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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少祺:“……舌头?”
江凯旋正经摇头:“那倒没有。就是……”他抬手摸自己嘴唇,被宾少祺迅速把手扯开,说“要被拍啦”,他才又一次惊醒似的,说,“挺纯情一吻——怪事……”
他说着自己傻乎乎钻进化妆车,找个位置呆着了,剩下宾少祺和孙顺面面相觑。宾少祺接着江凯旋说的“怪事”说:“可不怪事吗?跟他这么多年,你见过他跟谁‘纯情吻’吗?”
孙顺也皱着眉:“拍戏的时候,‘纯情’的,不是大特写的话,都借位;不拍戏的时候,更没‘纯’的了啊!不,根本都没‘吻’的,都是直接……唔……”
宾少祺捂住他的嘴巴,把他往车里拖:“快别说了,赶紧回吧!”
手忙脚乱把江凯旋和孙顺的车先掩护走了,宾少祺再回头拖走还在草坪上傻愣着的十八线本线——收工现场混乱,几个记者回过神来到处寻江凯旋,倒没一人想起被加戏的戴巧珊——没想到躲回车里,回到酒店的路上,这位也是傻呆着,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宾少祺:“小戴!”
戴巧珊一惊:“……啊?”
宾少祺没好气:“明儿白天可是感情进度在前面的几场戏啊,能调整过来吗?”
戴巧珊:“能、能……不是,您又不是海爷,操心这个!”
宾少祺:“我……我告诉你!后面那几个追着跑的哥们儿的脸,记住了吗?咱跑得了今儿晚上,跑不了明儿白天!海爷可管不了你们跟媒体的关系,你们要是……”
宾少祺在江凯旋那边不敢说重话,在戴巧珊这边就成倍重着锤了。戴巧珊的神思却不听使唤地飞远。
向薇和阳阳的恋情发生在他们的18岁,她的则在各路人马的“催生”下,早了些。
起因是《白球鞋和花裙子》里,女一和男一之间有一段发乎情止乎现实的感情戏。它设定的目的,是完善那部青春剧的剧情,以及向那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之间自然萌生的“人之初恋”致敬。
那段戏其实位于整部剧的中后部。
但因为需要两个年轻人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场景里,做出“学业为重”的选择,上演一场“雨中分别”的青春伤痛。而老段导对真实的环境抱有相当高的坚持,所以,在开拍后不久,只要有合适的天气,就会提前拍戴巧珊和男一周鹏的这段分别。
7月总共来去了6场特别适合人心碎的中雨和暴雨,可不料,戴巧珊和周鹏的感情连着调的迹象都没有。
问题主要在戴巧珊。众人都开玩笑说她,“空有一套‘贤妻’把式、心里眼里都没‘夫君’”,白瞎了周鹏难得一见恰到好处的少年真情。
其实何止“把式”和“周鹏”啊,她还辜负了那一本本克扣早餐钱换来的言情小说呢!
其他剧情都一条接一条扎扎实实地过着。所有人都努力实践着“真听真看真反应”,完成的结果,老段导不是“相当满意”就是“特别满意”;唯独这段感情戏,不但没有进展,甚至到后来,戴巧珊看一眼周鹏,词儿还没说,就能换来全场人隔着雨幕的爆笑。
实在太熬人了。
天气预报说8月总共有8场雨,估摸时间和雨量合适的有3到4场;但因为是夏雨,每一场的时间不会很长。他们的机会不多了。
这时,一个意料之中的人站了出来。就是大学刚毕业,人生经历倒是跟戴巧珊他们差不多干净的“全场助理”,段正业。
他多的也不装裱,就这么站到戴巧珊面前,笨拙而真诚:“导演说,最好的‘通感’也不如真正的经历。如果你愿意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可以陪你进行一场4D体验。”
戴巧珊好奇:“什么叫‘4D’体验?”
段正业:“就是放开你的所有感官,尝试来喜欢我,我们来谈一场恋爱。”像是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他有点脸红,但还是没有犹豫地说完,“你放心,我会好好‘接住’你,绝不会伤害你——然后,拍完这场戏,我也会带你‘安全着陆’。”
他的话,从字面上理解简直不可思议,离奇的是,戴巧珊全都听懂了。
她出神地深思着说:“那如果,拍完后不能‘安全着陆’呢?”
段正业看着她的眼睛,笃定道:“那就一直‘飞’下去。”
回想起那一幕,此刻的戴巧珊也微笑起来。车里本来充斥宾少祺苦不堪言的抱怨和灵感泉涌的支招,这时一下收了。他盯着戴巧珊:“……我说什么了,你这么笑?”
戴巧珊看看他,再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的夜景,笑说:“一件忘了很久很久的事……我怎么会忘了呢?”
宾少祺敲敲她的桌板:“别光顾着一个人发春,说来听听!”
戴巧珊:“祺哥,如果一段关系里,大家彼此都没把对方放在心里——会有人受伤吗?”
宾少祺眼神奇怪,抄起手:“据我的经验,不把别人放心里的关系,不叫‘关系’。”
戴巧珊:“所以要‘安全着陆’,前提得有受伤的可能。”
宾少祺回头看看司机,再四面看了看其他空位,回过来叹口气:“得,今晚上疯的不止江哥。我说,先放着你的小言情怀,听我跟你讲完明天要是被那帮娱记抓到,你要怎么回答,好吗?”
戴巧珊坐直:“您训您训!”
宾少祺:“哎,这就对……”
人是很奇特的生物。古时候那些男男女女面都没见过,一根棍儿挑开一块红布,布的对面就是“权威”指定的、你的终生伴侣。那种情况下,举案齐眉也孕育出无数恩爱故事。
但当然,当时收获段正业这个提议的戴巧珊,并不完全由这种宿命感带动。
女生普遍早熟,她在征得父母同意前,愿意牺牲一整个暑假,答应一个陌生人参演一部在她过往的人生经验里毫无概念的电视剧,很大程度上不就是因为对段正业有好感和好奇吗?
段正业说“一直飞下去”,可谓某种承诺,大意是“一直到你不再有所挂念为止”;
她的回答就相当水了,说:“行!试试就试试!”
那天起,戴巧珊就有了一个口头约定的男友。
刚开始,她还感觉自己在过家家。
照着在书里看到的桥段,跟他约早餐、约午餐、约晚餐、约夜宵,那年头可真能吃啊……休息日约马路、约公园、约摩天轮;抽风的早上约看升旗,抽风的晚上约看通宵电影……总之,凡人能想到做到的约会方式,他俩跟刷行程单似的来了一遍又一遍。
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质变就出现在这样无所事事挥霍时间的游戏里。
段正业是她从没体验过的男生类型——当然他本来就比她同龄的男生成熟得多,但他身上丝毫没有沾染到成人世界里大部分男人都有的油腻、白目、自私等毛病。
她自小敏感,也像大部分女孩儿一样,相当情绪化。有时候光是想到自己父母的关系,她都会迷惘焦愁;而他总是关怀着她,聚精会神听完她的小抱怨,捧出足够多的好话,把她哄得重新高兴起来,再带她遛弯儿去。
那些平凡的日子在阳光下散发出时光的味道。
段正业的手修长、漂亮,常常在她一把抓上去时,它们瞬时就会把她的手握紧,掌心干燥、温暖;段正业的棉衬衫带着洗洁剂淡淡的香味,她一头蹭过去时,总能隔着棉布听到他的心跳。
它们都很让人安心。而“安心”,在戴巧珊以往的生活里,只存在于父母睡着后,时钟秒针轻微的运行声中;但即便是那种时候的安心也不长久。因为那往往是黑漆漆的深夜,父母消停了,其他难以名状的恐怖又会在黑暗里显形。
他说过,“我会好好接住你”,他以满分履行着这条规则。放下心的戴巧珊也开始尝试“喜欢他”。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不用“尝试”,她几乎是瞬间就陷落到,想时时刻刻见到他的地步。
想见到他,跟他待在一起。想一再体验她调皮时,他下意识地一把搂住她的肩,温暖的手掌狠狠抚摸她的脑袋的感觉——尽管做了“名誉男友”,他听任她对他的各种作和撩,自己却从不在举动上越矩。
直到有一天,他们一块儿看了部名为《空山无人》的、几乎可说是画面静止、情节难明的电影后,戴巧珊和他无语对视了3秒,她忽然认真说:“我超后悔——这俩小时要是就看着你,一句话不讲,也有意义多了!”
段正业错愕失笑,第一次没忍住,搂住她,在她头发上落下一个吻。
那一瞬间,戴巧珊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己的心脏“怦”的响动。
陷落是就是那一刻开始的吧!被一腔深情包覆,触不到底,还谈什么“安全着陆”!
“我说大姐……”
戴巧珊额头“啵儿”地挨了一下,她聚回精神。四周天光大亮,宾少祺举着刚刚狠狠敲她额头的指节,对她满脸无语。
他努努嘴,示意车窗外面:“昨晚这样儿,我都没说你;今儿要开工了,你怎么还跟昨晚似的?”
科大已经到了,外面果不其然守了一圈拿着录音笔、甚至带着摄影师的记者。
戴巧珊深吸一口气:“您说的在理!录音的事儿晚上再说!先好好工作!”
宾少祺:“……录音?什么录音?”
被留下这么个悬念,宾少祺握着戴巧珊的手机,还没找到机会问呢,新的幺蛾子又出来了。
白天的第一场戏,是校际篮球比赛,江凯旋在球场上出尽风头。全场沸腾时,他忽然冲到为他鼓劲儿的戴巧珊面前,一手转着篮球,另一手托住戴巧珊的下巴,二话不说又盖上一个吻。
章瀚海:“好!过!”
宾少祺:“……”
他想,我尼玛……过个屁!
章瀚海:“刚才这一场,加条特写啊!”
宾少祺郁卒看着章瀚海一副赚到了的笑脸,心想,要死人了好嘛!
第66章 公饱私欲
好在章瀚海提要求“加条特写”,宾少祺对外的解释成本顿时就降了大半——昨晚的“加戏”可以推说是江凯旋的灵活创作,刚才的加戏,也就顺势可以把锅甩到导演头上,说“各位都听见了,导演要求的嘛”。
呼……好险!
休息的时候,他再把江凯旋拖到一边,低声悲情:“哥!”
江凯旋老脸一红,像被哪位大人物抓住了小辫子的人参娃娃似的,一迭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又失神了……接下来一定注意!”
宾少祺:“您真是得注意!不然一世英名都毁了啊哥!”
他语气凶狠,但江凯旋一点都没抵触,想来是真的自认为做得不妥,猛点头说:“是是是!不再犯!”说着还特焦愁地抹了几把脸,一副痛定思痛的诚意。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午休的时候,跟组编剧亲自送来的新的扉页——别的没有,就在原定的几场戏里加了括号,里面两个字:“吻戏”。
江凯旋扇着扉页望向宾少祺,凝重道:“现在是官方要求亲。”
宾少祺郁卒回:“嗯。”
两人静了一会儿,宾少祺:“哥,您心里在高兴吧?”
江凯旋脸上继续凝重:“没。我在设计怎么亲。”
宾少祺点头,隔了一会儿:“那是在高兴吗?”
江凯旋脸上花一样绽开大大的笑脸,声音乐出回勾,说:“没错儿!高兴死了!跟刚出道那会儿,能跟女神搭吻戏一样一样儿,哈哈哈哈哈……”
宾少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