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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吻大概到了地老天荒。
反正筱筱神智完全清醒时,车子已经停在医院门口了,车上的司机和副驾的男人,双双不见了。
身侧,贺御君靠在座椅上,有些精神不济的模样。
但察觉到她的眼神看过来,他又挑眉,来了些精神。
肩上一暖,她被男人的手臂勾过去,没有挣扎,她顺势靠在那个日思夜想的怀抱里。
他的气息拂过发顶,他的声音穿过耳畔,她静静地听着,心脏起初蹦跳的厉害,后来又觉疼痛,那种痛不要命,却让她越来越承受不住。
他说:“既然让我再次遇上了,难道还想跑?我原本想等着你后悔,后悔了主动来找我,可我等不及了,你太坏了,这样折磨我,让我受了重伤也不能安宁,这样折磨我……”
心脏窒息,她从男人怀里抬头,眼睛被他脸上的神情刺痛,心口更像是被什么狠狠撕扯了下。
眼眶红了,她没理会,望着男人瘦削冒出胡茬的下颚,摇着头沙哑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重新开始,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想跟我重新开始……”
十指交握,一切尽在不言中。筱筱伏在他胸前,眼泪成串,不住地淌,心里却渐渐平静下来。
他有伤,却也浑然不顾,无言地将她抱紧,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脸颊在她鬓间摩挲。
筱筱被他的气息包裹,刚刚平静的心湖又起波澜,只是这一次,她的心被满满的幸福包围,被层层叠叠的欢喜筑垒。
飘荡了两年的心,终于有了归巢。
或许先前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走下去,此时,浓烈的爱意早已击退了所有的彷徨和纠结,筱筱在心底对自己说:爱吧,勇敢爱吧!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幸运,弄丢了相爱的人还能在原处找回。既然老天爷给了这个机会,那就义无反顾地去爱吧!从此以后,能分开他们的只有死亡,没有别离。
蚀骨想念让两人都不想结束这一刻的温情,可筱筱到底担心他,过了会儿从他怀里挣扎起来。
贺御君沉眉不悦——两年了,这几分钟的拥抱远远不够慰藉相思,幼稚地还想把她拉进怀里,却被女人推了一把。
筱筱瞪他,抹干净脸上的泪,皱眉看着他胸前的布料湿了很大一块,羞赧,“先回病房吧,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这些年也不知受了多少次伤,不养好等老了怎么办,一身病痛!到时候可别指望我成天伺候你!”
正文 第295章 既然重逢了,我就不会再放手
第295章 既然重逢了,我就不会再放手
破镜重圆,心里太过舒坦,这些话没经大脑脱口而出,说完才察觉到——未免也太不矜持了!
人家就是几句话而已,她就把一辈子交付了,还管东管西。
是有多迫不及待啊!
见贺御君一副兴味盎然的眼神瞪着她,筱筱脸上越发挂不住,红着脸嘀嘀咕咕也不知在抱怨什么。
男人的手伸上来,拧她的脸蛋,语带调侃:“两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样子,动不动就脸红。”
筱筱不甘示弱,“两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子,动不动就捏我的脸!”
“嗯,手感好。”某人削薄的嘴角弯了弯,大言不惭。
筱筱怒,飞去一个眼刀,推门下车。
大步走开,身后车厢里又传来男人的呼喊。
筱筱不想理的,可谁叫她心软。
扭头回去,小脸别扭:“干嘛?”
后车座上的男人,身高腿长,慵懒地靠在那里,气场矜冷却吸引眼球。因为两人关系明朗了,他脸上含着笑,薄唇是跟她接吻后残留的水泽——那副模样,看上去哪里像威风凛凛的军人,倒像邪魅不拘的浪、荡公子哥。
筱筱只看了一眼,又忍不住脸红心跳。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描述的不能再到位了。
本来就是个皮相上乘的家伙,两人相爱被迫分离,如今重逢再续前缘,那些积累的思念啊,爱意啊,一发不可收拾,筱筱望着他,只是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感受他强大的气场,心口那个位置,就一阵一阵地鼓噪,好像身体里住了个不安分的D女,随时都要朝他扑上去的架势。
堪堪将那点失控的情绪装回去,筱筱一眨眼脸回神,盯着他,“你快点啦!”
“过来扶我。”里面的人微微抬手,说道。
筱筱没听清,侧耳,“什么?”
贺御君这才露出点痛楚的神色,喘了口气,“我没力气了,伤口痛,起不来,过来扶我下车。”
如此倨傲硬汉的男人,能承认伤口痛,也是不容易。
筱筱气得无话可说。
还知道伤口痛!
刚才逞凶作恶,哪里来的力气!
该!
心里恨恨骂着,可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靠过去。
“是不是真痛啊?”她怀疑地问了句,换来男人冰冷一瞥。
见他好像真得连挪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筱筱的怒意转而化作心疼和担忧,“怎么样啊?不行的话叫医生护士抬担架过来啊!”
贺御君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筱筱又把手绕过去环着他腋下,男人用力,说话有些喘,可还要逞强:“以前没警告你,不要说你男人不行?”
筱筱听懂潜台词,红着脸斥他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胡说八道!”
那人在小丫头的搀扶下,总算下了车。
腹部动过手术,这样折腾少不了刀口要裂开,贺御君没敢说,省得傻丫头又要担心又要紧张的。
站直身体,他缓了口气,把腋下的小东西当做拐杖拄着,两人亦步亦趋地朝病房走去,“这怎么是胡说八道?叔叔受了再多的伤,也没伤了那一处,怎么会不行?”
“……”阔别两年,他变得更坏了!
筱筱暗示自己,耳朵聋了,听不见,也不做回应。
心里腹诽着,耳边却听头顶一道叹息,颇为遗憾的样子,“这伤也不是时候,不然合好了,这会儿应该先做点正经的,两年了,怪想的。”
筱筱僵住。
她发誓,她真得真得没敢想,这家伙一本正经地,光天化日地,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要是身体没伤,这会儿合好了,就要第一时间去办床上的“正经”事?!
简直就——
她反应过来,羞得“轰”一把火点燃全身,把理智都烧没了。
才不管他是不是伤口痛,没力气,就冲他这会儿还有心思想那个,她就该离他——远、远、地!
拐杖没了,腹部猝然一痛,男人黑着俊脸:“你跳那么远做什么!”
筱筱防备地盯着他,细细打量,而后颇为认真地说:“你真的是贺御君吗?”
“……”
“我认识的贺御君,虽然也闷骚,可没色、到这个地步。”
“!”
“你不会是贴着贺御君人皮的叛军吧?”
杵在那里的男人,满心欢喜变成乌云密布。
偏偏筱筱还不怕死,走上去摸了摸他的脸庞,歪着头打量的模样好像真的要揭下一层皮来。
奈何,手指不够灵活,摩挲了几下,没头绪,“不像假的。”
男人冷眼斜睨,眉宇生霜,“闹够了?”
筱筱嗤他一句,“谁叫你先不要脸的。”
瞥见他俊挺的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儿,一惯沉稳的呼吸也隐约颤抖,筱筱知道他的身体的确是撑不住了,这才重新扶着他回病房。
躺下,安顿好,医生护士过来检查,男人沉白着脸不发一语,可那双眼还是盯着置身事外的筱筱,生怕她又跑了。
伤口重新包扎完毕,医生严肃地叮嘱不能再跑出医院了,贺御君置若罔闻,下颌一点站在旁边的女人,“给她的手检查一下。”
筱筱想说不用了,医生却已经走过来。
当着他的面拆掉了纱布,贺御君自然看到她一只手上深可见骨的咬伤,不由得又想起申屠轩,那个小小年纪都阴狠毒辣的孩童。
这个外甥,他的确欢喜不来。
几天没来换药,伤口有些化脓,医生尽管放轻了动作处理,可筱筱还是频频皱眉,艰难地压抑着呼吸才没痛喊出来。
等两人的伤都被医生重新包扎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贺御君没吃午饭,饥肠辘辘,看着还在拨弄手上白纱的女孩儿,舔了舔唇:“你刚才吃的什么?再点两份来。”
话题切转太快,筱筱没明白,“嗯?”
他又舔唇,好像还回味着,“我没吃饭,想吃你中午吃的那个。”
筱筱真真是……
一顿折腾,两人吃上午饭时,已经差不多是下午茶了。
经历了那些坎坷和热泪,此时能坐下来安安心心地吃饭,幸福来得太不容易。
筱筱只专注在吃,可贺御君却怀着心事,时而抬眸看她一眼。
后来,筱筱终于忍不住,认真地看着他:“你要说什么,直说吧,老是看我做什么。”
贺御君凌锐的视线停在她脸上,墨眉蹙起:“过两天,我姐会到这边来。”
筱筱一怔,视线与他对上,想了想:“因为那个小男孩?”
“嗯。”
筱筱点点头,能理解。
这几天,那孩子被他们关着,每天按时送吃的,各种威逼利诱,可小家伙软硬不吃,除了喝点水,食物不碰。
想来,也只有让姐姐过来才能叫他听话一些。
然而,贺御君担心的不是这个。
“当初执意离开我的原因,现在还成立吗?你说过,救了孩子就赎了罪,心里的枷锁和愧疚解除了。”
筱筱心口一刺,眉心蹙动一下,眼帘垂下来。
她是这样认为的,也这样宽慰自己,可姐姐那边……
见她犹豫,贺御君脸色又沉,语气更紧,“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跟我的合好就只有这几分钟?”
他凌厉骇人的眼神刀棱一样寒沉,筱筱瞥他一眼,急忙反驳:“当然不是……只是,我不知道姐姐对我——”
“我只在意你的看法,你扯别人做什么?”
不够温柔的一句话却格外叫她动心,筱筱点点头,“我不会离开你,从今以后,除非是你不要我了,推开我。”
“傻瓜!”他怎么会不要她?他看起来是那种始乱终弃的混蛋恶棍吗?
两人眼神对上,俱都安心。
筱筱被他看得脸红,咬了咬唇低声说:“这两年的分离,对我们而言并非全是坏处。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冒着生命危险在这个地方潜伏两年,就为了剿灭青龙会,找回姐姐的孩子。所以如果时光倒流,我可能还是会做出当初那个选择。分开,让我们各自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必在意对方的想法,某种层面上来说,避免了我们的争吵和冲突,让我们的感情停留在最美好的时段。但时光走到这一步,既然我们重逢了,我就不会再放手。”
她柔柔缓缓的语气温润流过人心,理智且睿智,贺御君原本沉凝的脸色渐渐放开,瞧着她,一时感慨万千。
世事难料,的确难说哪一件事就完完全全是好事或坏事。
但她能有如今这样的决心,他也满足了。
两年,算来她也到了适婚年龄,或许该回国了,去办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