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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漾终于再次出声,“离了好成全你和杭笑白?”
夏春心忽然被祁漾给气笑了,敢情他不离婚是打着这算盘?只行他出去一个又一个地撩妹,不许她再找男人?就想拴着她?
还真是霸总的作风。
估计这若是放在一周前,夏春心都可能脱口而出“对啊,我就是着急要和杭笑白结婚呢,麻烦你快点”,但她现在不想让两个人离婚的事,扯进其他男人和女人。
夏春心平心静气地说:“祁漾,我和你离婚不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你对我什么态度,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
“再者,我生病想喝碗粥,只需要你五分钟时间就好,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我爷爷在抢救室时,哪怕你真的有事不能来陪我,至少有一句安慰我的话也好,你当时又是怎么做的?”
“你出差时不回短信不接电话。你转身走了,五分钟都不给我。你说你忙,直接挂了电话。”
夏春心深呼吸,轻声说出一句,“祁漾,甚至是我问你想不想要孩子的时候,你都回答我你不想要。”
“现在,你还要把离婚这件事的责任,推到我身上吗?”
夏春心此时的表现真的是非常有涵养了,不急不躁的。
夏春心坐累了,换了个姿势,声音还是平静的,“祁漾,毕竟我也曾爱你三年,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我再给你最后一分钟时间,你好好考虑。”
祁漾正站在汽修厂旁的办公写字楼的落地窗前,低垂着眼看楼下的汽修厂。
祁漾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拇指曲向掌心内侧,不断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周身气息都进入一种安静状态。
高促在祁漾身后看着他,无声叹息地直摇头。
这三年他一直在祁漾身边,也算是看着这对夫妻过来的,俩人曾经真的很甜啊。
夫人之前骑着一辆小电动车来这边找过祁总,她戴着一顶粉色头盔,坐在小马扎上托腮等他,那等老公的模样又美又乖。
夫人来找祁总,祁总便放下手中工作,换上工服,下楼从后门走进汽修厂,然后出去见夫人,俩人就站在那汽修厂的门口你侬我侬。
但他都不知道这两三个月发生了什么,祁总像变了个人,甚至他都能感觉到祁总对夫人不好,难怪夫人这样逼着祁总去离婚。
落地窗前的祁总西装革履,窗外空中飞过一群冬季也不迁徙的留鸟,扑闪着翅膀经过,他微微抬头看向那些留鸟,高促看不到祁总的表情,但他却能感觉到祁总周身散发出的一种落寞。
鸟分留鸟和候鸟,冬季一到,候鸟飞走南迁了,留鸟却不会离开。
好似祁总是那群固执的留鸟,而夫人是终将离开的候鸟。
夏春心等待的这一分钟里,昏昏欲睡差点睡着。
这边已经砸了十辆车,终于那边传来了祁漾的声音,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夏春心,你不再爱我了,是么。”
这声音没有逼问和质问,也没有寒气和火气,平静得像无风的湖,甚至更像违反自然常态的有风也没有波澜、深不见底城府深的湖。
关于爱,两个人在结婚这三年,有过很多次爱的表达,夏春心有时来了撒娇的兴致,总会问他爱不爱她。
她总喜欢在洗澡过后,倚在床头看书,边看书,脚边晃动,几根脚趾也跟着动来动去,她生了双很好看的脚,白皙细嫩,连脚丫都很灵动。
他说爱,她就从床上站起来,笑着低头往他怀里扑,说她也爱他。
有一次,夏春心和祁漾出去玩之前,她站在全身镜前换衣服,问他爱不爱她。
他逗她佯装迟疑,她就脱下来一件扔到祁漾脑袋上。
她恼怒地继续换下一件。
祁漾拿掉脑袋上的衣服,她只穿了那么几秒,就沾惹上了她身上的香气,抬头看她,她刚又脱下来一件酒红色衬衫,视线范围内的白皙景色一晃,酒红色衬衫又兜头而下,盖住了他的视线。
祁漾挑眉开口说爱,她就又笑了起来,回一句她也爱他。
婚姻里,有很多浪漫时刻与回忆,但从不曾说过不爱对方。
夏春心也想起这些事,但却是以旁观者角度去看。
此时,她能够很平静地回答祁漾的这句提问,她说:“不爱了。”
三个字,像一捧沙子落到火上,轻轻扬扬的落下。
燃得正旺的火就这样被沙子隔开了空气,火不能再遇到氧,也无法再呼吸,就这样被沙子浇灭。
祁漾缓缓摘掉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戒指戴得久了,洗澡都没拿下来过,在手指上压下一圈白色压痕,周围是红的。
祁漾将戒指踹进兜里,挂断电话,走出办公室。
夏春心说完这三个字后,祁漾那边就没了声音,这是她又一次直觉,直觉祁漾会来找她,叫停挖掘机,让挖掘机开出去。
没过多久,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有力量地撞击着地面的声音。
身侧刘帅跑开了,也招呼着开热闹的人赶紧都散开。
夏春心抱着抱垫起身,转头看向他。
祁漾双手插兜,眸光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夫妻俩这两个多月来,很少这样面对面平静的四目相对。
上一次对视在拍卖会上,一个装不认识,另一个用火龙果汁泼人。
上上一次对视在夏修明的寿宴上,当时两个人眼里除了写满惊讶,也写着对对方的讽刺。
此时此刻,两个人久违的俱都异常平静。
祁漾说:“回趟家,我取个东西,就去离婚。”
夏春心这样看着祁漾,莫名突然想起他那句“你怎么没把你自己锁在家里”,她的报复心理好像烧开的水,咕噜咕噜就冒出来。
她说:“不回,我着急,先去离婚。”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夏春心和祁漾同坐一辆车,两个人各自望着各自那边的窗外,明明车里已经开了暖风,但却觉得车里的空气不断冷凝,体感温度很低。
两个人也是很久以来第一次在小空间内坐得这样近,虽然车厢比普通车要宽敞,但终究是车厢,空气稀薄,恍似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瑶安市的民政局中午十二点下班,两个到的时候是十一点过一刻,完全来得及办离婚手续。
律师也随行,在车上时就选好了份不痛不痒的离婚协议,坐到工作人员面前,夏春心一样不落地递出离婚需要的协议书身份证户口本以及她和祁漾的一寸照片。
她这边的东西都已经递出去,却见祁漾迟迟不动。
“祁漾,把你身份证拿出来啊。”夏春心催促。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肯定离了!!
怕有人着急这章居然还没离婚,小解释一下
因为两个人毕竟真的爱过三年,在这整个故事里,实在不能把离婚一笔带过,离婚前两个人扯锯(主要是祁狗乌龟扯锯)还是有必要写的,才是完整的故事,大家别着急哈,下章肯定离了!离得会很精彩!!!!!!!!!!
*
还有推本文呀!也是追妻火葬场~
《食色甜也》by银八
嫁给付勋州以后,周又菱为了他学习端庄贤淑,变得安静乖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还遭人嘲讽:山鸡就别想变凤凰。
幡然醒悟过来,周又菱主动提出离婚。
换来付勋州在民政局满脸冷冰冰的不耐烦:“快点签字,我赶时间。”
离婚后,周又菱回归自我。
开餐饮店,做美食节目,上淘宝直播,
敢说敢作敢当真性情迅速圈粉,桃花接连盛开。
细心网友还发现,周又菱居然还是前首富的女儿!
一次酒吧蹦迪,周又菱捧着酒杯微醺傻笑,拿着话筒站在台上大喊:“男人都是狗!姐妹们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森林!”
付勋州冷着脸站在台下,周身仿佛有三尺寒冰。
周又菱刚下台,就被付勋州抱起抗在肩上,
他一贯的冷静自持不见,紧咬着牙道:“好久不见啊,前妻小姐,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
*
小剧场:
坐等妻子回头的付勋州慌了,于是
前妻开餐饮店,他收购。
前妻做美食节目,他是品尝官。
前妻上淘宝直播,他买买买买买。
他甚至放下身段来求复合:“小又又,能复婚吗?”
周又菱朝付勋州甩出锅铲:“别烦我,我还要忙着做菜。”
ps:追妻火葬场,美食文。
第19章 19死心离婚
祁漾近来总有一种能让人夏春心想骂他是王八蛋的本事,比如现在。
西装革履的祁漾坐在夏春心身旁的白色椅子上,正垂睫按着手机。
他鼻梁高,垂头时眼镜都没下滑半分,轻敲着二郎腿晃了晃,姿态十分悠闲,好像这离婚只与夏春心有关,与他无关。
在夏春心说让他拿出身份证后,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理睬。
男人这样将女人的话当耳旁风时,当真会让女人的怒火油然而生。
夏春心忍住骂他的冲动,又平静地说了一遍,“祁漾,你身份证呢?”
祁漾终于有了反应,稍掀了眼皮,淡淡开口两个字,“在家。”
???
夏春心有种想把祁漾撕了的冲动,不带身份证是什么意思?!
后面还有人在排队离婚,夏春心收了文件资料走到窗边,咬着嘴唇深呼吸。
祁漾站起身,轻轻掸着肩膀上不存在的灰,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我说了要回家取东西,不是你着急来么。”
“你,”夏春心被祁漾这操作气得深呼吸,祁漾这不是忘把身份证放家里的情况,是明知在家又不去取的情况,“祁漾,你这样有意思吗?”
祁漾当问题回答,摇头道:“没意思。”
他又不紧不慢说:“但你砸了我的车,我现在看你这样生气,倒还算有两分意思。”
夏春心感觉祁漾仿佛在她胸上表演胸口碎大石,大石没碎,她胸碎了。
已经十一点二十,就算现在回去取,上午也办不了离婚,只能下午办。
这已是她第二次来民政局,没想到又被祁漾耍了,她竟然一次又一次陷入祁漾的陷阱。
她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相信祁漾说的任何话。
他一次又一次消耗光了三年里她对他的所有感情与信任。
夏春心仰头看他,平心静气地轻声问他,“祁漾,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祁漾眼角微缩,仿佛已猜出她要说什么,放在身侧的手忽然放进兜里。
夏春心缓声说:“一件事是认识你,另一件事是嫁给你。”
祁漾倏然闭眼,隐去眼里所有情绪,放在兜里的手抓着那枚银色戒指握紧到发抖。
“祁总,下午两点,我在这等你。你若不来,我就起诉离婚,我们法院见。”
不想再和祁漾继续折腾下去,夏春心转身离开,只扔下这一句。
走出民政局后深呼吸,夏春心抬头看到等在街对面在车旁站着的杭笑白,同时她手机响,杭笑白在电话里说:“怕你心情不好,来接你。”
夏春心心说心情确实不好,不是因为离婚,是因为没离成婚。
她好像是祁漾的玩物,祁漾不喜欢了,她还必须仍被他所有,他就这样抻着不离婚,和那些不离婚的渣男有什么分别。
夏春心向街对面走过去,叹着气说:“怕我晕倒摔倒吗?那倒不能。不过快被祁漾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