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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响起一阵树叶被踩碎的窸窣声，最后声音在她身边停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程汀疑惑。他明明藏的很好。
言曦嘁了声。“我要连你都发现不了，长官不得把我扔新兵连重炼。”
程汀有些挫败。
言曦侧头看他。“你有事就说，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去贿赂呢。”她会用拳头去贿赂的！
程汀犹豫了下，可能是在黑暗里的原因，他鼓起勇气直接问：“言曦，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我当你男朋友好不好？”
言曦：？
化妆舞会已经开始了吗？她这算不算收集到第一个告白了？
言曦之前信誓旦旦要拿到奖，这一下突然听到有人跟她告白，她还挺不习惯的。“那个，你是不想让我输得太惨，才这么说的吗？”
“不是。”程汀直视她，认真的讲：“我是真的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言曦望着他沉默，后知后觉的似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缠着自己了。
空气一下静默下来。
程汀等了许久，急切的讲：“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我都做好被你打劈叉的准备了。”
言曦听到这话想到自己之前跟他说过的玩笑话，忍下嘴边的笑意转过头看别处。“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为什么？”
“我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过，就代表已经过去了对不对？我介意你的过去，不管你喜欢过多少人，我都不在乎！”程汀急得语无伦次，实际他介意的要死啊，可是介意有个屁用？他就是喜欢她啊。
言曦听出他的慌乱，不由的笑着讲：“程汀，我们是朋友。”
“能不能是更深一层的朋友？”
“想知道我喜欢过的那个人最后结局吗？”
“……我不想知道。”
言曦非常肯定。“你想知道。”
程汀不反驳。他确实想知道，要是他还活着，他不介意弄死他。
言曦举起右手，比了个八的手势，然后指头轻轻往上一挑。“他被我杀了。”
程汀：！
“我向你保证，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所以，别喜欢我。”
言曦故作轻松的走了。她离开小树林，没看到那个男人便进去舞会找戟思婷。
听着喧嚣的音乐与说话声，言曦看穿着奇形怪状的同学，心里惘然若失。
她在人群中央站了许久，自嘲的想：初恋是个一方主宰，最后她还是亲自把他杀了，下次她要找个多强大的男人，才能承受跟她谈恋爱的后果？
“嗨，小野猫……”
有些耳熟的声音忽然从背后靠近言曦，同时伸手暧昧的抱住她。
言曦看舞会里玩乐的同学，侧头看身后的男人。
男人戴着面具，穿着恶魔装。是刚才在外面问她要贿赂的人，同时她又想起一个人。陈东！
想到上次跟他不愉快的比试，言曦正好心情不爽，直接举手一拳揍他脸上，等他松开手就跳开冷冷的讲：“再叫我句小野猫，我会把你揍得像条狗！”
说完直接离开。
她突然对这些交际应酬失去兴趣，让奖金见鬼去吧，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在陈东疼得捂住眼睛，言曦甩袖离开时，一个似老师模样的男人跟个女生说了两句便也走了，追上前面的黑天使一把捞住她腰，将人往休息区带。
言曦正在气头上，又感到有人想对她动手动脚，正想转身把人揍到他全家都认不出来，就被人扣住手拦腰拖走。
她挣扎了一下，在大概知道来人是谁后停止无畏的挣扎。
第四章 被长官各种虐
戟羽寒将人带到僻静的休息区，将她抵在墙上，抬起她下颌，隔着面具望着她漂亮勾人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
言曦双腿离地，这种窘迫让她很不适，却无力挣扎。她纠着眉看同样戴着面具的长官，负气讲：“我又不能打他们，留在这里干什么？”
“你想打人吗？”
“对！”
“我陪你打。”戟羽寒说完拎起她衣领，拖着人往外走。
戟羽寒气势汹汹，态度冷硬，不善的样子引起许多同学侧目。
其中有人认出戴面具的言曦，惊呼的大叫：“哇噻，我居然看到言曦同学被人当小鸡崽拎走了？！”
“嗷嗷，那人好猛，我都激动的合不拢腿了！”
“他们两个是不是要去打一架啊？”
“快快快，还参加什么舞会啊，我们看言曦同学打架去！”
戟羽寒当然不会给他们观看的机会，直接带着女孩离开国科大，把人扔进车里就开车离开，给兴奋跑来围观的人留下一路绝尘。
言曦坐在车里，心脏紧张得呯呯直跳。她抓着安全带，一动不敢动的坐着。
戟羽寒沉着脸开了一段路，转头看她紧抓着安全带的手讲：“别以为这里不是大城市就可以不系安全带。”
听到长官低冷的声音，言曦被吓得回神，看紧攥手里的安全带，立即把它扣上。
扣上安全带，言曦又忐忑起来，脑袋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刚才想打架的冲动完全没有了。
她不想打了，戟羽寒可没同意。
他把车开进一个小区楼下，就叫她下车。
戟羽寒几乎每说一句话就会把她吓一跳。有点像惊弓之鸟的言曦，战战兢兢的跟他上楼，老实得像只鹌鹑，与之前愤懑的模样天差地别。
之前她是在气头上，故意在长官明前说那样的话，现在她理智回归，心里早后悔的在滴血了。
“还站着干什么？进来！”
头顶一声冷呵，言曦二话不说，抬腿就走进陌生的房间，在身后传来“碰”的声巨响，又吓得哆嗦了下。
戟羽寒随手把钥匙扔柜台上，便将她往里面推。
像被挟持来的言曦被动的他说一下做一下，同时心想大魔王该不会又抽疯了吧？
戟羽寒把人扔在大厅，进卧室两分钟拿了换洗的衣服砸进她怀里就让她去洗澡。
言曦：？
这转变得让她措手不及，但不用跟大魔王打架，她乐得装做不知道这回事。她迅速进了浴室，怀着十万个问号在陌生的地方洗澡。
而外面的戟羽寒脸色仍然十分严肃，剑眉紧蹙着。
他原以为她很快就会调整过来，却没想到她严重到已经失去跟外界交流的欲望，就连那个敢占她便宜的男人她都只给了一拳。这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左右交替的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哪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言曦的反常让戟羽寒很烦躁，因为这不仅表示她还不能够归队，还有白亦周对她的重要性。
戟羽塞拿出支烟含在嘴里，要点火时想到浴室里的女孩，便转身去了阳台。
言曦洗完澡，看长官拿给自己刚好合身的睡衣，心里的疑问又增加了一个。
穿好衣服，言曦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的出去，见长官不在大厅便稍稍松了口气，开始正式打量自己所处的空间。
房间很大，一百八十多坪，三房两厅，布置非常简洁，家具也简单，不像是有人在这长期居住的样子。
“哗啦”声，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又关上。
戟羽寒看穿着睡衣的言曦，沉默了下便讲：“去侧卧。”
言曦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去、去做什么？”最后的尾音有点轻颤。
“让你活动下。”
言曦：！
不长官，我现不想打架了，求放过好不好！
言曦想哭，可是长官决定的事，她哭也没用。
欲哭无泪的言曦，在长官的视线下硬着头皮走进侧卧。
侧卧空无一物，好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而且她发现自己的睡衣也是长袖长裤，打架什么的真的很方便！
戟羽寒反手关上门，就脱掉外套挂门柄上，对僵站着的女孩讲：“给你一分钟热身时间。”
言曦见长官这架势，已经退无可退，撑地上就做了两个俯卧撑，又做了拉伸动作。自从那次选拔跟长官动过手，之后就再也没交过手，她也想知道自己这些年长进了多少。
现在她是既然躲不过，不如痛快的作死！
言曦热完身，看一动没动望着自己戟羽寒便问：“长官，你不用热身吗？”
“打你就是热身。”
言曦：……
TAT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
言曦很愤怒，可她不能冲动。暗暗握拳，心想这次不管怎么样都要近他身。
最后结果她不仅近他身了，而且还是很近？！
言曦和戟羽寒比划的走了两步，便双手握拳，脚下跨出一字马，摆出防卫与进攻的动作。
戟羽寒身姿挺拔，跟着她的移动而转动方向，等她先出招。
言曦心里知道他不会先动手，像戟羽寒这样的人物出手通常都是一招制敌非死即伤，他们的格斗虽然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但言曦很难确定自己不会没动手就被他治服，所以她先出的这下一定要再三谨慎，不说打中他，怎么也不能被他按住。
心里计量许久的言曦深吸口气，扎马步的腿猛然一抬一踢，在戟羽寒挥手挡的时候一个左勾拳揍向他侧腹。
言曦的动作快，戟羽寒的动作更快。
他挥手挡开她的脚，手肘往后一退撞开她的拳头，再顺势一记上勾拳攻中她腹部。
言曦被这拳揍得闷哼声，捂着肚子跳开，一边揉一边望着似丝毫未动的长官，在他示意或者催促的朝自己勾手指时，便狠厉迅猛快速连续出拳，次次都被他挡开后她咬牙坚挺。
她人矮有个好处，拳脚都非常的快，加上被戟羽寒辗压这么久的不服气在这一刻得到暴发。
她不间断的对戟羽寒一阵疯狂而猛烈的拳打脚踢，在最初她持续挺进，见他被自己逼的步步后退，言曦越打越勇，凶狠的一招后一拳终于突破戟羽寒的所有防守击中他侧腹。
紧握的拳头打在厚实的肉上，这触感先不说别的，光她近了大魔王的身就是历史性的一大进步啊！
可没让言曦多仔细体味这一大步的感觉，以及她蓄势待发紧接挥出的另只拳头，她的那只手便被结实有力的手臂缠住，往外扭转。
“嗖”的声。言曦被手臂巨大的力道拽得一个侧空翻咂地上，才不至于被他扭断手臂。
后背重重咂地上的言曦没有收手，抓住戟羽寒手臂腰上用力，旋起双腿夹住他脖子想将人掰倒，再施展自己擅长的近身格斗。
但……哪有这么轻松的事！
戟羽寒在她紧抓住自己手时就知道她想干嘛，在她高抬起腿的时候直接一脚把她踢了出去。
言曦在光滑的地板上，一下从房中滑到墙边，把地擦得更明亮了不少。
用脚顶住墙壁稳住冲力的言曦粗喘着气，她直定的盯着戟羽寒，在汗水沿着光洁的额头滴下来时一拍地面站起来，硬气的没去揉下被他踢中疼得发麻的腰。
言曦深吐口气，再次握拳冲向戟羽寒……一通乱打！
对付戟羽寒她系统学的军体拳根本没多大用，几乎是每一招一式他都能破解，所以言曦干脆采用乱打。她从小大片看过不少，尤其是早期她迷恋国内的武打片，什么散打、泰拳、柔术、摔跤等各种地面格斗功夫，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