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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见温宁了吗?就是很瘦的那个女生,个子不高。”
她这边话音才落,就有人骑着自行车冲了过来,也顾不得别的大声喊,“有人掉路边的沟里了!”
一时间众人都跟着她往那边跑,温宁被找到后,直接送到了镇上的医院,医生还记得她的样子,看见她比上次还惨,忍不住直皱眉。
一次好好的活动出现了这样的意外,校领导们也是早早就回了学校,只留下班主任来处理,温宁身上多处擦伤,脚踝也扭伤了,班主任想着她上次被打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星期,这次恐怕至少还得这个时间,就忍不住叹气。
包扎完伤口,班主任把她送回家,路上就问她是怎么回事,温宁始终没有开口,很是自责的样子,班主任看她情绪低落,也不忍心再问她,到了家把事情和张姨交代完之后,就赶回了学校。
张姨这颗心都要操碎了,她是从没见过哪个孩子有温宁这么倒霉的,明明是一个很老实很善良的人,却总是遇到这样的事。
晚上张姨要回家,可温宁的样子让她不放心,就悄悄去了安风的房间,小声跟他说,“宁宁比赛的时候从马路上滚下去了,脚踝不能动了,你多注意着她一点。”
安风不耐烦的翻着书,口气不善的回答,“关我什么事。”
“你这孩子。”张姨又不能说他,只能又回到温宁的房子,嘱咐她说,“晚上起夜小心点,慢点走啊。”
温宁点点头,也算让张姨放了点心,临走时又看了看安风的房间,无奈的叹息一声。
因为那女人的一句话,安风和温宁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安风再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过一眼,温宁在家里也有些沉默寡言了,更多的时候是坐在床上发呆,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所有人也都默认了温宁是自己不小心从路边掉下去的,而事实的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的生活并不平静,不是夜里有人使劲敲门,就是玻璃被人砸破,尽管白天张姨会在这边,可温宁还是被吓的不清,尤其是晚上那一声接一声的声音,根本让人无法入睡,安风也再没有去开过门。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温宁的脚已经能正常走路,只是还有些疼痛,慢慢走还是不影响的,她也准备去上学了。
早上起床吃饭,温宁出来就看见安风坐在那里,尽管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这段日子他们却没有见过面。
安风感觉有道目光在注视着他,抬起头,正撞见温宁的视线,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温宁似乎在想什么,看着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不一样,张姨从厨房出来,就见她怪怪的,“怎么了?快吃饭吧,要迟到了。”
吃完饭安风拿着书包准备去上学,温宁突然开口,“再见,哥。”
安风犀利的目光直扫过来,警告味道十足,温宁却没有怕他的意思。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安风的脑海里出现温宁的脸,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张姨的儿子和媳妇终于在镇上待不住了,说什么也要走,两个年轻人早在城里买了房,哪还能习惯这里的日子,在这边坚持这么久,也是想多给老两口考虑的时间,搬过去一家人团圆,张姨是舍不得扔下安风和温宁两个孩子,毕竟才14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身边也没有大人在,她要是走了,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
安逸始终不出现,她这边也迟迟做不了决定,就算她要走,也得和安逸说一声才行。
晚上安风回来,见屋子里冷冷清清,平日里张姨早就把饭做好等他们了,他把书包放下后奇怪的到了厨房,倒是有准备好的饭菜,热热就能吃了。
他在家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来,心里纳闷,最后还是自己热了饭先吃了,夜里听到门响,他也只是翻了个身,以为是又有人捣乱,没有理会就接着睡了。
外面,安逸用大衣紧紧的包着温宁抱在怀里,温宁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经过张姨这段时间给她的调养,温宁被晒黑的皮肤也渐渐白了起来,脸上也有了肉,巴掌大的脸露在外面,纤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是温宁终身难忘的日子,她妈妈过世了。
卷一 chapter10
温宁的妈妈是个模样清秀的女人,文文静静,没有什么存在感,家境在那个年代说不上好坏,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上了大学之后生活也不再是死读书,变的丰富多彩起来,那时候旱冰场初建,吸引了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自然也包括温宁的妈妈。
摇滚乐搭配着牛仔裤,成了最时尚的标志,一直被教条捆住的年轻人,也开始向往自由,灵魂上的放逐,就是在那个旱冰场里,温宁的妈妈结识了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对方是个打工仔,初中都没有上完就已经出来打拼,晚上会在这里玩上一会,他样子英俊,滑冰又是这里最出色的,一下就迷住了一群女学生。
一直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温宁妈妈也因为他的指导,慢慢融入其中,两个人很快相爱了,但对方终究是个穷小子,两个人一路分分合合,竟然也在一起四年,直到大学毕业,温宁的姥姥还是不同意,最后看似听话的温宁妈妈,竟然和对方私奔了,两个人一起回到了男方老家的小村子。
第二年温宁出生,她爸爸为了生计又一次进城打工,最终在她五岁时在一次建筑工地施工时掉下来摔死了,赔偿款微薄,一家子四口人省吃俭用没过两年也都花了个干净,温宁的妈妈就开始带着她种地种菜。
她妈妈不是没有想过回自己家,可婆婆公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抛弃他们无疑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只想着等老人们去世了,她再带着女儿出来,这么一拖就是六年,送走了老人们,也拖垮了她自己的身体,打那之后,她也就再没想过回家。
安逸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她好友的男朋友,几个人在大学时都相处的很好,所以之后她偶然间再看见安逸,就有了把女儿托付给他的心思,到时候走了,也能安心了。
温宁看见她妈妈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时,她起初是迷茫的,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后来她慢慢明白,原来这就是死亡,和她的爷爷奶奶一样,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也终于明白,在妈妈走后,她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没有什么人是她等待的,和等待她的。
张姨双手不安的揉搓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安逸正襟危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眼窝凹陷,想来这段日子他也很辛苦,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这些年也麻烦您了,这个钱您一定要拿着,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了。”
张姨赶紧推脱,使劲的摇着头,“这不行,我不能要这个钱,你给我的工资已经很高了。”
“您拿着吧,别跟我客气。”安逸收了手,想了下又说,“我之前忙别的事情,也没来得及跟您打电话沟通,现在两个孩子还没长大,生活不能自己照顾,我还得再给他们找个阿姨,这几天还得再麻烦麻烦您。”
张姨一听是这件事,立刻应下,“这个你放心,本来我也说的匆忙,现在这孩子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让我马上走,我也不忍心,你就放心吧,等你找到人我再走。”
安逸点点头,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了,安风自打出生就在这镇子里,身边阿姨换了好几个,最后到了张姨这儿,才算安稳了这几年,虽然安逸不常在这边,可风言风语从来都没断过,知根知底的谁也不愿意来这边,尽管他工资出的高,可一时半会也是找不到人。
安风早上起来,看见他爸在客厅里坐着,就被吓了一跳,再想到之前闹的那一处好戏,他也是心中有气,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要走。
安逸点了根烟,把他叫住,“我今天有事就得回去,温宁你多照顾一点,张姨要和家里人搬进城里,再过几天就不干了,你就别再让我不省心了。”
他难得说话这样低沉,琐事缠身,实在是没心情再应付青春期的安风了。
安风看见他是有些高兴的,父子两个一个月也见不上几次,安逸时间又很飘忽,所以每次回来安风都很珍惜,可自从温宁来后,好像很多事情都变的不顺利了,变的让人烦心,父子两个的关系也是每况日下。
“我凭什么照顾她?她是我什么人?”
安逸无奈的按了按额角,他试图跟安风讲道理,“她和你没有关系,但是她是爸爸故友的孩子,而且她比你小,你照顾照顾她不算过分,就当作是客人。”
安风哦了一声,把书包挂在肩上又问,“客人?那她什么时候走?”
安逸哑然,他发现这个孩子真的很刁钻,“等她长大,她自己会走的。”
“呵。”安风冷笑,“是不是像我一样?等我长大我也会走。”
安逸听罢顿时表情严厉,“你是我儿子,你能走到哪儿?”
安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讽刺一样的说,“谁知道你有多少个儿子女儿,我又算是哪一个。”
安逸被气的差点向他扔烟灰缸,安风笑看他快要气疯的样子,一步步的走出了家门,安风是很敏感的,同时他也没有安全感,他不断的质疑安逸就说明了这两点,安逸不会跟自己的孩子去计较这些,更不想去刺激他,所以每次都差点被气死。
晚上安风再回来时,安逸已经走了,屋子里又空空荡荡的,如果不是知道那边还有一个温宁,怕是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夜里,他睡下后不久,就被一阵绞痛疼醒,整个胃都像是被碾压一样的疼痛,他瞬间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想去找杯水喝,结果才下床就摔倒在了地上,脚上根本没有力气,折腾着爬起来勉强打开门扶着墙出去,还没等到厨房又摔倒了,胳膊正好撞在桌子上,发出一阵响声。
温宁敏锐的睁开眼睛,全神贯注的听着外面,等又听见声音,她确定是在客厅马上起了身,这几天她睡的极轻,稍微有一点动静都会把她惊醒,她不安的在桌子上找了一圈,最后拿着铁的文具盒开了门。
结果就看见安风倒在地上,她赶紧把文具盒放在一边,跑过去去扶他,安风身上的背心已经湿透了,胃病已经是他的老毛病了,虽然张姨一直都仔细的照顾他,可一旦犯起来,也能要了他半条命。
这会脑袋里嗡嗡作响,根本思考不了一点东西,温宁使劲的拽着他,把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两个人的动作很不协调,过程中也没有交流,就这么自己做自己的也折腾回了房间。
温宁扶着他躺下后,立刻去倒了杯热水给他,安风喝下后表情稍微好了一点,可也根本平躺不了,只能侧着身把自己缩成一个虾米,手掌死死的按着胃部,想减少一些疼痛。
自从那次温宁受伤之后,家里就准备了药箱,而且安风的胃药是一直都有的,温宁很慌乱,她也不知道药箱放在哪里,在客厅里到处翻找着,最后在柜子上看见了,登着凳子把药箱拿下来,从里面找出了胃药。
安风感觉有人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