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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左右摇摆,摇摇欲坠。
躺在床上越发觉得高温难耐,她将空调调得更低一些,然后不盖被子的躺在床上,那种闷热难耐的状况却没有消解半分。
她起床走到卫生间,忘记将睡裙脱下便开了花洒,瞬间衣服全湿了。头越发晕,身上也痒了起来,闻溪想走回去躺回床上,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越来越暗,她眨了眨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视线可及的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沈自横回来时听到闻溪已经来了,便想去她房间找她,敲的时候觉得对方可能在睡觉便打消了敲门的念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呆在房间内却有些心烦意燥,心里莫名觉得不安。于是重新走到闻溪的门前敲了门,但是敲了好几声都无人响应。沈自横心里越发担心起来,他找出了钥匙开了门。
沈自横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当时看到的场景,只知道那刻的恐慌铺天盖地而来几近湮没他。
闻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蜷缩,面色潮红,肌肤裸/露的地方都泛起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沈自横冲过去将她扶了起来,碰到与她高温的身体形成对比的是她湿透的衣服,一拧都可以拧出水了。
沈自横赶忙把闻溪扶到了床上,然后打电话给家庭医生,然后吩咐李婶给闻溪换衣服。
经过一番诊断以及闻溪的发病症状,梁医生确定闻溪的情况是过敏。开了一些抗过敏药,以及搽皮肤的药膏便告辞了。
沈自横随梁医生走出房间与之告别之后,再回到闻溪的房间。待到他坐到闻溪的床边时,惊奇的发现闻溪的原本身上密密麻麻有些骇人的红疹子已经渐渐消退,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仍是将闻溪扶了起来,唤醒她服了抗过敏药。
闻溪真正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她摸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迷糊,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刚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她这一起来便牵动了这手的主人也跟着醒来。昏暗的灯光,沈自横的眸里燃烧着火,“你为什么会过敏?”
闻溪被他有些激动的情绪吓倒,“过敏?我过敏了吗?我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不安生。”说完,她看了看手臂,洁白无瑕,哪有一点过敏的痕迹?
沈自横突然上前抱住了闻溪,用力之大仿佛要将闻溪揉进骨髓里,闻溪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耳边便传来沈自横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怕你再也醒不来了就像我母亲一样。你以后不要再有任何事情了好不好?”声音颤抖,完全不像一向潇洒淡定的沈自横。
闻溪安抚的摸着他的头,笑着说:“你看我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没事,都没事了。”这时候闻溪突然觉得自己才像是十七岁,而沈自横也不过是个需要她安慰的小少年而已。
沈自横抬起头,松开了闻溪,逆着光的脸,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低落的说:“闻溪,我希望你一直活着。”
“嗯,我会的。除非有什么意外。”闻溪脑海里想到自己十七岁猝死高考考场的场景,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寿命是否可以迈过十七岁的门坎,顺利到达更远的以后。
沈自横趴上前,捂住了闻溪的嘴,面容阴冷诡谲,语调冰凉得蚀骨,“你我只能同生共死。”
闻溪的心随着他的话跟着一颤,后反应过来,拍了一下他的头,气愤道:“我也许比你还长寿呢!死什么死,姐姐我现在还年轻着呢!”
沈自横也没有反驳她的姐姐论调,而是再次抱住闻溪,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呼吸间满是她身体里散发的甜美气息,有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之后,他才出去吩咐李婶将饭食端上来。
沈自横看着吃相文雅的闻溪,纤细的胳膊上原本的红疹子已经消失得完全看不见,就像未曾出现过一样。他想起梁医生说的虽不严重但皮肤要恢复完全至快也要到明天的话,感叹闻溪的复原能力似乎强悍了些,仅仅不过两个小时就恢复了,但也没有多想。
☆、第14章 心波伏
待闻溪将食盘上的食物一扫而光,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来才发现,原来沈自横一直待在这里。
想起刚刚对方几近失控的情绪,她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对方的心目中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向来淡定的沈自横竟然会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虽然生病不是她本意,但让人为她如此操心实在叫人过意不去。
从侧面看他,只见沈自横坐在闻溪书桌前的椅子上,眼里的眸光好似水波被阳光照射的样子,波光粼粼,叫人看不清他眼中隐藏的情绪。
闻溪见他不说话,想了想又说:“其实这是件好事,至少我现在知道我对柠檬过敏。以后我也不会再碰柠檬了。”悄悄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自横,举起手道:“我保证!”
沈自横走到闻溪床前,语气像一壶冷掉的开水,“贺闻溪,好好休息。”边说着边扶着闻溪躺下。莫名被扶着躺下的闻溪睁着一双茶色大眼瞅着沈自横眼睑下睫毛的暗影,紧抿着的双唇似乎将他的情绪也紧紧的把控其中。他不再说话,确定闻溪已经好好的盖上被子以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闻溪望着被暖黄色灯光晕染的天花板,想着刚刚沈自横的表现,不甚明了,这沈自横似乎是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呢?生气什么呢?因为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呃,她会不会太高估自己在沈自横心目中的地位了?闻溪表示永远不想懂男生在想什么。
沈自横从闻溪的房间出来,下楼便看见沈老爷子端坐一盘棋局前,一手举着黑棋,一手拿着棋书,看着棋局在琢磨着。
似是听到了沈自横下楼的声音,眼睛盯着桌上的棋局,嘴里却说着:“阿横,过来与爷爷下一局。”
沈自横走过去,抬头看了一眼棋局,便立马拾起一枚黑棋落在这棋局中,似是道破天机般,沈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棋局,感慨道:“阿横在围棋方面的天赋着实惊人。”看着孙儿似乎已经
渐渐摆脱当初梦断钢琴的阴霾,十分欣慰。他记起刚刚李婶说的话,询问道:“闻溪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沈自横将沈老爷子手中的棋书拿过来放在桌子上,轻声说:“爷爷不必担心,她已经没事了。夜深了,爷爷还是去休息吧。棋书这些改日再看,不必急于一时。”
沈老爷子很开心自家孙儿如此关心自己,便乐呵呵的站起来,道:“是,我孙儿说的对。爷爷这就去休息了。你也是早点休息吧。”
沈自横走上前去准备挽着沈老爷子的手送他回屋休息,怎奈沈老爷子见此摆摆手,说:“爷爷身体还硬朗着呢。”说完笑了笑,背着手便往楼上走。
沈自横在看到沈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后,突然身体像是失了控制力一般,重重的砸向沙发,用额头撑着手臂,眉头微蹙,眼睛紧闭,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
原本窝在沙发一角睡觉的小葫芦,被这突然的颠簸吓得一跳,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没良心的小家伙。”沈自横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小葫芦那落荒而逃的样子,估计是毛发竖起,双眼瞪如铜铃大,尾巴高高扬着,仿佛被人追着打般的闪电速度。
他躺在沙发上,脑海里却不断的浮现他打开门看见闻溪躺在地上那一瞬间的画面,恐惧几乎占据了他的理智,唯一残存的理智还在提醒他打电话叫医生来。当时生怕这是又一场离别。
他记起年幼时第一次经历的离别,那时候原本身体不好的母亲将他叫到了跟前,细细的叮嘱他长大后要孝敬父亲,要孝敬爷爷,要好好学习,好好长大。
那时候母亲面容枯槁,已是看不见未生病前拥有b市美人称号的样子,后来父亲进去之后不一会儿便传来母亲故去的消息。
之后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苍老,在料理事后的那段时间犹如行尸走肉般过日子,与自己也不曾再有过沟通与交流。常常是抱着母亲的画像共眠,本以为只是这样落落寡欢一阵子便会恢复往常的模样。怎料到原先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最后竟是开了车直直往江里开去,以这样决绝的方式与世界告别。
恨吗?是该恨的,但却恨不起来,像是全身的情感都被抽丝剥茧之后被丢弃一般,整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沈老爷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自己的世界的,年幼时还曾摸着他的头感叹道自己父亲是个心狠的,竟是比沈老爷子自己当年还狠,抛老弃幼的,直接奔爱情而死。
也是在那时候瞬间长大,但他仍不理解为何父亲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既是同样爱情,那么为何爷爷在奶奶死后仍扒拉着孩子长大,而自己的父亲却是因此没了生的*?
他的家族,似乎大多是为爱而生的。爷爷与奶奶,大伯与伯母,父亲与母亲,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好像因为爱情而变得澄澈。只是不幸却是异常的相似,只余大伯一家终得幸福美满,而爷爷与自己都是被至亲至爱之人所弃之人。不同的是,前者是无奈于现实,后者是被至亲所不顾。
除了爷爷,再也没有人能引起他情绪上的任何波动。这一次,却被闻溪打破了,无来由的心慌。
他甩甩头,意图将思绪抛掷脑后,但脑海里的信息却纷纷扰扰的如微风中飘絮荡漾,使他不由得心烦意乱起来。
他站起来走到楼上,却在自己的房间前定住。他的手顿在门的把手上,却迟迟未将其打开。终是转身走到闻溪的门前,门缝被黑暗填满,里面的人约是已经睡着了。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竟是深夜两点有余了。
他很想抬脚不管不顾的走,只是想法却始终无法落至行动。他伸手扭动了一下门把,竟是没有锁,再不曾犹豫,直接开门进去。
进去以后站定,过了一会适应了这黑暗才缓缓走近闻溪的床前,她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堪堪露出一个小脑袋,青丝如墨般在碎花图案的被单上铺展开来,远远看竟是像极了水墨丹青,极具美感。
沈自横凑上前看着闻溪熟睡时安宁的脸,唇似菱角,此时微微嘟起,看起来有些惹人怜爱,他伸手触了触那唇角,轻轻的,生怕惊扰了对方的美梦。
唇角微凉,应属正常。
他又伸手触了触她的脸颊,柔软腻滑,温度正常。由此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只盼着她再也不要生病为好。
他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当躺在自己的床上时仿佛还能感觉到自己手掌间散发的关于她的气息,像是夏日里繁盛的果园散发出的成熟的果香,甜美而醉人。他在这似有似无的果香中沉沉睡去。
而熟睡中的闻溪在沈自横离开后才将手臂从被子中伸出来,赫然是光洁全无遮挡的肩膀,白得仿似泛光的手臂隔着被子放在肚子上。
*
隔日,闻溪早已经习惯这样的戏码,丝毫不惊讶的裹起被单,蹦跳着捡起被扔到地上某个角落的衣服,拿着走到卫生间换起衣服来。
换好衣服,洗漱完毕,顿觉神清气爽,甚是舒服。
走到楼下,贺老爷子已经在客厅看着报纸。听到脚步声时,抬起头看见闻溪面色颇佳,笑着道:“看到你脸色红润,想必身体好得大半了。”
闻溪摸了摸脸,觉得手感不错,笑嘻嘻的走上前去,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说:“让您担心了,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