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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茵茵抓狂,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被那丫头捉弄两次了。她闭紧嘴,干脆一言不发了。接下来的时间,邢乐丹还是话题不断。乔茵茵点头、摇头或是微笑,一直持续到了裴铭毓家门口。
当邢乐丹自告奋勇按门铃,乔茵茵退避到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因为身处拐角,以致裴铭毓开门时第一眼根本没看到她。
“你跑来干嘛?”裴铭毓嗓音沙哑地问外甥女。乔茵茵只闻其声,登时怔了一下,竟是真病了?
邢乐丹一低头,从裴铭毓身前挤过去,“小舅,你这屋里黑得象盘丝洞,你搞什么鬼呢?”
裴俞敏准备关门,蓦然见乔茵茵迟疑地站到门前。他眨几下眼,仿佛是疑心眼花看错了。
“听说你病了?”乔茵茵小声问。
裴铭毓大喜过望,手上控制不住地想做点儿什么,他抬到半空中,又拐个方向落到门框上按住。他想,小周果然藏了文章。前几天,姐姐裴莉包了粽子让他过去拿,裴铭毓抽不出时间于是把这活派给了小周。取了粽子,小周回来尽职尽责地汇报。这一锅粽子,分了三份。一份给了裴莉婆婆家,一份给了乔茵茵,剩下的拿来给弟弟。裴铭毓当时刚吞了败火药,恨道:还给她吃?吃完更有劲了吧。言外之意是埋怨乔茵茵跟他对着干。小周笑得意味深长,不料今天就把人劝来了。
裴铭毓的手撑在门框上,颇有拒绝入内的意味。让乔茵茵很难堪,也对自己的小人之心深感歉意。
“进来啊,茵茵姐。”见没有人跟着,邢乐丹又一蹦一跳地回来。她拉开裴铭毓的手,“小舅,躲开。”
裴铭毓收了胳膊,径自回客厅。
屋内窗帘紧闭,空调温度调得很低,电视机屏幕的光反射出来,显得暗影绰绰。乔茵茵迈步进来,不由自主哆嗦一下。她走在裴铭毓身后,见他穿了长袖睡衣,背影成了朦胧的一条。裴铭毓清瘦了一点,她想。他是有克制力的人,身上无一丝赘肉,即便瘦了也不象其他人,突然缩水很多。
“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裴铭毓这话也不知对谁说的,“我难受,回去躺着了。”
他一走,客厅里只剩下乔茵茵和邢乐丹两人。乔茵茵又行使了曾经主人的义务。她先把窗帘拉开,让光亮透进来,又开冰箱,取了一瓶饮料给邢乐丹。看饮水机空了,她去厨房拿水壶烧上水。光透进客厅,才能看清散落的杂志、衣服,也能清晰地分辨出主人的活动范围。她们进门前,大概裴铭毓正在看电视,沙发窝出一方凌乱来。乔茵茵快速叠好冷气被,接着归整杂志。
“茵茵姐,你应该先看我小舅去。”邢乐丹象个监督员坐在一边。
乔茵茵也不知自己忙来忙去是否在躲避什么,可既然已经来了,也就不该采取躲的态度了。她毅然推开卧室门,里面裴铭毓好整以暇地靠在床上,仿佛等着她出现。乔茵茵清了下嗓子,问:“你吃药了吗?用不用去医院?”
“过来,传染不了你。”
乔茵茵手底留了半道门缝,慢慢走到床边。
裴铭毓罕见地放软语气,可惜他鼻子不通气,话音瓮声瓮气的,“是热伤风,不传染。”
“空调不该定那么凉。”她垂低眼瞥到毛巾被下面,他两腿笔直的轮廓。冷不丁,她的手被他握住了,她急忙甩,却被他牢牢攥住。
他继续说:“持续一个多礼拜了,刚好一点儿就去露天太阳下晒半天,满头热汗。又刚好一点儿接着去会议室冻半天。好了坏,坏了好。”一边说他一边用大拇指摩挲她掌心,他指头热热的,甚至有些烫。弄得乔茵茵除了这一巴掌方寸外,浑身冒凉气。
“我给你拿药吃吧。”她猛地一甩,终于摆脱他手。放药的盒子就在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她蹲下找了一圈,觉得藿香正气丸很对症。于是拿出一版放到外面,又急急离开去厨房倒水。水很烫,她用两个杯子倒来倒去,终于能入口了。端着它穿过客厅时,邢乐丹笑嘻嘻说:“我妈说了,小舅磺胺类过敏,吃药小心点儿。”
乔茵茵对这小丫头回道:“告诉你妈,我给他吃的中药。”
邢乐丹果断拿起电话汇报:“妈,是中药。”
乔茵茵推开卧室门,迎头撞上要出来的裴铭毓,她手上的水杯差点顶到他胸口。
裴铭毓敏捷地一错身,乔茵茵身后的门‘嘭’的被关上了,与此同时,她整个人也进了裴俞敏怀里。
乔茵茵清楚地听见,邢乐丹鬼祟地说:“妈,他们关门了。”
“茵茵。”这边,裴铭毓宛如叹息一样叫她名字,抱着她,心里极是满足。因为满足又增加了想让这一刻静止不动的欲望。他愈加狠地箍住她,让她无从挣扎。
乔茵茵再一次经历了冷冷热热的滋味。除了颈窝里是他鼻端呼出的热气,她身上凉凉的。特别是两只胳膊,血脉被卡紧了,她端杯子的手渐渐吃力,杯子一点点发生着倾斜。终于她撑不住了,杯子一歪,水洒了,有些到了裙摆上,水又顺裙摆淌到腿上,流过脚面。开始感觉是热的,后来变凉,合着屋里的冷气,她腿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不是第一次裴铭毓用力抱她。最初,她答应他求婚那天,裴铭毓就上演过一次。当时,乔茵茵想,这不是拥抱,是奔着勒死她吧?那刻的她满心悲凉,脑袋里全是简阳说的‘你怎么做我都不怪你’。她很是认命地任他勒,仿佛那也是一种惩罚,谁让她狠心之极呢?
今天再这样,乔茵茵猜想,肯定是为了补偿这些日子来的憋气和怨恨。其实,她真的不介意裴铭毓恨她。她知道他是那种爱恨干脆的人,什么时候他能把她抛开,再也不想再也不惦记呢?
持续了一刻后,乔茵茵呼吸艰难,她忍不住了,说:“我喘不过气。”
他终于松开,但裴铭毓感觉这双手若是不做点儿什么百爪挠心。他大脑下了强制命令,好歹没让手在她身上巡游。他鼻音浓重地问:“他有没有刁难你?”
乔茵茵楞一下,“谁刁难我?”说罢,她意识到裴铭毓指的是简阳,“当然没有。”
裴铭毓不信,他耐心地等了一个多月,相信该有的间隙已经慢慢滋生。从提出那个住到自己家的计划开始,裴铭毓就耐心等待,仿佛布下一盘棋,他静观其变。裴铭毓掐算好了,当简阳心里积累的猜忌和不甘爆发,考验他和乔茵茵感情的时刻才会到来。有自己这个外界力量存在,乔茵茵和简阳可以齐心协力,默契与共。而自己隐身消失,剩下他们面对彼此,乔茵茵再有感情也无法与人性的弱点抗衡。到那时,裴铭毓出手收复的将是一颗完整的心。
他端详乔茵茵,发现她的话不象说谎。看来时机尚未到来,裴铭毓胸有成竹,不在乎多等几天。他尽量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他要是刁难你,告诉我。”
“不用你费心。”乔茵茵推开他胸口,让彼此间的距离加大,“水都洒我身上了。”
裴铭毓低头看,因为腿跟她抵着,自己的裤子也湿了半条腿。他马上去卫生间拿毛巾,乔茵茵跟过来说:“我自己擦,你先出去。”她又把手里的空杯给他,“你倒水吃药。”
裴铭毓接过杯子却顺手放到了一边,“吃不吃药也那样。”
乔茵茵说:“我来就是劝你吃药的,别让我白跑一趟。”
裴铭毓相当乖顺,拿起杯子走了。乔茵茵关上卫生间的门,突然狠打了几个冷颤。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地问: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因为是饮用水,没在裙摆上留下任何痕迹,无所谓擦不擦的。她倚着盥洗台,准备等会出去就跟裴铭毓说回去了,理由她也想好了。忽听裴铭毓在门外哑着嗓子问:“吃几颗?”
她忙应,“四颗。”
整整衣服,她走出来,只见裴铭毓已经端正地坐在了卧室内的贵妃椅上,一副要谈话的架势,“过来,茵茵。”
乔茵茵不知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搬一把椅子,距他半米远的位置放下,“怎么?”
裴铭毓等她坐下,很是郑重地开口,“咱们能不能商量个事?”
乔茵茵被他的态度搅得更加不解,立刻点头,“你说。”
裴铭毓说的是称呼这事。他实在受不了跟乔茵茵一起演戏。这种假得不能再假的伎俩,且不说给当事人带来何种闲言碎语,最主要的是它侮辱周围人的智商。日子久了,会演变成别的恶果。裴铭毓提早看到这种迹象,必须要遏制住。
岂知刚讲了开头,就遭到乔茵茵抵触,“大家都这么称呼你,为什么我不能?”
“你不是大家。”
她说:“我和你是普通同事关系。如果你不能接受,当初就不该用手段把我放到这个位置上。”
这话一下戳中裴铭毓软肋,令他气短几分,“怎么?我得给你赔礼道歉吗?”
乔茵茵心里的委屈一波波往上翻涌。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她接受不了自己赢得这么卑鄙。但她犹不死心,“口试笔试的成绩呢,是不是你也作弊了?”
裴铭毓眯起眼,感觉柔肠百转的心又被她那小刀嗖嗖削着,他尽力克制着不去答这种白痴问题。
“你说啊?”她逼问,“你到底改成绩没有?”
他抱起肩,有种威严隐隐蹙在眉心,“你心里早有答案了吧?”
“我想听你亲口说。”
裴铭毓嘶哑着喉咙冷笑,“我说了你就信吗?我说把我和俞敏扔到荒岛也不会有事;我说我不会给自己制造绯闻,你又听进了多少?”
“我不想再提旧事。”
“新事旧事都一样,你根本不信我的话。那我就痛快地告诉你,少在别人面前演那些戏码,那只会沦为别人笑柄。”
一下子,乔茵茵的脸涨得通红,裴铭毓的话如醍醐灌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多愚蠢,事情是明摆着的,偏她自作聪明地以为能摘清里面的关系,跟跳梁小丑有何区别?羞辱和懊悔如一个大浪砸来,砸得乔茵茵都结巴了,“裴铭毓,我、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看,裴这小算盘打的。所以接下来不是我虐他,是他自虐。
PS:明天不更,大家周五再来。
44第四十四章
或许是藿香正气丸的功劳;三四天后;裴铭毓的热伤风大为好转。但与此同时;也有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找上他——轻度失眠。其实;这种状况持续一些日子了;起初裴铭毓认为是热伤风导致的,可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他的睡眠变得越来越浅,外面稍有点动静马上惊醒,而再入睡就困难多了。总要等到将近凌晨那刻才能睡稳,以致到了上午十一点,头脑发昏,工作效率锐减。
某天中午外出吃饭时;他在筹备组附近的餐馆碰到了温教授。裴铭毓当即请教;有什么方法缓解一下这种情况。温教授了解裴铭毓的工作;说这是压力大的原因,建议他尝试放松心情,不要再给自己施压。这与裴铭毓的估计不谋而合,越临近大运会召开,他的神经越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因为前期所有准备工作已经铺展开,截止到目前需防备突发事件。即使在睡梦中,裴铭毓也做不到全身心松懈。
温教授教了裴铭毓几个简单易行的方法,他回去试了几天,感觉效果颇好。几天后,裴铭毓拿了一桶上好的碧螺春来到温教授的辅导室。一是为感谢她的点子,另外还有个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