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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她小声咕哝，“是你先欺负我的。”
“我先欺负你的？”他冷哼了一声，终于像是被攻破了脾气和耐心的边缘，朝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声音冷沉，“既然你刚刚都那么说了，又这么放得开，我不报仇，岂不是让彼此都很委屈？”
宋音序愣了一下，整个人已经被司习政提了起来，扔在沙发上。
下一秒，他的大掌抬起，用力地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冰凉的手掌不偏不倚地拍在她的臀上，宋音序整个人都像被雷劈到，僵住了，伏起脸来，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她咬着牙，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又好像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咬着牙愤怒道：“王八蛋！我爸都没有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她混沌的大脑里只剩下这句话。
011 教训！
话刚落音，那大掌又袭来，重重落在她屁股上。
宋音序咬牙，“你这个变态！”
屁股又挨了一下。
她眼中猛地闪过泪花，“禽兽！你够了吧！我就亲了你一下，你要打多少下才满意？”
虽然她嘴上在倔强，但语气已经明显哽咽了，司习政似乎发现了治她的办法，没理会她的谩骂，又一掌打在她的屁股上，让她的嘴巴这么不干净，就应该得到教训！
“混蛋！你到底够了没有！住手啊！你又不是我爸，你凭什么打我，滚！”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你听见了没有！放开我！”
“我又没有要你做我的监护人，王八蛋！我就是讨厌你，看不上你，你就是个心里有问题的死变态……”
“你猥琐未成年少女，我要告你，我要去法院告你，你给我等着，我绝对要告到你坐牢为止……”
她说一句，司习政就打一下，并且用了狠力，是真的疼的，宋音序眼里夹着泪花，语气越来越嘶哑，“死变态！你放开我，你再打我我跟你不客气了……”
“对不起……我跟你说对不起总行了吧？”
随着这句话落音，头顶的男人好像止住了动作，然后大掌再落时，力度轻了很多。
宋音序觉得好像是这句话起到作用了，为了不让这个死变态继续打她的屁股，她只好低声下气地说：“刚才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不小心的，是意外，我也道歉了，我承认错误了，我反省了……”
果然，习司政的动作戛然而止，低下头，瞳孔淡漠，“知道自己错了没？”
宋音序咬牙，“知道了。”
“以后还敢耍这些逃跑的小把戏吗？”
“不敢了。”
“礼仪和规矩学不学？”
宋音序不答。
司习政的手掌又重重打在她屁股上，眼神危险，“学不学？”
宋音序身子僵住，咕哝，“我不想学……”
“这个由不得你。”语罢，重重打了她的屁股一下，语气阴沉，“学不学？”
宋音序面红耳赤。
“学不学？”
“学……”完全是不情不愿的回答。
“高三还上不上？”
“不上！”
身后的人冷哼。
宋音序憋足一口气，知道他又要打自己了，把心一横，吼道：“我爸死了，我是个孤儿，我得去打工养活自己，我没有那个条件可以上学。”
“你爸死了，你还有我。”司习政冷着脸警告，“我最后在给你声明一次，我是你的监护人，从今天开始你要是再敢说你是孤儿，我就打到你屁股开花。”
“……”
“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随着这句保证溢出喉咙，司习政松开了她，宋音序狼狈的滚下地，连话都不想再多说，直接夺门而出。
司习政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冲旁边僵化的尔法剐了一眼，“还不跟上去。”
尔法立即回过神来，道了一声阁下告辞，就闪了。
*
回到房内，宋音序发泄一样抓着床上的枕头各种乱揍，仿佛把手中的枕头当成司习政了，愤怒地发泄着：“王八蛋！我叫你打我屁股，我打死你！我踹死你！你这个混蛋死变态！去死吧！”
“哎呀！姑奶奶，你就别闹腾了。”尔法把她扔在地上的枕头捡了起来，因着一通闹，尔法的罚也给免去了，他心里还是感激宋音序的，站在她床尾处，头疼地说：“别再惹阁下了行不行？这满院子的巡逻兵，你能跑到哪里去啊？还穿着佣人的服侍，你不知道这么可疑会被射成马蜂窝的吗？”
尔法这么说，宋音序倒冷静下来了，扭过头，看着人高马大的保镖，“我差点忘了问你了，这里是哪里？为什么那么多士兵？”
“这是司公馆啊。”
“司公馆？什么意思？”
“阁下是上……”意识到差点说错话，尔法捂住了嘴巴，支支吾吾，“宋小姐你要是对这个好奇就自己问阁下吧，我也不能私自说，好了，你快点去洗脸吧，过一会张老师就要来了，我们还要学礼仪呢。”
“我才不问他，我也不学礼仪，我说了，我要回家。”
“你怎么回去啊？这里全是兵，都配枪的，你没阁下的允许，怎么走？”
“那你不是能出去吗？”
“……”尔法叹了一口气，满心苍茫，“姑奶奶啊，我是能出去，可是我擅自带你出去可是大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阁下昨晚说了，你这个暑假要呆在这里学习，你不能出去玩的，我也被委派给你了，要是我没照顾看好你，你觉得我是什么下场呢？”
“……”这回轮到宋音序沉默了。
这个王八蛋，把她强行禁在这里就算了，现在还把尔法的命加在她身上，要是她跑了，尔法肯定会受累的，哎，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最后尔法叫佣人送来套新衣服，又是那种做作的裙子，宋音序脸色难看，但在尔法的恳求和催促下还是软了心，进浴室里换上。
浴室里。
宋音序站在落地镜前，脱下了身上的佣人服侍，转过身，腰下的臀部位置在镜子里清晰的映出了几条红色手指痕，她咬着牙，心中不忿，奶奶个腿的，居然打这么用力，把她的屁股都打伤了！
*
中午，司习政出发去国外了，宋音序坐在图书馆里，头顶是一幅超大落地相片，相片里，司习政背着光，身上是一袭墨绿色军装斗篷，好像是被人叫住了名字，他微微偏过头来，发色如墨，微垂的眼睑里瞳孔颜色淡淡的，薄唇完美，下颌性感，看起来即惊艳又冷冽。
宋音序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明明觉得很好看，却忍不住吐槽，“嘁！居然给自己照了这种照片，真闷骚。”
说罢，低头划开自己的手机。
这里是司习政的地盘，又有那么多巡逻兵，看来单靠她个人的力量是出不去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打开手机网络，登上微信，本来想问尔法要wifi密码的，但她觉得现在做的事情最好隐秘一点，不要被人发现比较好。
她想找人帮她报警。
012 没有这个地址
刚一刷新网络，微信就弹出十几条未读小语音，都是牧野发给她的。
宋音序看着那十几条标着未听红点的语音，神情很是沉默，她不知道要不要点开，手指犹豫着，没有下一个动作。
会喜欢牧野，其实是因为他的仗义，当初她读高一的时候，总被人嘲笑为没妈的孩子，或是出轨当小三妈妈的孩子，这一切都要拜宋浅雪的大嘴巴所赐，把她妈贬得一文不值后还无辜地说是因为可怜她。
那时全校就牧野几个人不嫌弃她，也不笑她，还跟她一起组成了乐队，牧野人挺好的，也有才华，他经常接济吃不饱饭的她，因为小叔股票被套牢了，输了很多钱，小婶便经常克扣爸爸给的生活费，早餐基本吃一小碗面条或一个馒头，午餐和晚餐吃剩菜，有时候都没得吃，宋音序经常吃不饱饭，练歌打鼓的时候有气无力，牧野就看出来了，时时给她买牛奶跟零食，美曰其名：买多的，吃不完。
要不是牧野时不时给她点温暖，她早就压抑到发疯了。
宋音序叹了口气，还是狠不下心来，点开小语言，里头是牧野低沉悦耳的声音，“小序，浅雪说你昨晚没回你小叔家，你去哪里了？我跟姜笙都很担心你。”
“小序，昨晚姜笙都跟说了，姜笙说你不愿给浅雪道歉。”语音到这里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其实，我并非要你一定道歉的，只是我希望，你跟浅雪两个人能好好相处，其他的，我也不勉强你了，你爸爸刚刚过世，你最近情绪偏激一点也正常，我可以体谅你，但是你不要退出乐队好吗？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这样解散了太可惜了。”
“小序，你不想理我了吗？或许是我昨晚的话伤到你了吧？如果是，我对你道歉，但是你别玩消失好吗？无论你在哪里，给我一条短信，哪怕只是发个表情也好，让我们知道你现在平安，好吗？”
“小序，你到底在哪里？”
听到这里，宋音序微微抿住唇，把手机抵在下巴上，不知道该回什么，眼神沉默地看着地板发呆。
她不知道要不要回复。
想回复吧，觉得心里还有气，可不回复吧，又觉得她从昨晚失踪到现在，就牧野和姜笙两个人关心她，如果她连这两个朋友都不要了，那就基本没朋友了，而且回头想想吧，这件事也不怪牧野，昨晚确实是她太凶了，看见宋浅雪偷偷穿了爸爸给她买的裙子，就气得没有理智了，也因为这样，才成功的给了宋浅雪破坏他们感情的机会，牧野能说出这些软话，证明已经反省过了，她要还想跟他们继续当朋友，就得顺着台阶下来，不然故意不理会以后要是后悔了就得低声下气主动去跟对方说话了。
想了想，她对牧野发去一条消息，【牧野，我没事。】
彼端的牧野似乎是正在看手机，秒回：【小序？你终于出现了，你去哪了？】
不可否认，宋音序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心里真的暖了一下，如果不论爱情，牧野真的是挺好的朋友不是吗？
【牧野，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现在的情况，你能帮我一个忙么？帮我报一下警。】
【报警？小序，你怎么了？】
【我在司公馆，你帮我报警，就说我被软禁了，带警察一起来找我。】打完这些字的时候，尔法刚好领着张老师进来了，宋音序吓了一跳，赶紧把消息发出去，锁频了手机。
“音序小姐，张老师过来了。”尔法冲着沙发上的宋音序说话。
宋音序心里有些发虚，笑了笑，头一次乖巧地说：“张老师，您中午好。”
张老师早上被宋音序的无礼气得不轻，眼下她变温驯了，心里觉得很奇怪，但到底没说什么，走过来，对她鞠了下躬，“音序小姐，您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好……”宋音序答得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在等牧野的回信，但牧野那边似乎是去报警了，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
“首先请您起身转个圈，让我判断一下音序小姐身上需要整改的地方。”
宋音序起身，很随意地转了一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