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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向暖北枝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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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卢定涛。”
  她面临高考,明明已经读书读得心烦,只想昏睡过去,却还是得接起准时响起的电话,向他详详细细地汇报学习情况。
  她跪在被窝里虔诚地向神明祈祷——让卢定涛交个女朋友吧!也许被女朋友粘住,卢定涛就会暂时忘记找她“谈心”,让她这条痛苦的咸鱼喘歇上几口气。
  扭曲的路卷携着娅枝,变幻的愈来愈快,她,已经看不清周遭的风景了!她顶着过敏的脸蛋去面试,她代表银行与方糖公司合作,她学会了独当一面,她,成了自己的贵人……潜意识里,她早就不再将他视作贵人了,她走出深渊与他并肩,她主动地向他伸出手。
  她,第一次踮起脚尖,用和他一样的高度平视他的眼睛;她,吻上了他的唇,随即又望着他转身离去……
  画面定格在了最后的一幕,娅枝从睡梦中坠落苏醒,发现枕巾已经湿得彻透,她分不清那淋漓地沾湿它的,究竟是惊汗还是泪水。
  她抬手拿起手机,看到了卢定涛的回复:“你终究会知道,我无法再阻拦你。”
  后面跟着一句:“对不起。”
  娅枝摁灭了屏幕,又将它划亮,如此反反复复。
  那种不详的预感又一次从她心脏之底升起,这种感觉出现过不止一次,当她在普光寺的佛塔下问姐姐的死因时,当她停下脚步叫住姜叔、要求看他的伤疤时,驱使着她行动的都是这同一种微妙的感觉!
  天色初明,日光曈曚,隔壁的向妈妈还没有睡醒。娅枝坐在床上,久久地思索着一切来龙去脉——父亲落马、家道中落、失去工作……这一切变故是足以击垮一个寻常人的重大打击,但娅枝知道卢定涛并不寻常,哪怕再困顿、再身处窘境,独断专行的他也绝不会让任何外界因素构成他放弃娅枝的理由。
  她对他,就是有这种信心。
  除非,有什么新的变化发生了。而卢定涛,早她一步地得知了一些事。
  卢定涛他究竟知道了什么?既然,他说他无法再阻拦她,那么他或许已经料到,一旦她也得知了那件事,她迟早会有所行动……他知道无可阻拦,才选择了主动退出。
  想得愈多,娅枝愈平静,她甚至开始琢磨着那个让卢定涛都甘心“顺应天命”的因素是什么,能击垮卢定涛的事情该有多大的威力,她很想见识。
  琢磨罢了,她又感慨地发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卢定涛的越来越像了——曾经神经敏感至极的她,如今居然能够面对既发霉又生锈的生活本质,冷笑出声!
  “娅枝,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向妈妈睡得浅,或许是听见了窸窣声,便下床探看娅枝的房间。
  娅枝正要回答妈妈,床头的座机却突兀地响起,母女二人各自伸手去接,最终听筒还是被向妈妈握在了手中。
  娅枝缓缓放下手臂,抬头注视着向妈妈的表情。向妈妈接起电话,轻而急促地说了“我是”,又说了一个“对”字,便不再言语了,直待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很长的一段话,向妈妈才应一声“好的,知道了”,神色凝重地将听筒放回原处。
  “警察让我过去一趟,是关于案子进展的事,但是要当面说。”
  向妈妈话音刚落,娅枝已经下了床。她换了一件简单的高领毛衫,披上淡灰色的呢大衣,又走到梳妆台边整理提包:“我们打车过去。”
  ——
  公安局大厅里呈直角摆放着两条长椅,娅枝走进大门,看见向爸爸坐在对门的一条座椅上。
  向妈妈并不像娅枝一般惊讶,她知道警方负责的是杀人案,警察既然要宣布娅叶的死因,将受害人的父母同时叫去,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她与向爸爸对视一眼,那人黑框眼镜下的深目里沉淀着紧张,紧张得凝重。她便知道,自己的面色想来也是如此。
  向爸爸轻咳一声,垂手避开目光,声音干巴巴地:“过来坐吧。”
  向妈妈将刚刚伸进提包内的手掏出来,踌躇地呆坐着,没有起身。
  “娅枝。”向爸爸唤出女儿的名字。
  作者李依咪对大家说:
  其实,《南木》在构思阶段有另外一个名字,即《贵人》,对应着英文中的The,benefactor,意为施惠者,书中男女主人公的精神状态如同一对正余弦曲线(原谅一个理科选手固化了的思维),女主在男主的施助之下走出困境,成长为像他一般强大的样子,又反过来救助陷入困境的男主。他们是平衡的,亦是平等的,互为贵人,彼此救赎。第五篇几近尾声了,女主已经羽翼丰满,与开篇时迟钝敏感的病娇判若两人,而男主也初陷困境,两人间裂痕已现……一条逆转的悲情救赎之路即将在所有人物面前展开,感谢陪伴他们走到这里的读者们。能够陪伴向娅枝和卢定涛同行,我的确深深地感到幸运,他们会是我写作至今最为珍惜的人物,我将珍惜一生……


第四十九章 惜
  发布时间:2018…09…25 12:18:37|字数:4500字
  向妈妈这才起身,轻手轻脚地坐到另一张长椅上去,却仍然和向爸爸保持着半个人身的距离。
  向爸爸原本坐在椅子的中间,向妈妈在一侧坐下以后,这一边的余域就不足以再让娅枝坐在妈妈身边了,娅枝是在跟着妈妈站起身后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她怔了怔,还是绕过父母,坐在了向爸爸的另一侧。
  气氛,一时尴尬得如同那扇凝着水雾的窗,大厅内静默了足足半分钟有余,最终还是向爸爸先开口道:“娅枝转眼就这么大了。”
  向爸爸抛出的话题是娅枝,娅枝却知道他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对于分隔二十载的离异夫妻而言,孩子无疑是彼此间最牢固的信息结点,只要这个活生生的后代存在,他们就不能声称那段相结夙好的岁月只是虚无。哪怕有再多的恩怨纠缠,再深的仇恨执念,曾经就是曾经,它不可撤销。
  娅枝有些悲哀。得知姐姐被害的真相后,娅枝渐渐地理解了父母当时的心境,她知道曾经恩爱相偕的父母是被灾难逼迫着、走到恩断义绝的那一步的。
  但时隔多年,当她又一次与父亲和母亲坐在同一个房间,听到父亲对母亲所说的第一句话时,她还是难受得几欲落泪——父母不是寻常尘世夫妇,他们曾经,是知己一般琴瑟相和、无话不谈的爱侣啊。可如今,他们的感情竟然淡泊得只剩下她这个女儿可聊。
  “你也不想想,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向妈妈的声音很低,她尽力地抑制自己的情感。她知道,自己已不再是当年温婉诗意的南方女子,她得了病,成了会发疯的女人,逼走了丈夫,独自艰辛地将女儿带大,活成了眼里只有油盐酱醋的半老妇人。
  她身边坐着的,也不再是曾经宠溺她、欣赏她的书生丈夫,而是与她云雨飞绝了二十多年的前夫。
  伤春悲秋,她没有这个资格。
  “二十年……”向爸爸重复着,手指微动,似在脑海中用丈量时间的概念、估摸二十年究竟是几“扎”的弹指之距。
  “娅枝,”向爸爸将微颤的手伸向娅枝,将娅枝递来的手握在掌心:“爸爸妈妈很对不起你。”
  向妈妈并没有注意父女的举动,她始终看着另一个方向,口中却轻轻地附和着前夫:“怀上你的时候,我们没有想明白……一直不明白,到了现在才想明白,却太晚了。”
  娅枝不言语,她觉得在这样的情形下,说什么话听起来都像是敷衍。劝慰父母说他们并没有对不起她吗?娅枝连自己都不能说服,她知道父母对她亏欠良多,可她依旧无时不爱着抛弃她的爸爸和对她发疯的妈妈,她觉得这样就够了。
  像卢定涛所说的那般,“爱”是最不寻常的概念,它与别人待你如何无关,只关乎心。娅枝爱着父母,也的确爱着卢定涛,但她可以同时地不喜欢、不原谅他们。
  此情此景下,任何因爱而勉强原谅的话语都是虚伪的。
  娅枝知道,沉默的父母已深陷在过往当中,此刻的他们因记忆而共鸣,可那记忆又是仅属于他们二人的,与当时尚未出世的她无关。娅枝所能做的,唯有任由父亲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聆听他们你一零言我一碎语地,述说彼此碎裂的心境。
  向妈妈说:“你姐姐死的时候,我问他,孩子究竟是什么。”
  “我说,是鸟。鸟儿不幸地遇上粗心的人家,被弄丢了。”向爸爸默契地接上前妻的叙述。
  向妈妈沉默了,思绪回到某一个的夜晚,她恍似回到了家中,宽阔的客厅里杂物无章地散落着,窗外阴云靉靆得如同泼墨。
  丈夫从后面走来,手掌轻轻地搭上她的肩头,她伸手缓缓地将它推落,眼神空洞地回头,桌面上小小的骨灰盒跃入视野中。
  她木然地问,孩子,究竟是什么。他滞涩地回答,是鸟,会飞走的鸟。
  孩子就像安徒生笔下的夜莺啊,皇帝负了纯真的夜莺,夜莺便离它而去,永久地飞离了皇宫。
  失去女儿的丈夫强压着悲痛,他安慰妻子,山林的生活或许比皇宫更自在,而天国,总该比这黑暗人世间更适合他们的娅叶。
  向来温柔的妻子凶狠地推开了丈夫,她大声喊叫:“我不管她飞去了哪里,我非要她在我身边不可!别的什么地方都不行!”
  “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啊!”她用头去撞那乌漆漆的骨灰盒,却被丈夫一把抱在怀中,向来文弱素雅的丈夫,在那一天力气竟是出奇的大。
  “不回来是吧,我去找你!”她挣扎着去拿桌面上那把钥匙,钥匙却被丈夫夺在手中,这件平日里寻常的乏味的东西啊,竟也会用锐利的尖头反射光线,诱惑着神智恍惚的女人……
  女人跌倒在地,男人紧跟着俯下身,用手肘死死地将她按在地上,又拿着那柄钥匙抵住她的身体。
  她感觉到令人生畏的寒凉聚集在某一点上,从她的喉咙一寸寸地下移,过锁骨,穿胸脯,游走在九曲悔肠所在的柔软位置上,无情地,直行而不耽流连……划得她肌肤生痛,痛彻骨髓。
  她看见丈夫狰狞的脸,是他握着她的下巴、逼她去看那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面目的!他越异常得可怖,她越愤怒得兴奋,她猛地挣脱了束缚,野兽一般向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人扑去,她拉扯,撕咬……
  那晚的月亮被浓云所遮,光亮被怪木的枝桠扯碎了,扯得四分五裂,一如客厅内的花石摆件,因女人的怒火而凌乱不堪。
  奇对偶,只对双,天对地,雨对风。
  花灼灼,草茸茸,浪蝶对狂蜂。
  千山,鸟飞绝,独留钓笠翁。
  翌日晨光熹微,他们在沙发边苏醒,彼此的内心之中都唯有孤绝之感,仿佛被世间抛弃在这间杂乱厅室,只能癫狂地自谋生存。
  她穿起一件又一件衣服,淡淡地对他说:“这一点也不像你。”
  他冷笑:“彼此彼此。”
  后来,两道红杠告诉女人,她怀孕了。她看到它们对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她的鸟儿又飞回来了。
  她会永生记得那晚的每一个瞬间,记得丈夫所说的每一个字:“孩子,是鸟。”
  她的使命就是将鸟儿留住,留在她精心打造的笼子中。这种执念种得太深了,最终生根发芽,疯狂地荫蔽了娇小的她,在她的耳边如恶魔一般地低语,教她患上躁郁症,教她抛却矜持,逢人便高喊“谁也别抢我的宝贝女儿”。
  过了太久太久,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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