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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苏翡回过神来,问道。
“那个,父亲的生日宴,我想……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带上齐若。”许桓之试探的看着苏翡。
“齐若?”苏翡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冰冷的视线缓缓在许桓之身上游移。
“对,你知道,齐若她现在,很难过,如果连我们都不帮她,她一个女孩子家,名声可能就要全毁了……”
“出去。”苏翡突然厉声打断了许桓之的解释。
“翡翡,我以为你可以,理解……”许桓之的声音带着几分艰难。
“你觉得我能和齐若分别挽着你的左右手走进许家么?出去!”苏翡嘶哑着嗓子。
“对不起,我……如果你不愿意,我……”可是还没等许桓之说完下半句话,苏翡走上前一把将他推出了门外,贴着他的鼻尖呯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许桓之猛地闭上了眼,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情形下反应过来。
他本来要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会牵着你的手出席生日宴……齐若他会另外想办法。
可是,在苏翡的一记毫不留情的关门下,他的话却被生生夭折在腹中。
门内,苏翡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用礼服捂住了自己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许桓之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许自己这样激动,也是因为没去成‘罕翡稀翠’,可她为了参加许劭儒的生日宴,放弃了去‘罕翡稀翠’的机会,许桓之却在这时候让他们的爱情经受考验。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发酸,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来。
一番斗争之后,苏翡站起来走到梳妆台拿起了手机……
齐若坐在许桓之车的后座上,紧张地手不停地捏着衣角,她即将面对的是一群在背后将她贬得一文不值的上流人士。
即使她曾经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当面与人笑靥如花,背后却肆无忌惮的将那人,用刀子一般锋利却毫无脏字的语言骂得狗血喷头。
而现在,终于轮到她被狗血喷头了……
许桓之沉默地坐在后座上,半张脸躲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的冷峻。
齐若怯怯的抬起头来看向他,“桓哥……苏翡她?”
许桓之沉默了几秒,才哑着嗓子回答,“她,有自己的打算……”
“是不是,因为我才……”齐若将手缓缓放在许桓之的手臂上,贴上去,柔柔弱弱的问。
然而,许桓之的举动却让她再度失望,他轻轻捏着她的手腕,从自己的衣袖上缓缓拿开,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齐若……仅此一次,你明白么?”
“我明白了。”齐若黯然失色的坐回到位子上去。
这个男人,终究是不属于她。
而现在的她,也高攀不起。
许桓之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离开苏翡家之后,无时不刻的隐隐作痛。
今天的事情,既伤害了苏翡,又伤害了他。
相处了这样久的日子,爆发的第一次的争执,虽然伤人,但好歹还有挽回的机会。
等今天回家,不,等走进大厅,他就去向苏翡道歉。
苏翡,一定会来生日宴的……
可是这种笃定,在许桓之从自己的宾利车上走下来时,却受到了重挫。
只见同样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身白裙、气质出尘的苏翡挽着黑色西装的秦琮,从秦家的房车上走了下来,而在秦琮的另一只手臂上,则挽着秦夫人。
许桓之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明明是他的女朋友,怎么跟秦琮还有秦夫人走在一起,却像是别人家的媳妇!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身边还有个齐若,他简直要扑上去将苏翡带走。
他现在才知道,苏翡的手段,是要么不计较,一旦计较起来,是足以叫人吐血而亡的!
一脸纠结的将齐若带进了宴会上,草草的跟几人打了招呼,便被许劭儒派人叫进了侧厅。
如果说,大家都没想到齐若还会来参加生日宴的话,那许劭儒就是最想不到的那一个,许劭儒的脸色在走进侧厅的那一刻,变得极其难看。
“你是怎么回事?”
“父亲,齐若她刚刚从医院出来……”
“不用你说这个,我是说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就是那个苏翡,也比她好!残花败柳的东西。”许劭儒毫不留情面的骂道。
“父亲……”许桓之沉默了一刻,低声回答道,“齐若毕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不管再怎么说,外人眼中,她也算半个咱们许家的人……这一番人情冷暖下去,想必齐若也不会像是以前那般任性了。”
“可她丢的是我们许家的脸,许家没必要为了一个异姓人在众人面前丢面子!我让芳淑把她领走,你跟苏翡好好说一说,等下要你发言的时候,身旁好歹有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站着。”许劭儒草草叮嘱完儿子之后,走出了侧厅。
许桓之无奈的笑了笑,即喜且忧。
喜的是父亲终于有接受苏翡的意思,忧的是自己终究还是没怎么帮上齐若。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出大厅。
不过,既然有父亲的这句话,也许是一个他跟苏翡缓和的好机会?
只是,这一场宴会似乎注定了波涛汹涌,当许桓之走进大厅时,却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陌生女人,抱着一个少年,坐在苏翡脚前的地板上嚎啕大哭着。
而苏翡的脸色,几乎变成了山顶上终年不化的冰雪,冷得人毛骨悚然。
第九十九章
“你一天到晚山珍海味,眼睁睁看着我们吃糠咽菜。”
“富了就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啊。”
“天打雷劈的不孝女啊……”
中年女人刺耳的斥责声,回荡在许家宴会的大厅之中,生生将一场生辰宴会弄得活像是家庭伦理剧现场。
苏翡握着香槟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将这一杯加了冰块的香槟泼到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上。
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荣辱不惊,可是当这一张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中的恨意还是如淹没洪荒的洪水一般,滔天而来。
害死母亲;被赶出家门;当车祸来临,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等着被救治时,却被席卷了所有的医药费;好不容易从生死线上挣扎活下来,拖着残破的身躯,用剩余不多的医疗费休养身体时,又被偷走银行卡……
那段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灰色的时日里,她就曾经发出过毒誓,如果再让她看到这个女人的话,一定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现在,她终于又见到了这个女人,她名义上的继母,却被倒打一耙,成了不赡养父母、不照顾弟弟的不孝之女。
苏翡的茶色眼眸静静地注视面前寡廉鲜耻的女人,以及被养得肥胖的弟弟,丝毫不顾四周宾客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她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许劭儒青着脸走到三人面前,颇有几分恨其不争的瞪了苏翡一眼,才出了声叱问保安,“是谁放她们两个进来的?”
“是我。”芳淑款款向前走了一步,施了粉底的脸上,闪着冰冷而尖锐的光芒。
许劭儒狠狠瞪了芳淑一眼,压低了声音斥道,“胡闹!你这是要干什么?”
芳淑却是不冷不热的勾唇冷冷一笑说到,“先生不必动怒。今日之事,说起来,也算碰巧,前段时日家中招收佣人,正巧这位王夫人前来应聘,因为勤快能干便被录用。谁知,这位王夫人却在宅子里见到她的女儿……哦,也就是苏翡苏小姐。”
芳淑微微抬起了下巴,露出光洁的脖颈,用眼角斜睨着苏翡,冷声到,“苏小姐,虽然你还没入我们许家的门,可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是忍不住想数落你几句,不管如何,人不能忘本,你富贵了,却转眼将自己的父母弟弟抛到脑后,任由他们在贫困线上挣扎,实在太过不孝,我不由后怕,如果你真的嫁给了我们家桓之,是不是转眼也要将我们这两个长辈弄得一无所有?”
苏翡将视线直直移到芳淑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带着几分诡异的微笑来。
只见她缓缓张开涂了粉色唇蜜的薄唇,饶有深意的回答到,“是啊,芳淑夫人教训的实在是正确,人,可不能忘本……”
不知是不是她语气间的寒意实在太盛,全场宾客都停下了议论,将视线集中在了她身上。
芳淑夫人被苏翡幽深的目光看得一阵后背发毛,但想一想自己先前从苏翡继母口中了解到的‘情况’,心中又有了底气,便也只是高傲的看了回去。
正在这时,紧皱着眉宇的许桓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苏翡继母的面前,缓缓半蹲了下来,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突然重重冷笑了一声,微微抬高了清澈透骨的声音。
“这位王夫人,你跟翡翡,真是没有半点的相像啊。”
对方被许桓之杀厉的气息吓得一震,颤抖着回答道,“我……我是,是她的继母。”
“我当然知道翡翡生母已经去世了的消息。而且我也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能狠心到,女儿昏迷不醒、还躺在病床上时,就席卷了所有的医疗费,远走高飞。”
这话一说出口,众宾客再次开始低声讨论,芳淑的脸色也明显难看了起来,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桓哥儿你说什么?”
许桓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苏翡身旁,将苏翡手上握着的香槟酒杯放到了一旁的托盘之上,冷眼看着地上的母子继续说到,“三年前,我不小心驾车撞到了翡翡,翡翡当时的情况十分严重,躺在病床上深度昏迷,我自知有愧,付了全额的医疗费,却不想钱款刚刚落在翡翡的父亲和继母手中,他们就捐款潜逃……”
芳淑顿时感觉一阵晕眩,她竟然只听信了苏翡继母的一面之词就开始发难!白白给人添了笑话!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朝下走去,她立刻换出一副上当受骗的震惊表情,看着地上的中年女人,颤抖着声音指责到,“你,你当初为何不将事实讲出来,居然利用我的一片好心!”
继母脸色发青的叫嚷道,“那是她父亲干得!跟我们无关!跟我们母子无关!”
苏翡终于开了口,却轻声发问道,“那么在澳门赌场一掷千金,欠下四十万赌债的人,也不是你了?”
这一次,继母的脸色完全难看起来,哆嗦着问,“你,你怎么知道……”
苏翡偏着头,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来,“因为你千不该,万不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返回夏城,当初,你将我救命钱带走的时候,警察就已经介入了这件事情……”
“啊!”继母尖叫一声,便拽着儿子朝外狂奔而去。
披头散发一般的鬼样子,竟使得在场的宾客们纷纷让开道路,任由她拽着胖乎乎的儿子冲出了大厅。
许桓之立即大声喝到,“保镖!拦住她们!”
一场闹剧,自此落幕,在场的宾客们怏怏得看了这么一场好戏,只觉得颇为滑稽好笑,却还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似乎还在期待下一场演出。
这一次,并没有让宾客们失望。
苏翡终于不再是原本那副与世无争的淡然样子,冷笑着看继母跑掉之后,再次将视线转到了芳淑脸上,仿佛剜骨割肉一般的看着她。
芳淑额角渐渐沁出冷汗来,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在死亡秤盘之中丢下最后一个砝码的感觉,后背发凉的感觉让她几乎以为下一刻就要掉下万丈深渊。
果然,下一刻,苏翡轻轻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