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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顾槿妍担心,贺南齐并没有告诉她贺南佑找来的事情,而是准备去找爷爷问清楚,毕竟这个事情他是当事人,没人比他更了解。
然而当他来到爷爷房间时,却发现他人根本不在屋里。
外面守门的人告诉他,老爷子天没亮就出门了,具体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贺南齐想到爷爷临来之前说的话,想来必是去探寻他的那位朋友了。
一直到天黑,贺老爷子才给孙子打了通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了朋友,晚上先跟朋友叙叙旧,明天一早带着他的那位朋友一起去见证他们的婚礼。
贺南齐本想在电话里问问密码的事,结果正好顾槿妍走过来,他到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婚礼的这天,撒哈拉晴空万里。
皮鲁德将方圆几十里的沙漠上都铺上了玫瑰花,可以说是非常的惊艳和奢侈。
顾槿妍坐在房间里,盯着贺南齐给她精心打造的婚纱,眼泪不知不觉就溢出了眼眶。
不是婚纱不好看,而是婚纱很漂亮,可是这么漂亮的婚纱,她却不能穿给她最好的朋友看。
她穿上这件婚纱,今天就是她最重要的日子,可是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她的身边却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那些曾经承诺会见证她幸福的人,都去哪儿了?
正默默垂泪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她木然抬起头,惊诧的看到进来的人居然是贺佳音。
贺佳音面无表情的来到她身旁,目光只在她残留了泪痕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便移向了一旁悬挂的婚纱,嘴里由衷感叹:“还是我弟眼光好。这婚纱挑的不错。”
“大姐,你怎么来了……”
纵然过往有太多的不愉快,但如今她是马上要成为贺家的人,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
“瞧你这话说的,我亲弟弟结婚,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该来吗?”
顾槿妍无言以对,抿了抿唇,两个眼圈还是像兔子一样红。
“不是我吓唬你,结婚的这天啊,千万不要哭,不吉利的,真的,像我当初跟蒋白安结婚就是,我那个心里憋屈啊,晚上哭了大半宿,结果呢,现在我们就离婚了。”
顾槿妍不知道贺佳音讲这番话是真心为她好还是故意讽刺她,一时缄口不语。
屋里的气氛有些僵硬。
过了许久,就在顾槿妍认为贺佳音要走的时候,贺佳音突然来到她身边,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她面前:“送给你,结婚礼物。”
“什么……”
顾槿妍诚惶诚恐的不敢接。
“不是说了,结婚礼物。”
“谢谢……”
“记得跟我弟弟一定要长久的幸福!”
顾槿妍抬起头:“是真心的吗?”
“我大老远的跑到这沙漠上来跟你讲假话,我吃饱撑的吗?”
顾槿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贺佳音吁了口气,态度突然前所未有的亲和:“过去的事情,虽然都已经过去了,但我还是得向你道个歉。”
“以前是我太苛刻了,我的母亲也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好在你跟我弟弟真爱无敌,而我的母亲也为此付出了代价,经过家里的这些巨变后,我终于认清了一些现实,人啊这辈子还是要积善积德,不然落不到好下场,所以余生我想做个好人。”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大姐,你有了这个向善向上的心,你就一定会幸福的。”
“但愿吧。”
贺佳音自我解嘲一笑:“换衣服吧,别让我那心急的弟弟等太久了。”
顾槿妍刚换上婚纱,就听到外面乱成了一锅粥,似乎是说什么孩子不见了。
她心下一紧,赶紧询问身旁的贺佳音:“大姐,他们是不是说孩子丢了?不会是我的小团子吧??”
贺佳音知道之前小团子丢失的打击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极大,笃定的安抚道:“不会的,皮鲁德是我弟弟的挚友,在他的地盘上,不可能弄丢了你和南齐的孩子。”
可顾槿妍已经不能安心了,她提着婚纱急忙跑出了房间。
外面人来人往,明显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听到咆哮声,冲向声音的来源,皮鲁德会客的大厅,正好看到贺南齐揪着皮鲁德的衣领质问:“为什么在你的地盘上,让我的孩子被人偷了?说好的绝不会让我失望的呢?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槿妍几乎要昏厥,她三步并作两步奔进大厅内,歇斯底里的质问:“你说什么?小团子又被偷了吗?!”
“妍妍,你不要担心,先冷静一下,等我把事情问清楚,我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
尽管已经暴怒不已,贺南齐还是冷静的安慰顾槿妍。
“怎么找?再找个一年半载吗?为什么总是发生这样的事?我的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厄运总是要降临到他头上,他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为什么?!!”
“槿妍,你冷静一点,先不要急……”
贺佳音追了出来,安抚情绪失控的弟媳。
她的视线焦虑又夹杂着愤怒的睨向弟弟身后的皮鲁德:“你是不是该给我们所有人一个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佳音话刚落音,一只冰冷的枪口,缓缓抵在了贺南齐的后脑上。
没有任何预兆。
☆、第349章 大结局(三)
贺南齐的眸光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去身,视线睨向身后用抢指着他的皮鲁德,他的眼神太复杂了,复杂到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兄弟,对不住了,虽然我们十几年的朋友,但是我终究是个土匪,烧杀抢掠才是我的本性,那片石油田对我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所以当你的大哥找到我要跟我联手,以一半的石油田作为条件,我实在无法做到不心动。”
“呵,十几年的朋友?”
贺南齐嘲讽的冷笑了一声:“我这一生阅人无数,倒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只要说出那堵石墙的密码,我便饶你一命,至于你们的婚礼,看在过往的情谊上,我也会替你们继续下去,你既然把地图都给了你大哥,说明你也不屑于这笔财产,那还留着那最后一道密码给自己填什么麻烦呢。”
“我再最后说一次,我不知道什么密码!”
“兄弟,你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不太好了,我老皮虽心狠手辣,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道义,我是真的不想跟你撕破脸,你看这新娘子婚纱都穿好了,就等着你这新郎官了,你搁着跟我耗什么劲呢。”
“小团子是被你藏起来了是不是?”
贺南齐冷静发问。
“你现在甭管孩子的下落,你只管告诉我密码,你的新娘子也好,孩子也好,我保证毫发无损的全部都会还给你。”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你把孩子还给我!!”
顾槿妍从震惊和愤怒中反应过来,发了疯一样的扑向皮鲁德。
“给我老实点!否则小心老子崩了你!”
皮鲁德一声令下,手下的人便将顾槿妍给钳制住了。
“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看?虽然现在是在你的地盘上,但我贺南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除非你现在真的一枪崩了我,否则等我离开了这片沙漠,我让你皮鲁德的名字永远在这片沙漠上消失!”
“我没时间跟你耗太久,赶紧把密码告诉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呵,十几年的朋友,为了一份不值一提的财富而出卖了我们的友情,利益果然能使人蒙蔽心智,你不想耗那就开枪杀了我吧,关于密码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皮鲁德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么不识抬举?那行,我看你不怕死,是不是也不在乎你儿子的性命了!”
“你这个阴险的土匪流氓,你要把我弟弟带到哪里去??!”
贺佳音用力挣脱了皮鲁德手下的控制,拨腿跟了上去。
顾槿妍也挣脱了牵制。
皮鲁德一路将他们带到距离他土匪窝不远的一处地势险峻的悬崖旁,这个悬崖叫侯嘎山脉,足足有近千米高。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贺南佑。
贺佳音一见到他,气的就想上前甩他耳光,被贺南佑制止,他毫不客气的甩开她的手,鄙夷的冷哼一声:“一群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打我?”
“贺南佑,你简直丧心病狂!!”
贺佳音气的浑身颤抖。
“大姐,别跟他废话了,人若丢了人性,你以为仅凭你几句话,你能恢复成人了?”
贺南齐泰然处之的讽刺。
贺南佑走向他,微笑着指了指悬崖下:“你看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所有人都看到了,悬崖边悬挂着两根粗粝的绳子,而绳子的顶端则捆着两只木箱,贺南佑的手下一摇动,木箱里立刻传出了孩子的哭声。
顾槿妍要崩溃了,她万分确定她的小团子就在箱子里。
“你们放了我的孩子!!!你们这群罪该万死的魔鬼!!”
“别动!”
贺南佑冷冰冰的警告:“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在这里乱来,我的手下一个没掌控好,箱子掉下去了,那我可不负责。”
他的警告生生的震慑住了思子心切的女人。
顾槿妍眼含泪水的跑到贺南齐面前:“南齐,你知不知道什么密码,你告诉他们……”
贺南齐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样吧,兄弟,十几年前你也救过我一条命,今天老皮我背叛你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我给你一个机会,也算是回报你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个下面呢有两个箱子,里面装了两个孩子,当然只有一个孩子是你的,你下去选择一个箱子,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选错了,那就没有机会了。”
“那如果我选对了呢?”
贺南齐直视皮鲁德。
“选对了那就是你运气好,带着你的孩子老婆走呗。”
“我还能再相信你们这群言而无信的鼠流之辈吗?”
“这是我的地盘上,我说了算,我说放你走,没人敢拦着不放!”
皮鲁德说这话时,扫了一旁的贺南佑一眼。
“那好,就按你说的操作。”
“不行!”
贺佳音上前制止:“为什么要我弟弟下去?他挑个箱子,你们直接拉上来不就行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耍什么阴招,想置我弟弟于死地!”
“贺大小姐,放心吧,我们还指望着他透露密码呢,就算他一心想死,我们还舍不得呢。”
贺南佑冷嘲热讽。
贺佳音知道他现在已经完全没了人性,道德谴责对他已经没用,于是改用亲情策略,她哽咽着劝道:“南佑,虽然你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么些年,我们可从没把你当外人,尤其是南齐,他是真的把你当亲大哥的,你仔细想想看,他在哪一方面亏待过你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欠下的每一笔巨款,不是都他替你还的?你被父亲骂,哪一次他在场的时候没有替你说过情,包括你犯的错……”
“行了!”
贺南佑打断她:“女人就是聒噪!”
他毫不领情道:“他替我还钱那是因为贺家的钱都被他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