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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疼痛,终于短暂的掩盖了药效,但血也顺着掌心如注的流下来。
她一步步走向昏倒在床上的贺南越,神情戚然地说:“我没有失信,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说完,她握着那块玻璃碎片,趄趔地冲出了房间……
*****
贺南齐今晚去见了几位美国的合作伙伴,一直应酬到很晚才归来。
回到房间刚解下领带,房门被叩响,他的特别助理纪官杰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
他侧头望一眼,淡声询问。
纪官杰紧蹩眉头,表情凝重,似乎内心有所挣扎,反复斟酌后才吞吞吐吐说:“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
贺南齐声线透着慵懒。
“刚刚我看到顾小姐……朝着自杀崖的方向跑了,她……好像受伤了。”
正在解开钻石袖扣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贺南齐缓缓抬头:“你说什么?”
纪官杰作个深呼吸,尽量把话语表达得清楚一些:“我……看到顾小姐衣衫不整的从别墅内跑出来,朝着自杀崖的方向跑去,她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看样子……应该是遭到了非礼。”
贺南齐的眸光瞬间像是一把嗜血的刀,浸染上摄人的寒气,一旁的纪官杰噤若寒蝉,这样的boss,是他从前没有见过的。
房门被沉重的打开,贺南齐走了出去,刚踏出房门一步,就被外面的贺佳音拦住,
“你要去哪?”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贺南齐切齿质问,周身的寒气让贺佳音同样难以适应。
她心虚的避开他阴鸷的目光,“你都猜到了又何必要问。”
贺南齐闭上眼,用力点了点头,挥开贺佳音拉着他衣袖的手,转身大步往前走。
贺佳音追上去,一脸肃然的制止:“南齐,你不能去,你知道你这一去意味了什么?”
“不去,是要看着她死吗?!”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火在胸腔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身影,贺佳音挫败的愣在了原地。
她仿佛已经看到,将来每一个人被改写的命运。
☆、第68章 你的毒,我来解
深夜的海边,一块陡峭的石崖旁,伫立着一抹纤细骨立的身影。
她的脚下就是万丈海水,滔天的巨浪拍打在岩石上,发出哀鸿遍野的嘶鸣。
肆意的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苍白的面孔如天空高悬的明月,面朝大海,摇摇欲坠,这一抹遗世而独立的身影后来成了贺南齐日日夜夜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第一次想喊她的时候,发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竟无语哽噎。
须臾之后,他再次发声,却又因力道不足,而被尽数淹没进风里。
最后一次,他使出洪荒之力,才地动山摇的喊了句:“顾槿妍,你在做什么?!”
山崖上形单影只的身影晃了晃,之后一切又趋于平静,她仿佛已经成了山巅上一块风干的石头。
贺南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脚步声临近,他听到她万籁俱寂的嗓音:“不要靠近我。”
他立住不动,她缓缓转身,两人对峙的局面就这样形成了隔江对垒。
他看清了,她凄绝的脸上挂着的嘲弄的笑:“你是作为贺家的代表来看看被下了药的我,是在路边随便抓个人苟合了,还是已经忍受不了痛苦而跳崖身亡了吗?”
一片俱静,他不承认亦不否认。
这是个永远都不会为自己辩解的男人。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们预期的所有结果都不会实现。”
贺南齐看到了她的手,十指握拳的一只手,鲜血正一滴一滴滑落,像他那晚喝的红酒,刺目的色泽。
胸腔似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他拧眉上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放开!”
顾槿妍用力挣脱,她体内的药效还未散去,这个时候任何异性的触碰都让她生不如死。
“既然已经决定跟我划清界线,现在又何必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顾槿妍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
体内的欲念排山倒海,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用力攥紧拳头,血顿时蜂拥而至。
贺南齐这才看清,她手心里握着一块碎玻璃。
这么长久的时间,原来她就是靠着这个来对抗药效带来的折磨。
“你疯了吗?放手!”
他想要去剥开她的掌心,却因为她的不配合而不敢强硬。
她掌心稍一用力,血就停不下来。
“这样算什么?不是说我们预期的结果不会实现?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我当然不会去死,一块玻璃渣就能要了我顾槿妍的命吗?你太小瞧我了,怎么样活下来,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天空忽尔响起一道炸雷,如同要把世间万物挫骨扬灰……
倾盆的暴雨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任眼泪也一并落下。
泪水混着雨水,谁又能分得清。
要她在他面前示弱,在他面前哭,她不会的。
然而,她却也低估了面前的男人,人会装,但眼泪不会说谎。
他缓缓的抬起手,伸向了她的面庞,拂掉她面庞滚烫的泪却试图假装是雨水。
贺南齐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弱点,觉得一筹莫展,他无力的开口:“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顾槿妍,我该拿你怎么办?”
雨越下越大,黑沉沉的天眼看着就要崩塌而下。
隔着厚重的雨幕,她心灰意冷:“贺南齐,你说的没错,你们盛世是大财团,我们天星这种小财团无法相比。你们盛世若是联姻也必然会找门当户对,在你父母眼里,因为贺南越的情况,所以和我们联姻没有亏。但我还是想问,在你贺南齐的心里,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我顾槿妍……就只能配你那个傻弟弟?”
她椎心泣血的叩问,在这个毁天灭地的雨夜,仿佛奏响了一曲人生最伤感的乐曲。
血肉模糊的掌心早已觉察不出痛意,她感谢这场雨,可以让她无所顾忌的哭泣。
再次攥紧了手心,这场雨洗涤了世间万物,却浇不灭她体内欲望的火焰……
贺南齐平静的向她伸出手:“把玻璃给我。”
她凄绝一笑:“这是唯一能让我清醒的利器,我凭什么给你?给了你,我如何……”
唇突然被死死封住,突如其来的吻就像眼前的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灼热的吻几乎撕咬的她透不过气来,浑身的体力蓦然间被全部抽走,她脑中一片空白,握着玻璃的手就在他的诱哄下慢慢松展开来……
他拿走了那块玻璃,用力抛向大海,从她破碎的裙边撕下一块布,绑住了她汩汩流血的伤口。
顾槿妍已经分不清自己眼中到底是雨还是泪,她揪住他的衣领:“谁让你扔了我的东西,谁允许你了?”
“谁让你吻我?明明不爱我,吻我又算什么?”
“我现在这么难受,你告诉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扣上她的后脑勺,他将她拉近一些,望向她泪雨交替的双眼,一字一句笃言:“谁告诉你一定要伤害自己才能自救?”
雨幕下他俊魅孤傲的脸庞透着史无前例的坚定,“你的毒,我来解!”
早已被雨水浸湿的衣服贴在他健硕紧实的肌肉上,狂风暴雨下的荷尔蒙被引爆。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拨向自己衬衫的纽扣,用力扯开,一颗,两颗……
☆、第69章 欲壑难平
云巅之下,悬崖之上。
风卷着雨,雨裹着欲,空气里到处是荷尔蒙爆裂后的气息。
暴雨侵蚀的顾槿妍几乎睁不开眼,但她仍然能够看清雨幕下跨俯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袭黑衣,苍劲洒脱的手指毫不犹豫的解开在暗夜闪闪发光的钻石纽扣。
凹凸不平的石崖硌的她后背发疼,她试图想要坐起,却还没蠕动一下,一道炙热的气息已经吻上了她的双唇,带着绝对的霸道,带着强悍的力量,也带着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与其说是吻,更不如说是野兽的啃咬,但就是这样猛烈激昂,这样风卷残云的撕咬,让顾槿妍原本狂躁到极点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她紧紧抱着贺南齐回应,激烈,缠绵,带着死亡的气息,更带着绝然的想与他纠缠到一生一世的热情。
夜,娇嗔着,羞涩的撩起片片海浪,岩石也仿佛渐渐战栗,发出抵抗的嗥叫。
唇舌疯狂的搅动,牙齿相互碰撞,摩挲的欲望,冰凉的雨,宇宙在唇间交错。
哧拉一声,她后背的链接被直线拉下,他宽厚的掌心抚上她滚烫的肌肤,带出让她昏厥的酥麻。
破碎不堪的上衣被他褪至腰间,肌肤相贴的一瞬间,顾槿妍就像原本漂浮在海面上的一根木头,终于停靠到了温暖的港湾。
她用又湿又烫的脸去摩擦他的颈项,趁其不备时,一口狠狠的咬下,男人闭上了眼,在雨夜感受着身体痉挛的疼痛。
内衣带子断裂的声音,像她脑中绷紧的弦。
他俯下身去,她在黑暗里看不见,身子更敏感,这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咬着,火烧一般,小腹被刺激得蓦地缩紧,淌过一股股热流,不安的拱起……
抵到他腿间坚硬的炙热。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甘愿沉醉其中。
双手颤抖的去解他的皮带,却因为心悸而左右不得其手,雨渐渐停歇,风也渐渐静止,他的耳边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
酡红的双颊,乌沉沉的眼睛,因为欲壑难平而不停扭动的身体。
他覆上她的手背,引领和协助她完成急欲解开的动作。
金属迸裂的声音在暴风雨宁静后的深夜异常清晰,贺佳音的声音却也不合时宜的同时响起。
“贺南齐——”
压在火烫身躯上的虎躯蓦然一震,他缓缓回过头,便见到远处一道急促的身影向这边奔来。
冰火寒星的目光微沉,他撇了眼地上躺着的女人,撂起自己被扔在一旁的黑色衬衣,搭在了她赤裸的半身上。
贺佳音赶来时,瞥见眼前的光景,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她清了清喉咙:“我让官杰给你拿了干衣服来,你去换上吧,这里交给我。”
她说着俯身将一粒药丸塞到了顾槿妍嘴里。
“你给她吃的什么?”
贺南齐冰山一样的脸上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贺佳音气恼:“解药,难不成我还毒死她吗?”停顿了一下明显咬紧了牙关:“毒死她也挺好,省得局面更失控!”
***
顾槿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
她微微曲动了一下手指,手心处传来一阵刺痛,视线望过去,纤细的手掌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明显伤口已经被处理过。
她凝视着顶上的天花板,习惯性聚焦某一个点去想事情,头,很痛。心,似乎更痛。
自杀崖上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清晰的存在于她的脑海,她只是想不明白,那样算什么。
窒息的宁静被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打破,接着一堆人推门而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顾氏夫妇俩一见到女儿就心疼的扑过去:“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哼,怎么了,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宝贝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
徐千娴怒不可遏的指向顾槿妍,语气嚣张,气势凌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