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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他在家啊。我知道了。”说着邓一楠点了点头,从谌晓玉的身边绕了过去,一个箭步上谌文辉小房间的台阶,伸手敲了敲门,“谌文辉。开门。”
文辉里面开了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谁啊?这么吵。”他是夜猫子,喜欢晚上看书,白天睡觉,正睡得迷迷糊糊,被外面的吵吵嚷嚷吵醒了。
“小阿叔,是这个家伙吵你的。”谌晓玉踮起脚,指着邓一楠告状。
“算了,你也好不了多少。”谌文辉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上上下下打量着邓一楠,“是你啊,什么事啊?”
他知道这个邓奶奶家的孙子,听说邓爷爷与邓奶奶最喜欢这个孙子,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然后板起脸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谌文辉啊。”邓一楠莫名其妙。
谌晓玉在一旁重重地“哼”一声,刘璐璐赶紧拉了拉的衣角,悄声道,“晓玉,算了,算了,别吵了。”
“谌文辉是你叫的吗?”谌文辉一脸严肃地说,“你奶奶叫我妈妈是大姐,我叫你爸爸是大哥,虽然按年纪你是比我小不了几岁,可是论辈份,你应该和晓玉一样,叫我一声小叔叔才对,你说是不是啊?”
谌文辉说着偷偷给谌晓玉挤了挤眼睛,那意思“看,帮你教育他了吧。”
谌晓玉立马冲着他伸了伸大拇指,点了个赞。
邓一楠被他这番话说得有点愣住了,低头想了想,便大大方方地说,“哦,对的,我应该叫你叔叔,那就叫你叔叔吧。只要你不怕自己被叫老了。诺,小叔叔,这个是你要的学习资料,我姑姑让我转交给你的。”说着他把手里的那一包纸包递给了谌文辉,那一个用牛皮纸包得方方正正的纸包像一个炸药包大小。
谌文辉接过那纸包,立即迫不及待地拆了外面的报纸,他看了看里面的厚厚的一摞笔记本,抽出一本,随手翻了翻,兴奋不已,连连说道,“谢谢了,谢谢你姑姑。我真的是太需要这些了。”
邓一楠地点了点头,说,“这是我姑姑在农村插队的时候自学笔记,她说,你要自学考大学,一定能用得着,所以回到学校就找了寄回来,让我转交给你。”
“是的,我是在自学,可能是基础太差了,真有点抓瞎。”谌文辉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他系紧地将那包资料抱在怀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了。
“我也在自学高三的课程,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们也可以一起探讨。”邓一楠矜持地说,他的表情里有着优等生微微的自傲。
谌晓玉又在一边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了不起啊。”
“好啊,好啊,这下我不愁没人问题目了。谢谢啊,”谌文辉没理睬晓玉的情绪,兴奋地说,他知道邓一楠是一中的。
“应该的,小叔叔。”邓一楠礼貌地说。他转身去看谌晓玉,刚刚还是礼貌谦虚的脸,表情已经变成了得洋洋的,仿佛在说,“是啊,就是了不起。”
谌晓玉漠然地转过身,忙着低头收拾书包。
“谌晓玉。”邓一楠走到她面前,叫她。
“有事啊?”谌晓玉冷漠地说,低着头垂了眼皮也不看他。
“我爷爷这一星期去北戴河开会。”他说。
“噢。”晓玉淡淡地噢了一声,心里想,这个星期可以不交毛笔字了。
“我爷爷说,在他去北戴河开会期间,你的毛笔字由我来负责。”邓一楠一本正经地说。
“凭什么啊?”晓玉跳了起来,“邓爷爷没跟我讲过,我为什么要交给你啊?”
“凭这个。”邓一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在谌晓玉面前展开,是邓爷爷的笔迹,嘱咐谌晓玉在他开会期间,晓玉的作业要交给邓一楠检查与批改,不可荒废,还说,他回来要看的。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爷爷写的?”晓玉心里叹气,嘴巴还是凶的。“邓爷爷为什么昨天不跟我说,要你来传达?”
看着邓一楠的举着那张纸,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就生气,神气个什么劲啊。
“我爷爷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走了,昨天来不及呢。你看看这上面,可是盖了我爷爷的私章的。”邓一楠说着,指了指那纸片下方红彤彤的印章。
事实情况是邓爷爷本来是准备给谌晓玉放假的,谌晓玉的字最近进步很快,老爷爷觉得放她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邓一楠自告奋勇地要代课。为了使谌晓玉能够信服,还特意让他写了封短信,邓一楠还把爷爷的私章找出来盖上。
“晓玉,你看邓爷爷是对你负责任,开会期间还特意让一楠来给检查作业,你就不要这样嘟着嘴不高兴了。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字还是要天天练的。”
谌文辉安慰地伸出手,想去拍了拍她的脑袋。
谌晓玉气鼓鼓地把头一偏,没让他拍着,拎着书包,一扭身就跑开了。
刘璐璐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插不上嘴,此刻看着谌晓玉气跑了,自己也赶紧收拾着书包与板凳,伸手向那两位告别,“谌叔叔再见,一楠哥再见。”说着她追着晓玉,“晓玉,等等我啊。”
谌文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邓一楠向谌文辉也摆了摆手,“小叔叔再见。”他走下台阶,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哼着南斯拉夫电影《桥》的插曲,“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
他步履轻快地走着,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好无聊的暑假,逗弄一个小丫头竟然成了他的乐趣。那谌文辉也是好玩,居然那么在意称呼,“论辈份。。。。。”不是亲戚之间才讲辈分的吗?他与谌文辉能算是亲戚吗?
亲戚?他脑海中冒出一种可能性,脸上却刷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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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思想复杂(修改后)
邓一楠说到做到,从第二天开始,每天十点钟准时晃晃悠悠地从后院里过来,到大槐树下找谌晓玉要毛笔字的作业。
谌晓玉对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非常不以为然,经常是埋着头写作业,理也不理睬他。
连刘璐璐都看不下去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谌晓玉对邓一楠那么不待见,明明邓一楠的身上有很多优点,学习好,聪明,有能力,是属于老师与学生都喜欢的学校风云人物,而且这个风云人物对她们很耐心,颇有大哥哥的风范。
刘璐璐遇到不会做的题目去问他,他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简直比老师讲得还要简明易懂。
即使谌晓玉对他爱理不理的,他也不生气,每天依然如故,尽心尽力地帮着谌晓玉批改毛笔字作业。
刘璐璐觉得邓一楠简直就是活雷锋。而且是比连环画上高大全的英雄还要漂亮的活雷锋。
可是终于有一天,谌晓玉还是把邓一楠惹怒了。
那天天气特别热,闷热的空气里一丝风儿都没有,树叶静静地挂着枝头,一动不动。
邓一楠十点钟准时而来,因为天热,他穿着件薄薄的圆领t恤,宽宽大大的半截运动裤,看样子是刚刚运动过,脸上还挂着汗水,头发湿漉漉的,显得很有随意,他摇着纸折扇,站在树荫下检查作业。
“谌晓玉,今天的毛笔字呢?”邓一楠摇着纸扇站在她身边,一脸的认真。
晓玉头也不抬,从桌上抓起昨天写好的毛笔字刷地一下扔给他,继续写作业。
邓一楠接过她的毛笔字作业仔细看着,谌晓玉刚刚入门,练的是颜真卿字帖,书法讲究平心静气,可是她的笔法明显地是心不在焉。
“谌晓玉同学,你最近这几篇字写得大不如以前了,退步得很厉害,从字上就能看出你心浮气躁。”
谌晓玉不响,不反驳,埋着头写她的作业。
“这个字是不能过关的,你要重写。”邓一楠说,谌晓玉这几篇字明显在糊弄他,可是他并不是好糊弄的。
“要写你自己去写好了。我要写作业。”晓玉看也不看他一眼。
邓一楠见她这个态度,脸色难堪,面子挂不住了,伸头要看她的作业本,“我看看你到底在忙着什么作业呢。”
谌晓玉也不理他,用胳膊肘死死地捂着就是不让他看。
邓一楠只好作罢,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惹了你了,这么跟我较劲,好心好意地帮你也不领情。”
“不用你管。”谌晓玉冷冷地道。
“嘿,你这小丫头,还真跟我较上劲了,我倒是不明白,到底是哪儿惹了你?”
“你没惹我。”晓玉惜字如金。
“那你怎么这态度?”
“我就这态度。怎么了?”
“好,好,算我多事。哼。”邓一楠咬着牙说,扔下晓玉的那几张毛笔字,转身负气而去。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闷气,长到十七岁,从小到大,哪一点不是被人夸着赞着。即使在家里还没有被平反的年月,因为聪明机灵,他也没有吃过多大的亏。
“一楠哥生气了。”刘璐璐小声地说,她小心翼翼地瞧着谌晓玉的脸色。
“生不生气,关我啥事啊。他是你的一楠哥,又不是我的。”晓玉低着头没看她,但是嘴角却是撇着,脸上还挂着嘲讽的微笑,阴阳怪气的。
“我觉得他也没惹你啊。”刘璐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这态度啊。”
“我说他惹了我吗?我说了吗?说了吗?”谌晓玉开始冒火了,把铅笔往桌上一扔,冲着刘璐璐嚷嚷着,直接将脸逼到璐璐的面前。
刘璐璐被她突如而来的坏脾气吓住了,转过脸去不理她。
谌晓玉又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他自己好生气怪谁啊,男孩子的气量还这么小,又不是小姑娘。”
“晓玉,你那么凶干什么啊?我也只是说了一句罢了。”刘璐璐也生气了,啪地一声合上铅笔盒。
“反正我就是不愿意跟男生玩。”谌晓玉气呼呼地说。
“什么男生女生的,你不要思想复杂。”
“你说我思想复杂?”谌晓玉瞪起了眼睛,思想复杂是一句非常严重的用词,代表着不纯洁不单纯不是好孩子。
刘璐璐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嗫嚅着拉着晓玉的胳膊想解释。
谌晓玉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把她推了个趔趄。“走开。”
“晓玉,你这样子是没礼貌。人家是好心好意。你这是干什么。”谌文辉在一旁看不下去,摇着头说,天气热,他一大早也搬了竹椅坐到大树下面背英语单词,被这两个丫头吵得背不下去了。
谌文辉不说还罢,一说谌晓玉更是生气了,她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呼啦啦把作业本,课本,参考书一股脑儿地说收进书包,然后将书包往肩膀上一甩,转身跑了。
把谌文辉与刘璐璐两个人怔在那里面面相觑。
平时里听话懂事,温和有礼貌的谌晓玉这是怎么啦?莫名其妙地古怪起来。
谌晓玉一个人背着书包,一口气地跑出了大院,跑到了马路上,烈日炎炎,一路跑来的时候没有风儿,只有身上黏黏嗒嗒的汗水顺着胳膊,顺着大腿,顺着肌肤哗哗地向下流淌,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她却觉得莫名的畅快,仿佛身体里有着什么污浊的东西随着她的汗水一起排出去。
跑着跑着,脸上爬满了咸咸的液体,刚开始以为是汗水,后来发现眼泪。
“我倒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惹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