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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抱着那保温饭煲,回过身来看她。
“谢谢你啊。”
“客气了。”他笑着,说:“你那么严肃叫住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结果可真让我失望……”
她翻了个白眼,说:“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给我一些时间。”
他眨了一下好看的眼睛,说:“肉偿也可以的,我不介意哦。”
这话说的轻佻至极,好在这些天来锦涵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没皮没脸的风格,只是一个白眼又瞪过去:“我介意。”
“……”他沉默一会儿,突然又折返回来,凑到她面前,盯着她仔细看。
她于是一脸嫌恶地皱起眉头来:“看什么啊,我脸上又没字!”
“会跟我斗嘴了,说明有精神了嘛……”
他意味深长地点着头。
她一怔,继而低下头去。
楚涵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鼻尖,说:“等你好一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赶紧抬了头:“省了,我这一出去负债累累的,该赶紧想办法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了,不然只怕要流落街头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很诡异:“嗯,你就流落街头吧,这样我就可以收留你了。”
“我很严肃的。”她正色道。
“我也没开玩笑啊,”他索性又坐下来在床边,问:“那,你和你所谓的男朋友还是老公什么的,都说清楚了?”
“你在说什么呀……”
“就你那点儿小伎俩,你觉得我就那么容易被忽悠?”他扯了扯嘴角,“那天我没有走,我在楼道见到苏城了,你俩真的结婚了是吧?那现在是怎么解决,离婚吗?”
他这话说得挺轻松,听在锦涵耳中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离婚”这两个字就已经很刺耳,她白了他一眼:“用不着你管。”
“离了就该我管了。”
“节操呢?”
“我一向节操过盛,虽然掉了很多,可是还有很多。”他皱起眉头来,佯装苦恼。
她咬了咬嘴唇,没理由呀,这楚涵虽然很不着调,但是就凭着这张脸,这身材,加上那些噱头,身边完全不差女人,锦涵对自己的认知很深刻,自认没有魅力大到会让才见过这么几次的楚涵倾心,那他是为什么要这么照顾自己呢?
她伸出手,忍不住在楚涵那张欠扁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孩子,你一向这么欠扁吗?”
话出口,她才发觉这动作委实有些不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楚涵迅速地——
抓住了她的手,嘴角扬起来:“你太不了解我了,大多数时候,我比这还要欠扁。”
她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没能抽回来,两个人微妙地僵持着,她盯着他突然问:“你和苏城认识的吧?你是他什么人?”
好奇心害死猫
从这个距离,锦涵甚至能够感受到楚涵温热的吐息,这个距离确实近得很不妥,她又抽了一下手,听见楚涵在笑:“你好奇?”
“不行吗?”
“好奇心害死猫。”
他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天天气不错,你这样成天闷在房子里面,没病也会闷出病来。”
她问:“你好像很闲,不用工作的吗?”
他诡秘地眨了一下眼睛,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没有其他目的的,单纯地想要问关于我的事情。”
她别过脸去,“爱说不说。”
他也不多说,转了话题,“走吧,出去转转,有助于忘记。”
她顿了一会儿,目光投向窗外,今天天气确实还不错,已经很少在安南城看得到这么湛蓝的天空了,她想了想,回答他:“好。”
关于苏城和楚涵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些疑问她都想暂且抛在脑后,眼下更现实的是怎么生存下去,怎么把绵绵的抚养权拿过来。
毕竟,她已经不能再靠苏城了。
带绵绵回家之后,苏城一连好几天,都把绵绵强硬地安排给了从苏家老宅子调过来的那个老管家手里,然后自己投入到工作里面去。
他拼命地想要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好忘记一些事情。
许倩还来过一次,问他关于晚宴那天的事情追查得怎么样了,他也只是敷衍地说,还在查。
不过短短的半个月时间,自己的生活完全被颠覆了,不知道在哪里的某个人,拿着他和许倩会招人误会的照片,迟迟不见动静,怀着自己孩子的妻子流产了,并且,要和自己离婚,楚涵也回来了,而且,还在锦涵身边阴魂不散……
这里面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好解决,而现在,它们同时爆发了。
偶尔在加班到很晚的时候,他会一个人站在窗口点支烟,看外面繁华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那些灯光会让他觉得温暖,让他想起很多个夜晚他下班回家,在楼下就会看到家里的灯光亮起来,然后他就知道,等他打开了门,他的锦涵,还有绵绵,就在那里等着他回去。
锦涵会做好饭放在餐桌上,绵绵会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叫爸爸,那样的瞬间,就连在指尖流溢的空气,都带着微妙的暖,就像是不远处那些灯光那样。
然而那些暖也就像这些灯光一样,如今,刚劲混凝土阻断了所有可能的接触,他看得到却触不到。
每次到了很晚回去,绵绵还闹腾着不肯睡觉,要他读睡前故事。
偶尔,还抱怨,“爸爸,这个你昨晚已经读过了。”
有时,也会说:“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妈妈。”
他于是就烦躁地把那童话书扔到了一边去,关掉床头的灯,说:“睡觉。”
他的态度很不好,绵绵也不敢啃声,过了一阵子,绵绵有节律的呼吸声响起来,他又在黑暗里面翻个身,越发觉得夜过分漫长。
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他不可能永远不告诉绵绵,他也问自己,难道他想离婚吗?
他不想,于是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低声下气去恳求锦涵的谅解,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可是没有用。
她真的是铁了心了,连绵绵的情面都不看了。
这天晚上,绵绵又开始抱怨他故事讲得不好,他心生烦躁,又要把书扔到一边去,绵绵见状立马说:“你每次都这样,连个故事都讲不好!我听不到一个好故事,我晚上睡眠都不好的……”
小孩子抱怨得极其认真,他沉住气,问:“你觉得什么样的是好故事?”
“妈妈讲的就是好故事。”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眼眸在昏暗的台灯映照下微微发亮。
“那如果以后没有妈妈给你讲了,你以后都睡不好了吗?”
“对啊。”
“那你最好早点习惯睡不好的日子。”
他把书撇到一边去,关了灯。
小姑娘有些气恼地坐起身来,“你又这样!”
“爸爸明天还要上班,乖,睡觉。”
“我不要,我要听故事,我要听妈妈讲的故事……”
小姑娘不依不饶地坐在那里碎碎念,而苏城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也坐起身来,翻身下床,绵绵赶紧拽了一下他的手,“爸爸你去哪里?”
“你在这里等妈妈给你讲故事吧,我要睡觉去了。”
他耐心全无,语气冰冷。
绵绵有些害怕了,拉着他的手往紧抓了一下,“太黑了,我一个人……”
“你不是和你苏艳妮阿姨在一块儿的时候胆子很大么?!”
他的声音有些大,在黑暗的房间里面,像是划破了静谧的一柄利刃,让绵绵一下子就松了手。
怯生生地收了手,小姑娘不敢说话了,坐在床上缩起身子来。
对一个小孩发火,这算什么呢?他也有些瞧不起自己,但是,他是真的烦心,他打开床头的灯,起身,走了出去。
亮一点,不会害怕了吧。
他在客厅的落地窗跟前,又点一支烟,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妈,而他,也不可能让孩子没有妈妈,他想,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用多久的时间,还是应该在好好地争取一次,让这个家回归完整的,初始的状态。
熄了烟头,他转身回到卧室,看见绵绵还没睡,小姑娘这时候正坐在床上,低着头抹眼泪。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怎么啦?”他语气宠溺地,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给孩子擦眼泪。
“你凶我……”
小姑娘眼泪巴巴地说,听起来很可怜。
“爸爸错了,爸爸以后不会这样了……”他伸手把孩子抱在怀里,说:“你就原谅爸爸一次好吗?”
“你欺负我,我要妈妈……哇……”
小孩子突然哭了出来,撕心裂肺地,他一下子乱了阵脚,一边不停地在孩子背上拍,一边不停地道歉。
就这么折腾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绵绵苦累了,也困了,哭声也慢慢弱下去,还絮絮叨叨地责怪:“妈妈就不会像你这样凶我,虽然妈妈也很凶,但是没有你凶……”
“嗯嗯,以后爸爸不会再凶你了。”
他符合着,惹了这小祖宗,简直是天要塌下来的节奏,他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居然哭了半个多小时,他也抱了半个多小时,他觉得胳膊有点儿酸。
“下一次,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找你你也不准凶我……”
“好的,不凶你。”
“那我就要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你,嗯,用你给我的绿卡,绿卡,我还没有用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在哪里,都能找你的绿卡,下一次,就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
苏城哭笑不得,小姑娘呢喃着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他小心地把她放倒在床上,小祖宗又说了个“绿卡”,翻了个身,便没有动静了。
还是……
去和锦涵谈谈吧。
他想着,给绵绵盖上了被子。
你想要一个人承担?
苏城用一个早上尽快地处理完了公司的所有事务,下午,带着绵绵就直奔医院而去。
结果,就对上一副这样的画面。
在住院部外面西侧长廊那里,锦涵坐在左边的长椅上,楚涵就站在她身后,侧身靠着一旁那根柱子,正抬起手来给锦涵指向不远处的天空,说些什么。
锦涵的面容还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表情看起来很安静,楚涵在微微笑,从这个角度看起来,两个人倒是很和谐,不知情的人,大概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普通的恋人。
当然,只是不知情的人。
苏城是没有想到会见到此情此景,顿时愣在了原地。
绵绵一下子就松开了苏城的手,一边往前跑,一边开心地叫妈妈。
锦涵听到了立刻回过头来,惊喜地站起身来。
“绵绵!”
小姑娘小跑着,绕过长椅,扑到她身上,还抱怨着:“妈妈你怎么不回家?”
锦涵弯□来抱紧了绵绵,百感交集,她觉得眼泪又要掉下来,仓促地伸手抹了一下,不经意地,看见不远处的苏城。
苏城也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她们,并不打算走过来的样子。
“绵绵,最近在家里过的好不好啊?”
她开始询问绵绵最近的情况了。
一旁,楚涵在看到绵绵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苏城不会太远,回过身来,他对着苏城,微微笑。
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楚涵主动地,走过去,和苏城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道:“我猜你有话要对我说。”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锦涵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