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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宋灿呼吸也跟着滞了滞。
隐隐约约听到水声。
嘀嗒,嘀嗒。
空气似乎也变得粘稠,透着腥。
宋灿指尖掐进掌心,正打算默念核心价值观,臂间忽然有冰凉攀了上去,顺着手臂缓缓滑下。
“啊啊啊啊啊———”宋灿瞳仁骤缩,径直尖叫起来,直接跳进郁弈航的怀里,“妈妈妈啊,有、有鬼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社会主义大法好!!!”
郁弈航猝不及防,被小女生撞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刚刚有血滴我手上了!”宋灿用力攥着郁弈航的手腕,声线颤悠悠的,“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妻子……”
“噗,你别慌。”郁弈航沉声安抚着,定了定神打开手机电筒照向宋灿手臂。
只有一颗散了大半的水滴。
“是不是……是不是她……?”宋灿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
“不是,只是一颗水珠。”
“不可能,我闻到了血腥味。”宋灿不信,眼睛紧紧闭着。
郁弈航瞅着小女生紧张兮兮的面色不由莞尔,松了手:“你自己看。”
“不要。”
“那我走了。”
“别!我看!我看!你别走!”宋灿忙再次拽住郁弈航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颤悠悠睁开眼,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宋灿艰难转头,脖间关节像是许久没有上过润滑油的机器,僵硬无比,动作缓缓地转过去看向手臂。
一颗透明的水珠缀在关节处,臂间有条浅浅的水痕。
宋灿唇角微微搐了搐,缓过神后干笑了声,“啊,还真是。”
郁弈航憋住笑:“不怕高不怕小虫子然后结果现在被一滴水吓了个半死?”
宋灿一噎:“我乐意啊。”
郁弈航失笑,扣住宋灿的手:“是是是。”
刚刚那么一惊,宋灿整个人都戒备起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拽郁弈航衣角,每每宋灿拽郁弈航衣角,郁弈航都会在第一时间握住她的手,然后——
——吓她。
“灿灿,听,身后有脚步声。”
“灿灿,看,那儿是不是有个人影。”
“灿灿,别动,哪里……”
一段路走下来,宋灿发现了,最可怕的不是阿飘,是自个儿旁边这个坏心眼的。
偏偏当她憋不住控诉某人恶行时,某人就会丢来一句轻飘飘但理所当然的理由——
“谁让灿灿不怕高不怕小虫子却怕阿飘呢,我当然要抓紧机会,让灿灿依赖我一下。”
哦。
去你丫的依赖。
宋灿愈发觉得这人今儿拿的是小学生校霸的剧本。
越往钟乳石洞的深处走,可见范围越低,伸手不见五指。
便连走在最前面的导游也因为黑暗慌了几秒,讪笑着打圆场,说今儿电力系统有点问题,洞里无法照明,刚刚说的小故事都是为了营造气氛的。
三言两语安抚了游客,带领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往前走。
“这也太黑了吧,”宋灿双手各抓了个手机照明,可走得还是踉踉跄跄的,时不时踩上布满青苔的石头,时不时又踢到水,小声嘀咕着,“夜盲患者不适合来这种黑不拉几的洞。”
郁弈航蹙眉:“看不见?”
宋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能看到一点点,不清晰。”
郁弈航思忖了片刻,站在宋灿面前微微蹲下了身,“我背你出去,就你这哪儿有阻碍往哪儿撞的样子,是想摔个狗吃屎吗。”
宋灿扁扁嘴,嘟哝:“我……我不想的,谁想摔啊。”
“那上来。”
“不!”宋灿想也不想否决了,“我太重了,学长背不起来的。”
“那是我的事,你先上来。”
“不,我怕把学长压死了,就没人带我出去了。”
郁弈航语调淡淡的,染了点笑:“那我们继续聊点阿飘的故事?”
宋灿:“……”
哇,这个人。
小学生校霸剧本都高估他了。
郁弈航今天拿的应该是幼稚园一霸人设剧本。
宋灿挣扎了片刻,在被阿飘吓死和重死郁弈航间毅然选择了后者,她俯身乖乖趴在郁弈航肩膀上,下巴搁在肩上无意识蹭了蹭他的发顶,理直气壮说着,“学长,如果你觉得我重也别告诉我,我不听。”
郁弈航抱着宋灿,微微点头,“好。”
宋灿圈着郁弈航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直起身,“哇,这就是高处的世界吗,感觉很不一样呢。”
郁弈航手间力度微微收紧,顺着宋灿的话问:“怎么不一样了?”
宋灿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黑不拉几的,空气更腥了。”
郁弈航:“……”
哇。
很有道理呢。
彩灯没亮,周遭的路又很泥泞,前面时不时传来惊呼声,像是有人滑倒。
宋灿则趴在郁弈航的背上,时不时念叨着:“一、二、三……”
郁弈航背了宋灿多久,宋灿便也数了多久。
直到光亮些的地方,郁弈航才放下宋灿,问,“你刚刚在数什么?”
“我在数他们的摔倒次数。”宋灿面色很严肃,托了托不存在的眼镜,“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摔次数的总数就是我摔的总数,但事实证明,我一次都没有摔哦。”
郁弈航:“……”
你还骄傲是吧。
宋灿揉着被抱久了有些僵的小腿,随口问:“不过郁学长,如果你是那个丈夫,你妻子死了,你会不顾一切代价去复活她吗?”
重回光亮的地方,宋灿也冷静下来了,心念刚刚那导游讲的那些故事不就是经常能在某乎某博看到的深夜小故事嘛,还被改编成女朋友给男朋友的死亡问题,譬如这个故事改编的——
——复活爱人的代价是两人永不相见,还会复活吗?
“脑瓜子每天都在想什么呢。”郁弈航伸手在宋灿鼻子上使劲一捏。
这回他用了点力度,宋灿被捏的唔了声,揉着变红了的鼻尖控诉某人的无情。
郁弈航侧着头,从宋灿这个角度看不清的他的表情。
只听到他缓缓道:“我不是那个丈夫,永远不会走到那一步。”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
明天一定会万更的!
今天修着修着文忘了时间orz
丢拨小红包谢罪
第45章 夜半门铃
经过石洞之旅这番折腾,宋灿也没了去别的地方继续浪的心思,一心想找张床瘫着。
下山的石板道上宋灿瞅见有旅人拿着她没来得及买到的道观护符,杏眸亮起,很快又暗了下去,怅惘嘟哝:“如果我今天早点来,可能就能买到护符了。”
“大概,”郁弈航沉吟片刻,才说,“我去买香时碰见了一个小道士,他说卖护符的摊子是半小时前收的。”
“就差半小时啊。”宋灿脑袋低低蔫了下去,又抬起,“好像有点可惜。”
郁弈航顺着宋灿的话应和,“是啊,很可惜,明天再来一趟?”
“不了吧,”宋灿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抓着脸揉了揉,半晌,轻缓开口,“就当留点遗憾也是好的,雁山还没完全开发好,以后肯定更好玩,留个念想在,以后可能会更想来第二次。”
郁弈航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倾身凑近。
宋灿下意识往后倾了点。
郁弈航眉心微拧:“先别动。”
宋灿怔了怔,不敢动了。
郁弈航握住她手腕,轻轻按了下,随即收回手,语调淡淡的,“好了,你继续。”
“我说人生啊总会有点遗憾的,人生如果没点遗憾那该多无聊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命运所安排的遗憾都是为了以后的成全呐。”
郁弈航唇角轻勾,低低嗯了声。
宋灿仰头看他,眼角挑着:“我心灵鸡汤是不是熬得很好,学长感动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郁弈航垂下眼,看着宋灿手腕上的浅浅红点,“刚刚赶蚊子。”
“……”
哦。
宋灿仰天翻了个大白眼,忽然很想找个锣鼓在某人耳侧敲一下,把这人的魂唤回来。
又有旅人从他们身侧经过,有说有笑的,手里各自拿着道观护符。
方才才舒开的眉头再次皱起,宋灿瞅着旅人离去的背影,蔫蔫开口,“怎么就不能早半小时呢,早半小时就能买到了。”
“就不能跑快点吗,短腿灿!”
耳侧传来低淡的男声:“那护符很重要?”
“某书说这护符很灵验的啊,基本来这道观的都是为了这一道护符,我看某书笔记上还有人说是心想事成后回来还神了。”宋灿小脸皱成一团。
说完宋灿蹲在地上抱着脚,心想自己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看某书某博某乎的夜间小故事,女友失落时,里面说男友总会哄女友的。
某人,应该也会吧。
然并卵。
良久,面前人都没说话。
宋灿蹲的腿有点麻,不动声色换了位置,仰头又叹:“啊,那护符真的很灵的呢!”
“噢,”然而某人不为所动,幽幽问,“不是说人生总得有个缺憾吗?”
宋灿:“……”
“既然决定放下了,就别想了。”
宋灿:“……”
果然,书上都是骗人的。
她瞅了眼面色是一如既往低淡的某人,默默又翻了个白眼,恹恹道,“行吧,学长说的都对。”
“嗯,知道就好。”
“……”
宋灿忽觉自个儿今天白眼翻得眼皮都有些痛。
“算了,不逗你了。”正要站起来,指尖温热的触感划过额间,伴着低低的声线,“小迷信蛋。”
额间痒痒的,宋灿无意识吸了吸鼻子,看向郁弈航。
掌心被塞进一个叠成长方形的纸条,热热的,似乎还存着某人的掌心余温。
宋灿摊开手,淡黄色的,是她心心念念的护符。
“这……”
“磨了那个卖香的小道士一会儿,才肯把护符卖给我。”郁弈航顿了顿,低声解释着。
宋灿眨眨眼,心间微动。
“与其要护符保佑,不如求我。”郁弈航视线落在宋灿面上,声音近乎呢喃,溺宠般,“不求,撒个娇也行。”
只要她想,他就会尽他所能满足。
“哇。”宋灿双眸瞪大了些,握紧护符问:“学长你怎么抢我台词啊!”
宋灿撇嘴揉了揉额头,“其实,这护符是帮学长求的。”
“虽然你个子高人长得好看脑瓜子还很聪明,世上似乎没什么事能为难到学长,”宋灿停了几秒,似是斟酌着言辞,“所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适当迷信说不定有好处呢。”
郁弈航:“……”
宋灿抓着她的手,郑重地把护符放到他掌心,“收好,供起来。”
郁弈航眉心跳了下。
说实在的,他自幼就不相信鬼神一说,可看着小女生含笑而郑重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
两人回到民宿已是晚上了,原本是分开订房的,民宿老板见他们是一起来的,便推荐他们换成顶楼的套间,说是那套间风景各种好。
宋灿自幼不擅长拒绝别人,拗不过民宿老板的热情,又去那套间看了圈,正如民宿老板所说的,风景很好,而且是两张床的,便应了。
办好入住手续后,有一大家子来了民宿,老板热络迎了上去,给那一大家子开了三套房,其中两套正是宋灿和郁弈航原本预定的那两套,顿时明白了什么。
呵。
果然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