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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沉默了一下。
这也算是她本人亲笔签的名了吧。
算了,就这样吧。
之后,郁晚襄睡着了。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她被教室里的一阵骚动吵醒。
她抬起头,理了理睡乱的头发。余光看到在玩手机的傅遮,她想起签字的事,被睡意模糊了,有点不真切,像做了个梦一样。
她问鲳鱼:“怎么了?”
鲳鱼回过头来说:“襄姐,刚才有人在教室里捡到了优思明。”
“优思明?”郁晚襄一时没想起这是什么。
鲳鱼压低声音说:“避/孕/药。”
郁晚襄有些惊讶:“谁的?”
“不知道啊。”
教室里,一群男生正看着那盒优思明,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的东西,女生们则撇清着和自己的关系,到处都是小声讨论的声音,一波一波如潮水。
没过多久,这件事被班主任爱国知道了。
她沉着脸进来,把教室的门窗都关了上,语气严肃地问:“那是谁的?”
同学们互相看了看,窃窃私语,没有人承认。
爱国说:“你们都还没有成年。这个年纪,对什么都很好奇,做事都凭一腔冲动,不考虑其他。女生应该学会自爱,男生应该学会尊重。”
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
爱国顿了顿:“这不是该在学校出现的东西,希望那个同学私下来找我。”
这节是化学课。
老葛走进来,没有察觉到教室里不同寻常的气氛。
他上来先在投影上放了两道题,说:“这两道题大家做一下,我请两个同学到黑板上来做。”
大家都把头低得很低,很怕被注意到。
“这样吧。”老葛的目光落在教室最后一排,“郁晚襄,傅遮,就你们了。”
“……”郁晚襄发现自己特别容易被老葛关注。
她和傅遮走到黑板前,一人一题。
底下的同学也在做。
只不过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做得不怎么认真。
老葛感觉到了大家的浮躁,皱着眉说:“做不出来的全都要罚抄公式。”
解题解到一半,已经做不下去的郁晚襄:“……”
她可不想罚抄公式。
现在又问不了别人,她只好厚着脸皮问傅遮了。
郁晚襄回头看了看,见老葛背对着他们,就悄悄扯了扯傅遮的袖子。
正在解题的傅遮转头看向她,似乎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靠过去了一些,扫了眼她的题目:“不会做?”
郁晚襄点了点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
“中午不是还喊我狗东西吗?”
“你听错了。”郁晚襄不承认。
“是吗?”傅遮轻笑了一声,语气有点坏,“求我?”
他们站在黑板前,下面都是同学,老师随时都会转过来发现他们在交谈。他肆无忌惮得很。
就知道这狗东西没那么好说话。
郁晚襄在心里斗争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我、求、你。”
傅遮漠然地评价说:“没诚意。求人都不会,要我教你?”
“……”郁晚襄恨不得现在弄死他。
作者有话说: 傅老板:我给你调戏你敢来吗?
第32章
“你考虑好了吗?我要下去了。”傅遮催促说。
眨眼的功夫; 他已经把题目做完了。
郁晚襄恶狠狠地看着他; 忽然眼神一变; 眼尾微微勾起狡黠的弧度; 往他靠近了一步,两人的手臂几乎要碰到一起。
她看着他:“别啊,小哥哥,帮帮忙?求你了。”语气柔软,像是在撒娇。语调里拖出的小尾巴像是一只手,扯着傅遮的袖子轻轻晃着。
下面的同学只见郁晚襄笑吟吟看着傅遮,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撩着。
这两人哪里像是被老师点上去做题的?分明是上去玩的。
老葛像是从同学们的反应里察觉出了什么; 回头提醒说:“不要交头接耳,自己做自己的。”
郁晚襄眼巴巴看着傅遮。
傅遮眼底微沉,有一瞬间深得像是能把她吞了。
正好这时候老葛把头转回去了,他拿着粉笔的手伸到她那边,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用,顺着她写到一半的步骤继续写下去。
不少同学眼睁睁看着傅遮帮郁晚襄做题,脑子里全是八卦,却又因为是上课不能说; 只能相互之间用眼神交流。
在老师眼皮底下帮忙做题也可以!
说没谈恋爱谁信!
太宠了吧!
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傅遮骨节分明的手修长好看; 透着符合他气质的斯文、禁欲。
很快就写完了。
郁晚襄怕他坑自己,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物理知识检查了一遍。
确认大概没有问题; 她朝傅遮翻了个白眼,放下粉笔自己先下去了。
当众演绎了一下什么是拔/吊无情。
傅遮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化学课下课,关于优思明的事大家还在继续讨论。
班上不知道怎么传出谣言; 说那盒优思明是田茜掉的。
一些男生开始用不正经的语气讨论,一些女生偶尔朝她看过去,会露出嫌弃的表情。
加入讨论田茜的人越来越多,好像这时候不加入就是不合群,下一秒就会被怀疑上似的。
田茜高一的时候写的情书又被人拿出来读,她的任何一点都能被拿出来嘲笑,谁都不想和她沾上关系。
又一个课间,郁晚襄和师师结伴去上厕所。
出来后在走廊里,师师小声地说:“襄姐,我觉得那盒优思明真的有可能是田茜的。”
“你也被那些人带偏了?”郁晚襄皱了皱眉。
师师:“不是。我是看她的反应不对,一直很不安。而且她之前书包里就有药,神神秘秘的。”
郁晚襄:“田茜不是那样的女生。我觉得就算是她的,也一定有什么原因。”
“我也是这样想的。她本来胆子就小,那些跟风的人说的话太过分了,她哪里敢承认?以后又有人要盯着这件事说她了。”
下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爱国没有上课,专门用来调查优思明事件。
三班发现避孕药的事情已经传到其他班去了。
“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承认吗?”爱国的表情很严肃,“在学校里发现这种东西非常不应该,是一定要调查清楚的。班上就这么多女生,一个一个调查总能调查出来的。”
“就是啊,到底是谁?是谁就站出来,别连累我们整个班。”一个同学说。
另一个说:“是谁谁心里有数。”
“应该把这种人赶出我们的班级。”
很多人心里都有些定论了。
教室里嗡嗡嗡的讨论声里隐约能听到田茜的名字。
像潮水一样的声音和各种各样恶意、嘲笑、看热闹的视线都投向教室的一个方向。
郁晚襄听着很烦躁,突然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说:“吵什么吵,是我的。”
同学们很惊讶。不是田茜的吗??
田茜惊讶地看向郁晚襄。
爱国严肃地问:“郁晚襄,真的是你的吗?”
郁晚襄大方地让那么多同学用各异的眼光看着,微微抬着下巴,下颌线清晰柔美,颈项的弧度很漂亮:“是的,老师。”
这时候,师师也站了起来:“是我的。”
田茜更惊讶了。
师师低头朝田茜笑了笑。
她襄姐都站出来了,她更要保护同桌嘛。
田茜的眼角微微泛红。
鲳鱼一看他襄姐和师师都出来认了,也站了起来:“老师,其实是我的。”
卷毛一脸“你是不是疯了”,问:“你一个男生和这个药有关系吗?”
鲳鱼不屑搭理他。
一盒药,三个人站起来认,同学们突然搞不清是什么情况了,教室里炸开锅。
接着传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
郁晚襄余光只见身旁的人站了起来。他的个子很高,挡住了窗外照进来的一部分光线,影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傅遮站了起来,一言不发。
这下情况变得更莫名其妙了。
郁晚襄小声问:“你站起来干什么?”
傅遮的影子罩着她:“不是你的你也认?”
“你管我?”
“所以,你管我?”傅遮轻飘飘地把这句话送还给了她。
呵。
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气人。
郁晚襄气得咬牙切齿。
爱国看了看他们,说:“你们跟我来办公室。”
郁晚襄他们几个以前都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去办公室和去食堂差不多,没一个怕的。
傅遮慢悠悠走在后面,仿佛几个不良少男少女身后跟着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走出教室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头淡淡地扫了眼教室里在交头接耳的同学,提醒说:“都管住嘴,不要让我知道有人出去乱说。”
大家头顶一凉,班上顿时没了声音。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不在。进去后,爱国关上了门。
“不是你们的吧?”
郁晚襄说:“老师,就是我们的。”
师师:“没错!”
爱国:“你们怎么会有这个药?”
“买的。就是觉得好奇。”郁晚襄又开始胡说八道,“青春期的人对两性的事情总是特别好奇,老师,你也是过来人,应该明白的。”
“……”爱国,“那男生又是怎么回事?”
鲳鱼:“我也是好奇。”
傅遮:“同桌之间一起探讨研究。”
爱国:“……”
鲳鱼师师:“……”
郁晚襄:我跟你探讨研究个头!!
他们一口咬定药是自己的,爱国也没办法,只能僵持着。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声音微弱。
爱国:“进来。”
门打开,进来的是田茜。
其实从敲门的声音郁晚襄就猜出来是田茜了。这样弱弱的敲门说明没自信,没底气,是她的性格。
田茜看了看办公室里站着的几个人,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说:“老师,药是我的。”
早就听到风声,爱国也不意外,平静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药?”
“医院开的。”田茜回答说,“调节生理期的。”
她没想到药会掉出来。看着药被同学们拿着讨论,她想到了高一的时候人家当众念着她的情书的情景,那种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接受仿佛凌迟似的目光非常不好受。
她害怕被人关注,害怕被人讨论,总觉得所有人的讨论都是恶意的,她更害怕走在人群里,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嘲笑她。
好不容易换了学校,她本来希望可以重新开始,非常害怕这盒药又让她成为被大家嘲笑的对象,所以她不敢站出来承认。
在她以为自己又要完了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人帮自己。看到郁晚襄、师师他们相继站起来,宛如盾牌一样挡在她前面,挡住了讥讽、嘲笑,她的眼眶都酸了。
他们走后,教室里的同学都在讨论。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跑出教室来说出真相。是他们给了她勇气。
听到这个解释,郁晚襄弯了弯唇。
她就知道田茜不是这样的人。
爱国又问了几句,确认田茜说的都是真的之后,说:“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班上同学那边我也会叮嘱大家不要传谣言。要是有人乱说,你就来告诉我,我会处理。”
田茜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老师。”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出了爱国的办公室,放学的铃声已经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