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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沉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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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季绰,你认识巡捕房的人吗?不认识?真的一个都不认识?行,我知道了。”
  
  阮云裳挂掉电话,看着根本坐不下来的岑嘉钰:“他没有熟人。”又带了一丝嘲笑:“到底来海市时间不长。如果湖州,说不定会熟一些。”
  岑嘉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真是难为你了,云裳,那我得家去再找找人。”
  
  阮家姆妈看天早,给端了碗酒酿冲蛋并芝麻团子。阮云裳按住岑嘉钰:“你别急,越急越乱了章程。我有法子,你先把这些吃了,我再告诉你。”
  岑嘉钰看一眼阮云裳胸有成竹的样子,坐下来狼吞虎咽。阮云裳不由好笑,她什么时候见过岑嘉钰这么没形象,啧啧,还偷偷去了苏州玩,对这个钱司机真是上了心——但是,爱情的滋味,尝尝就好了,真沉沦进去却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她们这种无依无靠还负担沉重的女子,一个不慎,就是深渊。
  
  岑嘉钰芝麻团子还在口中,她用力嚼了几口,腾出空间含含糊糊说话:“什么法子?你快说!”
  阮云裳道:“你就应该一口咬死你不是姚小姐,哦不,你本来就不是!之前空口白牙,倒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这都到海市了,你还怕什么?你在圣华翰大学的学生证,现下的工作证,我记得都是附了照片拓了钢印的,拿去给巡捕房做个初证,再让他们叫了姚家人来对质。”
  
  岑嘉钰一拍自己额头:“我糊涂了。我怕他们刑讯钱胜,认了自己是姚小姐。我,我就该一心一意说自己不是姚小姐的。我真傻。”
  阮云裳递过去手绢,指指嘴角:“哪里,这正是你聪明。谎做了姚小姐,才能出来证明自己不是姚小姐。”她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那你和这钱胜,现在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岑嘉钰一时脸红起来,她这时才想起今天早上自己主动亲了钱胜。这,这可是男女朋友之间才能有的亲密接触。书上说喜欢就是欢愉,现在想想,自己同钱胜在一起,每日都是欢愉的,欢愉地都忘记,自己还有婚约在身。
  
  她怔愣着,看阮家姆妈进来收碗才醒过神,忽然意识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钱胜从巡捕房里弄出来。忙站起来告辞。
  
  阮云裳叫住她:“你下午再去巡捕房,一是过了一上午,他们自己也理顺了事情,有点耐烦心看你带去的东西;二则,既然要姚家人过来对质,这些富家子的生活作息来讲,不到中午是不起床的。再有事,你打我家里电话。”
  岑嘉钰点点头,又带着行李箱回了笸箩路。
  
  到了岑公馆门口,岑嘉钰一时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大门前停着一辆车,托钱胜所教,她认得这是一辆雪佛兰;旁边还有几辆黄包车或载人,或送物,一片热闹景象,远远这墙外头就听得房里头人声鼎沸,岑公馆多时不曾这般活力了。
  她诧异着进了门。
  
  一楼挤挤挨挨摆了桌,看来中午是要开宴席。从待客的房间门口过,看到里面都是岑家三房的人,个个脸上都是过年所应当有的欢喜神情,有个年轻男子站在那里谈论着什么,岑嘉雯端了一盅茶过去。楼梯上到一半,岑嘉钰想起来,那不是傅伟么?这,这都登门拜访了?
  
  到了二楼,倒是一片冷清,刚想叫一声奶妈妈,却听得楼上岑嘉绮的哭吵声。
  又见容妈推着奶妈妈过来:“太太催的急,当然要我先打,耽误了我要吃排头的呀。你打电话找三小姐,三小姐不是在这儿么!”
  
  奶妈妈咕咕哝哝:“老爷吩咐我的,你怎么不叫小二太太顶老爷去。”见到岑嘉钰她才开心起来:“嘉钰回来了。吃早饭了不曾?中午三爷摆酒,怕是要迟些开饭呢。要是饿我先去厨房端点东西来。”
  岑嘉钰边道:“吃过了”边往自己房间里去,她急着找东西。
  
  奶妈妈跟了进来:“老爷让打电话找你。”
  岑嘉钰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自己的学生证和工作证,正舒了一口气,闻言诧异地很:“可说了是什么事情?”
  
  奶妈妈把岑嘉钰的箱子归置好:“老爷没说,只说叫你回来。但老爷今日竟然出去了,倒的确奇怪。”
  她拎了块抹布擦箱子:“苏家那边来了信,难道和亲事有关。”
  
  岑嘉钰“嗯”了一声,也没往心上去,她想起和岑嘉琦她们又拍一张相片,下面还留了字“岑家姊妹于黄记照相馆”,也可以拿去给看看。这相片不在自己这里,模糊记得是在岑嘉绮还是岑嘉雯那里。
  
  岑嘉钰抬头问道:“奶妈妈,这怎地楼下欢欢喜喜,楼上哭哭啼啼?”
  
  奶妈妈一大兜子话正无人说,岑嘉钰这么一问,她立马放下抹布,一件件事情往外头掏:“啊呀可了不得,我看三房这是发达了呢!三太太上次几乎和三爷打起来,不就是为了股票的事情么。听说得股票赚钱得很,进交易所就是进黄金窝。也的确,三爷这不就赚发了?我看三太太年前祭灶,她还单单祭奠了财神爷。应当前些日子就赚了,但三爷三太太也是藏得深,一声儿都不吭的。但如今大概钱是实打实拿到手了,你回来看到门口那车没?牌子叫什么雪里兰花,洋气的紧,我也没记住。就是三爷买的。以前大爷还说要买车,现在可好,三爷给买了,也没说拿来公用,这不是打大爷脸吗?我还听得说,三爷在外头已经看起房子了,说是要买到霞飞路上,这难道是要分家了?”
  
  听得楼上拍桌子的声音,奶妈妈压低声音:“大爷要把五小姐嫁与大少奶奶姑外婆家的小儿子。”
  岑嘉钰道:“听她说过,这姑外婆家里有钱地很,但却是个恶婆婆,她想是不愿意嫁的。”
  
  奶妈妈摆摆手:“哪里这么简单?我同你讲,恶婆婆忍一时忍得,她再恶,也就那么几年,总活不过媳妇去。可丈夫是要处一世的。那家小儿子,是得了软骨病的,”她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过一般:“人就一滩豆腐似的稀软在床上,晚上被骨头还折磨地一声接一声□□。见不得光也受不得寒,就那么层层窗帘拉着,床床被子盖着,吃要端上床,拉也就在床。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奶妈妈叹道:“大爷要是把五小姐当女儿,就不该答应。这嫁过去,辛辛苦苦伺候一场,还落不到一儿半女,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这不是生生活寡等成死寡吗?”
  
  奶妈妈擦擦眼泪:“我也是不懂,嘉钰你同我说说这股票和赌博有什么区别?怎的三爷赚了那么多,大爷又叫蚀了本?”
  岑嘉钰往楼上走:“我,我且上去看看。”
  
  岑嘉绮已经哭得如同泪人,大少奶奶还在那里劝:“妹妹,我姑外婆家你也是去过几回了的,她喜欢你得紧。你嫁过去就穿金戴银,锦衣玉食,比我们这节衣缩食紧巴巴过日子不知好到哪里去。”
  
  大少奶奶可不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岑嘉绮嫁过去是没有儿子的,反正自己能生养,到时候过继一两个过去岂不两边相宜。
  
  岑嘉绮擦了鼻涕,帕子直接往她嫂子脸上甩:“既然她家日子这么好,反正你也抱怨我哥不是个好的,索性你离了,自己嫁过去,还是亲上加亲!”
  她嫂子讪讪看向大太太:“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大太太看了一眼抽烟的岑大爷,劝道:“嘉绮,那孩子那病,说不定就能治好的;而且,你这段大恩,他们全家都是记在心头,谁还敢低看你。”
  
  岑嘉绮呜呜哭道:“但凡治的好,能拖到这时候?他家往海市逃,出了嫁的女儿,生了病的孙女都没带。真出什么事情,就他家那德行,谁会看顾我一个卖进门的媳妇。”
  
  外面汽车鸣了喇叭,岑大爷烦的不行,反手就打碎了个杯子“哭什么哭,老子养了你这么些年,让你嫁谁就嫁谁!当饭是白吃的,衣服是白穿的,你是白养的!”
  眼看着三弟入股市赚了钱,他也跟着入了。三弟买的煤炭涨的慢,他瞧着橡胶涨的飞快便掉了头买橡胶。刚开头还是赚了不少,但他想着赚够一幢洋楼一辆汽车就卖掉,就还是攥在手里没给卖。这一攥,就给出事了,那股票交易所的英国人和这橡胶公司的美国齐齐跑掉了。他虽生出了爱国之心,想屠戮这该死的侵华英美联军,可哪里找人去!要是说来,三弟也有错,要是他当初借了自己钱买煤炭股,自己也能输赢相当,不至于现在这般血本无归!
  
  听得脚步声,几个人都看向这上楼来的岑嘉钰。
  岑嘉钰也不慌,道“我看看老太太去。”
  
  岑嘉绮叫这话点醒了,哭着冲去老太太的房间,扑在床边摇着老太太:“奶奶,奶奶,你得为我做主啊!我嫂嫂黑了心肝,我爸妈也糊涂,要把我卖给个残废!”
  老太太叫这一阵猛摇心肝脾肺都错了位,到底装不了睡,只好慢慢睁开眼睛。岑嘉钰瞧见,忙拿了几个绣石榴的靠背给她垫着,扶着她坐起来。
  
  岑嘉绮跪哭的地方太远,老太太手够不到摸她头,不能及时摸到她的头表示慈爱,只能停在大红的丝绵被单上。她成婚在冬月,这被单是她新婚时候的,那时候上面洒满了花生枣子。老太太看着自己有些哆嗦的手,活到现在,她这一身,最不少病;她这一生,唯不缺孙儿孙女。
  
  五小姐这婚事,老太太知道。三儿子还回了房契还捎带孝敬了时髦的收音机,让她听听戏曲。她还没来得及收好房契呢,就叫大儿子笑嘻嘻地哄了去。她也怪大儿子糊涂,眼看着弟弟股市里赚了钱,连橡胶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头扎进去了凑热闹。这下好,什么都没了。她一把年纪了,只求在这岑公馆里平安升天。她不管大儿子用什么法,反正得把房契给蜇弄回来。
  
  老太太咳了咳:“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们总是为你好的。放心,奶奶定然是为你添妆的。”她指指那边佛龛上:“你看,奶奶每天帮你上香许愿,你这么孝顺,菩萨会眷顾你的。”
  
  岑嘉绮木然顺着老太太的手看过去,那菩萨也是闭了眼睛只装听不见。线香火光熄灭了,如同自己的生活,如同自己的希望,只余几缕青烟在空中绞出一圈圈枷锁。
  
  见岑嘉绮不言语了,老太太也缓了一口气,马上表达一个祖母的慈爱:“可怜见的,眼睛都肿了。把那三太太热好的核桃露端来,说是上好的老树核桃呢,盛一碗叫五小姐吃。”
  
  岑嘉绮站起来,拍拍膝盖,打断老太太:“妆您也不必添了,一箱子烂皮子破袄子你巴巴当宝,倒白白叫别人看了笑话。”

35、三十五章 。。。
  困兽犹斗; 形容的就是现在的沈谦慎。
  沈谦慎是识的姚家公子的。开始他不和李海争辩,是不想在岑嘉钰面前泄露自己的身份,又打算嘲笑嘲笑姚家公子,后来呢,则是完全被岑嘉钰美人多智迷住了——反正迟早能出去; 就当逛逛巡捕房好了。
  可是,岑嘉钰吻了他之后; 他心里的热情高涨如火山要喷发的岩浆。巡捕房有什么好逛的?当然要牵着嘉钰的手逛法国公园,要和她吃红房子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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