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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开口说话。
黎宗烨却先弯下腰来，朝着几个人鞠了个躬：“晚辈因为刚回国，所以很多事情了解都不太清楚，可能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包涵。”
几个人看着黎宗烨不过就是个长得漂亮的毛头小子，心里更是不屑，不过碍着黎夫人在场，也就没太好发作。
509：奉陪到底！
孙胜成看着黎宗烨谦虚的模样，心里稍稍才好受了一些，直接就摆出了架子：“年轻人，做事莽撞不要紧，但是要懂得分寸，否则不仅自己丢脸，连着父辈面对都丢个干净，如何能成大事？”
黎宗烨笑着接过话：“前辈教导的是，晚辈会谨记于心。”
几个人见黎宗烨接受了孙胜成的“教诲”，想要把刚刚自己被撂在一旁的的气给找回来一样，纷纷都给黎宗烨的送上了不少为人处世的“警句”。
没想到黎宗烨竟是个脾气好，谁说什么，说什么话都接着，没过多久，除了沈燃之外，几个人都林宗烨被抬得心里畅快极了。
但沈燃今天来的目的很明确，他为了这个副ting长的位置忍辱负重了这么久，没个人能比他更坚定。
所以看着几个人的话题都已经飘远，沈燃终于忍不住开口收了一句：“既然都是误会，那是不是可以和黎老说一下，尽快拨乱反正？”
另外几个人才又被拉回思绪，纷纷都想起自己此行目的。
黎宗烨原本正笑着喝着茶，听到沈燃的话，又“哐——”的一声盖上杯盖。
黎宗烨转头看着黎夫人：“妈，您今天一天也忙够了，先回去休息吧。”
黎夫人点了头，先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黎夫人走后，黎宗烨忽然转头看向沈燃：“沈校长，我不懂你的意思。”
沈燃眉头忽皱，咬着牙道：“你在今天副ting长选选举上私自用了黎老权限，改认命票数低于我的戴光临为副厅长。”
黎宗烨淡淡“哦”了一声：“这个嘛，今天副厅长的选举上所有流程上都是合规的，不知道沈校长有什么意见？”
沈燃声调骤然升高：“意见？云城这么多年来，教育厅哪一任副厅不是都由票数多的人当选？你这样直接利用黎老的权限认命戴光临还敢说是合规？！”
黎宗烨渐渐收了笑容：“沈校长，我尊称您一声校长是看在你这么多年为咱们云城的A大做了不少贡献的份上，但是请你也自重一些，关于认命谁为副ting长这件事，是我的父亲亲自批复的，我并没有越半分的职权，更谈不上是滥用我父亲的职权！”
沈燃一听他的话，立刻气炸了：“你就别装了，如果是黎老亲自我批复的，怎么可能不用认命选票最高的人？哪一年不是选票最高的人？”
黎宗烨看着他，精致的面孔上忽然就染了几分讥讽：“教育厅的文件，第十章第五条：若选票最高者如有严重失格行为（包括在职与非在职期间），则可以撤销其候选人资格，按照选票数顺延任命。沈校长，规章我记得不错吧？”
沈燃愣了一下：“你是说我有失格的行为？”
黎宗烨低下头去用茶杯盖淡淡划开茶水表面的茶叶：“不，我说的不只是你，还有……在座的各位！”
黎宗烨话音刚落，在座的几位全部愣住。
沈燃站了起来，大怒道：“一派胡言！黎宗烨，为了掩盖你滥用职权，你竟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黎宗烨面色突变，他抬起头来盯着沈燃：“沈燃，你先是纵容女儿用替考进入Z大，然后替亲兄弟伪造学历，利用职务之便将其安排大A大后勤部，期间你的兄弟沈淼侵犯A大学生，你不但知情不报，还试途我替其遮掩甚至转移罪犯！这桩桩件件，是不是要让替你一件一件给帝城那边汇报清楚？！”
沈燃听完黎宗烨的话，满脸的不敢相信，他神色恍惚的后退了几步，几乎要站立不稳。
黎宗烨瞥了沈燃一眼，又淡淡转头看着另外几个人：“还有哪一位前辈对省厅的任命书有意见的？”
这几个人里，有的私生活混乱，有的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的自己谋取便利，根本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黎宗烨看着没人再发一言，直接放了茶杯站了起来；“各位前辈，我初来乍到，懂得东西不多，但是有一点，我的身家够干净，我的手段也够清白，如果谁有不满，大可以上诉到最高机构！”
黎宗烨嘴角挑起一抹笑：“比不得各位经验多，但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我喜欢各种挑战，我父亲年龄大了身体不好，不太方便接待客人，以后就请各位不要再来打扰了，当然，如果有真的想要到帝城理论，我黎宗烨，一定奉陪到底！”
“送客吧。”
黎宗烨朝着旁边的佣人说了完，抬步走出了会客厅。
沈燃看着他的背影，头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黎宗烨重新穿过花园，回到别墅的正厅，黎夫人还在客厅里继续喝着茶。
“宗烨，都处理好了？”
黎宗烨点头：“都好了。”
黎宗烨说完转身上了楼，来到自己卧室旁边另外一个小房间，那是一个笑杂物室，基本都堆放着他初高中时一些东西，他出国前特意过吩咐不要让下人打扫。
黎宗烨走到那个小衣柜前，打开柜门。
柜子里只挂着一件衣服与一双球鞋。
黎宗烨将那件衣服拿了出来。
这是一件白色的运动外套，似乎为了更好的保存，所以用了一层透明薄膜罩住。
但白色外套的背后和肩头，有几个很明显的灰色鞋印，
这并不是一件干净的衣服。
却被他放在这里，整整保存了五年。
……………
天然金融。
沈天苌看着教育厅刚刚公布出来的公示，当看到新任副厅长的名字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竟然，不是沈燃。
她不觉得这是沈燃会接受的结果，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那个副厅长的名字和照片根本就不是沈燃。
“苍天有眼啊！”对面的陈紫染叫了一声。
“要是真是沈燃当了副厅长我一定天天给教育局写检举信！”很显然她也看到了公示。
沈天苌笑了笑，不论是什么原因，她承认她现在心情还不错。
“小染，凝衣，走去吃饭。”
陈紫染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几个人一同出了公司去吃中午饭。
来到餐厅后，沈天苌嚼着饭菜，又给陆之汣发了一条消息：“再吃中午饭，想你的第二次。”
过了几秒，又发一条：“因为心情不错，所以追加一次。”
没多久，陆之汣回了消息，什么都没说就一张照片。
就是一栋普普通通的商业楼。
沈天苌皱着眉头点开，放大，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终于在图片的右下角，看到一块商业广告牌，上面写着：“IMissU”。
510：四根手指
两天后的周末。
也是陆之舞做检查的时间
沈天苌早早的起了个大早，才刚下楼便看到叶凌南已经坐在客厅，两个人互相打了招呼。
吃完早餐。
叶凌南去叫了陆之舞起床，几人换了衣服后，一同出了门前往医院。
叶凌南亲自开的车，陆之舞还困得厉害，刚上车又靠着沈天苌开始睡觉。
到了医院，原定好的检查项目医生都已经准备好，不需要排队，陆之舞就直接被安排进了检查室。
叶凌南和沈天苌两个人等在外面，没等陆之舞检查完，陈紫染也从外走了进来。
“天苌，小舞开始检查了？”陈紫染压得了声音，心里也有些惴惴。
“嗯，现在查四维彩超。”
陈紫染应了一声，坐到沈天苌身边。
三个人，又开始沉默。
没多久，监察室的门被打开，检查的医生率先走了出来。
“叶先生。”
叶凌南站了起来，走到医生跟前。
“叶先生，从检查结果上看，宝宝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
沈天苌和陈紫染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看看这里……”医生拿着彩超的图片，用手指了一处。
沈天苌连忙站了起来，凑上前去。
看到图片上有一张小小的婴儿的脸以及一张手掌的轮廓，那个小手掌上的指头，却只有四根……
“我查过，四维彩超一般都只能看得到四根手指。”
叶凌南淡淡开口，似乎是在安慰。
医生却摇了摇头：
“正常来讲，四维彩超只能看得见婴儿四个指头，是因为多数的宝宝拳头都是握着的，大拇指被隐藏在拳头中间，但是这张影像里，婴儿的手掌已经摊开了，还是只看到得到四根指头，所以我判定，这个宝宝应该是少指……”
像是钝器敲中一般，沈天苌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陈紫染脸色也开始僵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少指……是什么意思？”
“从影像上来看，夫人宝宝右手的小指是没有发育完全甚至尚未发育的。”
陈紫一下子就慌了，眼泪忽然也在眼眶里打转：“这怎么会呢，医生，不然您再重新重新查一下看看，会不会搞错了……”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张影像看得非常清楚，确实是少指，但是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小指从功能性上来讲占得比重并不是很大，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我还是建议你们留下这个孩子的……”
叶凌南抿唇看着那张彩超照片，神色有些冷峻：“现在还有哪些项目要检查？”
“之前你们做的唐筛的结果我看着指标都很正常，但是鉴于孕妇之前食用过有致畸风险的东西，我建议再做一个羊水穿刺。”
“那就做羊水穿刺。”叶凌南开口道。
医生点了头重新回了检查室，没多久陆之舞从检查室里走了出来。
陈紫染见她出来了立马伸手迅速抹掉眼泪。
陆之舞见几个人表情都不怎么好，不由翻了个白眼：“拜托各位，我是死了吗你们就这副表情，不就是少了一根手指吗，又不是少了一只手！”
陈紫染听她这么说，眼睛立马又红了：“小舞姐……”
陆之舞没搭理她，直接看着叶凌南：“叶凌南，羊水穿刺是你说要做的？”
叶凌南看着她：“是。”
陆之舞眉心皱了起来，一脸的不耐烦：“你不知道我最怕打针吗，真的很烦啊！”
说完便转了身。
“陆之舞，你去哪里？”
“我去找根栏杆扶着，医生说做穿刺之前先晃晃肚子，让羊水里的沉淀物漂浮起来，才能更好做检查啊文盲！”
叶凌南听完忙抬步跟了上去，刚要伸手扶陆之舞，却被陆之舞狠踩了一脚，叶凌南脚下虽吃了痛，到底没收回手。
两个人走到回廊的尽头，陆之舞扶着栏杆，开始左右摇晃自己的肚子。
沈天苌看着两个人，一瞬间眼睛有些血红。
陆之舞晃完肚子，又重新进了检查室。
没多久，里面就传出陆之舞一声咒骂：“叶凌南，我恨死你！”
叶凌南等在门外，眼里忽然有些无奈，他知道陆之舞是真的很怕打针。
陆之舞做完穿刺出来，又说想喝粥，于是叶凌南便先带着她回去。
沈天苌和陈紫染留下来等结果，两个人在医院等了一下午。
像是等到着某种审判一样，沈天苌和陈紫染坐在医院回廊上，整整几个小时都没有说过话。
终于，妇产科主任从检查室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