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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过程中,楼歆表现得很镇定,并不多说话,只是认真地听着,尽职地担任一个应该担任的角色,在关键的时候也会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楚修远才发现,从前他从未想过,楼歆也有这样睿智而干练的一面。
面谈会议是一件很机械话的流程,楚新开出条件,季氏对条件进行反驳,然后以时间不早了,双方各自再行考虑而结束,握手作别。
“楼歆。”在出门的时候,楚修远唤了一声。
与众人一起离开的楼歆回头,微微皱眉,随后笑了,说:“楚先生,你应该称我一声楼小姐,或者楼总更好,毕竟你我初次见面。”
安如出现在了楼歆的职务继任的记者会上,她作为华森电视台的记者代表之一坐在当中的位置,楼歆有片刻的与她对视,然后微笑着风轻云淡地看向另一家报纸的镜头,回答他们的问题。
在发布会后,楼歆见到了安如,她站在楼道里,穿着价值不菲的套装,提着名牌包包,手里拿着话筒,看起来非常职业。
“季邦城开出了条件,只要我提供你的消息给他,他就能帮我进入电视台实习,就能帮我打通关系让我成为记者,我以为这只是一些小事情,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如果我知道他是要你的命,我一定不会答应的。楼歆,对不起。”
“就为了这身儿衣服,这个包包,还有这个话筒,你做了你觉得对的事情,不是吗?既然觉得自己做得对,何必要说对不起?我没有告诉警察你和季邦城的那些勾当,让他们找上你,因为我不怪你,安如,我只是……同情你。”
楼歆微笑着,看一眼安如,然后风轻云淡地离开。
“楼歆,这就是你,这就是你,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高高在上,永远那么理所应当的享受一切所谓的好的,正义的事,我就是讨厌你这种样子,这种姿态。明胆大家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你永远都得到比我好的,学习比我好,长得比我漂亮,我已经那么努力了,可你事事都要压我一筹,我永远都要活在你的光环之下,连苏丽丽都嘲笑我只是你的跟班。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却还要这样恶毒地笑着看我,鄙视我,凭什么!
你觉得我不择手段,就为了爬上来,是我不否认,因为我没有退路,我只能向上爬,为了这些衣服,这些包包,这些工作,为了能活得更好,我拼了命的学习,努力,可没有用,都没有用,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只要一后退,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楼歆,但我对得起我自己。”
楼歆安静地听完了安如的指责,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微笑着挺直了后背离开。
“安如,再见。”
当晚,各大媒体上开始纷纷播放关于季氏传媒新任总裁的消息,自半个月前季氏传媒总经理谋杀未遂被通缉的大丑闻爆出来后,季氏的股份一跌再跌,还有股东乘机要撤资。
季氏乱成一锅粥,群龙无首半个月后终于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向所有公布季氏将由新的董事接任运营。
凭空冒出来的总裁,拥有季氏的大批原始股,但却是个年经轻轻的毕业生。媒体一挖,更挖出她曾经的一些旧历史,什么小时候拍过戏,什么是校花,又兼职过各种职业之类的。
关于楼歆的各种话题,瞬间上了网站的热搜榜,人们开始纷纷的猜测八卦她的一切事情,相比她能带给季氏的前景如何,人们更想把她的私下生活扒出来当谈资。
季帮城坐在客厅内,看屏幕上的楼歆面对记者的镜头微笑,有条不紊地说着些话,得体而端庄,他冲屏幕上的人微笑,与她举杯后,再独自饮下一杯。
楚修远电话给阮佳琪,询问她可否过来一趟,有些东西想要交给她,但阮佳琪却因为她现在城市的另一端而不能前来。
“公司的事吗,很急吗?”
“不急,下次吧。”
“你早点睡,晚安。”
挂断楚修远的电话,阮佳琪抬起头来,看向对面坐着的人,对方正是季邦城。她身处在一间杂乱的废弃工厂车间内,面前是一把破旧的桌子,上面铺着台布,摆着些已经凉却的牛排和两只酒杯,她与季邦城相隔坐在对面的位置。后面的几米开外,停着阮佳琪的私车,今天就是季邦城在车内将她劫持,把她带到这里。
“我邀请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从来不正眼看我,这次你到底还是和我一起坐在这儿了。”
“我只是被你强迫带来的,不是应邀,不要自作多情。”
“为什么不告诉他,让她来救你?”
“救我?如果你想怎么样,在他赶来之前,我也逃不掉。”阮佳琪镇定地冷笑。
“你果然还是像从前在学校时一样,倔强的很。”季邦城笑了。
“不过可惜,我从来不记得我的校友里有你。”
“离开楚修远,他不值得你对他好,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一切,公司,钱,人,你要什么样,就可以拥有什么样的。”
“你是在说你吗?季邦城,别说在学校时我不曾知道你,现在,你依旧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
“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苛责,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季邦城突然爆发,蹭地一下站起来,隔着桌子伸手扼住阮佳琪的咽喉。
桌上的酒杯被带翻,倒在桌面上流开,将白色的桌布给浸透,也滴到了阮佳琪白色的裙子上。
“佳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知不知道,我全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才想要有更大的成就,有自己的大公司,把楚修远打败。”
“懦夫,借口,不过都是你自己无能而已,不要把责任推脱到我或是修远身上。”阮佳琪仰着脸,尽管呼吸困难,但却毫不嘴软。
季邦城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呼吸越来越急,手劲也越来越大,阮佳琪的脸由红开始泛白,思维也越来越远飘,看到阮佳琪昏厥过去,季邦城才像是恢复了些理智,松开了手,跌坐到后面的椅子上,然后小跑着离开。
听到外面车子开离的声音,阮佳琪醒来,捡起手机,第一时间打出了求助电话。
等楚修远拉到消息赶到医院去的时候,季柏寒已经在那了,坐在床边,拉着阮佳琪的手,两人在细声说些什么,楚修远就将原本要开门的手垂下。
询问过警察后知道,所有人已录过口供,也去了那个仓库勘查,但收获不大,季邦城早已不在那。
转身,看到从另一端楼道走过来的楼歆,楚修远的心跳明显地快了一拍,但当楼歆若无其事地从他旁边经过后,他的心跳又如失去了两拍。
楚修远唤她的名字,楼歆才停下脚步回头,蹙眉了一下才像是想起什么,笑着招呼一声楚总,这么巧。
“刚才二哥接到电话后,疯了一样的跑出来,上次他这样不冷静,还是七年前他的音乐会庆功宴后,因为醉驾出了事,醒来知道自己手会发抖,再也不能弹钢琴的时候。看来,我二哥是真的对阮小姐有感情。”
“楼小姐在为别人的故事感动着,那自己呢。”
“我?楚总是在开玩笑吗。”楼歆笑得一脸坦然,抬腕看了看表后说明自己还有事,要去一个宴会露下面,先行离开。
“你现在辛苦吗,累吗?”楚修远在背后问,声音带着疲惫和心疼。
楼歆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但心却不由的轻轻抽了一下,自从她被那些突然天降而来的股份,身份,继承权包围后,所有人对她只有羡慕,揣测,议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是不是想要这一切,是不是累。
“我很好,谢谢楚先生。“
楼歆离开,楚修远有想要追上去,但最终还是停下了步子,只是立在那里,望着她远走消失。
楚修远曾觉得自己很强大,大到所有人,所有事都掌控在内,从不被人掌控,强迫,从不出错。不管是对什么人,什么事,都随心,随意,随自己的决定,但现在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双手与双脚还有双唇都被困住了,他不能做自己想做的,说自己想说的。
自己,成了强迫自己就范的人,自己是阻碍自己感情最大的敌人。
“为什么不追上去,你应该看得出,小歆并非真的失忆记不得你,她只是在伪装,在假装不记得,装作自己什么都好。”季柏寒不知何时已经内室内出来,上下审视他。
楚修远侧首,与季柏寒的目光对视,并没有说什么,片刻之后只是转身离开。
“季柏寒,别再让佳琪受伤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淡淡的一句话留下,楚修远消失在楼道内。
晚上楼歆回到季家,季柏寒还坐在沙发上看着相册,他笑着指了指桌上的牛奶,告诉他这是季太太特意让准备的,一定要喝。
楼歆拿着牛奶过去坐下,看到季柏寒在对着自己十七岁时获奖的照片,照片上正值青春年少的季柏寒意气风发,捧着奖杯和来自各同的参赛选手一起合影,依稀可以辨认出这上面有一两位人士,现在已经是知名的音乐家。
“那时候出了车祸,弹不了琴了,把所有关于钢琴的东西都丢了,烧了,我一直以为这本相册也没了,原来还在。”楼歆倚着季柏寒的肩膀边看照片边感叹。
“我丢过,但舍不得,又在晚上悄悄翻垃圾箱找回来了,放在床下面藏着。”
“这个是我,这个……是阮佳琪。”楚修远指着照片上一角,模糊的一个亚洲女孩轮廓告诉楼歆。
楼歆是有些意外的,但没多问,就听着楚修远继续讲。
“今天她出事后打了电话给我,因为她觉得如果自己带着秘密离开这个世界,一定不会甘心。原来当年她也是参加那场比赛的人之一,我们见过的,她没有进入决赛,我后来的每一场音乐会她都有去,只可惜当年的我在骄傲,目空一切,没有记得她,我酒驾出车祸,车上载着的女孩她就是其中之一,后来她虽然治好了身体,但却没再弹琴,回了香港上学。”
“原来,她那么早就喜欢你了。”
季柏寒摇头,合起了相册,说:“有一类人是真心爱着音乐的,不把她当成名利的博取工具,他们不一定具备着非常高的音乐造诣,所以就会对其他有这种造诣的人有一种爱惜。这种感情用喜欢来说,太过俗气,是一种欣赏吧。”
“阮佳琪原来只是对二哥欣赏爱惜,不过……二哥你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吧。”
季柏寒侧看了楼歆一眼,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说:“是呀,你二哥会错意了,自作多情了。”
楼歆揉了揉额头,喝掉牛奶后上楼,季柏寒又叫住了她。
“小歆,其实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应该是由我来做的,我才应该是承担责任的那个,之前我总想着按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其实如果不是我一直在逃避责任,大哥也不会有机会那样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每个人都这么辛苦。”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责任,再说二哥不也在为公司的事情忙了吗,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楚修远了吗,真的,一点都没关系吗。”
“二哥,晚安。”楼歆笑了笑,上楼去。
进入卧室,楼歆关上门,在沙发上坐下,望着外面的黑夜也不开灯,让黑暗把自己包围,将一切沉浸在其中,谁都看不见,什么也都看不见,然后才于黑暗中放下一切的伪装,轻声哭泣,流泪。
第18章 泛黄旧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