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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盘上的毛料都需要竞拍获得,前三天会公开展出所有的料让翡翠商人们选看,并且投出暗标,之后就要开始逐一公布每件料中标的公司和中标的价格。
苏翡先前用二十四万欧元下标的巨型毛料,因为没有什么人竞争,果然被她竞拍下来。而一块也被看好的翡翠料,苏翡却以五千欧元的价格失之交臂,虽然惋惜,不过其他的选定的三批翡翠料中也有两批被她拍了下来,稍稍给她了些安慰,其中甚至包括一块蓝水冰种料。
当然钱也没有少花,三批毛料就花了大概九十多万欧元,折合人民币已经是上千万了!
董老听闻之后,差点没再打上门来,在他老人家眼里,才不过是个懂点毛皮的臭丫头就敢买下千万的翡翠料,绝对是要被骂死打死的。
反倒是苏翡,干脆埋头不理,她既然敢出钱拍下这些毛料,就必然笃定不会赌输。
才在播放中标通知的电子大屏幕前站了一会儿,苏翡已经看到不少本国人的名字。
邵良翡告诉她,这其中有不少是游资,纯属为了钱生钱,投机赚钱,偏偏这些人财大气粗也就罢了,技术力量也是很雄厚的,身边都跟着一些有经验的买手和帮眼,还有精算师当参谋。
苏翡听后忍俊不禁,如果这次她不是跟着许氏的员工出来买翡翠料,只怕自己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游资商了。
暗标的中标发布之后就是明标。
在明标开始前的一个晚上,苏翡留在酒店房间里整理自己看好的翡翠料编号,顺道按照岳精算师的建议,给它们分别定上了自己所能承受的价格底线,如果拍卖超过了这条底线,她就要选择放弃。
刚刚收拾好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
苏翡站在玄关,透过猫眼朝外看了一眼,外面是一个缅甸男子,但穿着酒店的经理制服,戴着白色的手套,耳边还戴着一个内部员工的黑色通话耳麦。
苏翡打开门,那个酒店经理就操着一口不怎么熟练的汉语,说有人要求他将一件东西送上来,然后就递给苏翡一个包装精美的紫色纸盒。
苏翡惊讶了一下,“你确定是给我的?”
“是的,苏小姐,上面有你的名字。”酒店经理指着纸盒上的一张小卡片说。
苏翡看到了纸盒上的卡片,果然用标准的中文写着她的名字,便接过来,顺便向酒店经理道了谢,准备从衣袋里拿出小费,但对方居然谢绝了苏翡的小费,快速甚至有些慌张的从门前离开了。
奇怪地看着对方离开,记得自己第一次来酒店时,因为不懂给小费的习惯,还被昂吉特意提醒过。
抱着纸盒关门回到房间里,苏翡将纸盒放在了柜子上,搬了一张椅子坐好,才仔细查看起这个来历不明的紫色纸盒。
盒子的重量很轻,捧起来几乎要让人以为是空的,最上面用粉红色的缎带固定着盒盖,而且夹了一张卡片,上面只有四个汉字一个英文,“TO:苏翡小姐”,还有一串看不懂的缅文。
会是谁送的?
苏翡指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都没有头绪,干脆懒得想,直接抽开了盒子顶部的绑成蝴蝶结状的缎带,打开了盒子。
顿时眼前一亮。
里面是满满一盒的淡蓝色迷迭香花!
打开盒盖,扑面而来的就是迷迭香清甜而略带松木香的气味,让人有一种精神振奋而思维清洌的感觉。
苏翡越发好奇是谁送来的礼盒,便将手伸进礼盒中摸索了一番,果然摸出一块东西来。
是一盒扁圆形金箔盒装的粉黄色粉末状物品,还有淡淡的苦香味。用手轻轻拈一点出来,用指尖一撮,便在皮肤上散开了,成一片黄粉。
苏翡沉默了几秒,突然恍然大悟。
这个金箔盒子里的黄色粉末竟然是,特纳卡。
在缅甸的街头巷尾有一个很奇异的景象,那就是妇女、小孩,甚至年轻男子都在脸两边都涂上一片黄粉,缅甸人称其为‘特纳卡’,其实就是一种学名叫“黄香楝粉”的东西。
这种用黄香楝树干研磨而成的黄香楝粉,可以防止紫外线、蚊虫叮咬,又可以起到清凉、美容的作用,很受缅甸人尤其是女性的喜爱。
苏翡这些天日日都在太阳下跑来跑去的看翡翠料,尽管涂了不少的防晒霜,但细嫩的皮肤还是由于晒伤,微微灼红起来。
可,是谁这么有心?送来特纳卡?
邵良翡?明明是白天才见过面啊,要送她的话,为什么不白天送呢?
卓洋?隔壁住着而已,送个东西用得着让酒店经理代送么?
昂吉?得了吧,他喜财的要命,哪里送得出金箔盒子?
又仔细搜索了一遍,甚至将纸盒里的迷迭香花都倒了出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好继续翻看唯一有字迹的卡片。
上面的缅文,苏翡是真的束手无策,不过还好有中文,但奇怪的是,这个中文写的并不好,尽管尽力保持了横平竖直,可怎么看都像是小学生的字迹,就好像写下这些字的人文化水平并不高,甚至有可能是外国人……
等等!
苏翡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
这些天她唯一打过交道的陌生的缅甸人,就是差一点开枪把她和卓洋打死的,慕坤沙。
苏翡惊出一声冷汗之后,连忙按着胸膛安抚自己。
可能是瞎想了,真的是瞎想了。
慕坤沙那个大军阀大毒枭,好几日都没来找她和卓洋的麻烦,应该早就把自己忘在八百里后了吧,怎么可能又送迷迭香又送特纳卡给自己的。
有可能是邵良翡,没准是白天没想起来,所以晚上托人送来的。
对对对,明天问问就知道答案了嘛,没必要自己吓自己哈。
怀着十分惴惴不安的心,苏翡将那一盒子的迷迭香放在了床头柜上。
明标,即现场拍卖,竞买商们会全部集中在交易大厅,坐在一个个简单的小木桌旁,等着公盘工作人员公布一个竞买物编号,在进行轮番投标,谁出示的竞买价最高,谁就中标。跟普通的拍卖会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
苏翡和邵良翡两人不约而同的一大早就来到交易大厅,会合之后,找了个靠前排但不引注目的位子坐了下来。
“哎,苏小姐怎么也在脸上涂上特纳卡了?”邵良翡颇为有趣的看着苏翡的脸问。
“……”苏翡的心一下子凉了,问出这种话来,那盒子特纳卡肯定不是邵良翡送的了。努力了半天,才组织了一句话出来,“呵呵,脸上稍微有些晒伤,所以……就涂了。”
“哦,确实,缅甸的阳光很毒辣,昨天跟晴水视频了一会儿,她也咋咋呼呼的说我晒黑了,呵呵。”邵良翡依然是一副沉稳而温吞的样子。
苏翡却有些局促不安,而这种不安,在慕坤沙领着一队护卫出现在交易大厅门口时,更加严重了。
她几乎是被钉在椅子上,有些无措的看着慕坤沙等人气势逼人的走进大厅,并且像是上次出现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诚惶诚恐。
但慕坤沙根本没有看向她的方向,直接浩浩荡荡的走到大厅最前排的贵宾席位子坐下,那些护卫分散开几个开始检查大厅环境,剩下的还是站着慕坤沙身边进行保护。
见慕坤沙坐下了,苏翡终于舒了口气,动动僵硬的脖子,开始打量四周。
正在这时,苏翡跟邵良翡旁边的一张桌子也有人坐下了。
被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位身材中等、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腿似乎有些毛病,所以手里拄着一个手杖,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挽着中年人的臂膀略略搀扶,旁边的跟随的几个人也都对中年人毕恭毕敬。
几人刚刚坐定,就有一个中年人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弓着身,向中年人低声询问道,“苏先生,我是XX玉石协会的副会长,我们罗会长许久未见苏先生了,不知道苏先生现在可有空?我家会长想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苏翡猛地听到一个与自己同姓的人,下意识转过头去看那个姓苏的中年人。
只见那位苏先生,肤色苍白,眉眼清淡,也没有蓄起胡子,所以面貌要比年纪年轻一些,身子看上去也是十分单薄的,偏偏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子凌冽寒冷的气质,让人无法亲近。
那位苏先生过了一阵才慢悠悠的回答,“苏某近日身体不适,况且标会要开始了,下次吧。”
此时,连苏翡都不得不佩服这位与自己同姓的苏先生了。
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人坐在那里,身边跟着的漂亮女子还手脚麻利在端茶倒水,根本看不出来这位苏先生哪里有不适;至于标会要开始了,纯属胡扯,现在大厅里的人还没坐好一半呢,离标会正式开始的时间更是还有半个多小时……
偏偏那位自称是XX玉石协会的副会长,居然也不点破苏先生的话语,讪笑了几下,便告辞离开了。
那位苏先生则继续端坐在位子上,眼神冷淡的扫视了一下四周,正巧看到了频频向自己偷看的苏翡,毫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片刻的僵硬。
苏翡看到自己的偷看被察觉,顿觉不好意思,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向那位苏先生点了点头表示歉意,才连忙坐正,对着面前的邵良翡笑了笑。
邵良翡跟苏翡做的是面对面,自然将刚才那一幕收归眼底,忍俊不禁的笑笑,却也不落井下石,只是将手中的竞标书递给苏翡,“苏小姐要不要再熟悉一下这些明标的翡翠料?”
苏翡正迫不及待想转移目标,连忙从邵良翡手中接过了竞标书,将头埋在里面使劲钻研。
那位苏先生却是一连看了苏翡好几眼,连身旁的女子都发觉了,压低声音恭敬地问,“苏先生,怎么了?”
“去查查那边桌子上的女孩,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里,是哪里人,家中都有些什么人,都给我查出来。”苏先生眼神深邃的吩咐道。
“是的,苏先生。”女子恭顺的应下来,将斟好的茶水,小心的放在苏先生面前。
待大厅中人满为患时,竞标会便准时召开了。
在大厅的主持台上有一个面积极大的投影仪,明拍的翡翠料都会在上面展示。
苏翡明标的毛料只看中三批,期中两批都是难得的玻璃种。一批是隐藏在有着不少裂纹和褐锈的冰种翡翠下的透明玻璃种,共有大小不齐的七块,底价二十万欧元。一批则是老矿莫西沙的玻璃种加冰种毛料,有四块体积都不大,总重量才五千克,都没有剥皮是全赌,但表现不错,其中三块里面都是玻璃种,底价是十六万欧元。
还有一块,则是比较难得的紫罗兰清水地毛料,略有白棉,但胜在这些白棉变成了特点,飘逸洒脱,配着蓝紫色的质地,颇有一种蓝天与白云的感觉,底价也不贵五万欧元。苏翡一见就爱不释手,也就决定拍下来,只是这一块不再归入许氏的原料中,而是用自己的户头的钱拍下来自己收藏。
竞拍还是比较快速的,每一轮都是十五分钟,一次是二十份儿,苏翡看中的那块冰种翡翠,正好在第一轮之中。
虽然表现并不太好,但居然也有人叫价,没有五分钟,就叫到了四十万,价格还在缓缓的上升,苏翡原本想着静观其变,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想拿起投标器来下价,但邵良翡却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再看看情况,不要贸然出手。”
苏翡并没有参加过这种明标会,虽然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在心理压力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