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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翡走了几处,渐渐明白过来,为何自己的外祖母张茹让那样多的人念念不忘,貌美如花太常见,但一个女子要活出真正的气质来,才值得被追求。
正在这时,她看到立在花园里的一块格外突兀丑陋的巨石,这块巨石就放在院落靠近墙根的地方,许是有些日子了,坑坑洼洼的巨石上面落了乱七八糟的杂物,甚至还有陈年积下的雨水。
但,真正让苏翡注意到的是,这块巨石上貌似切去了大块,有一面被整整削平了,上面黑黑白白,十分怪异。
苏翡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外祖父苏莱华的死因,当年苏莱华就是豪赌一次,购下一块巨大的翡翠毛料,却只开出白花花的廉价翡翠,以至于欠下大笔的外债。
这块巨石,想必就是当初那块垮了的翡翠毛料。
自己的外公赌了一辈子的石头,居然最后垮在这块毛料上。
苏翡走到巨石前,开始仔细打量。
单从巨石的外表来看,这确实是一块很值得一赌的毛料,上面布满了大片的蟒带松花,也有翡翠癣,若不是切开的这一大块面积的白色翡翠,这么块巨大的毛料送到现在的翡翠交易场上,开价绝不可能低于千万。
然而在苏翡靠近过去之后,却在自己的手腕处感觉到丝丝的暖意,手按在石头上放了一回儿,那份暖意越发的浓烈。
苏翡吃了一惊,在帕果矿的这些年来,她也接触了不少的翡翠料,像这种情况的出现,若不是有着很大的翡翠料,就是有顶级的翡翠出现。
难道这块赌垮了的翡翠料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苏翡不再犹豫,用异能缓缓探进翡翠料里去。
大约手腕粗细的精神力勘察范围,苏翡只深入了大概二十公分的地方,就惊喜的发现,里面果然是有上好的翡翠,原本白花花的翡翠进到这里时,种水开始发生变化,色泽越来越明亮不说,还变得更加细腻。
全然是冰糯种翡翠的质地!
苏翡继续使用精神力扫视整块的翡翠料。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苏翡收回了精神力。
这块翡翠毛料,确实不辜负它外壳上那样好的表现。
里面的冰糯种翡翠料大概有半人多高!宽度也有四十公分!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块翡翠料到后来还有变色,更像是红翡。
只是,伴随着惊喜,苏翡心中的疑云也越来越重。
这样一块表现毛料,怎么会只切开一块就弃之不理?
哪怕再切上一刀,结果可能就会变得不一样。
苏莱华一生赌石,见识堪称广博,怎么会在毛料刚刚切开的初始就承受不住脑溢血昏厥?
况且当初,苏莱华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心买下这块翡翠料的,就算一刀开不出翡翠来,也该继续开下去,取出可用的翡翠来,总还是有一笔进账的。
只怕当年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苏翡站在这块巨大的翡翠毛料前,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她似乎能感觉到附在这块翡翠料上的那抹惆怅与不甘,她决心去查明真相。
但现在,还是要想办法得到这么一大块的翡翠料。
所以,当舅母白燕尖细高调的声音出现在苏翡耳边时,她并没有漠然的躲开,而是转过头去。
“哟,翡翡这是在看什么呀?”白燕带着讨好的笑容疑惑的靠上前来问。
看着舅母谄媚而精明的眼神,一直在扫视自己,苏翡有几分不舒服,可还是彬彬有礼的回了话,“没什么,就突然在院子里看到这么大一块石头,觉得挺奇怪的。”
“这块石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燕嫌弃的看着巨石,语带鄙夷的说,“不祥的赔钱货。”
“怎么?”苏翡做出一副不解的疑惑样子来问。
“苏莱华那老头子……哦,就是你外公。当初就是买了这么块大石头败了家,害得我自从嫁到苏家以来,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啊。”白燕连这时也不忘对着苏翡抱怨几句。
其实,白燕的话还是有几分失实的,苏礼结婚比苏芸早,在苏家还没有败落,甚至还称得上是富贵之家的时候,白燕作为苏礼的妻子,在苏家过的日子可一点都不比苏芸差多少。
就连苏莱华赌石失败,苏家欠下大笔外债,也是苏芸为还债出嫁,用苏翡父亲的钱填上的,白燕便借着苏礼的名义,将苏家的家产攥在手中攥得死死的,一分欠债都没有还。
更不要说过什么苦日子了。
但苏翡不愿与她计较话中的那些抱怨,只继续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外公买这么一块大石头做什么?”
“哎呀,我也不知道,还不是你外公听人家说里面能开出好翡翠来,就花了一大笔的钱买回这么块又大又高的石头来,我当时就不信,那么好的翡翠能从这么块丑了吧唧的石头里开出来?结果,你猜怎么着?”白燕才此处居然还故意卖了个圈子。
苏翡只想在心中不顾形象的翻个白眼,但表面上还是做出很有兴致的样子追问,“怎么了?”
“果然是一点东西都没开出来!当初切下来一大片石头的时候,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人家都说是赌垮了,然后你外公就脑溢血进医院,再没回来了。”白燕兴奋激动的手舞足蹈,似乎身临其境。
苏翡疑惑的看着白燕,“舅母你当时在场?”
“是呀,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呢,老爷子看着白花花的石头刚刚喊了句‘继续开’,就突然就摔在地上了,当下就被人抬进医院了。”白燕年纪虽大,但记性格外的好,多年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听着白燕细致的讲述,苏翡的心中却翻江倒海,掀起滔天大浪来。
怎么可能,外公明明说了要继续开下去,就证明他已经心中有底,又怎么会承受不住突发脑溢血?
苏翡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但当着白燕的面又不好表示出来,只是继续追问,“那舅母,外公住进医院就没有再醒过来么?”
“没有,第一天医生说是脑溢血,第二天还没醒过来,医生就说老爷子是不行了,下了病危通知,结果到第四天就走了。哎……谁能料到平日里挺精神个老人,一下子就倒下了,才几天就这么走了。”
苏翡现在已经可以笃定当初自己祖父的死因没有那么简单。
“外公死了以后,外债就找上门了?”
“可不是,老爷子走了第二天,那些子白眼狼就跟臭蜜蜂似的一下子涌到咱们家来讨债,哎呦,那份子刻薄凶狠,我到现在都后怕哟。”白燕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说道。
“谢谢舅母跟我说这么多,麻烦您了。”苏翡不再问下去,微笑向白燕道谢。
“哎呀,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啦。”白燕得意笑着拍了拍苏翡的手臂,但下一刻又神色一紧,鬼鬼祟祟的凑上来问苏翡,“哎,翡翡,别怪舅母多嘴,我说,你跟那个苏先生,是不是这个关系啊?”白燕说着举起两只手来相对着,两个大拇指弯了弯。
苏翡的脸色一下子大变,她没想到自己的舅母居然会有这般龌龊的想法,心中活像是被冷水热火轮替上阵,一阵冷一阵热。
她正气凌然的看着白燕,略带疏离的抬起下巴,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舅母多虑了,苏沐是外祖母有血缘关系,不管怎么说,也算与我沾亲带故,像是舅母刚才的揣测,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白燕没想到被苏翡迎面泼了一盆冰水,顿时也悻悻起来,“苏翡,你别多想啊,舅母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
“舅母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么?在外面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了。”苏翡冷着脸,绕开挡在身前的白燕,迅速离开,朝自己的组我走去。
在走的更远一些的时候,苏翡灵敏的耳朵听到白燕的咒骂,“小赔钱货,显摆什么,我呸……”白燕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苏翡停顿了一下脚步,继续快步走出花园。
苏翡看着眼前的规模宏大的许家大宅,缓缓吸了一口气。
自从流落果敢,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此生居然还有机会来到这里,尽管这里曾经离她是那么的近,但住在里面的人,却大多被财富糊了心迷了眼,视生命如草芥儿戏。
即使在果敢最纷乱的时期,她想起曾经的那段黑暗日子,依然觉得后背发凉。
而今天,她却不得不再次走进这里,从这所屋子里唯一清明的人,许老爷子那里,得知一些事情。
因为徐獾事先同家中打了招呼,所以,当苏翡从由苏沐指派的保镖开的车上下来以后,立刻就有等候在侧门门口的管家迎上来。
“是苏小姐吧。”老管家微微弓着腰,语调平缓的问苏翡。
“嗯。”苏翡摘下脸上的墨镜,对着老管家点了点头,才又把墨镜戴回去。
尽管相信许老爷子不会安排她碰见其他不该碰见的人,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带着墨镜比较好。
老管家领着苏翡从一条僻静的没有人来往,甚至连佣人都很少见的道路,来到温室花房。
温室花房的面积很大,里面温度适宜,到处都是绽放的鲜花和浓密的草叶,苏翡在走进来的时候,明显觉得身上的紧张感缓解了不少。
许老爷子坐在一张原木躺椅上,旁边是一方木几,上面摆放着茶壶茶杯。
见苏翡走进来,许老爷子坐起身来,对着她招了招手,“苏翡,快过来,让老爷子看看。”
苏翡看着许老爷子难得一见的慈爱表现,更觉得心中一酸一软,连忙快步走到许老爷子身前,摘下墨镜,半蹲在那里,哑着嗓子喊了声,“爷爷。”
许老爷子用浑浊的老眼,细细打量了苏翡半天,才点头道,“好孩子,好孩子,更有气质了,这一趟出去,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这样慈爱的语气,仿佛苏翡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而不是生死关头闯了几个来回,温情的简直让苏翡诚惶诚恐,她摇摇头,努力露出一抹最明媚的笑容来,“没事的爷爷,我还好。”
“哎……造孽啊,你也吃苦,桓哥儿也去吃苦,我这一辈子打下的基业给自家孩子留下什么了呀……”许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见苏翡情绪立刻低落,甚至变得有几分泫然欲泣,他又连忙哄道,“不说了不说了,人老了就是啰嗦。苏翡,这次找老爷子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嗯。是这样的爷爷……”苏翡也连忙收敛好情绪,一本正经的向许老爷子讲述到。
与许老爷子长谈了大概一个半钟头之后,苏翡起身离开。
在老管家带着她朝外走时,她的心中已经掀起滔天波澜,在许老爷子那里获得的许多事情,让她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走出花房刚要走过一条游廊走向侧门的时候,突然迎面来了几个女人。
为首的是一名妆扮华贵的贵妇人,身后跟着两名女佣,一名花匠。
那贵妇人正是许桓之的后母,芳淑夫人。
安心做了几年的贵妇人的芳淑见此日天气晴好,但心中一直郁郁不安,又不知是何缘故,便想着来花房修剪花枝散散心,谁料到,她这一散心,却撞见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苏翡尽管戴着墨镜,却也远远看到芳淑夫人,心中百般滋味,一时之间脸色竟是更加淡漠,淡漠的让人看不出究竟是何心情。
老管家自然是什么都清楚明白的,在看到芳淑夫人的那一刻,心中也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