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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叶菱点了点头，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她和荣少顷的孩子，算什么？
混种儿？
跨越种族的孩子！人种与物种的结合！
裴叶菱上场之后，龙司楚就站在那里看了会儿，后才转身离开。
中场休息的三个小时里，裴叶菱怕龙司楚时间着急，所以特意借着这个时间，让司机送她去一趟荣归集团。
司机直接将车子停在了公司门口的停车位上，一会儿就走的，也没必要特意开进地下车库。
她下了车，直接往公司大门走去，就在她刚要进入大门之时，眼尖的她，瞟到了不远处的卓乐萱，她正站在一棵树下与两个男的在说着些什么。
本来也不过是随意那么一看，可是，正在这时，卓乐萱刚刚好移动了下脚步，那两个男人的长相就这样落入了她的眼中。
她的记性一向就好，即使只是一面之缘，只要当时事情不要太平淡无奇，她基本上都能够记得住。
所以，对于这两个男人，她的记忆，真的不要太犹新。
裴叶菱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卓乐萱的证实而已，转移方向，她开始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她一直穿着的是平底鞋的关系，没有高跟鞋那种踏在地上的声响，正在聊着天的三个人，并没有发现她。
直到快要走到那边，那两个男人这才发现了她，两个人，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看。
或许，起初并不是他们没发现她，而是一时半会儿没有认出来。
卓乐萱见他们两个一副要出大事的表情，也是慢慢回身，正好与往她走来的裴叶菱四目相对了。
虽然卓乐萱在做这件事时就知道会有败露的那一天，可是，她怎样都没想过，居然会是在这个重要的时刻。
来到他们的面前，见卓乐萱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裴叶菱的嘴角微微一扬，浮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卓小姐，你不解释一下吗？”
她的笑，云淡风轻，即使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可是，从她对卓乐萱的称呼上看，还是生分了。
自从两个人越来越多的接触，她一直都是称呼乐萱的，可是刚刚，她说卓小姐。
可随即，裴叶菱又轻笑一声，赶忙纠正：“哦不，裴大小姐，我想，你是该说一说这段时间的所有了。”
卓乐萱已然缓过神来，事已至此，她也无需在争辩什么，而是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可是……”他们两个还是比较担心她的。
“事情真的是时候该结束了，我没事，你们先走吧，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卓乐萱在说着这些话时，眼神是一直注视着裴叶菱的。
最终，那两个男人还是听了她的话，离开了这里。而她们两个，则是去了上一次所去的饮品店。
只不过，两次前来，心境却完全不同。
裴叶菱直接过去坐在一个位置上，坐下后，一直都没再出声，等待着卓乐萱好好的解释这件事。
“没错，当时在郊外救你的事情，是我事先安排好的，我没有机会去接近裴承德，只能接近你。”刚一坐下，卓乐萱就开始说起了这件事。
裴叶菱只是扯着嘴角，轻笑着。
若是那两个醉鬼是事先安排好的，当时他们的的确确是喝了酒的，她能够闻到一身的酒味，所以也就没有半分的怀疑。
为了这件事而特意喝了酒？她想，或许可能是因为这两个是想酒壮怂人胆吧。
卓乐萱好似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似乎，开始给她解释起这件事：“当时我参加婚礼是真，他们也是参加婚礼的，婚礼上，他们喝了不少酒，可他们两个算是千杯不醉的人，虽然一身的酒味，人却是清醒。”
裴叶菱并没有去探究这个问题，而是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我只想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你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展伟祺的事，真的吗？突然之间没地方住，真的吗？或者说，杨小慕的事，是不是也是你作为接近我的一个手段？”
第197章 至少还有利用价值
“小慕的事，我承认，我不排除故意为之的成分。那次在尚湘居，我发现你挺喜欢她的，所以我故意利用她喜欢你……”
“你连一个小孩都能利用，难道你就没觉得辜负了她对你的喜欢？”小孩子，那么纯真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
可是，大人呢？或许，这种喜欢当中，掺和着杂质，并没有那么的纯粹。
“她喜欢是真，虽然我这么做夹杂着自己的目的，但至少如了她的愿。”卓乐萱知道，自己这样子去利用一个小孩，的确有些可耻，可至少，她帮杨小慕完成了离开邴城之前的心愿。
虽然她不敢去告知杨小慕这件事，求得原谅，但是这件事，就当做是她作为利用杨小慕的一个补偿吧。
“那展伟祺呢？也是假的？”问完，裴叶菱就开始觉得自己可笑，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我现在怀疑当初夏姨跟我们说起你时，已经是场阴谋。卓乐萱，我觉得你与其故意说自己喜欢展伟祺来使得自己更靠近我们，我倒觉得直接去接近荣少顷才是捷径。”
当初夏姨跟他们提起卓乐萱的事时，刚刚好那个时候是一切幸福美好的时刻，夏姨突然说起这么一段令人怜惜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让听者对这个人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这样的结果也是得到了证实，因为后来，他们几个听过夏姨说的那件事后，听到卓乐萱这个名字，记忆都是深刻的。
而后来，卓乐萱说她喜欢展伟祺的事情，大概就是按着夏姨说要把她介绍给展伟祺的吧。
关于展伟祺的事情，卓乐萱自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毕竟，那是她的事情，别人信或者不信，都与她无关。
既然事情已经摊开，那这件事是真是假，真的不重要了。
只不过，她怎样也没有想到，毫无一丝解释想法的她，却在转动视线之时，刚刚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展伟祺。
从他的姿势上看，大概是打算往这边走的，因听到了裴叶菱的话，加上她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所以，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展伟祺就这样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尊雕塑似得，一动不动。
原来如此……
他突然扯起嘴角，浮现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原本，因着最近的相处，加上昨晚她所说的话，他那颗许久未曾为一个女人跳动的心，终是感到了悸动。
却不想，原来只是一场阴谋！
当听到裴叶菱说出这件事时，他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接近他跟接近裴家，真的搭不上边。
可是，她的不言不语，自然而然地默认了这件事。
其实，要说完全搭不上边，又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荣少锦，跟荣少顷关系要好的朋友只有裘雄和他，现在裘雄跟荣少顷也成了对立面，那也就只剩下他了。
如此一想，他也就愈来愈肯定，卓乐萱的话，虚假到没有一句可以相信的。
他与卓乐萱四目相对着，她脸上的害怕表情还是有落入他的眼里的，只不过，现在在他的眼中，却是她事情败露后的心理表现。
展伟祺再一次自嘲一笑，随即转身，原本走向她的脚步，返回。
卓乐萱的双手搁在桌上，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果汁，双眼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那样的坚决，就宛如他此时此刻想要离开此处的心。
她有种感觉，从今之后，她与他，会越来越远，甚至比之前更糟。
其实，并不是她不解释，而是，原本不打算跟裴叶菱解释的她，却在发现他出现之后，解释起这件事，想想都觉得很假。
到那时，说不定展伟祺还会觉得她把他当傻子一样欺骗。
当裴叶菱顺着卓乐萱的视线回首望时，刚刚好看到的是展伟祺愤然离去的背影。
若换做是平时，她对于卓乐萱紧紧锁定在展伟祺离去背影的目光，肯定解释为卓乐萱喜欢展伟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从卓乐萱那里得知，从一开始的救她开始，就是一场故意为之，所以她不确定，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关于这么一个深刻的问题，她已然觉得自己没有了解的必要，她起身，没打声招呼，就直接往出口走去。
因着她的动作，卓乐萱回过神，视线转回，望着那杯她没动过的果汁。
裴叶菱的离去，让卓乐萱深刻的体会到，从现在开始，她再一次失去了所有。
从一开始她就有想过这样的结局，唯一在她意料之外的，那就是她跟裴叶菱还有叶采萍有了那种被称为家人般的感觉。
至于展伟祺，她从来不敢奢望什么，因为她明白，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以为，她会不介意，她以为，她的心早在夏安琴自杀，受尽周遭人的冷言冷语之后，不再有任何事能够引起波澜。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发生之时，她才发现，原来，她的心还在，还会疼。
紧握着手中的杯子，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吸着吸管，似乎想要以此来转移自己那颗像是被针扎的千疮百孔的心。
可是，她越想转移思绪，脑子里关于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种种也就越清晰。
她和裴叶菱，从不熟悉到关系还能算是朋友的变化；她和叶采萍，从不认识到说要认她做干女儿；她和展伟祺……
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滴在她紧紧握着杯子的手背上。她终是放弃了吸果汁的举动，一声又一声的哭泣声从她的嘴里溢出，她想要控制，却始终难以抑制住。
如果，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样的结果，那她会不会只选择跟裴叶菱做朋友，不要再去在意跟裴承德之间的关系？
又是如果！
人永远都是这样，只要有一天开始后悔的时候，她就会开始想一个词，那就是如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古人言，总是那样的有道理。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预想到自己的未来，预想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场景。
裴叶菱来到电梯前时，展伟祺刚刚好在里面，见她出现，他反应灵敏的过去按了下按键，本已然合到一半的电梯门，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又开始慢慢地折回。
见他给了自己进去的机会，裴叶菱自然也不会拒绝，在电梯门完全敞开之后，走进去。
展伟祺再一次按了下按键，电梯门也就跟着缓缓合上。
电梯徐徐上升，数字从一慢慢往上加着。
然而，他们两个人，却一直都没有出声说话，一直以来在她面前都显得有些嬉皮笑脸的展伟祺，这一次居然不苟言笑的站着。
直到数字变化成了七时，大概是觉得两个人这样毫无互动的站着有些尴尬，展伟祺这才垂眸看向一旁的裴叶菱，出声问道：“嫂子，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距离她上一次来，也是过去一段时间了。而且，他也知道，今天的她，是需要在尚湘居上班的。
她特意在休息的这三个小时里跑这一趟，一定是有事找荣少顷的。
而且，应该算是大事的，要不然，电话里就能够说得通的事情，根本就没必要特意跑一趟。
“有些事找少顷。”
两个人再一次沉默下来，展伟祺在心中一直浮现出一个问题，在心中也是徘徊了许久，可最终，他还是不愿意把疑问留在心中：“嫂子，我能冒昧的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