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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良姿抬起头,大约是对他说了声谢谢。
他淡笑,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俊挺的眉宇显得愈发迷人。
那副画面太过养眼,男人身姿笔挺,内敛沉稳,女人婷婷而立,端庄明丽。
两人相视一笑的瞬间,那股与生俱来的登对感让人无法忽视。
“苏念,这就是你说的他很忙?”易哲南挑起嘴角笑,带着幸灾乐祸。
“他最近在和方家合作东南亚海底能源,一起吃饭很正常。”苏念平静地收回视线,淡淡解释。
谢天谢地,前面的车流终于开始疏通了。
易哲南显然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讽刺她的机会,“方良姿是医生,可没在方家的企业里任职。方容两家一直是世交,你觉得,今天这种场合真的是单纯的商业应酬?”
“不然呢?你觉得还能是什么?”苏念镇定如常。
易哲南冷笑,目中逼出丝丝寒气:“好,你就继续自欺欺人,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现在这么维护他,是有多愚蠢!”
苏念不想再和他争辩,直接说:“麻烦下个路口停车,我要下车。”
肩膀被人扣住。
易哲南一手掌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她,忽然软了语气:“苏念,听我的,你要和谁在一起我没立场干涉,唯独他容琛不行。有些事我不方便现在对你说,等我搜集齐证据,我会让你看清他容琛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念别开脸,声音里没有温度:“易哲南,我让你停车!”
又是不欢而散。
易哲南当然不会真把她丢在路边,而是将她送去前面路口一家医院。
在医院处理好脚踝的扭伤,苏念自己打车回家。
从出租车上下来,她单脚跳着走回公寓楼。
明明是大冷天,却生生热出了一身的汗。
蒋瑶最近去了外地出差,房子里又剩她一个人。
苏念艰难地回到家,把窗户打开给房间通风,夜里的风冰冷渗骨,吹进眼睛里,冷得生疼。
让人想流泪。
-
脚上的伤不方便行动,苏念跟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骤然清闲下来,她反倒能难得静下心,留在家里看看书,打发时间。
她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容琛,但总是把手机放在身边,不管是看书、走路、吃饭、还是睡觉。
她时常控制不住自己再三查看手机信号好不好,是不是还有电,有没有欠费。
遗憾的是,一切都很正常。
那个人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打来过。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作息规律,早上七点钟醒来,洗漱后,去楼下超市采购生活物品,回到家给自己做饭,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认真看书、晾衣服、做家务。
黄昏时站在客厅窗户前,看着外面那条拥挤的马路,看着城市灰蒙蒙的天空,直到天黑。
苏念跟自己说,这没什么。
只是没有没料到,原来寂寞是绵长,而无孔不入的。
它会无限延伸、蔓延,能与时间、心态平行。
-
礼拜五的这天,苏念回公司上班。
临近春节,事情比平时多了许多。一整天的忙碌,晚上不出意外要加班,苏念刚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手机就响了。
终于响了。
看时间,应该是他刚刚下班。
“喂?”她竭力平静。
电话那头,传来那个她想念了大半个月的声音——
“我在你公司楼下,方不方便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78。【078】不能分手的分手
苏念的手忽然一抖,险些连笔也握不住。
全身的细胞仿佛在一瞬间又活了过来,她回过神,迅速找出钥匙,打开办公桌下的柜子。
上次为容琛买的衣服,她还一直留着,没机会送给他。
取出纸袋,她站起身,在同事讶异的眼神中一路小跑出办公区,急急地进电梯,下楼。
写字楼下的绿化带旁,果然停着那辆黑色幻影。
今天是谢宇在开车,容琛在后座蹂。
苏念深吸口气,走上前,打开后座车门。
身旁的男人看起来一如往常,气宇一如既往的强势凛冽,衣着一如既往的笔挺考究。
仍旧是高高在上,从容自若的他。
关上车门时,苏念只想,他刚刚一定是一直在看着她,因为她能感觉到他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
车内一阵长久的沉默后。
终于还是她主动开口:“最近好吗?”
容琛语气不温不火,“还好,你呢?”
“还行。”她攥着手里的纸袋,犹豫着说:“买给你的衣服……都好久了,一直没机会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
“不用谢,反正刷的你的卡。”
多日不见,两人之间忽然添了一种微妙的陌生感。
他似在犹豫,沉吟一刻,才说:“有一桩很重要的生意,我后天要去一趟欧洲,估计春节后才能回来。”
“没事,公事重要。”苏念勉强微笑,试着问他:“元宵节能回来吗?”
“现在还不知道。”容琛的目光始终不与她对视,而是看着窗外,问:“近期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没有。”
容琛想了想,“还是去车行挑一辆你喜欢的车吧,每天挤地铁总是不方便。车行我已经打了招呼,会有专人接待你。”
苏念很快拒绝:“不用送我这些。”
他像是很疲惫的样子:“对不起,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
苏念的心渐渐凉了下去,隐隐明白了他今天忽然来见自己的原因。
半个月毫无音讯的等待,半个月被冷落的委屈……所有积压的情绪瞬间向头顶涨去,让她晕眩:“我只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这段时间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因为方良姿?”
方良姿的存在,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苏念,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别乱想。”容琛很冷静。
“那应该是怎样?”苏念努力心平气和。
他身体微微一僵,最后只将双手交握,指节暗暗收紧。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苏念,我想,我们还是先分开一下。”
一瞬间,苏念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哪怕是最简单的分手,也应该有个理由,比如“我们不合适”,或者是“我累了”。
可他只是一句“先分开一下”。
“为什么?难道你以前为我做过的事都是假的?你至少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她眼眶里滑落出泪,却很快忍住。
他伸过手,似乎想替她擦泪,但最终克制着收回手。
前座开车的谢宇接了个电话,小声请示:“容先生,方先生和方小姐他们已经到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去酒店与他们会合?”
“回复他们,我们十五分钟后到。”容琛瞬间恢复到工作中的果断状态,侧过头,平静道:“你先上去吧,我还有事,后天你不用来送我了。”
“你今天来见我,跟我说了这些话,然后我们是不是就算是散了?”苏念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面前的男人眼神沉静,再次以沉默来回答她。
苏念了然,含着眼泪笑了笑,再没说什么。
自尊心不允许她再露出半分懦弱,拉开车门,她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她没有回头,他没有挽留。
幻影随之很快启动,汇入道路上拥挤的车流。
苏念捂住脸,看着幻影渐渐消失在她视线,强忍的眼泪终于滚落。
一年前这个时候,易哲南跟她提离婚,没想到今年这个时候,竟然又要再来一次。
原来有些事,来得快,走得更快。
-
春节放假前最后几天,公司变得异常繁忙,而苏念并不排斥这种忙碌。
她一直在不停工作,让自己的大脑始终高速运转。
不去想,不去痛。
心再痛又怎样?生活却还要继续。
小年夜的这天,苏念去医院看望容怀德。
容怀德近来病情反复,但精神还不错,看到她,仍是笑容可掬的慈爱模样:“念念你最近瘦了很多,工作很忙吗?”
“有一点。”苏念强颜欢笑。
“阿琛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他很忙吧。”苏念努力维持平静。
容怀德看她一眼,不动声色说:“方家是盛和现在最重要的生意伙伴,东南亚海底能源这个项目,阿琛筹备了长达三年时间。这个项目对他的重要性你肯定知道吧?前两天,方新宇特地来见我,主动提了良姿和阿琛的婚事,方家的意思,是希望越快越好。”
苏念一怔,说不出话。
容怀德话锋一转:“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如果实在不行,就不用把自己活得太累。念念,还记得去年我给你看过的那份遗嘱吗?只要你不掺和进阿琛和良姿之间,它至今有效。”
“不,叔叔,我什么都不要。”苏念听见自己清楚冷静的声音。
-
到了年底,时间好像就流逝得特别快。
除夕,苏念回容家陪容嘉洛一起过,晚上和苏雪宜一起去了医院看容怀德。
大年夜,外面到处在放烟花。
五光十色的焰火接连不断地炸开,缤纷绚烂的线条只在一刹那后就在夜空里销声匿迹,留下空气里浓浓的硫磺味。
这个城市的新年仍旧喜庆。
春节假期剩下的几天,苏念把自己宅在家。手机仍旧随身带着,那个电话依然从未打来过。
就这样熬了一个多星期,苏念觉得自己应该适应了。
却又好像没有。
仍是没骨气地想着他,而且满心都是。
外面很冷,玻璃窗上凝满水气。
她用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了个“琛”。
手指被冻得一颤,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回过神来,赶紧把那个字抹掉了。
初五那天,她看电视的时候,新闻播报欧洲出现大面积流感。
犹豫再三,到底还是遏制不住担心,拨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是谢宇接的:“苏小姐,对不起,容先生现在很忙,您有事直接告诉我就行,我会替您转告容先生。”
苏念握紧手机,最后只说:“没事,我挂了。”
-
晚上,蒋瑶邀她一起泡酒吧。
灯红酒绿之下,两个女人喝得酩酊大醉。
“亲爱的,你没事吧?”蒋瑶扶着杯子,已经喝得八分醉。
苏念若无其事地笑:“没事啊!”
“你真没事?我看你最近很不正常啊。”
“我都这样了还不正常?怎么才正常?”
“好吧,正常,正常。”蒋瑶无奈,软下语气问:“今天你就跟我说句实话,你和容琛之间究竟怎么了?”
再听见这个名字,苏念眼眶忽地一热,强撑多日的坚强瞬间瓦解。
原来只是嘴上说要放下,其实没有一天真正放下过。
甚至都不需要揭破,这个名字都会随时冒出来让她心痛。
蒋瑶打量她的反应,叹息道:“或许他有苦衷,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他是在意你的。”
“如果有苦衷,为什么他不告诉我?难道我不值得他信赖吗?”苏念马上否定。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世界不能和平,为什么老板不给我涨工资呢,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蒋瑶轻抚她的头发,失笑地安慰。
苏念趁着醉意又哭又笑,直至最后昏睡过去。
第二天清醒过来时,收到蒋瑶从微信发来一张搞笑的动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