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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拖沓的脚步声; 她皱眉回过头,原是沈谦慎无精打采从楼上下来,便扬声叫道:“我说; 你最近是怎么了?做生意亏本了还是爸爸走之前教训你了,怎么最近这些天看见你都没出门,还垂头丧气的。”
沈谦慎并不答话,径直走到她旁边的另张藤椅,一屁股坐下去。
“哎——你”沈谦言还来不及阻止,只见沈谦慎弹跳而起,原来藤椅上放着一盒子沈谦言的胸针,还好没有别针朝上,要不然,他的屁股非被戳成筛子不成。
沈谦慎见左右无人,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你要谋杀亲弟弟啊你?”
沈谦言白他一眼“谁让你说都不说一声就坐的!”
她又嘟囔:“哼!我谋杀亲夫的心都有了,还在乎你这个亲弟弟。”
沈谦慎把她一盒子胸针挪到桌上,太阳照射下熠熠夺目。
沈谦言拍了他一下,把盒子放到旁边的小几上:“我特意放到避阴处,你另拖张椅子来不好吗?”
吴妈见到沈谦慎起床了,过来问吃什么。
沈谦言道:“今早给我做的三明治还剩了两块,倒杯牛奶就给他吃罢。比我还起得晚,还挑什么挑。”
沈谦慎随意点了点头,见吴妈下去了,方问道:“姐你最近怎么了。我看你这都将近半个月住家里了。”
沈谦言和弟弟是不相瞒的“郭恩望父亲不是过世了么,他母亲携了表妹过来住了,我同她母亲不投契,一起待着么心烦,便回家来散散心。”
沈谦慎不以为意:“既然一起住着不开心,就另买间房子让他母亲搬出去住好了。你差钱么?差了同我说。”
沈谦言道:“这不是个钱不钱的事。”
沈谦言自认为是个讲礼节的人。郭恩望父亲去世后,沈谦言亲回去奔丧。她水土不服,皮肤病发作,但还是等郭父下葬后才返回海市。
待郭母收拾了家中事务,表示要过来同儿子一起住,沈谦言略一犹豫后就同意了,毕竟,让一个老妇人单独住在乡下,的确不怎么好,她也辨别得出郭恩望脸上那名为询问,实为祈求的表情。
可是,郭母不仅自己来,还把那表妹带了来。沈谦言略有不快,她同郭恩望讲:“妈也是,闷不吭声地带了一个人来,幸而屋子大,要不然睡哪里呢?再者,我问她表妹可许了人家,几时出嫁,她也含含糊糊;我问你那表妹呢,她也吭吭哧哧!我又不是母老虎,有这么可怕吗?”
郭恩望也是不言不语,沈谦言就来了脾气:“我本来是想,她没定人家呢我就留意留意——要不是她是你表妹,我会关心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既然你们都这么个懒怠的态度,我也不过问了,反正,就当我们沈家多一个下人了!”
这话叫郭母听到了,背了沈谦言和郭恩望唠叨:“你看看你媳妇,我知道她高门大户,可是最基本的礼节还是要讲的唛!你爹前脚才入土,她抬腿就回了海市。还皮肤病?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没听说过皮肤还生病的!真是身娇肉贵。你表妹很对得起她了。西凉公主见了王宝钏还要叫一声姐姐,我们为了和气,都没说表妹是先进门的。你听听她怎么说,就把你表妹当下人,而且还是她沈家的下人!你又不是入赘,这里,可是叫‘郭公馆’。”
郭母住进来的这几天经常看到儿子对媳妇低声下气,服侍前后,之前不住在一起,眼不见心不烦,现在住在一起了,火就憋不住了:“你说你,能不能硬气点。天天这么软,她愈加把你踩到泥土里。郭嗳还能醉打金枝呢,你好歹也和他是本家!”
随着相处时间越长,矛盾越来越集聚。郭母和其表妹是早起早睡的,而沈谦言则完全相反,晚上有时牌局,有时宴客,有时舞会,让郭母难以入眠;早上呢,郭母又打扫卫生,慰问儿子,扰了沈谦言的觉。
沈谦言选这幢房子就是看中草坪和玫瑰花圃,郭母住进来后,于海市的物价渐有了解,心里便想帮儿子省一点是一点,竟想挖了花种菜,圈了草坪养鸡,如何不生龃龉。
沈谦言的一应开销,郭母略略一算,就直咋舌。现在挣钱的可只是自家儿子,他们还没生小孩的,时局又乱,总得余些傍身钱。她竟是从不考虑这些,一件旗袍挂了道口子,就送了给下人的小孩;一碗肉,才过了两三夜,就叫下人吃去。
再则,郭公馆里的下人,都是沈家带过来;即使是后来聘用的,知道是沈家出钱,心里便更偏向沈谦言。郭母嘱咐和沈谦言嘱咐的事情,自然是优先了后者。郭母怒了,她倒不是为自个,她嘱咐的事多是为郭恩望,下人竟然也看轻了去,这不是家里主次不分嘛!
沈谦言不是个软性的,也从没学过退让,言语难免有高傲和不当之处;而郭母呢,当面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言语,背后只和郭恩望说些小时候养育不易,现在也让儿子难做人,要不是郭父去世了,她也不会过来讨人厌。郭恩望自然在心里略体谅了寡母的难处。
一来二去的事情让沈谦言烦不胜烦,她便在对峙中说了这话“那你给我搬出去,另置办栋屋子,让你住!你爱养鸡养鸡,爱放羊放羊;爱挖塘挖塘,爱种菜种菜。”
郭母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沈谦言竟然直接出口赶人,她又想到海市房子很贵,真搬出去了,自己那点积攒租房子都不知道能租多久。于是,她抖抖索索抹了眼泪就去收拾包袱:“幸好,乡下房子还在,虽然说漏风漏雨,但总比流落在外好。”
看郭母蹒跚着一双小脚爬楼,那个表妹也抹着眼泪要跟上去扶,她衣服上还有个靛蓝色的显眼补丁,郭恩望一脸愠怒。
这已经是深夜,沈谦言想了想,摆摆手:“罢罢罢,你们住,你们住,我自回家去。”
郭恩望还是低了头来找沈谦言,但他不同意另外买房子:“我们买房子,肯定又得惊动你爸妈,实在不妥。而且,我妈也是不肯搬出去的,那也太像扫地出门了。说起来也是,她就我这一个儿子,不住一起,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你们有不和气的地方,我再说说她。”
沈谦言不点头,但也没有否决。郭恩望虽说进了金融行业,但他没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是做的很勉强,他性子也偏实诚,也没捞取什么;她自己呢,虽然父母陪嫁颇丰,但她也没拿去生息,反正够用的很。所以,现下算来,要再买一幢房置家具佣人,势必要惊动家人——是的,沈谦言是按照买别墅算账的。
她想想自己也有言语过激之处,就疲惫摇摇手:“算了算了,但我心情实在不好,我就回去住一阵子,你别扰我。”
郭母知道了还有怨言:“出嫁了的姑娘,说回去住就回去住,成什么体统!岳家也不明事理,不说押送她回来至少也应该责骂督促呀!”
沈谦言道:“算了,家长里短的事情,我自己都懒得说,你更加不会爱听——不过,”她看着沈谦慎笑:“你的汽车生意,是赚钱很多嘛!”
沈谦慎一点也不谦慎“的确,之前是赚了一笔。但现在有些不好,美英那几个国家成立了汽车联合会,把汽车销售划分了两种价格,他们会员国的,买了低价;我们非会员国的,只能买高价。这现在赚头就小多了。现在手头销的都是上一批的尾货。要不然,我也不会把那厂子租给了利锋汽车厂放车。”
沈谦言道:“那怎么,以后你这汽车生意就不做了?”
沈谦慎把牛奶推到一边,呷了口茶:“那哪里成!这么大利润我舍不得让别家赚去。你记得沈度么?他之前那个奖学金舞会请你跳过舞的,他在美国也领着我一份薪水的。等他带回些消息和资料再想想法子。”竟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沈谦言听了沉思,自家弟弟商业方面就是搭住了筋,自家丈夫却毫无这方面能力,本安排了他进金融行业是帮助爸爸的,结果,还成了沈行长的制掣。而且,郭恩望自己也做得很不开心,时有抱怨说他不如回军里去。
沈谦慎打断她沉思:“姐,你最近要做旗袍伐?我晓得个好店,布料也好看,手工也好。”
沈谦言只当是弟弟要取悦自己,就拒绝道:“不用。我新做的有一榆木箱子的旗袍还没穿呢。”
沈谦慎一脸怏怏:“怎么大姐不用做旗袍,你也不用做?家里裁缝好,你们也要外头做做去嘛,不要固步自封。对了,你们旗袍样子时而一变,时而一变的,是跟了哪里的风?”
谈到这个,沈谦言傲娇地很:“我是自己想了什么样式就让我们自家的裁缝做,才不跟风呢!她们么,都跟在当红电影明星后头。那高领的旗袍,不就是电影皇后花蝴蝶女士先穿的么!”
沈谦慎和岑嘉钰别后,这些天一直郁郁。他又想起那天江虹的暗里嘲笑嘉钰旗袍过时,更是担心,难道嘉钰经济拮据。他放心不下,让人去查了下,唉,她负担那么重,丈夫的差事也平常,让他心疼不已。
沈谦慎猜测,那个裁缝店肯定是岑嘉钰开的,要不然,她怎么之前会问自己关于布料销售的事情呢。他又自豪又心酸,嘉钰居然还有做生意的胆识!她要是能再和自己商量询问生意的事情就好了。
可惜,她性子那么倔,肯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忙。那只有绕路而行了。
听了自家二姐的话,沈谦慎想出了一个主意。
49、四十九章 。。。
李丛芮接沈谦慎电话; 忙不迭地就赶了过去。
进门见沈谦慎和一个年岁相当的西装男子正在交谈,他举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三杯,这杯子是收口浅大肚的,容量不小。李丛芮眼睛不眨一口气喝掉:“比兄弟来的还晚,我先干为敬; 陪个不是。”
沈谦慎没出声,看他酒下了肚; 方才笑道:“还好这是气泡酒,要是那苏联那边的伏特加; 任你龙精虎猛; 也倒在这像个癞皮狗。”
李丛芮“嘿嘿”一笑; 擦了嘴,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之前也没见到过。”
沈谦慎道:“我说你喝酒是该!他叫沈度; 我圣华翰的同学。人家从美国回来,都比你到的早。”
李丛芮招呼了一声; 笑道:“我这见过但凡姓沈的,个赶个的是俊杰啊。”心下思量着; 这沈公子是要自己有一套人马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得上趟。
但凡有财有能者; 总不能事事亲为; 总需要耳目手足。这些耳目手足; 说的不好听,叫帮闲;说的好听点,就是谋士;说成四个字; 就是鸡鸣狗盗之徒(咦,六个字)。
自己和沈夫人通了气的事,沈谦慎没说什么,更没发火;只是对他不咸不淡了几分,李丛芮心里打鼓,却也委屈地很:这俩母子,一个是大腿,一个是胳膊,自己一个小指甲,是哪个都拧不过。再说了,沈夫人是怕儿子不成器才让自己监管通风报信一声,啧啧,现在成器了,也应当有自己一份功劳啊。
只听沈谦慎问道:“如今当红的电影明星、歌星有哪些,可都约得到?”
都约?听到这两个字,李丛芮暗自惊了心。沈谦慎不是不近女色,人当少年,气血两旺的,不可能禁绝了此事。可是,他不好此道。场面上应酬,模糊听过有春风一度的。可除了他在学校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