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洗澡后的清新香气飘来。
司习政扭头,约摸看了她一分钟,才瞥眼道:“坐。”
宋音序又看了他一眼,拿捏不准他的情绪,乖乖坐到餐桌上,然后一盘面摔到她面前,还冒着刚出锅的热气。
宋音序:“……”
火气这么大,吃炸药了啊?
不过面还是蛮香的,她拿过一盘的筷子,刚想开动,眼前的面就被挪走了,她奇怪地抬头,见他眼睛幽黑幽黑的,吞了口口水,“干嘛?不是可以吃了吗?”
他没出声,端了面就走。
宋音序无语。
片刻之后,他又把面端回来,重新摔在她眼前。
宋音序定睛一看,面上多了两个煎蛋,她愣了愣,忽而笑起来,这家伙还蛮可爱的嘛,生气归生气,还能给她煎两鸡蛋呢。
宋音序笑眯眯瞅了他一眼,“可以吃了吧?”
她又想去拿筷子。
可指间还没碰到那双黑色筷子,司习政就忽然出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宋音序再次抬头,眼神充满了不解。
他定定望着她,良久,很淡的声线才传来,“要辣椒吗?”
宋音序顿了顿,轻轻点头,“要。”
还以为是怎么了,吓死她了。
他给她加了三分一勺辣椒,宋音序道:“不够,给我加一勺。”
“大半夜的吃太辣对身体不好。”
“但是辣的好吃。”她不听,伸手去拽他拿辣椒的手,硬逼着他又给自己加了半勺辣椒。
宋音序吃得津津有味,“你的手艺还不错,煎蛋很好吃,是我喜欢的。”
司习政还是不说话,眸光颇有威胁感地看着她。
宋音序不知道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心跳忽然跳动得很厉害,把炒面三五下解决了,就想回房间睡觉,“好了,我吃完了,我要去睡觉了。”
‘啪’的一声,司习政把自己手里的红酒杯重重放在餐桌上,语气冷得像是结了冰,“这就走了?”
宋音序回头,小心翼翼,“还有……什么事?”
“你刚才来敲我的房门,就是为了叫我起来给你做夜宵?”
“是啊。”
“……”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不动了。
司习政一言不发。
宋音序看着他,内心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她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啊?”
“……”他脸上的阴霾越来越凝重,几乎是本能地把眼前的酒杯扫到了地上,酒杯迅速落地,四分五裂。
宋音序的神情,蓦地愣住,完全不知道他的脾气从何而来。
“呵,原来是这样。”他站了起来,从上而下俯视她一眼,转身离开。
宋音序怔怔地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她双腿麻木,才收回视线看着碎裂在地面上的酒杯,到底……他在气什么啊?
她想了好久都想不通,没办法,还借酒消愁的在一楼灌了几杯红酒。
凌晨一点,她缓缓走回二楼。
月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映在一道修长的身影上,宋音序停下脚步,盯着几米外那道一动不动的高大身影。
她看了他许久,像是在心里做思考和挣扎,到底要不要过去?万一他又对她发脾气怎么办?问他话也不说,真搞不懂这人的想法啊。
她足足花了几分钟,才劝服自己不要过去,转身拧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随着房门紧闭,过道上再没有任何动静传出,几千尺的洋楼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司习政脸色漠然的立在窗前,一站就是一夜。
*
第三天,宋音序放学后仍旧见了程骁,两人坐在西餐厅里吃饭,程骁同意了她的折扣,宋音序怕夜长梦多,就带着程骁去了银行,把自己户头里的钱转给了程骁,换回了一份富人居的房契。
拿到这份房契,她户头里的钱就空空如也了,但是她不难过,相反,她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了。
钥匙要两年后才拿到,但是没关系,趁着这段时间,她可以先攒些装修的钱。
可奇怪的是,她的钱花掉了,司习政却没有打电话来质问她。
宋音序觉得这之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在心里犹豫了再犹豫,终于决定主动联系他一次,她走到一个公共电话亭前,投了几个硬币,打通了司习政的私人手机。
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她想可能是他看见号码陌生,就没有接,于是挂断,改打了姜笙的电话,“姜笙,是我,你现在人在哪里啊?是啊,要拿回我的手机……你明天给我送来?那可以啊,我们明天放学后见,好的……拜拜……”
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天色,暮色四合,已接近夜晚了。
宋音序把房契小心翼翼折好,放进了书包里,抱在怀里,坐上了公车。
这端她刚把钱取走,那端的司习政就收到信息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短信,神情淡淡的,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熟知他性子的人,比如冷平生,已经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心知事情要大条了。
“习政,苏阿姨在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司家老宅里,司夫人肩上披着一条抽纱围巾,笑着给他递了一杯咖啡。
司习政抬头,冲对他微笑的苏阿姨淡淡道:“阿姨,你刚才问我什么?”
苏阿姨坐在沙发上,伸手拉过自己的女儿苏蔓青的手,笑着问他:“阿姨是问你,你觉得蔓青怎么样?”
他扬唇笑笑,敛眉,“还可以。”
“那就是说,你不反对跟我们蔓青交往了?”苏阿姨再问。
司习政没作声。
司夫人见状,赶紧为他接口,“蔓青不错的,长得标志,学业也好,听说她现在白云关爱瓷娃娃病的爱心社长?”
苏阿姨喝了一口茶,温柔和蔼,“挂名的而已。”
苏蔓青听着妈妈的话,又偷看了司习政一眼,脸蛋都红了。
过了一会,司习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想起身告辞,就被眼尖的司夫人率先叫住了,“习政,晚上就留在老宅吃饭吧,云姨做了你爱吃的酥肉跟排骨。苏妍,你们也留下来,跟蔓青在这里吃顿晚饭。”
司习政没说话,刚把双手插进裤兜里,就听苏蔓青提高音调说:“要不把音序也叫过来?”
司夫人喝茶的动作停下,抬眸,眼神里有几分疑惑,“音序?是谁?”
“是习政哥哥的养女。”苏蔓青回答了司夫人的疑惑,其实司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是吗?习政,你有养女了?”司夫人微微一笑,看向司习政。
司习政听了这话,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转了头,吩咐一旁的冷平生,“打电话给尔法,让他等音序到家了,带她过来老宅一趟。”
“是。”
苏蔓青闻言,心中一紧,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淡定?这事揭穿了,他不应该紧张吗?
*
宋音序刚踏进司公馆,就被尔法拦住,火急火燎的往外拉,“音序小姐,快!我们去老宅!”
“老宅?”
“就是阁下的家。”
“什么意思?”
“哎呀,现在说不明白,我们先上车,我一边开车一边告诉你。”
宋音序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尔法推进了车后座,怀里还塞了个白色礼盒,“音序小姐,这胸针你拿着,等下送给老夫人。”
“谁是老夫人?”
“阁下的母亲。”
闻言,宋音序的表情惊讶极了,“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见司习政的母亲?”
尔法重重点头,“对的。”
“可是我还没换衣服呢。”宋音序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就跟要去见未来婆婆一样,紧张得左顾右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音序小姐,你不要紧张,老夫人很好相处的,你等下去了,她问你什么就回答,就好了。”
从尔法的口里,宋音序得知,司习政的父亲今年54岁,是国议会的会长,母亲52岁,年轻时是国家颇有威望的女高音歌唱家,司习政是家里的独子,从小受严苛的训练,他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但不是亲生的,是他母亲的好朋友留下来的遗孤,寄养在他家中,喊他父母为锲爸锲妈。
“那我等下去了喊老夫人什么?奶奶吗?”如果按法律来说,司习政像是她爸爸,那司习政的妈,就是她奶奶了?
尔法沉吟片刻,“这个……音序小姐等下还是问问阁下吧。”
“好吧。”
三十分钟后,车驶进司家老宅,停在了一幢洋楼前面,此时是夜间七点半,宅中早以开席,宋音序走进去,闻到一阵饭香,接着是一阵笑声。
她的脚步顿了顿,而后在尔法的引领下绕过一面昂贵的屏风,来到饭厅。
主位上坐着一位美丽妇人,她正和一旁的司习政轻声说话,长发低低挽着,身穿褐蓝旗袍,暗红色的刺绣牡丹描在领口与衣摆处,显得华贵端庄。
她旁边是一个同等年龄的美艳妇人,着一袭天鹅绒旗袍,名贵的衣料不仅不显老反添婀娜多姿,修长的脖颈与腕间戴着色泽莹润的珍珠,两个中年女人,打扮完全不一样,可都有着让人无法逼视的贵气。
此人就是苏蔓青的母亲,苏妍,而苏妍的下边,坐着神色羞赧的苏蔓青,她梳着乖巧的中分黑直发,穿玉色淑女裙,顾盼流转间,有种小家碧玉的恬静。
见到这个女人,宋音序微微怔了一下,上次司习政对她那么冷淡,她怎么还不死心啊?够有耐心的啊。
宋音序一出现,眼尖的冷平生就看见她了,弯腰在司习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司习政抬眸,目光从她脸上滑过,一丁点表情都没有。
宋音序见他这么冷淡,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微微把视线错开,看向了一旁的酒柜。
察觉到她的视线离开,司习政脸上的神情,明显比之前更冷了一些。
把卡上的钱全取光了还敢一副这么拽的样子,这个女人,要是再不管教只怕她要无法无天了。
这么想着,原本打算开口的他便沉默了下去,故意不对母亲介绍她。
冷平生在一旁干着急,但是阁下不说话,他也不敢多事。
于是宋音序就想一缕空气,被众人故意忽视着。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宋音序的脚开始发酸了,忍耐力到了一定程度,她身影微微一动,朝着司习政走过来。
但她的目标并不是司习政,直直走到了主位前,将手里的礼物递出来,就像是要故意恶心司习政,看都没看他一眼,甜甜地对司夫人开口,“这位应该就是奶奶吧?您好,我是宋音序。”
冷平生:“……”
果然,司习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恨恨的觑了宋音序一眼,那凶狠的眼神,就像要吃了她一样。
看到他的反应,宋音序觉得心里非常的爽,有点想笑,又不敢,对着司夫人挽起几分自来熟的笑意,“奶奶,我手机坏了,来晚了,对不起哈。”
司夫人打量着她,还没开口就先笑起来,“没事,没事,是我们吃得早,不是你来得晚,云姨,再添一副碗筷。”
“是。”
云姨摆餐具的空档,司夫人问她:“你就是音序?习政助养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