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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吧,坑一点就坑一点吧,从某种角度上说幸好他是个坑的,就显得我没那么坑了。”郁弈航抱得太紧,后脑硌得慌,宋灿微微挪了下,随口问,“学长你呢?”
“我?”
“嗯呢,你和温南姐不打架的吗?”小女生语气软绵绵的,愈发清浅,“不过也是,温南姐看着就是个很靠谱的小姐姐,才不会打架呢。
郁弈航沉默了几秒,轻笑,“还是不破坏她在你心里的完美形象了。”
宋灿嗤了声,不太相信,“啧,那别的呢。”
别的啊。
郁弈航低垂着头,眸底有些晦涩不明的东西挣扎着,有些恍惚。
……
犹记那日是个晴天,他六岁。
他如往常一样回到了家。
男人正坐在书房里写东西,听到开门声后,他转头冲他招招手,语气温和:“阿航回来啦。”
他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爸爸了,听妈妈说爸爸的实验研究很忙,千万别打扰到爸爸,郁弈航脚步顿住,有些犹豫。
“阿航,你过来。”
他仰着头看他,脆生生喊:“爸爸。”
男人抚了抚他的头:“最近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挺好的。”在郁弈航的印象里,男人少言少语的,鲜少问过他的事,愣了愣才回答,回答还卡壳了一下,把考了一百分说成了考了八十分。
反应过来后急忙解释,然而越解释越乱了。
这时男人却笑了,他拍了拍郁弈航的肩,语调微沉,“阿航长大了,是个小大人了呢,以后要照顾好妈妈啊,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她,知道吗?”
那会儿的他其实没怎么听得懂男人的话,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男人沉眸,“说出来,说你会照顾好妈妈的。”
郁弈航呆了一瞬,重复男人的话:“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男人又笑了,把郁弈航抱到膝盖上,和他聊天。
那天的阳光很好,郁弈航很少和男人有过这样亲昵的机会,聊着聊着,慢慢胆子也大了,问:“爸爸的工作还很忙吗,好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旅游啊。”
男人愣了下,莞尔道:“不忙了,很快就能一起旅游了。”
闻言郁弈航也笑了。
又聊了一阵后,男人道:“你去打个电话给妈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吧。”
郁弈航屁颠屁颠跑去客厅打电话,还和妈妈说了爸爸答应一起旅游的事,电话那端的妈妈声线很温柔,听到他说爸爸答应旅游时还透着几分惊喜,让他们等她回来。
挂了电话后,郁弈航跑进书房,却见男人却坐在了窗台上,如释重负般,朝着郁弈航笑了笑,“阿航,照顾好你妈妈。”
随后,一跃而下。
郁弈航双瞳骤缩,僵直站在那儿,久久无法动弹。
隐约记得再回过神时尖叫声和啜泣声错落成片,妈妈冲了过来,疯狂摇着他的肩膀泪流满面,“你爸爸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跳楼,怎么会——”
郁弈航喉咙干涩,肩膀被女人拽着生疼,只憋出一个字,“妈。”
女人声音凌厉:“他说了什么!”
郁弈航咽了咽口水,艰难应声:“爸爸让我好好照顾你。”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到郁弈航面上,女人喃喃着,“怎么可能……他不会丢下研究的……他也不会丢下我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逼他去旅游!”
郁弈航仰着头,呆呆看着女人疯狂的面容,看着她被众人拉开。
他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男人那一跃,叫轻生。
丈夫死亡,妻子疯了,孩子没人照顾。
各种各样的他只在电视上看过的词汇伴着怜悯的目光砸到他身上,那会儿郁弈航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这孩子真可怜啊。
他只能沉默着扯了扯小姨的衣角,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妈妈啊。”
接着郁弈航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妈妈,小姨一家收留了他,偶然听到小姨和姨丈的对话,说是和他办了收养手续。
小姨一家其实对他挺好的,凡事都很照顾他的心情。
只是他太过执拗,一次又一次地扯着小姨的衣角,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妈妈啊。”
小姨总会拽着他的手,沉默很久很久后才说:“快了,快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姨总算带着他见了妈妈,是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女人面色很安详,看见他时甚至笑了笑,“阿航,过来。”
女人声音软软的,几分缥缈:“阿航,我昨天见到你爸爸了。”
郁弈航往后退了步,抵在水泥墙上,默默不语。
女人走到他面前捏了捏他的面颊,低低轻轻的笑了:“你爸爸的研究出结果了,他很高兴,告诉我总算能够闲下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旅游了。”
“阿航想去哪里旅游呢?”
“旅游,可爸爸不是……”郁弈航唇角耷拉着,喃喃开口。
“你闭嘴!如果不是因为生了你!他也不会失去出国机会!更不会只能呆在一个小破实验室里!”女人声音骤然凌厉起来,“都是因为你——滚啊——我不想再见到你——”
“明明知道你爸爸要研究要工作!为什么要嚷嚷着旅游!我!我!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一点都不体谅父母——!”女人面色越发狰狞,手指深深掐进郁弈航脖间,“要是没有生过你就好了——”
“我恨你!我恨你啊!!!”
下一秒有人冲过来把两人拽开了,可女人的尖叫声未停,伴着低低的哭声,“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就好了啊啊啊啊啊——”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着,那句还是没有你就好了像是某种魔咒,在耳侧回荡着——
“学长!你是不是睡着了啊?”宋灿窝在他怀里,轻轻的戳了戳他的手臂,语调也压得低低的,像是怕极了吵醒他。
郁弈航微眯了下眼,思绪骤离,“还没。”
“诶,我还以为我能睡了。”宋灿重重叹了口气,“那行吧,继续聊天吧,聊完了坑货哥哥姐姐,可以聊一聊坑货爸妈了。”
“就刚刚说的,我爸妈挺坑的。”宋灿想了想,娓娓道,“哪有一言不合就跑路的父母啊,重点是!有的时候还忘了留家用!我和我哥贼可怜了!”
“……”
听着是挺惨的。
“不过也是因为他们坑,所以显得宋燃没那么坑了,而且邻居们都看我们倆小只呆家里,太可怜了,变着法子给我们找好吃的……”宋灿碎碎念着,说起小时候的事说了个没完没了的。
郁弈航垂眼:“其他人?”
“对啊,生活又不只坑货父母,还有很多很多爱我们的人,和宋燃打架也是爱啊。”宋灿垂着头,语速低缓,“人要活在当下及时开心啊。”
“——比如现在,开个黑就能很开心了。”
郁弈航愣了愣,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哦。”
宋灿眨眨眼,疯狂暗示:“所以学长,我都说那么多大道理了,你应该也明白了什么吧?”
郁弈航点了点头:“懂了点。”
宋灿从沙发上摸手机,点开游戏:“嗯,你说。”
下一秒手却空了,郁弈航轻笑了下,正儿八经答:“以前没机会,有机会了再和温南打一架吧。”
宋灿:“……”
活在当下是这么解读的吗???
而且她是不是把温南姐给坑了???
…
雁山附近有很多小吃街,宋灿和郁弈航在雁山呆了五天,几乎所有时间都搁吃的上了,期间宋灿还背着郁弈航上了转雁山,这回总算如愿以偿买到了护符。
回来后兴冲冲和郁弈航交换护符,还理直气壮说郁弈航那护符长得好看点,符合她审美。
明明俩护符长一个样啊。
归程那天,宋灿终于想起要给亲友带手信。
雁山附近有个很大的免税商场,宋灿直接把亲友们列好的清单交给商场柜姐,她向来不喜欢在购物上浪费太多时间,只想迅速搞定然后躺着。
没想到郁弈航对那附近的街道产生了浓厚兴趣,正好有样商品断货了,从别的商场调过来要六个小时,想着干坐着也是等,出去走走也是等,郁弈航拽着她逛遍了附近的大小街道。
起先宋灿还挺有兴趣的,逛久了便觉得累了。
正想找家奶茶店蹲着,却被郁弈航提鸡仔似的提着走了。
某人面色淡淡,颇有不把街道逛完不罢休的气势。
宋灿欲哭无泪,闷闷看着某人气定神闲的背影:“学长,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怎么这么能逛。”
郁弈航睇她一眼,反问:“你还是不是女人了,怎么这么不能……”
他似笑非笑地睇着她,眸光落在宋灿胸前,若有似无的。
宋灿怕冷,上山时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去一摊子前买东西时,许是捂得太紧了,又可能是郁弈航那会儿恰巧没牵着她的手,那小贩把宋灿误认为是郁弈航的弟弟了。
一句热络的小哥要买啥喊得宋灿风中凌乱了。
自那日后某人没少拿这事嘲笑她。
宋灿咬咬牙,打断郁弈航的话:“……我逛。”
她逛还不行咩!?
为了证明自个儿是个女的,还是个很能逛的女的,宋灿愣是憋着气跟在某人身后逛了一下午。
同时为了扮演好是一位娇滴滴的青春美少女,宋灿把买的东西全部丢给了郁弈航,本还存着奴役某人一波的心思,没想到郁弈航直接找了个快递点,把东西都寄了回去。
惹。
成吧。
就你点子多就你牛逼。
结局就是宋灿两条腿都要走断了而郁弈航还神采奕奕的,又正好她昨晚沉迷开黑熬了一宿没睡够,回程时宋灿的哈欠没有断过。
有搭没搭聊着,走到了家门口。
郁弈航晲着一侧不断揉眼睛的女生,淡淡问:“很困吗?”
宋灿打了个哈欠,眼角冒着泪花:“还不是怪你。”
宋灿发誓,和郁弈航开黑是她最错误的决定。
她怎么就信了坑货宋燃说郁弈航是上风小能手的狗话呢。
某人就是个专门坑她的。
昨晚双排时不到最后一刻某人都不会来救她,甚至在她开黑开得正嗨的时候来了一句轻飘飘“要睡觉了”,排了一晚上,却是疯狂掉星。
宋灿气得把手机丢开了,只想拿个小本本给某人名字画圈圈,某人却还是一副低低淡淡的表情,似乎无声说着有本事打我啊一类的话。
行吧,明天就打。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睡觉了,可待她醒来后,发现游戏段位又升上去了。
……想揍还没理由揍了呢。
偏偏某人此时还是一副无辜的表情,语调悠悠:“怎么能怪我呢?”
宋灿一噎:“就怪了!你晚上能再狠一点吗!”
长廊光线暗,两人影子浅浅交错着。
“不,今天我主场,学长洗干净屁屁在床上等我哈!”
长廊尽头冷不丁传来“啊”的一声。
宋灿吓了一跳,猛然看去。
“所以,这几天是去旅游了?”妇人面上笑容明媚,“梁院长和我说,这几天你都没去过实验室。”
郁弈航沉默了十几秒,才答:“嗯,翘了。”
“我的意思是,我很生气,虽然郁同学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天赋,但好歹也请个假吧。”
又是一阵沉默,郁弈航拿出手机敲了串字,递给妇人:“喏,请了。”
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