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谢谢你。”
闫跃然退出去,眉目清润的年轻大男孩笑的有点不自然,手掌在裤腿上摩挲几下,才开口:“你不用老是跟我说谢谢,能再次遇到你,我挺开心的,我倒觉得我要谢谢你。”
这是什么逻辑?筱筱莞尔,跟他摆手,率先关上门。
闫跃然面对着冷硬的门板站了会儿,脸上的表情时而紧蹙,时而放松,而后又一击掌,脸色暗喜,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身大步潇洒地走了。
车子由门童再次开来,他坐上车,心情好到还给门童派了张毛爷爷做小费。
等他的车子驶离酒店,茫茫雨幕中,一辆越野车静静停在酒店前的喷泉外。
车里的男人,罕见的在指间夹着香烟,冷毅漠然的模样带着点哀伤和忧郁,比平日严肃高冷的模样更多了几分叫人欲罢不能的气息。
烟雾缭绕,男人从车窗里望着离去的那辆轿车,脑海里回应着女孩儿被搀扶上车时的情景。
这个丫头,身边从不缺少护花使者。
有人为她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人为她鞍前马后伺候周到,还有人为他黯然销魂人憔悴。
烟头凌空抛开,在雨幕中很快熄灭,连烟雾都找寻不到。
男人启动车子掉头,拨通一个号码后,死气沉沉的声音不复往日的霸气凌然。
“出来,陪我喝酒。”
*
闫跃然离开后,筱筱没有洗澡,也没有下楼吃东西,倒床昏睡一夜,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
大概是累到了极限吧,她没有失眠,那几个钟头像是要睡死过去一般。
梦里,她迷迷糊糊,以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然而睁开眼,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前一夜的画面历历在目,那些伤痛回忆再度浮上心头。
在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筱筱看着手里退回来的押金,眉心紧蹙。
钱是闫跃然的,现在要怎么办?给他打电话退还,还是自己拿走。
正犹豫着,她抬起的眸光不经意看到酒店大门外正下车的身影。
一眼认出那人,筱筱几乎是下意识地往酒店大堂另一侧的咖啡厅走去,还选了个容易遮掩的位置。
就这样,在暗处静静地看着闫跃然进了酒店,穿过大堂,走向电梯方向。
昨晚头脑混乱,她都没仔细看过闫跃然的样子,此时怀着一种复杂难辨的心情躲在暗处观察,她才发现昔日的高中同学,大学校友,她的爱慕者,如今竟也是身材挺拔玉树临风的形象了。
跟贺御君分手了,道理上来说,她不用再刻意维持与异性的距离。可她也不是那种喜欢跟男生暧昧不清的性格,虽然这并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待到那个身影进了电梯,筱筱才从咖啡厅里转出来,头也不回地出了酒店。
毕竟与她有恩,不告而别也不道德,筱筱琢磨着闫跃然已经知道自己离开酒店了,找了处公用电话。
她记忆力很好,闫跃然的号码听过一遍就不会忘了。
怀着歉疚的心情拨通那个号,她攥着电话线等待那端接通。
闫跃然刚跟保洁员打听到情况,正风风火火地冲进电梯按下行键,手机响起,他看着陌生号码一下子明白,赶紧接通,“喂,是安筱筱吗?”
筱筱静静温润地道:“是我,我已经离开酒店了,房间的押金我拿着,等我回了部队,会把这些钱都想办法还给你。”
闫跃然急急忙忙地说:“谁要你还钱啊!你怎么不告而别?这么早你去哪里?”
他字里行间的担心焦虑让筱筱明白自己的不告而别是正确的,低声平静地说:“放心吧,我没事,昨晚谢谢你。”
既然两人之间不可能,也没必要给对方错觉了,筱筱留下这话就利落地断了线。
看着手里为数不多的钱,筱筱琢磨着还能买一张火车票。不管怎么样,得先回部队。
想到那个地方,脑海里不可遏制地想起那张英俊刚毅的面孔,不由得幻想,会不会以后还能见到他呢?
为省钱,筱筱倒了几趟公交车才到达火车站。坐上前往西南的列车后,看着倒退的站台,一切忧伤与痛苦,都被强行封存。
章国智的案件还在继续审理中,随着安大伟提供的证据摆上台面,原本负隅顽抗的前首富,意识到大势已去,也不得不慢慢招供。
医院里,安大伟的遗体被某医学院接走,经过特殊处理后将作为无语体师用于医学研究。
喧嚣沸腾了几个月的丑闻,渐渐被时光抛在了脑后。曾经最富有的家族没落,安家也消失在云城上流社会之中。
而因为安大伟在临死前的幡然醒悟,戴罪立功,加之死后遗体为医学研究做出贡献,筱筱在部队里的政治考核并未受到明显影响。
一个月后,筱筱主动申请了部队派往联合国的维和任务。原本难以批准下来的行动,因为筱筱亲自去找穆少将说情,最终得以成行。
贺御君,在贺老将军的安排之下,前往中东参加维和任务,暗地里悄然调查着青龙会在中东的残留势力,力图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将其解救出来。
看似一段恋情就此画上了终点,可谁又能说在分开的这些岁月里带来的就一定是痛苦呢?
时间能改变一切,包括曾经看起来认为无法垮越的鸿沟。
正文 第282章 一声婴儿啼哭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传出来
第282章 一声婴儿啼哭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传出来
两年后。
一片废墟中,几辆军绿色的防弹越野车在硝烟中急速穿梭。
每辆车上都有两名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排在第二的那辆车上,一名女特战队员负责照料着一名孕妇。越野车颠簸的厉害,那名孕妇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好。
车队越过一处堡垒后,最前面的那辆防弹车突然遭受到袭击,凌厉恐怖的枪响划过,车队有一瞬的慌乱,而后立刻加速。
袭击发生后,耳机里才传来总部的紧急命令:“Ann!Ann!据可靠情报,你们的车队很可能遭到埋伏,请立即撤退!立即撤退!”
在维和部队里,筱筱的英文名字取自姓氏,安。
筱筱紧扣耳麦,被作战油彩完全覆盖的姣好面容紧绷严厉起来,用熟练地道的英语立刻回复:“收到!请总部支援!”
对着耳麦呼叫下一辆车,可不知为什么,耳麦里没有回应,筱筱立刻打开车窗做了个手势,后面的车刚刚减速准备倒退掉头,不料车队后方的废墟里突然钻出一辆车子,直直朝他们车队射击。
看样子,他们已经进入了叛军的埋伏圈,来不及撤退了。
这种危险紧急的困境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筱筱一手摁住那名孕妇的脑袋示意她赶紧俯下身藏好,另一手已经拔出了腰间的手枪,随时准备战斗。
孕妇肚子太大,蹲不下去,惊慌失措的脸孔焦灼恐惧,紧紧抓着筱筱的衣服不住地说着什么。
筱筱只会简单的当地语种,耐心沉声地安抚。
战斗打响,叛军的战斗力超出他们的想象,一名特战队员架着机关枪对敌人扫射时,被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狙击手一枪射中。
筱筱敏锐地发现了敌军的火力位置,一手压下孕妇,迅速扣回手枪脱下怀里抱着的狙击枪从微微敞开的车窗缝隙里,瞄准一处破败楼房的天台。
闷闷一声枪响,那个还来不及消失的头颅应声倒下去。
耳麦里,总部的联络员还在了解他们的情况,筱筱看着前后夹击的形势,只能期盼这股叛军没有反坦克导弹等重武器,否则他们的防弹车也存在分分钟被轰上天的危险。
“总部总部!请求立即支援!立即支援!”再度发出紧急求救,筱筱发现九点钟方向有一个突破口,立刻联络打头的那辆车,利用防弹车高强度的抗击力撞开那一处废墟,突围出去。
这一次任务是将这名身份特殊的孕妇转移到安全地带,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也想抓这名孕妇,因此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好在,派来执行这次任务的维和战士也都是精英中的王牌,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互相掩护,拖延了一小段时间。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成功突围出去时,正前方出现了一辆土黄色的防弹车,更令筱筱恐惧骇然的是,那辆车的后车厢里站着的士兵,正操纵着夹在车顶上的反坦克导弹。
眼眸一瞬瞪到最大,筱筱本能地对着耳麦大吼:“退后!退后!”可依然没来得及拯救一号车的命运。
反坦克导弹精准击中一号车,将重重钢铁盔甲傍身的车子轰得飞起来,登时爆炸。
执行维和任务快两年,这还是维和士兵第一次遭受这样血腥暴力的恐怖袭击,看来对方势必要带走人质。
无暇去想那辆车上的同盟战友死状有多惨,筱筱赶紧指挥三号车朝另一个方向突围。
一路疾驰,车子左拐右拐,摇摆力度非常大,孕妇已到孕晚期,受到这样的撞击自然是抵抗不住,很快就抱着肚子惨烈地呼救起来。
筱筱一眼看去,不好!孕妇要生了!
头一次遇到这样危险的情况,在那一瞬,她真以为他们今天全都要葬身与此了。
两年维和部队的生涯,将在她执行完这一次任务后就宣告结束。她要回国了,终于要回去了,难道就要在这个结束的时刻,也一并结束她的生命么。
面临死亡威胁,要说一点点都不慌乱害怕,那不可能。
车子还在左冲右突,晃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移位,视线也摇摆不定。眼前急速变幻的街景连成一线,恍惚中,她好像又看到那张脸,英俊深邃,眸光坚毅。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筱筱猛然回神,从车窗看出去,认出那是总部派来的支援部队。
肩负护送孕妇的任务,直升机悬停空中自然不行,因此只能找较为空旷的地带降落。
有了一线生机,筱筱立刻全身紧张起来,赶紧联络另一辆车,撞开道路前方的一处路障,冲向一个小广场。
直升机呼啸着降落,螺旋桨带起的巨大风力刮得地面上一片狼藉。舱门处安装有重型机枪,高频率的射击为维和战士的撤退做掩护,筱筱打开车门,将狙击步枪朝后背一甩,咬牙一把抱起将近一百五十斤的孕妇朝直升机奔过去。
对方有反坦克导弹,那么直升机的处境也非常危险。
“快!快!Ann!”
一名少校军衔的外国人紧促大声呼喊,另两名战士也在筱筱身后负责掩护。
危急关头,人的潜力无限,筱筱抱着笨重的孕妇冲到了直升机门口,被外国少校一把拉上去。
扑倒在舱门前,筱筱来不及喘息,回头去看那两名盟友。其中一人已经到了直升机前,被他们紧急拉上来,然而最后一名负责掩护的那位,却不幸中枪
情况危急,一秒钟的耽误都可能全军覆没,武装直升机立刻升空。
就在直升机上到两层楼左右的高度,那辆架着反坦克导弹的防弹车出现在视野中。
说时迟那时快,连紧急通知其它战友都来不及,筱筱在第一时间扣起怀里的狙击枪,端起、瞄准、上膛、射击——
等到其余几人意识到危险时,那名操纵反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