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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星文眼睛一闪不闪盯着她:“是吗?”
戴巧珊忽然把脸别开,无声点头。
宋星文慢慢试探:“可据我所知,你们的确是恋爱关系。好像,就是你刚出道,拍第一部戏的时候,就在一起啦?”他有意避开“白球鞋和花裙子”这串字眼。
戴巧珊笑得客气、克制,哑着声儿:“那时候小,而且我们那会儿都是精神恋爱,没什么‘在不在一起’的说法……”
宋星文:“现在没有了?”
戴巧珊声音更低:“嗯。”
宋星文凝视着她的每一丝微表情,看到她虽极力克制,眼眶仍在层层变红。他当然不会放过,试探着再前进一步:“可是我听说,你们处了5年,突然,他就跟别人结了婚。”
戴巧珊看着地板的眼神猛地一颤。
宋星文:“他从你16岁开始等,都等到了21岁,完全符合法定结婚的年龄,为什么好好地,却跟别人走到了一起?”
戴巧珊像座石像,全身上下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猛眨。
宋星文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进展,他狠狠心,更进一步:“而且,他们结了2个多月、不到3个月,就离了。此后两人天各一方——为什么会这样?”他顿了顿,“是因为你吗?”
话音未落,他听到一声小小的尖音。是一个人被极力压抑的哽咽,在接近窒息时,机体为了自保,而自行发生的超越自身控制的抽气。
就在宋星文以为他即将迎来一场失控的愤泪爆发时,戴巧珊却起身冲进洗手间,吐了。
宋星文忙跟过去,递水,递纸巾。见她吐得翻江倒海,不停掉泪。出于一个正常人的关怀,他俯下身拍了拍她的后背。
真正的崩溃出现在这一瞬间。
就在他的手刚刚触到她后背的下一微秒,戴巧珊像被电打了似的往后猛地一缩。
宋星文一呆。
戴巧珊两手护在身前,一边跌跌撞撞起身一边飞快往后撤。她起身的时候撞到了玻璃门上的钢管扶手,贴墙往外跑时,顾忌着宋星文的存在,一不留神又被门框撞了肩膀。
骨肉跟房子的框架相撞时,发出扎扎实实的闷响,听得宋星文头都痛。
好在他还是有筹码的。他抬起手心,朝向她,展示自己的无害,同时下指令道:“停!”
戴巧珊停了,正面对着他。满脸是泪,两手依然护在身前,原地瑟缩着。
宋星文说:“我们是好朋友,你怕什么?”
戴巧珊努力压抑着浑身筛糠似的颤抖,发出的却是悄悄话般的气音:“对不起,我没办法……”
宋星文:“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你放松、放松,别紧张!”
戴巧珊特配合,顺从冲他点头,但她的身体和情绪依然十分紧张。手指紧抓自己的衣服,嘴唇和脸颊都没有血色,颤抖更一秒没停过。她像蜷缩在他看不见的冰窖里。
宋星文无奈了。不说这么下去到底能不能把她从过去捞出来,单说她那副小身板,也不能长时间这么耗。
他决定先放弃。
宋星文叹口气:“戴菇凉,你先坐一下。我们先从‘剧情碰撞’里出来,透口气——你放心,我就在这里,不会过去。”
戴巧珊犹豫了一下,乖乖坐回到沙发上,宋星文全程展示给她最无害的姿态,见她坐定后,开始恢复精力的唤醒流程:“请闭上眼睛,现在你能看见一大片蓝色的……”
20分钟后,宋星文奔赴顶楼。江凯旋的豪套里,除了章瀚海,都在。孙顺又被派去戴巧珊的房间。
“顺子,”宾少祺抛给他一部手机,把空了的手竖起食指封自己嘴上,“趁她不注意再放回去啊!”
孙顺得令走了,宋星文好奇张望,笑问:“找到什么了吗?”
刚才他俩在戴巧珊房间会合,宋星文请宾少祺走的时候,宾少祺忽然拿过戴巧珊床头的手机,问他:“能让她把这个解锁,然后她还不记得这事儿吗?”
宋星文本来想阻止,谁料他的催眠本事已经被宾少祺掌握得差不离了。
于是,看出他有话要讲的宾少祺转脸自己动手,到沙发边拿起戴巧珊的拇指,开了屏幕,然后对她说:“醒来后,你不记得我让你开过手机。”走了。
当然,他的指令,宋星文后来做了一个解锁。在条件合适的时候,戴巧珊会想起这件事。到时候她会不会找宾少祺的麻烦?宋星文耸耸肩。喜闻乐见、喜闻乐见!
他其实对于宾少祺能在戴巧珊的手机里找到什么,并不抱希望。
可谁知他一问,竟换来宾少祺和江凯旋同时皱起的两张脸。
“你来听这个。”宾少祺把茶几上的电脑转给他,屏幕上是音频播放软件页面。他把声音拖到最大。
界面上时间轴平扫过波形曲线,声道传出嘁嘁喳喳的场景杂音,像是话筒在布料上摩擦,另外,还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不久,那怪声显出端倪——是有人在抽泣。从轻轻的换气音,宋星文听得出这就是戴巧珊。
抽泣没持续多久,就听到她对麦的悄悄话。
“你不能死……现在不能死……段导还没回本儿,你死了就是害他……记住!记住!……”
录音结束,三个大男人揪着眉头相互看。
宾少祺说:“我看了录音时间,是昨晚我走了以后。应该就是华曼说的那些玩意儿,让她这样的。”
宋星文昨天就看过华曼上门找茬儿的视频,据说跟她之前“动手”的风格不同。现在很显然,她的策略已改成扎心。
宾少祺:“宋哥,你也观察好几回了,她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她有病,她跟我知道的有病的那些,不一样;说她没病——她也就看起来正常了!”
江凯旋拿目光射他一眼。宾少祺赶紧离他远了两分。
宋星文挑眉摇摇头:“还不好说,她现在有一些抑郁,最多还有点PTSD的表现,呃,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可就连这,也还是猜测。”
江凯旋脸绷着,眼神掩盖不住关切:“也就是说,没病吧?”
宾少祺偷瞄江凯旋,那意思很清楚:您眼神有问题吧?
宋星文左右看看,笑说:“心理上的‘有病’、‘没病’,在形成‘障碍’前,弹性很大。换种说法,如果只是大家随口说的那种‘心理疾病’,我们或多或少都有。类似坊间说的‘心结’。只要不妨碍正常的生活,就没什么大问题。”
宾少祺想了想,牵牵嘴角:“可我怎么就不信呢!这年头儿谁不‘抑郁’?谁抑郁了就跟她似的——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真假不分?——不对,应该说,专信假的!”
宋星文:“抑郁的原因也有很多种,‘真的’不敢信,就信‘假的’喽!”
对面二位都冲他露出“愿闻其详”的期待,宋星文只好补充道:“前不久,不就有个真实案例吗?有个年轻人,每晚做噩梦,梦到有个女人喊救命,回回把他惊醒。后来查明真相——原来,他不是他父母亲生的孩子,喊救命的女人,才是他的生母。歹徒当他的面,杀了她,再把他卖给了一对夫妻。那一年他十岁,因为恨自己不能救母亲,所以把这段往事从记忆里擦掉了,或者说,埋进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直到长大成人,他才渐渐想起来。”
一席话说得房间氛围都阴森下来。
宋星文尴尬笑笑,自己收场:“咳,那个案例,噩梦并不是独立表现。其他的,比如说,小男孩在成长过程中,虽然很乖,但他时常表现出羸弱的模样。身体也确实很不好,他养父母说他常常生病,就像个林妹妹,有几次甚至被医院下病危通知。这跟他刚到他们家时,黑黑壮壮的模样完全走向两个极端——我们知道谜底后,得出结论当然很简单:他无意识地让自己那么弱小,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合理的、没有救母亲的理由。”
场面还是安静。在场不但江凯旋和宾少祺,两个保镖也目光漂移地盯着他,一脸的深思熟虑加百思不解。
宋星文无奈:“反正我想说的是,一个小表现,牵涉的事实,可能完全不是正常逻辑能推导的。因为生活的发展线路,往往没有逻辑。好了好了,”他笑笑,望向宾少祺,“她的手机里,还有其他东西吗?呃,我意思是,这通录音这种。”
宾少祺:“哟,之前您不是谴责我窥探别人隐私?”
宋星文滴汗:“我错了——我小人之心,您大人大量!”
宾少祺:“好好好,原谅你。可我就找到这一样儿,也许她有定期删的习惯。之前海爷说她录了条让自个儿出戏的指令,我刚才也没找着。”
宋星文想了想,说:“那能不能请你们帮我联系男主角?”
两人同时苦笑了一下。江凯旋看了眼宾少祺,宾少祺立马把之前章瀚海找段正业商谈的过程和结果说了一遍。
江凯旋接着说:“他俩的事儿,段导跟捂什么似的。他对海爷放话说可以做牛做马报答他的关心,只要他不再过问那些过去。我都奇怪了,他们是做过共犯还怎么的!”
宾少祺:“诶,还是害命那种!”
宋星文皱眉点头:“那位呼延老板呢?也不行?——还有谁知道当年那些事?她家里?”
宾少祺想起来什么似的,右拳往左手心啪地一撞:“对了!!”
宋星文调过视线,确认:“她家里?”
宾少祺回过神:“不是——她家里人我就听她提过一次,说要换套大房子什么的。我们近距离接触她这一个月,也没见她家里人的影儿。他们好像从10年前,‘白花’事故之后,就让她一个16岁的小丫头搬出来了。房租这么多年都是段导在供。呵,父母心大,貌似折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凯旋不动声色看了看宾少祺,宋星文则点点头:“跟我猜的差不多——那你刚才说什么‘对了’?”
宾少祺露出卖关子的笑,打岔道:“唉,反正,段导、她家、还有那个现在可牛可牛的呼延姑奶奶,你找不上人家,找上了也没什么卵用!咱还是各自想点儿别的辙吧!”
宋星文:“喂!大哥!”
宾少祺起身往门边溜:“甭咬着啦!还有急事儿,下回聊啊!”
第42章 烂账继承人
宾少祺说走就走。他胸有成竹,一心奔谜底。不料,在出电梯经过大堂的时候,他瞥见一条熟悉的身影从休息区站起来。
那人戴着蓝色高尔夫球帽,上半身同色Polo,下半身白色长裤,一副似乎从球场中途溜出来的模样。要是不看脸,外人绝对想不到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看到宾少祺,他远远就开喊:“哥!”并快步走过来。
宾少祺虽然早就扫视了他几十遍,但仗着自己戴着墨镜,他假装自己根本没朝那人看过。不但“看不见”,耳朵还“背了”,继续面无表情,沿着最初的路线,一步没顿,往大门外去。
然而,对方一阵小跑,已经贴了上来。颇用了点力气想拦他:“哥!”
宾少祺依旧把对方当空气。他知道他从不单独出现,周围还有好几双眼睛在围观这一幕。宾少祺也暗暗使力顶开靠近他的这名青年,自顾自往外冲。
大门近在眼前,青年急了:“哥!下周六家里团聚,爸让你回……”
他边说边干脆从正面堵住宾少祺的前进方向。于是,宾少祺怒了。他一把掀开他,打断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家”字,低声喝道:“滚!!”
出门,拦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