆收购冬虫夏草的贸易公司,她看过那个公司的报表。应该是盈利的。
她又拿起了另一张纸,那潦草又潇洒的笔迹一眼就知道是路重庆的,信写得十分简短。无非是要扎西不要介意,生意上盈亏是正常的事情。又嘱咐道,“你娘的病已经治疗了第三个疗程了,千万不要放弃,你让你弟弟把她接到军总治疗,这边的条件要好很多,到时候你找畅哥,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放心,钱的事情我来安排。”
这就是杨畅说的路重庆的生意,赚钱不是目的,用赚来的钱做自己想做的的事情才是目的。
她是隐约听说过扎西的妈妈患了尿毒症,正在进行透析。
而路重庆让扎西打理这饭店,目的在于让他多挣点钱寄回去,给他妈妈治疗。
谌晓玉手捧着手里的信纸,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推了推还在打呼噜的扎西。
“起来,别睡了,跟我去见一个人。”
******
扎西开着那辆用来买菜的小货车,载着晓玉一路闻着菜叶的腐烂味道和羊肉的腥膻味,颠得中午饭都要吐了出来,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cbd写字楼。
走进那富丽堂皇的大堂前厅,扎西环顾了四周,傻傻地问,“晓玉姐,你让我来这儿干嘛?”
谌晓玉:“谈生意呗。”
“哦。好。”扎西点了点头,木讷地笑了笑,不再追问。
谌晓玉想起了什么,眉心微蹙,瞪着他:“对了,以后别叫我姐,把我叫老了。”
“那,叫嫂子?”
“。。。。。。。”
“重庆是我哥嘛。”他咧开厚嘴唇解释道。
谌晓玉摇了摇头,疾步走在前面,到了电梯门口,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让你来谈什么生意?”
“不问啊,重庆哥嘱咐过我,让我都听嫂子的。”
谌晓玉暗自咬牙,路重庆,你还算准了我爱管闲事。
******
谌文光正在办公室里接电话,马上要面临暑假了,旅行社的生意渐好。
听到门响,抬头见晓玉领着个黧黑的高大魁梧男子进来,吓了一跳,连忙冲着电话那头说,“这事得抓紧了办,到了七、八月份就晚了。好了,我们再说吧,这会儿我有事了。”
挂了电话,他上下打量着那男子,高鼻梁大眼睛厚嘴唇,一看就知非我族类。
“二叔,这是扎西。这是我二叔。”谌晓玉介绍道,端了凳子在一旁坐下,又指了指那头的沙发,让扎西坐。
扎西憨憨地站着,没坐。
“扎西?你是西藏人?”谌文光眼光一闪,问道,又递了根烟给他。
扎西连连摇手,“我不抽,不抽。”
“抽一支,咱们这香烟不错的。”谌文光客气道。
扎西没办法,只得双手接过了香烟,捏在手里。
“二叔,他不抽烟,你别把人教坏了。”谌晓玉看了一眼扎西,见他依然憨笑着,一脸茫然。
谌文光让扎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去让秘书倒了两杯茶,自己也坐在沙发上,看着扎西,和蔼可亲。
“我是谌晓玉的亲叔叔,你也可以叫我二叔。”
扎西木讷地笑着,礼貌地叫声”二叔好。”
“扎西,看你这样,我猜你是西藏人?你的老家西藏哪儿?现在家里还有人吗?”谌文光兴致勃勃地仔细询问着扎西的老家的情况,又问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土特产品,刨根问底似得。
扎西好脾气,也不嫌烦,一一详尽的回答着。
谌晓玉在一边听得有点懵,明明是她带着扎西来咨询饭店的事情,怎么还没开口,二叔已经化身为旅游频道主持人问东问西的?
等等,旅游?
她脑中似乎有什么灵光一现。
“二叔,是不是要开发西藏旅游线路?”
“正在筹划呢,就是不了解当地的情况,我去考察了几次,都是走马观花。”谌文光转过脸看着晓玉,摇头叹气,“现在哪一行竞争都很激烈,如果不弄点特色,简直是没发挣钱。”
“扎西是土生土长的西藏人,他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比谁都了解,你找他可是算找对人了,他找你,也是有个事情要问。。。。。。。”谌晓玉转头看着扎西,“我二叔从八十年代初期就开饭店了,他那个饭店现在已经是本市的一大特色,你要是问饭店经营的事情,也算是找对人了。。。。。。。”
☆、第204章
谌文光不愧是餐饮行业的领军人物,他简单询问了几句,就大致判断出到扎西那个饭店的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