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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世界第一高楼,这里有世上唯一的七星级酒店,这里遍地黄金豪车云集,这里纸醉金迷奢华无度。
所谓金钱与罪恶相伴相生,在这满地耀眼繁华的背后,潜藏着无数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于悄无声息中破坏着幸福和睦的家庭,摧毁着健康的人身肉、体。
沉重的铁门拉开,几名黑衣人推着一个轮椅进来。轮椅上,那人五官冷峻,眼眸紧闭,头颅微微耷拉着。异于常人的身高让他即便是坐着也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一头沉睡中的雄狮,随时都可能醒来将身边的物体扑倒撕碎。
轮椅停住,几名黑衣人负手而立,恭敬等待。
没过多久,四四方方却富丽堂皇的地下室一侧有了动静。
只见一道嵌入墙壁中的铁门被拉开,一名清婉美丽的夫人在几个随从的陪伴下走进来。
脚步轻微,一声一声叩击着光华照人的地面,轮椅上原本沉睡的男人,突然间,眉心狠狠拧紧,继而,紧密的眼皮豁然睁开。
贺御君甩了下头,意识仍然处在混沌中,像是被人抽走了某一部分记忆似得,他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脑里空白一片。
朝他走进的美丽夫人,起初步伐有些犹豫,显然不明白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可等到轮椅上一身黑色作训服高大挺拔的男子抬起头来,她平静的脸色顿时崩溃。
眼眸震惊,表情惊骇,她步子停了下,突然,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猛地跪倒在轮椅前面,白皙双手剧烈颤抖着抚摸上男人的面颊。
“御君……是你,御君——”泣不成声的呼喊从变了调的嗓子里发出来,贺御玲没敢想此生还能见到弟弟,没敢想。
贺御君感受到脸颊上的温度,失去焦距的眼眸渐渐凝聚,那道声音太熟悉,贯穿了他的童年和少年,他不会听错。
眸底陡然绽放光彩,他像是突然从混沌中拨云见日,眼前一切都清楚地展现,继而,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眸光颤抖的厉害,他眼珠子控制不住地转动,一寸一寸扫过面前的夫人,一点一滴同记忆中的样子对比。
而后,英俊刚毅的脸庞震惊到无以复加。
“姐姐。”他喊出声,明明很用力,很急切,可身体里的药物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双手下意识想捏住在他脸上攀爬抚摸的女性手指,可身体一动才发现双手被绑在背后。
本能地挣扎了下,当然,以他目前的体力不可能挣扎开。
重新抬头,目光添了几分精明锐利,他努力把身体往前,想靠对方近一些,“姐姐,你真的活着,太好了……”
身后有人走来,两人都未察觉,又或者根本就不在意。
贺御玲抚摸着弟弟的脸,眼泪早已沾湿面颊,听出贺御君口气里的异样,她抽噎着振作一些,转而两手着急在他身上抚摸,“御君,你哪里受伤了?哪里受伤了,嗯?疼不疼啊?我让他们放了你,放了你……”
有些语无伦次,贺御玲半跪在轮椅前抬头看向立在两边的黑衣人,下令:“你们赶紧放开他!”
黑衣人自然不敢动作,眼神朝她身后看了看。
贺御玲意识到什么,转头过来,顿时松开了弟弟扑倒那人脚下,“申屠,你把他放了,你们之间的仇怨全都算在我身上,不行吗?我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把他抓来,为什么!!”
贺御君抬眸,盯着面前身形高大有着混血容貌的男人,眼神锋锐而防备。
这还是第一次跟申屠枭面对面对峙。
彼此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打过真正的照面,都是从照片上熟知对方的模样。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此时,贺御君对申屠枭刮目一惊的时刻,申屠枭同样在心里对这个仇人有些钦佩。
所谓气场,是不需一个人说什么或做什么,就自然而然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魅力。眼前这人,纵然被绑,纵然中药,纵然坐在轮椅上精神不振,可他一个眼神便能传递出身体里潜藏的能量和实力,令人不敢小觑。
申屠枭不禁暗忖,弟弟死在他手里,不算冤屈。
同样,贺御君打量着眼前的枭雄,心里也有几分赞赏,能混到如今这地位,在道上令人无不畏惧的存在,若说没有实力,不可能。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家姐会落在这种恶魔手里。
“申屠枭。”薄唇勾起轻蔑的笑弧,贺御君一字一句淡淡地道,“终于见得庐山真面目,看来,一代枭雄陨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在他面前屹立那人,闻言仰头笑起来,慢条斯理地道:“夜狼,你未免太狂妄自大了。我俩目前的境地,到底是谁离死期更近,昭然若揭。”
地板上,贺御玲抓着申屠枭的衣服,急声哀求:“申屠,你不能这样!你要是敢动他,我会立刻死在你面前!”
似乎是这才察觉到女人的存在,申屠枭弯腰下去,将贺御玲强行拉起来,皱着眉说:“你这是干什么?我好心好意把你的亲人带到你面前,让你们团聚,你怎么能用死来威胁我?”
“团聚?”贺御玲含泪冷笑,满目怒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放了他,我答应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顺从你。”
“玉兰……”男人的手轻佻地摸上女人的面颊,轻声缓缓地道,“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对我紧咬不放,不肯放过我……他追了这么远,军人不能出国,他都想想办法追过来,想杀了我,想把你带走——你说,我申屠枭是这样没种的窝囊废吗?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得保护我的女人,懂吗,玉兰?”
贺御玲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看着他暗藏兴奋的神色,一把挣脱开往后退了退,退到轮椅前才停住脚。
“申屠,总之你不能伤害我弟弟,否则——”温柔清婉的女人,这一刻,眸底陡然崩裂出凌厉的杀气,齿间狠厉咬着,“否则,你会后悔的……”
申屠枭脸色也冷了几分,“玉兰,我原本愿意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可以放他一命。可是,他不肯珍惜这个机会,他狂妄自大地自己送上门来!”
“就算我不为我弟弟报仇,老三那条腿可还瘸着,我手下这么多兄弟都在看着,即便我不下令,他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申屠枭清晰有力的话音落地,眸光从贺御君移到女人脸上,又开口,“当然,他更不可能把你带走。”
贺御玲心里重重一震,身体晃了晃,眼眸疼痛难忍。
蹲下身,手足无措地看着贺御君,她伤心又悔恨,“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救我的,傻弟弟!我若是想离开这里,我何苦要上次放那个女孩儿走呢……”
贺御君盯着姐姐,深邃的眸底光芒跳跃,“姐,既然你还活着,你当然要回家,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回家。”
贺御玲摇着头,心底里,竟有些恨起筱筱。
如果不是她,弟弟就不会来涉险了。
“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想办法跟我们联系,我要是知道你活着,我肯定早就想办法救你回去了。”
贺御玲抹着眼泪,抬手帮贺御君整理着凌乱的衣服,轻声道:“好与不好,都这么过来了。我当然想跟你们联系,想回家,可我有心无力……”
贺御君沉默。也是,申屠枭若是不肯放她走,她一个女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
“对了,爷爷他老人家还在不在……”毕竟失踪了这么多年,就算老爷子已经百年归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贺御君点头,“爷爷健在,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老人家既高兴又伤心。”
贺御玲脸色意外,想到老爷子,满目思念与愧疚,“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爷爷尽孝。”
正文 第218章 她是上天赏赐给我的礼物
第218章 她是上天赏赐给我的礼物
“会有的。”沉沉看了看几步外的申屠枭,贺御君收回目光看向姐姐,嗓音压到最低,“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要救你出去。”
两人目光接触,贺御玲看懂弟弟眼底传达的深意,皱了皱眉,担忧地唤:“御君……”
“姐,当年你坠海一事,有很多疑点,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寻找证据,可又始终无法将章国智绳之以法。夫妻一场,他那样对你,禽兽不如,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他落得什么下场么?”
章国智?
久违多年的三个字传进耳蜗,贺御玲这才想起自己的“前夫”叫什么名字。
思维倒退,她一时怔愣了住,显然回想起当年的事。
贺御君紧紧盯着她,“姐,你是不是记起什么?”
眼眸轻眨,贺御玲皱了皱眉,视线对上贺御君的,回忆说:“那天,游轮上很多人,我独自在二楼甲板上看夜景,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只以为是游客经过,并未在意,等我意识到那人离我太近回头时,我颈后突然一痛,人就被翻出了护栏,落入海里。”
“我原本会游泳,落海不至于溺水,可是我掉进海里后,四肢无力根本没法划动,下我意识呼救时呛了海水,身体就只往海底沉——”
从游艇二楼甲板落下去,水声很大,应该会引起水手的注意。
贺御君拧眉,满脸疑惑,“没人救你?”
“当时游轮上在开酒会,厅里人多吵杂,音乐声也很大,估计没人听到我坠海了吧——”
“那你有没有看清是谁推你下海?”
贺御玲凝着眉心,认真回忆,可时隔多年,这一幕在梦境里重复过无数次,她却一直都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我没太看清……那人背对光,而且大晚上的带着墨镜,显然是乔装打扮过的,不过那人靠近时,身上的气息我有些熟悉……”
“气息熟悉?”贺御君紧接着问,“那就是说,对方你应该认识,至少是见过?”
“嗯。”贺御玲点头,“但当时情况太突然,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都没来得及捕捉,人已经落入了海里。”
申屠枭坐在一边,极有耐心地让他们姐弟互诉衷肠,相聚安慰。
听到他们提起当年坠海一事,申屠枭抬了抬眼,双肘支在椅子上指尖相触,淡淡地说:“那一晚,我的船正要到公海去,经过那辆游轮时,我远远就看到二楼上站着的漂亮女人。我申屠枭这样的身份,经手的女人不少,各种风情的早就见惯了,我没想到还有女人能一眼就叫我动心——那模样,就如同成熟了挂在枝头的红樱桃,不够下来吃进嘴里,会馋的心痒难耐……”
“可是当时,我的船上是藏着违禁货物的,我心里再念想也不敢耽误时间,只觉得惋惜。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我的船已经越过那艇游轮后,竟看见游轮甲板上的女人被人扔下海——”
这些过往,申屠枭从来没跟贺御玲说过。她坠海被救,昏迷了很久,醒来后也曾询问过申屠枭是怎么救了她的,可他总是避而不谈。
原来,他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动了这样邪恶的心思。
嘴角衔着冷笑,她蹲在轮椅前,回头看着座椅上慵懒又恶魔的那张脸,心里翻滚着复杂说不清的情绪。
她憎恨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可又不得不庆幸那一晚的自己引起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