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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主动地，走过去，和苏城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道：“我猜你有话要对我说。”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锦涵松口气，拉着绵绵坐在长椅上，继续问最近的情况。
她想，迟早，是要把孩子想办法带出来的。
两个人走过长廊，在后院的院子里面，苏城闻见淡淡的，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什么花的香气，想起了家里那些这些天无人看顾搭理的花花草草，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来，“就在这里吧。”
楚涵转过身来，说：“我听说你要和锦涵抢孩子？”
苏城冷笑道：“她连这些都和你说了？”
然后又说：“绵绵是我的孩子，我带自己的孩子，不叫抢。”
楚涵张嘴刚要说什么，又被他打断：“而且，锦涵是我的妻子，绵绵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我和锦涵也会一起带大绵绵。”
楚涵脸上一直带着一丝让他有些恼火的，似乎不屑一样的笑意，楚涵说：“你觉得你们还能挽回？”
他想了想，“如果你现在就收手的话。”
楚涵声音里面笑意更浓了：“你害怕我？”
“不是害怕，你明明知道，我拿你没办法。”他盯着他，说：“楚涵，收手吧，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苏氏的一切，你想要都可以拿走，但是留我和我家人一个空间，我知道我们苏家对不起你……”
苏城这话说的极艰难，可还是半途中被楚涵打断了。
“你觉得你现在这句对不起对我来说有意义？”
苏城摇摇头，“我知道说这些没用，但是我想说的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我们会弥补你，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因为对我们怨气，就不遗余力地，想要毁了苏家，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果然是个商人，很懂得权衡利弊。”楚涵点点头，又问：“我回来的事情，他们……知道了吗？”
苏城摇摇头，“你想让他们知道吗？”
楚涵叹了口气，转过脸去，只留一个略显萧条的侧影给他，“现在不知道，早晚也会知道的，我只是很期待，等他们发现我没有乖乖按照他们的要求呆着美国，而是跑回来，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你能够放下过去的话，你可以，回家来……”
“那是你的家，”楚涵也不看他，“放下过去？如果我杀了你母亲，你告诉我你能不能放下过去？”
“……”
那沉默很尴尬，过了一会儿，楚涵又开口：“所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跟我说原谅什么的废话，根本不存在原谅，那堆不介意什么的开解人的话，你留着对自己说吧，很快你就用得上了。”
苏城犹疑地皱起眉头来：“什么意思？”
楚涵转过身来，重新面对着他，说：“我要带走你们最重要的一切，就像当初你们对我做的那样，你不告诉他们我回来了，你是想要一个人承担？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担不担得起。”
孩子我要定了
锦涵拉着绵绵的手，絮絮叨叨问了一大堆，吃的好不好，爸爸对她好不好……
小姑娘也絮絮叨叨抱怨一大堆，觉得衣食住行全都不满意，而且爸爸还总是忙，忙也就罢了，忙完之后也不太理会她，还说爸爸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发脾气……
小姑娘憋了一肚子的苦水，那表情就像是受了虐待一样的，锦涵虽然知道她夸张，但是从小姑娘今天出门顶的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就知道，不能指望男人带孩子，这孩子，她要定了。
“孩子我要定了。”
她对着和楚涵说完话回来的苏城，想法表达得很直接。
绵绵在不远处的花园旁边，一朵花上面有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这个季节已经不是蝴蝶可以翩翩飞舞的时节了，小姑娘瞅准了机会，就跃跃欲试地要抓。
锦涵说完这句话，冲着苏城身后看了一下，说：“楚涵走了？”
苏城不悦地皱眉头：“你还挺关心他。”
她也不解释，而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孩子我要定了。”
“要孩子就留在我身边。”
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在一起生活，我希望对彼此可以多一些包容和谅解，你一直说要我公开我们的婚事，我会做到的，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公司赞助了一个新片，下周发布会安南城所有最八卦的媒体都会到，我会趁着这个机会，告诉大家一切，这样你就不用再觉得不安了。”
“呵呵……”她笑起来，摇摇头，“苏大总裁，你觉得……我现在真的还会在意你是否公开吗？你觉得现在和我说这些有意义吗？”
“我可以等你，我明白你现在很生气，听不进去我所说的话，但是我会等到你愿意回心转意为止，我和绵绵，都会等着你回家。”
“等你回家”这四个字，是真的戳到她的痛点了。
她咬了咬嘴唇，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个她曾经爱过，而现在，这样折磨着她的男人，她问自己，还爱吗？
然而爱情又是多么飘忽而不可捉摸的东西，她想起那个从身体里面摘除掉了的孩子，她想起她所受的那些委屈，她觉得自己的坚持徒劳而可笑，她不过是像一个乞儿，一直在乞求这个所谓的名分，属于她的现实是，她因为这荒唐可笑的爱情，禁锢了自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她慌乱地抹了一下眼角，说：“苏城，我们不要折磨彼此了，好不好？我很累，结束吧。”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一字不漏地，尽数传达到了，她的语气甚至也是卑微的，听起来疲倦至极，他的心抽着，狠狠地，痛了一下。
就那么想要离开吗？
那他这些年来的坚持，又算是什么呢？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残忍了吗？对我，对绵绵来说，你都……”
他说着说着，停下来了，他看见她又在擦眼泪，他见不得她这样，于是走过去想要为她擦干净眼泪。
而她警惕的，受惊一样地抬头，同时开口：“别过来！”
她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儿，绵绵好奇地回头张望了一下，苏城愣在那里，尴尬而局促。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想做模特，你不愿意让我做，我想让你再也不要见许倩，可苏氏和许氏是生意上的伙伴，你妈又那么喜欢许倩，这个……你八成也做不到，这样，我们今后的日子还是会像这样，不得安生，何必呢？倒不如早早算了……”
“那我就再也不见许倩，”他说：“如果有合作我会让梁秘书去谈，我妈喜欢她是我妈的事情，我不会再见她，还有，你想要做模特，没问题，等你养好了身体就可以，我会支持你，你也不用躲着藏着，到时候你可以告诉媒体，我们在一起。”
她大约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倒是有些迟疑起来。
“我发誓，我会尽力，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实现，过去亏欠你的，我会想办法弥补，但是这一次，就这一次，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也看在绵绵的份上，她还小，没有妈妈或者没有爸爸都不行的，你应该明白。”
她低下头去，觉得苏城虽然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但却倒真是谈判的好手，他这番话让她无力反驳，她的心绪有些乱了。
她侧转过头去，看绵绵，小姑娘也恰好转过脸来，看到她，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扬起手中的蝴蝶给她看，她觉得心底那一块最柔软的地方，愈发地柔软下来，她对着绵绵，也笑了一下。
然后她回过头来看苏城，沉吟半响，轻轻开口：“你让我想想。”
“好，我等你。”
“真的会公开我们的婚事吗？”
“会。”
“我想做模特也可以？”
“可以。”
“你会支持我？”
“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投资，让你做代言。”
“你不再见许倩了？那可是许氏的千金呢。”
“不见，你不高兴的话，我玉皇大帝都不见。”
她的声音忽然又低下去一点，有些犹豫，“那……孩子……”
他的唇角弯起来，一个浅浅的笑，“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我只说考虑，又没说要回去……”
“嗯，我知道。”
他这样笑笑地看着她，眼神带着些宠溺的时候，她就想，他看起来倒像是脾气很好，而她瞬间觉得自己立马免疫力就归零了，怎么就那么没有出息呢……
季末最后那些不知名的野花，还不遗余力地，在空气里面散发出一些淡淡的香气，绵绵在不远处歪了歪脑袋，伸手把那蝴蝶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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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
接下来的几天，锦涵好好地反省了一下。
苏城没有再过来，偶尔会打电话过来，会告诉她，他在忙着安排公开婚事的事情，绵绵在那头叫嚷着，她的心一点一点定下来。
毕竟每个人都不想离婚的。
而她，不过是这些最俗气的女人中的一员，归根到底是想要求个安定，被大家认同的。
只要苏城能够在所有人的面前，告诉大家，他们属于彼此，那她就会觉得，自己受的那些委屈，也还算是可以忍受的。
楚涵偶尔还来，还带着那些补品，各种动物的肝脏，乌鸡，阿胶，锦涵看着，有点儿头疼地扶额头，皱七眉头来说：“你确定你不是要害我？”
楚涵笑得很温和，在病床旁边坐下来，说：“你要多补补。”
锦涵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划清界限，于是说：“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那你觉得我是哪一种？”
她歪着脑袋，仔细地看他那张过分清秀的，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说：“我觉得你接近我，跟苏城有关系，你和苏城究竟什么关系？”
“你这么说太让我伤心了，你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我是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才穷追不舍的呢？”
她“呵呵”笑了两声，“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您老背后的女人排着长队等着你呢，我何德何能让你一见钟情？再说了，你不记得么，你刚见我的时候就嘲笑我不懂摇滚乐，说我是小白来着。”
楚涵托着下巴作深思状，“嗯，我还真变态呀，我居然喜欢小白。”
锦涵翻了个白眼，“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何止是好好说话啊，你难道没有听出来吗？刚刚我在表白。”
锦涵瞪着他：“我很认真的，你以后别来看我了吧，欠你的钱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
“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你是呆子吗？”楚涵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苏城上次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你交了所有的医药费用，还专门安排人把我付的那部分钱退给我，这家伙到是算的很清楚。”
锦涵顿时石化了。
一，刚才这动作也太亲昵了，她觉得楚涵这人除了二这点，其他挺好，但是没有节制的二一样难以让人容忍。
二，他管苏城叫做“这家伙”，两个人有那么熟络吗？
她捂着脑门严肃地说：“你，楚涵，我再说一次，对我不能这样。”
“怎样？”
“……”她咬咬嘴唇，几乎嚷出来，“我可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嗯，听起来很刺激。”
他笑得邪魅，而她简直要背过气去，对付一个无赖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