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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做好了就等芒芒回来吃饭了。”我妈在厨房喊道。
他们好像看不见我在电梯里一样,我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才跨出电梯,“爸妈,我回来了。”
家里面很温暖,更有一种我熟悉的味道。
让人一下就感觉到舒适,安逸下来。
“哟,是芒芒回来了,来陪爸爸看会儿电视。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还没起名字吧……”我爸看着电视里的相亲节目,热络的和我聊天。
“有五六个月了,是没起名字。爸爸个起一个吧?”我假装在看电视,心里面却很忐忑,也很害怕。
我知道眼前的爸爸,是个妖怪。
可是他慈祥的带着皱纹的笑脸,是那样的真实。
说实话,这么久没见了。
我想他们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给了我一片桔子说道:“吃桔子。我和你妈刚到超市买的,新鲜着呢。孩子的名字么……让他爸爸来起好了。”
“我牙疼,吃不了酸的东西。”我没接过桔子。
我爸放下桔子,想劝我吃,“很甜的,不酸……”
“吃什么桔子,马上就开饭了,吃了桔子还怎么吃饭?芒芒是孕妇。我还煲了汤,让芒芒补身体呢,对了你怎么没把君耀带回来?”我妈在厨房责怪了我爸一声,顺便问凌翊的下落。
一听到要吃饭,我脑门上出了汗。
大概是太过紧张了,身体又吐过两回血,都没有得到修养。
现在坐着,眼前有些发黑。
我揉着太阳穴,说道:“他在江城谈生意耽搁了,明天才会过来。”
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就要从镜子跑了,根本不用管明天的事情。这个谎话,我信口就胡诌了起来。
“是吗?那我明天一早到菜市场好好买菜去。对了芒芒,君耀喜欢吃什么啊?”我妈对凌翊要来的事情显得十分热情。
厨房熟悉的饭香味,让我食欲大开。
今天做的,应该都是我爱吃的菜,他们看起来和我真实父母亲没什么不同。一如既往是那么爱我,我心里面对他们心怀戒备的时候,也有一种愧疚感。
我坐在沙发上,已经缓过劲儿来,双眼又能看见东西了。
只是稍微比平时的时候还要模糊,我想我到了医院,恐怕要先给自己开一些药。否则的话,身体也会因为不支而倒下去。
这时候,我心里头发慌。
一会儿做好了饭,一家人一起坐下,难道我还有不吃的理由吗?
不行……
我的想想别的办法。
走到了厨房,我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切菜,“妈,我帮你切菜。”
我做切菜这些事,还是比较纯熟的。
很快,就将菜板上的茄子,切好了一半。
“哎呀,芒芒,你可不能动菜刀。你忘了,我们这里有规矩的,孕妇动菜刀不吉利。”我妈手身在水里洗菜,一时间阻止不到我。
她连忙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我在这个时间里一咬牙,用菜刀割伤了自己的手指,“好疼,妈,我……我也是不小心……”
血液顺着刀锋,流在了菜板上。
“你干什么!”我妈的声音突然变得粗重,像个男人在吼我。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恐惧起来。
我退后了半步,举着滴血的手,“我……我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割伤了。好痛,我可能要去医院包扎了。”
“出去!”我妈看到我手上的血,嘴里发出的是男人的声音。
刚才的举动,让她察觉到异常了吗?
我心里面发紧,在紧张之下,竟然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气……”我爸从客厅里面出来,他看到我手上的口子,急忙说道,“孩子都伤了,你还凶她。”
这个口子是我故意割伤的,伤口还挺深的。
鲜血顺着拇指的伤口流在地上,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红色的小花。
血液接触到地面一会儿,地上就被腐蚀出一个硬币大小的坑洞,好似我的血液有着高强度的腐蚀性一样。
我立刻移开了视线,假装看不见地上的变故。
“我也是关心她,芒芒,疼吗?我去拿药箱。”我妈僵冷的脸终于因为我爸一句话,变得缓和起来。
她走出了厨房,到外面去找药箱。
我爸牵住我的手腕,带我进客厅,“芒芒,你就在客厅等着吃饭就好了。没必要去厨房给你妈添乱,来,坐下。”
他让我坐在沙发上,好像很关心我的伤口。
拿了我妈送来的酒精,开始帮我清洗伤口,却刻意避开我伤口上的血液。棉花上沾到一点。他就用手指甲拈着,死都不肯定用手指头去触碰。
很快我的手上就被绑了创口贴,他们也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这些噬魂怪,好似……
好似很怕我的血一样!
厨房传来了焦糊的味道,我妈“哎哟”了一声,“我的菜糊了,都是你芒芒。你真是给我们添乱,要是你不进来,我们早都吃饭了。”
我妈去厨房打扫卫生,还要把焦烙的锅重新洗干净,再做一道菜出来。
我闭上眼睛,头靠在沙发上。
全身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些松懈下来,人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了我一下,“芒芒,你都睡了一下午了,都到吃晚饭了。还不起来吃饭吗?”
我醒过来来,动了动手指头,刚才被割开的伤口还很疼。
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了,时钟正显示,是晚上的十八点,也就是六点钟。
“我不想吃,手疼,没胃口。”我想找个理由,把吃晚饭的事情搪塞过去,心想的只要熬过这几个小时。
我就能离开这里,对着自己的亲人演戏,实在太累了。
我妈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很好,她立刻端来一盘水果,说道:“吃不下饭,可以吃吃水果。”
看到果盘里丰盛的水果,我身上有了一种乏力的感觉。
噬魂怪的目的,就是要想方设法给我吃东西。
要我吃了它的东西以后,从此就留在这个地方了。
我嗓子有些发干,搂着我妈的胳膊说道:“妈妈,明天再吃可以吗?我今天实在没有胃口,等明天,我一定把你准备的东西全吃了。好吗?”
“不行!你必须吃!”我妈的声音一下又变粗了。
一旁正在看报纸的我爸,狠狠的斜了一眼我妈。
我妈的态度才温和下来,“那你有想吃的零食吗?或者喝杯牛奶也行,你不吃东西。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啊,宝宝饿坏了该怎么办?”
到了这个点儿,说不饿,那都是骗人。
我是真的想吃东西了,可是吃了东西就要留在这里。
这个买卖不划算啊。
我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要不这样,我先回房间写功课。写完功课,我出来吃水果,可以吗?”
“苏芒。”她低着头,满脸都是阴笑,“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不管你想什么理由,我做的东西,你必须吃。必须现在吃,明白了吗?”
我一下感觉到了恐惧,从沙发上站起来,紧张的往后面退了两步。
脚底下没穿拖鞋,只穿了薄薄的袜子。
地面的冰冷瞬间就从脚底心里钻进去,犹如一枝利箭一样射中心脉,让浑身都有一种被冻僵的感觉。
我动不了,身子又冷又僵。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妈拿着手中的水果刀,插了一块苹果在上面。
一步一步徐徐走过来,我闭上了眼睛。
整个身子都在战栗,我没想到回家一趟会这样凶险。
心里面已经忍不住想要念出佛经,先把这一刻熬过去,她手中的水果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吃。
我必须活着离开这里。
“别念佛经,睁开眼睛,不要害怕。”耳边莫名出现一声威严的声音,他好似是从虚空中传来的一样。
那个声音我好似在哪里听过,熟悉的我心口隐隐作痛。
我打消了念佛经的想法,猛然睁开眼睛。我我爸我妈的脸上是一片青黑的脸色,好似一片乌云笼罩在他们的脸上,诡异的笑容扬起。
这一刻,我差点就放弃了。
就听家里的门轻轻的敲响,“叩叩叩……”声音很有节奏。
我急忙说:“爸妈,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谁会敲门?”我妈阴冷的问道。
我爸说:“不要管他!”
我心急如焚,我觉得这个敲门的也许就能救我的命,急忙说道:“是我,是我约了同学,晚上辅导他功课。”
“是吗?”我爸狐疑的皱眉。
我说:“是……是的!”
我妈半信半疑的去开门,门外站了个少年。
他温笑的走进来,说道:“伯父伯母,我来这里找苏芒。”
“唐俊……你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做什么?”我看到唐俊来了,有些受惊过度,嘴巴长的都合不拢了。
“我的伤没事,就是被树皮划伤了一下。”唐俊把受伤的手背给我看了一下,的确是被树皮划伤的,伤口上还有些树皮的组织没被清理干净。
我们家这里有很多皮糙肉厚的老榕树,如果比较调皮好动,很容易会被树皮划伤。
唐俊拉着我的手,领着我进自己的卧室,“苏芒,你快给我辅导功课,我有好多题不会做呢。”
被他牵住手的一瞬间,我的心好似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热泪在眼眶里打转,这种感觉不会有错。
全天下,只有他会给我这种感觉。
我婆娑了眼睛看他,外面我妈冷声道:“她还没吃饭呢?给你辅导什么功课,你是不是吃饱撑着?”
“阿姨,抱歉了,我就是先借她用用。做完这些题,就好了,很快的。”唐俊拉着我的手,在书桌前坐下。
淡声回答卧室外我妈的话,嘴角勾起了浓浓的邪笑。
这话说得温和无比,可偏偏让人有一种带着强大的威压的感觉。
就连在门口敲门的我妈,也听了手上的动作,无奈道:“那好吧,那你们先做功课。多久能做完呢?”
“很快!”唐俊温笑着说道。
我看到唐俊从书包里,拿出试卷。
打开试卷上的题目,我一看都傻眼了。
全都是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
23x5=?
10+13=?
……
“这些题目,你都不会做吗?”我握紧了手中的笔,低声问他。
唐俊点了点头,有些轻浮的笑着:“苏芒,明天就要交暑假作业了,请帮我做完这些题目。”
“好吧。”我答应了他。
他不是唐俊!
我心中非常肯定,那种激动和复杂的情绪,心头如同煮沸的开水一样翻滚着。
我拿着笔在卷子上漫不经心的算着,觉得这些题目很容易,不一会儿一整本就让我都做完了。
这哪儿是辅导大学功课,是在测验我的小学数学吧?
“苏芒,谢谢你帮我完成这些题目。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唐俊将数学习题本放进书包里,嘴角勾起暧昧的笑容。
“别走!”我在卧室的门口,紧紧的搂住他的劲腰,“凌翊,我知道是你,别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泪从我的眼眶如同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湿了他背上的衣料。
我浑身都在颤抖,好像踩碎了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心痛的感觉已经让人难以呼吸。嗓子眼似乎是放了一块浸了碘酒的棉花,冰冷又让灼痛难忍。
他的身子停在了门前,沉默了一会。